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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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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了。我敬你一杯。”他仰脖把酒杯裏的紅酒都幹了。

裴立有些吃驚,他連忙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哪裏,我以後還需要向餘連哥多多請教才對。”裴立也仰脖將紅酒一飲而盡,不過很明顯的,裴立還不是那個料,一整杯紅酒入肚,臉立刻變得通紅。他看起來想要咳嗽,但又盡力忍住了。

裴立還沒坐下,高影又站了起來,“裴立,我也敬你一杯。”

裴立這人也太過老實,自個兒添酒時添了個滿杯,一杯盡,他的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一雙眼睛也是水靈水靈的。

高影一坐下,另外一個男公關又站了起來,準備敬裴立一杯時,我施施站起,唇邊勾出一抹笑。

這群人膽子也忒大,在我眼皮底下也敢欺負我的人。裴立的酒量是需要鍛煉,但要鍛煉也是我來鍛煉,怎麽輪也輪不到他們。

“裴立的傷剛好,不宜喝太多的酒,這杯酒我替他喝了。”

我的嘴剛碰上酒杯的邊緣時,司凡卻站了起來,伸手奪過我手裏的酒杯,溫柔地朝我一笑,“阿音,你今晚喝太多了,這杯我替你喝了。”

這話音一落,周圍的人露出一副笑而不語的神情。我心知他們的誤會又加深了一層,但又無從解釋,只好保持沈默地坐下。

晚宴結束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喝了酒也不方便開車,便在酒店外等出租車。夜風一吹,我的頭有些痛。我揉了揉太陽穴,一直跟在我身後的裴立說:“秦姐,你不舒服嗎?”

我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眼前晃了下,“沒事,有點頭痛而已。”

裴立又說:“我家那邊有個治頭痛的法子,用右手大拇指按住左手手心的穴道,可以減輕頭痛的。”

我聽得有趣,按照他的說法做,然後扭過頭笑著說:“這樣?”

他看了看,“應該往左邊移一點點。”

我便往左邊移了一點點。

他那張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喝酒喝多了,越來越紅了,他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抓住我的右手大拇指往左邊又移了一點點,“是這裏。”

司凡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你們在做什麽?”

裴立迅速縮回了手。

我笑:“裴立在教我治頭痛的偏方呢。”

他看了眼裴立,又皺眉看著我,“你又頭痛了?”

我琢磨了下這個“又”字,說:“我也沒頭痛過幾次。”

恰好這個時候出租車來了,我打開車門時,司凡卻抓住了我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我自然是拒絕了,“不用,我還得送裴立回去。”

裴立趕忙說:“秦姐,我可以自己回的。”

我立馬說:“不行,喝了酒自己回去太危險了,我送你回。”

司凡握著我的手力度重了重,他的臉色頗是不佳,“我送裴立回去,再送你回去。”說罷,打開車門,把我推了進去。他這力度實在不小,我吃痛地跌坐在後座上,恨不得上前去踹他一腳。

裴立被他推進了副駕駛上,然後他坐在了我旁邊,報了裴立家的地址。

我頗為驚訝,“你怎麽知道?”

他卻咬牙切齒地看著我,“那房子是誰和你一起去看的?”

我想了想,記憶裏似乎也真的存在這麽一回事。我眨了下眼睛,“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知道。”

司凡的臉黑了下。

我發現我喝了酒後,成了話癆。“裴立,你回去後可以喝杯蜂蜜水,能解酒的。上次醫生給的藥應該還有剩吧。你睡前塗多一次,不要忘了呀。還有……”

司凡聲音驟冷,“別吵,司機要專心開車。”

我瞥了司機一眼,又對裴立說:“明天記得來上班呀。”之後,我便再也沒出聲了。也不是說我聽司凡的話,而是我的頭又痛了起來,我提不起力氣說話。

裴立下車前,目光在我和司凡身上轉了好幾圈,臉依舊是紅通通的,不過眼神看起來卻有些黯淡,和我道了聲再見後,就下了車。

裴立一走,司凡的雙手就按住了我的太陽穴,力度恰好地揉著,“好了些沒?”

他的手指冰涼冰涼的,揉起來十分舒服,但我還是嘴硬,“你弄得我更不舒服了。”

他放輕了力度。

我往後視鏡瞧了眼,發現出租車司機正以一種八卦的眼光再幽幽地看著我們,然後感慨了一聲,“這年頭的情侶真是甜蜜呀。”

我張口便準備解釋,沒想到司凡卻又溫柔地問我:“阿音,還痛嗎?”

這聲音要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我雞皮疙瘩頓起,顧不得和司機解釋就先推開了司凡,“好很多了,謝謝。”

司凡瞅了瞅我,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佯作沒看到偏過頭望外面的夜景。一路上,我們再也沒有說話。

中秋節當天,夜惑停止營業。雖說不用去看管公司了,但我在這個團圓的日子裏也不空閑。早在半個月以前,我就接到母親的催促,千叮萬囑讓我中秋一定要回家。因此今天一大早我就爬了起來,畫了個淡妝挑了套看起來十分賢淑的衣服便往B市出發。

B市和N市離得也不算遠,單程兩個小時就能到了。在前些年,因為梁路人,我對B市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抗拒的,只不過如今我是徹底沒感覺了。

到家時,已經是中午12點了。我家在B市只能算是個小康家庭,父親是兒科醫生,母親已經退休了,我還有個哥哥,大我三歲,已經成家,目前在一家國企裏工作。我剛進門,便聽到我的侄子在門口沖我喊“姑姑”。

我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臉,把準備好的禮物放在他手心裏,他高興得手舞足蹈。我笑了笑,“爺爺奶奶呢?”

他用著稚嫩的聲音回答:“在房間裏。”

我摸了摸他的頭,剛往大廳裏走時,母親走了出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後,才滿意地說:“音音,你這幾年的打扮總算能見人了。吃完中午飯後,收拾收拾,我替你約了陳阿姨家裏的兒子。”

我一聽,心裏頗為不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阿姨家兒子的形象是啤酒肚外加地中海頭,明明是三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五十歲的人。

我剛想說話時,母親又橫了我一眼,“別挑剔了,你都快三十了。你也不想在做什麽工作?那樣的工作有男人肯要你算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我懶得和母親爭吵,便蹲下來逗小侄子。

我一直渴望有一個可以理解我並且尊重我工作的母親,只可惜無論我和我的母親解釋多少次,她都固執地認為我的工作和賣笑並無差別。母親是