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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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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情就輕松了不少。

我和小七說了聲,就準備離開夜惑。臨走前,小七問我是不是要去探望司凡,我猶豫了會,才說了句“是”,而後又佯作不在意地補上一句“夜惑頭名病了這麽久,我這老板連探望也沒探望過,實在是做得失敗了些”。

小七對我努努嘴,笑得一臉暧昧。

我佯作沒看到,開車兜去西南角打包了一碗熱騰騰的粥,之後再往司凡的家開去。許久沒去司凡的家,一路上我幾乎有些擔心會開錯地方了。

不過幸好我記憶還是不錯的,不到十五分鐘,我就出現在司凡的門前。

我深吸了口氣,按了下門鈴。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吵多幾章的。。但是我發現他們一吵我就卡文。。。。

抹淚,我果然還是擅長寫甜蜜蜜的文。。。

下一章就讓他們和好。。。。不吵了。。。

☆、Chapter 22

過了好一會,我見沒什麽動靜,便以為司凡已經睡下了。我心中隱隱有些失望,但也別無他法只好轉身下樓。

我下了樓,準備開車回去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接過一看,是司凡的。我猶豫了下,接通了。司凡急迫的聲音傳了過來,“阿音,你別走。站在那兒不要動。”

我微微楞了下,緊接著,電話裏頭響起喘氣聲和匆匆的腳步聲,我一回頭,司凡穿著單薄的浴袍站在我身後,他的頭發濕淋淋,發梢處還有些泡沫。他手裏握著手機,胸膛一起一伏的,重重地喘著氣。

本來想來說些客套話就回去的,可是看到他這副模樣,我一下子就心軟了。我沖他笑了笑,“剛出院怎麽還穿這麽少出來?”

“我剛剛在洗頭,所以沒聽見門鈴聲。後來我從窗戶一看,就看到了你的車。”

我失笑道:“這麽冷,你怎麽還把窗打開來洗頭?”

“小七跟我說,你要來看我。我在醫院裏好幾天沒洗頭,我又擔心等不到你,所以就把窗給開了。”

這個時候的司凡,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病後的沙啞,眼神又一閃一閃的,完全把心底的母愛全都給勾了出來。

“我們先上樓再說吧,這裏冷。”

上了樓後,我發現司凡家裏的飯桌上已經有一個餘有殘渣的飯碗,我見狀便知道他已經吃過飯了,我手裏的粥似乎也無用武之地了。

“原來你已經吃過了。”

司凡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移到我手上,倏地有了幾分欣喜,“你給我帶了粥?”

“嗯,不過看樣子你剛剛吃過了,這碗粥明天再吃吧。我幫你放到冰箱去,明明熱熱就能吃了。”

說罷,我就往冰箱那兒走去,司凡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別,我待會吃就好。剛剛我沒吃多少。”

我瞥了眼那一個大得跟西瓜頭一樣的碗,“真的?”

“真的。”司凡一邊接過我手裏的袋子一邊說:“阿音,我給你泡杯熱牛奶驅驅風寒,你先在沙發上坐坐。”

我抓住司凡的手,“你先別忙,我來吧。你的頭發上還有泡沫。現在你去洗幹凈,我去給你把粥給蒸熱了。”

他傻笑了一下,“好。”

我忍不住敲了他的頭一下,“司凡,你是不是燒到腦子?”

他反握住我的手,眼裏是我沒見過的溫柔,“阿音,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真的。”

我推了推他,“去吧。別說這麽多話,小心又著涼了。”

我在廚房裏熱粥的時候,望著鍋裏在翻滾的粥,我的心忽然變得柔軟了起來。不到一會,我就聽到司凡的腳步聲在我身後停下,“阿音,你買了什麽粥?”

“瘦肉粥。”

他湊前聞了下,“真香。在西南角買的?”

我“嗯”了聲。

“阿音。”

“嗯?”

“沒什麽,就叫叫你。”

我哭笑不得,“你很無聊是不是?出去坐著,別妨礙我。”

“我想陪你。”

盡管司凡同我說過很多句情話,但這句是真真實實地被我聽進心裏了,我忍不住扭過頭,親了他的臉頰一口。

他的臉色一變,急急退後了幾步。

我一楞。

他解釋:“我的病還沒完全好,我怕傳染給你。住院,挺痛苦的。”

今晚的司凡實在可愛得緊,我對他勾勾手指,他十分聽話地上前,我望著他,“為什麽住院了不告訴我?”

“阿音,你還在生氣嗎?”

我想起那一晚,重重地點了個頭。

他臉色又是一變,然後討好地看著我,“等我病好後,我任你擺弄直到你消氣為止,好不好?”

我瞇瞇眼,“什麽叫做任我擺弄?”

“讓你在上面?”

我皺眉,“在上面很累。”

“我當M?”

“我有這麽重口味麽?”

“沒有沒有,阿音不重口味。”

我點頭,“是你重口味。”

他也點頭,“是我重口味。”

我挑眉,“你找個辦法來讓我消氣,我就不生你氣了。”

他從背後輕輕地擁住我,低頭親吻我的頭頂,“我去跪搓衣板或者跪算盤?”

我笑了聲,“你有這些東西麽?”

“……沒有。”

恰好這時鍋裏的粥沸騰了,我連忙關了火,司凡也松開了我,從櫥櫃裏拿出碗遞給了我,我盛好粥時,司凡說:“阿音,我們真合拍,對不?”

“嗯。”

司凡在喝粥的時候,我坐在他對面看著他。有時候,人的心情真的很奇妙,我只是和司凡講了幾句話,心情突然間就變好了。

梁路人的事情我暫時不去計較,前些日子的晚上的事情,我決定不計較了,就這樣算了。和司凡保持床伴關系,我的心情會愉悅許多,工作上也能專心許多。

想到這裏,我對司凡說:“把你手機拿出來。”

他一楞,“怎麽?”

“你拿出來就對了。”

他乖乖地把手機遞給了我,我問他:“我最後給你發的那條短信刪了沒?”說話間,我已經打開了他的信息欄,一看,我楞住了,我擡頭看他,“你竟然還沒看?”

他正色說道:“我一天沒看,這條信息就不算數。”

我笑出聲來,“好吧,司凡,你贏了。我現在刪掉這條短信,就當做它不存在過。”

“行。”

我刪掉了那條短信,司凡小心翼翼地說:“這麽說來,我們和好了?”

“不然呢?”

他卻嘆了一聲,“早知道我生場病你就不生氣,我早該當天就病倒的。”

我瞪了他一眼,“司凡,你成熟點好不好?”

“我在開玩笑。”他勾唇笑了下,“阿音,你今晚留下麽?”

我微微一笑,“你希望我留還是不留?”

他頗為糾結,最後他拍板決定,“我不碰你,你留下來。”

我斜睨了他一眼,“你現在還在生病,你的腦子裏還敢想這些東西?”

“其實我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沒門。”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來了,司凡的手臂擱在我的腰上,他睡得有些死,表情很輕松,感覺像是一點防備也沒有。

昨晚的司凡說話的語氣也好動作也好,都像極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孩。雖然說這樣說很不厚到,但是能夠看到除去強硬之外的司凡,我心裏是很樂乎的。我甚至在想,以後要是和司凡再吵架,我就直接讓他去患個小病。

生了病後的男人,果真是有一顆柔軟的心以及柔軟的表情……這些都是平時裏我不曾見過的。

我小心翼翼地拉開了司凡的手臂,剛拉開了一點,他就“唔”了聲,把我抱得更緊。我一拉開,他又用力抱緊我,一回比一回緊。直到我感受到下面某種蓬勃待發的火熱觸感時,我才猛地醒悟過來。

“司凡,你給我起來。”

司凡依舊閉著眼睛,手卻揉了揉我的頭,“阿音,我們再睡多一會。”

我捏住他的臉,“你這色胚!給我起來!”

他總算睜開了眼,眼神澄澈,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剛睡醒的人。見我瞪他,他眼裏是笑意,一個翻身把我壓在身下,“我病好了。”

腿間的炙熱感愈發強烈,雖然說對於司凡的身體,我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是我依舊會忍不住臉紅。

“然後呢?“

司凡低頭啄了我的口一下,“所以我們來回晨間運動吧。”

他開始撩撥我的身體,我被他撩撥得渾身發軟,他從我胸上擡頭後,邪笑道:“阿音,如果你不要的話,我立即停止。”

“真的?”

他表情痛苦地說:“真的。”

我“哦”了聲,推了推他,“那起來,我不要。”

他低頭親了我一下,然後在我身上趴了會,竟然還真的起來了。我瞅了他臉一眼,又瞅了他下面一眼,“我幫你用手解決?”

他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過一會就好。”

我笑出聲來,然後一把扯開被子,我撲了上去,整個人坐在他腿上,手勾住他的脖子,“你病真的好了?”

他隱忍地說:“阿音,你下去……”

我像是勾引唐僧的妖精,伸出舌頭舔了下他的脖子,“嗯?不要了?”

他一楞,然後表情猛地一喜,“你肯?”

我雙腿夾住的腰,“難不成我這樣的動作還不夠明顯?”

他的眼裏立即充滿了濃濃的j□j,他又親我的嘴,把我親得喘氣不止時,他一個翻身,把我壓在了身下。

外頭春光明媚,我腦子一邊模糊意識著春天快到了,一邊享受著司凡給我帶來的快感。司凡這回一直都很溫柔,即使是沖刺時,也是屬於恰到好處的力度。

結束後,他摟著我,親昵地與我臉頰摩挲著臉頰。

我瞇瞇眼:“你家裏隨時準備避孕套?”

我感覺到腰間一緊,司凡說:“我知道你會來。”

我哼了哼,“這麽準?”

“阿音,上回的事情我再也不會犯。”我感覺到腰間又是一緊,“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

他又在我耳邊說:“對不起。”

我覺得司凡現在在給我織了一個網,角角落落都是他的地盤,我就像是一個誤闖的人,本以為進去可以探一番虛實,卻沒想到最後把自己賠了進去。

我仰頭親吻了下他的唇,“我原諒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新一篇司凡的番外。。。

寫第一人稱的不足呀

☆、司凡番外

住院的日子不是一般的無聊,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帶來的禮物險些堆滿了整個病房,最後還是醫生忍不住了,給我下了禁令,如此一來,探病的人才開始逐漸減少。

我的身子向來都很好,感冒咳嗽發燒離我都遠得不能再遠。我剛開始想不通究竟這肺炎是怎麽來的,後來想了很久,才記起那天阿音和我鬧脾氣後,我在瑟瑟寒風中待了好幾個小時。

那天是阿音剛從B市回來的日子,打從我年初二後,我就再也麽有見過她。一個女人對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是能感覺出來的。我至今為止也不明白,年初二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早上的阿音,望我的眼神是歡喜的,她不過是回了趟家,再來到酒店時,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望我的眼神……有些冷意,就連我親她的臉,她也有些僵硬。

阿音的家裏人一直待她不好,這個我是知道的。每次她回家一趟,出來後,表情都不太好看。夜惑裏的人在這種時候,總會小心翼翼地說這話。

想必她回家吃了午飯,家裏人又不知同她說了什麽,所以心情才會變得這麽糟糕。對我的態度也是時好時壞。

按照我對阿音的了解,這種時候,不去打擾她,等她慢慢想通就是最好的辦法。我這一等,就等了十幾天。

期間,她從未主動給我一個電話,或是一條短信。

而在假期的最後一天,我準備好了阿音喜歡吃的菜後,準備開車去B市接她,我沒有想到的是阿音竟然會這麽早就回了C市,而且聲音一如這十幾天來的冷淡。

我更沒有想到的是我在寒風中等了她足足有四個小時,等來的結果卻是她和裴立有說有笑地回來,裴立與她親密得不得了,我一下子就被妒火蒙了眼睛。

她一下車,我立馬抗住了她。

阿音對我的防備,我一直都知道。無論我們的身體親密到哪種程度,她始終不願意給鑰匙我。

那一晚,我像是一個沒有理智的男人,在床上沒有任何前戲就直接進入她的體內。唯有這樣,我的心情才能平覆。

可是我平覆了心情,卻猛然發現我傷害了阿音。

她眼裏的冰冷讓我後悔得不得了,所以當我買藥回來時,發現她把門鎖了我一點也沒吭聲。我在她家外面待了整整一夜,我知道她不會出來,我這樣做也只是想減低我心裏的愧疚。

阿音說要和我結束床伴關系,這也在我的意料中。和阿音成為床伴,這是我從未想過的,我想要的更多,可是阿音是個滿身都是刺的人,之前的情傷讓她不願再對任何人打開心扉。而身體是我努力往她心裏靠近的橋梁。

阿音對我是漸漸地打開了心扉,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只是又不知因為什麽緣故,令她的心迅速關閉,又恢覆到了以往的狀態。

護士幫我換了點滴,夜晚的醫院很安靜,身體裏似乎有部分在隱隱發痛。可是再痛也及不上等待的痛。

我等了一個又一個,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熱情如火,我微笑著和她們交談,送走了一個又一個。可是我想等的人,想見到的人,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阿音的絕情,比我想象中厲害得多。

我深知不能這樣繼續下去,我開始思考裴立和阿音之間的關系,阿音對裴立出乎我意料的上心,她對他的好,他對她的感情,都是我無法接受的。

我一直在思考阿音對裴立究竟存在了一種怎麽樣的心態。

後來有個客戶跟我聊天時,笑著說:“女人都是很柔軟的,男人並非事事都得強硬,偶然裝弱一下,會有驚喜的。”

我覺得我不能坐以待斃,也不能一味地等待。

在感情裏,誰先愛上就誰輸了,而我一直都是輸家。既然如此,再主動些又何妨?我讓小七間接給阿音透露了我的消息,我不再指望阿音會主動問起我,在面子上,她向來都要做到最足的。

既然我無法改變她,那唯有改變我自己去適應她。

我出院後,在家裏等了好久,直到晚上我才接到小七的電話,“司凡哥,秦姐往你那兒去了。真不好意思,我今晚才想起了這事。如果不是秦姐提起,我估計真的忘了。”

我楞了下,“是她主動提起的?”

小七說了聲“是”。

我瞬間就覺得心花怒放,看來我在阿音心裏還是有些地位的。掛了電話後,我立刻去洗澡洗頭,洗了一半後,我停了下來在窗邊等待。

阿音按門鈴的時候,我是聽到的了,但是我現在出去把門給開了,遠遠達不到那種震撼的效果。

我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等待阿音等不下去下樓的那一刻。

在這段短短的時間裏,我不停地想著平時裴立是怎麽和阿音相處的。說起軟弱的男人,我很不厚到的第一個想起了裴立。

阿音對他這麽特別,我偶然學學他的行為方式,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不其然,我算準時間匆匆跑下去的時候,阿音見到我後,面上的表情是我所想要的。阿音和我上了樓,她對我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更是將裴立式的性格發揮得淋漓盡致,盡管我心底有些抗拒。

可是到了後來,我愈發覺得這樣的我似曾相識,若幹年前的我正也是裴立這樣的年紀。同樣的年紀,同樣的心情,我意識到我這其實算是本色演出。

阿音說原諒我了,那一刻,我的心情無疑是欣喜的。這回吵架我還是有些收獲的,阿音似乎對看起來生病後的人好說話得很,如果以後我和再吵架的話,興許我能去弄個小病來得得。

夜晚抱著阿音入睡時,我在想,我處心積慮這麽多年,裴立怎麽可能會是我的對手。

而我的對手一直都不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司凡童鞋是大灰狼!

下面我要說一聲抱歉,之前說放假後可以日更一整章的,我沒有做到。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覺得不是日更的料,一日更我就壓力,一有壓力我卡文。我撤回之前的保證……但是我會盡量更新的!絕對不棄坑!這文到後面有些糾結,司凡和梁路人,梁路人和裴立,裴立又和司凡……表示這文我是木有列大綱的,我一直都是隨性發揮的。。所以就較為容易卡文……

ps.明天不更新。

☆、Chapter 23

和好後的日子過得飛快,眨眼間就又到了月初。我在辦公室裏查看上個月的業績評比,這一看,不由得讓我呆了呆。我擦了擦眼睛,看了又看,上面的的確確是用宋體五號字寫著第一名是裴立。

打從司凡進夜惑開始,這第一名從來都是被司凡所壟斷。而如今這個紀錄卻是被裴立打破了。裴立最近的成長速度可謂是突飛猛進,快得讓人不敢置信。

在我向夜惑裏所有員工公布上個月的業績評比時,大家的表情也可以用不敢置信這四個字來形容。司凡當時坐在高腳椅上,手裏端了杯紅酒,正在慢條斯理地品嘗著,臉上一點在意的表情都沒有。

見我在看他,司凡勾唇一笑,眼裏是一閃而過的柔意。

我忽地就想起昨夜我和他纏綿時,他親吻我的全身,在最後擡起頭望我時,眼裏也是這樣的柔情。

我忍不住笑了下。

我下了臺,正準備朝司凡那走去時,裴立出現在我面前,唇角微微的勾起,眉眼間是說不出的愉悅之情。他喊了我一聲,“阿音。”

我停下來,對他笑了笑,“恭喜你,裴立。”

裴立雙眼亮晶晶地瞅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他忽地靠近了我幾步,然後湊到我耳邊,說:“阿音,我打敗了司凡哥。”

我一楞。

不僅我一楞,我察覺出站在我周圍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估摸是我現在和裴立的姿勢太過暧昧,看上去像是裴立在親我側臉一樣。

我下意識地就往司凡那兒瞄去,果不其然,司凡整張臉黑得跟包公一樣。

我往後退縮了一步,裴立的表情立即閃過一絲黯然。

我理智地對裴立說:“這個月你雖然得了第一,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一點,上個月司凡因病假休息了半個月。”

裴立臉上的表情更是黯然。

一看到這樣,我又忍不住心軟了。正想說些安慰話時,司凡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邊,遞給了我一杯紅酒,然後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對裴立說:“恭喜。”

裴立笑道:“這還得感謝司凡哥休息了半個月。”頓了下,他又說:“下個月的第一也會屬於我。”

說這話時,裴立眼裏的挑釁明顯得是個人都能看出。比起司凡,裴立還是嫩了些。

我揉揉眉頭,擡起酒杯便喝了一口紅酒。放下酒杯時,我猛地發現裴立一臉震撼地看著我。我不由得楞了下,目光瞥向一邊的司凡,司凡卻一臉笑吟吟的。

我倏地就反應過來了。

剛剛那杯紅酒是司凡的,我一時沒註意到就自然而然地喝了進去。司凡輕笑了一聲,指腹拂過我的唇角,“阿音,你真不小心,紅酒都粘在上面了。”

我不由得感慨了下,司凡果然是個記仇,剛剛我不過是和裴立站得近了些,他就來玩這套。

眼看裴立黯然傷神,我就愈發覺得我這人自私得很。我斷然是不會喜歡裴立的,可是我又不希望我對他的絕情會引起他工作上的懈怠。不過現在裴立差不多可以說是走上了軌道,客源也有了一定的基礎。我思來想去,覺得人總不能這麽自私的,應該要當機立斷,快刀斬亂麻。

我決定要找個機會來和裴立說清楚。

我這人是行動派,想了就立刻要做。於是,當天我在夜惑留得很晚,直到裴立下班時,我對他說:“裴立,我有事情和你說,上車吧,我順便送你回去。”

裴立的眼睛裏瞬間燦若星辰,他喜滋滋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他的表情一向都是寫在臉上的,我看得心裏愈發愧疚,也不知待會我這樣一說之後,他會傷心成什麽樣子。

只不過,長痛不如短痛。

我一路上都在醞釀著要用怎麽樣的開場白,裴立似乎沒有註意到我糾結的神情,一直興高采烈地分享著他遇到的事情。

我一直沒怎麽認真聽,直到裴立停了下來,一臉幽怨地看著我,我才怔怔地開口:“什麽?”

裴立埋怨地說:“上次你答應我陪我去買車,後來你忘記了。”

經他這麽一說,我才依稀想起還真的有這回事。那時我顧著生司凡的氣,後來又遇到司凡生病,我就把這回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做人總是要遵守承諾的,於是我說:“這個星期天,你有空沒?有的話,我和你去。”

裴立臉上的埋怨跑得比火箭還快,嗖嗖嗖地整張臉亮得太陽也不如,他重重地點頭,“有空。”

眼見裴立的家到了,我該說的話卻一句也沒說口,不該說的卻通通都說了。我揉揉眉頭,正準備和裴立說清楚時,裴立卻一把拉開了車門,“阿音,晚安。”

我楞了下,裴立人很快就見不著影了。

我十分沮喪地開車回了家,司凡在我家門口等我,見到我,劈頭就問:“說清楚了?”

我咳了聲,說道:“沒有。”

他眉頭一皺。

我又說:“星期天我和他一起去看車。”

司凡的臉瞬間就黑了,“你的果斷去哪裏了?”

不等我回答,司凡就嘆了聲,說:“星期天我也一起去。”

我睜大了眼睛,“不行。”

他的眸色一深,我說:“我們之間……”我醞釀了許久,也沒醞釀出該用什麽詞語才能正確形容出我們現在的關系且不又不讓司凡生氣。

司凡一臉無可奈何地摟住我,“我不會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司凡都低頭到這個程度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不行了。在我答應後,司凡當天晚上又再次用某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方式表示出了他記仇的一面。

星期天,我去裴立家接裴立,司凡坐在副駕駛座上不肯下來。裴立看到司凡的時候,他那張臉的表情一時僵硬到了極點。

我心裏覺得很對不起他,對他說話時也難免溫柔了些。

“裴立,早呀。”

他很僵硬地說了聲:“早。”

司凡在我身邊悠悠地說:“聽阿音說你要去買車,我就自作主張地來幫你看看眼光。阿音的這輛車,也是我挑的。”

裴立的表情更加僵硬了,他低頭“哦”了一聲。

之後,他默不作聲坐在後座上,扭頭看著窗外。我的視線從後視鏡裏移回來,無聲地瞪了司凡一眼。

司凡淡笑道:“裴立,你要買什麽類型什麽牌子什麽價位的車?”

裴立略顯生硬地說:“隨便。”

司凡一點也不介意,他開始天南地北地誇誇其談,如果不是認識他這麽多年,我簡直就以為司凡就是一售車的。

在司凡講到路虎車的性能時,我問了裴立:“你打算買什麽樣牌子的車?”

裴立瞅了我一眼,說:“跟你一樣的。”

我了然,之後我開車去了C市裏最大的車行。我和司凡陪著裴立在車行裏逛了一圈,裴立一直表現出興趣寥寥的模樣,司凡反而卻興致勃勃,甚至有了想換車的念頭。我實在無奈,揉揉了太陽穴耐著性子陪他們繼續逛下去。

我一直覺得我和他們兩個一起逛車市,是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當我們走到寶馬銷售專區的時候,售車經理說得天花亂墜舌燦蓮花,我也非常給面子地微笑細聽,站在我左邊的司凡說了句:“這款新上市的挺不錯。”

裴立面無表情地說:“還好,我就覺得一般。”

售車經理立刻介紹另一款,這回裴立讚了一句,司凡則是不痛不癢地貶了一句。他們兩個無所不用其極,似乎要把這輩子的犀利全都用到批判對方品味上。

他們倆倒是面不改色地批判,苦就苦了一邊的銷售經理,聽著兩個人這樣批評自己的產品,還得陪著笑臉說介紹另一款。

最後我忍無可忍,趁著他們對對方冷嘲熱諷時,冷著臉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車行。

興許是他們吵得太過認真,竟然沒人追了出來。我等了約摸有半分鐘,準備把他們兩個扔在這裏,自己先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梁路人一身正裝打扮,一群人眾星捧月地圍著他,我下意識地就轉過身子,唯恐他看見了我。我也沒空去思考為什麽梁路人會出現在C市,只想求天求地求菩薩千萬不要讓他來找我麻煩。

只不過我今日也忒倒黴,明明梁路人周圍的人也多得很,我周圍的人也不少,他偏偏就走了過來,還笑容可掬地喊了我一聲“音音”。

那群扮星星的人皆是一臉了然地看著我,眼裏分明是把我當成了梁路人的紅顏。

在C市,我也算是有點名氣。因此在外面我也不想丟了我夜惑的臉,我扯開得體的微笑,“梁少,真巧。”

扮星星裏的人似乎有人認得我,“梁少,你也認識夜惑的老板?”

梁路人瞇瞇眼,笑道:“是呀。”

我忽地有些心驚,梁路人這時又說:“我和音音認識了九年。”

那群星星很配合地恭維了我和梁路人一番,甚至還有人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其實我這夜惑能建立起來,在金錢發面,的確少不了梁路人的功勞。

我和梁路人分手時,他給了我一筆天價的分手費。不得不說,在金錢方面,梁路人從來都沒有對我吝嗇過。只可惜在感情方面,他難免花心多情了些。有錢家的公子哥兒大多如此,當然也有例外,像蘇家的三少,對他老婆癡情得不得了。不過這位梁路人梁大少,就絕對是花花公子類型的了。

正在我不知如何脫身的時候,裴立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阿音,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扭頭一看,司凡也在。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4

司凡走在裴立的後頭,含笑看著我。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裴立說:“沒什麽,遇到一個老朋友而已。”

梁路人在我背後哼笑一聲,“老朋友?音音,他是誰?”

梁路人上前一步與我並肩站著,神情頗是倨傲地看著裴立。

裴立的骨子裏也是有些傲的,他也不認輸地頗是不屑地看著梁路人,“沒必要告訴你。”

我忽地心裏有些微妙感,梁路人,裴立,還有司凡,我這些年的桃花都聚在了一塊,也不知會摩擦出什麽火花來。

我瞥了眼司凡,司凡一直默不作聲,像是完全不認識梁路人一樣。我想起年初二那一天的事情,愈發覺得現在的司凡十分可疑。

我露出一個微笑來,現在得罪梁路人,對我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我用責怪的眼神看了眼裴立,然後才對梁路人說:“梁少,這是我的員工裴立,還有這位……”我緊盯著他們兩個的神情,生怕錯過了什麽,“也是我的員工,司凡。”

司凡淡淡一笑,“早就聽說過B市的梁少,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梁路人看了司凡一眼,依舊是特有的梁氏看人目光。我心裏有些疑惑,難不成之前真的這麽湊巧是梁路人和司凡去了同一家咖啡店?難不成還真的是我誤解了司凡?

裴立忽然扯了扯我的手臂,“阿音,我們回去吧。”

我頓了下,說:“好。”

梁路人的聲音沈了沈,“你男人?”

我一楞,梁路人嗤笑了一聲,“音音,你的眼光這些年來越來越差了。”

梁路人估摸誤會了些什麽,不過我不打算解釋,也不打算和他計較,說了聲“梁少,我有事先走一步”就直接把他甩到後面了。

回去的一路上,我一直沈默不語。這回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是裴立,他不知怎麽的,看起來很高興,反倒是司凡坐在後座上側著頭一直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出神。

我先送了司凡回去,司凡下車前,目光在後視鏡裏與我碰撞了一回,似乎想和我想些什麽,但最後還是說成。

裴立在司凡離開後,看我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期待,我知道他在期待什麽,可是我無法給他回應並且還準備打碎他的期待。

我把車停在了裴立家前。

裴立松開了安全帶,扭過頭來,用一雙黑亮亮的眼睛瞅著我。

我今天遇到了梁路人了,心情不佳,說起話來也沒這麽憐香惜玉了,“裴立,你今年二十一了吧。”

“嗯。”頓了下,他補充道:“我已經不小了。”

“你知道我多大了麽?”

裴立點頭,“二十九。”

“那你知道我有個四歲大的兒子麽?”

裴立一震,我又笑著說:“裴立,我是個商人,只要是能給我帶來利益的人,我都會對他很好很好,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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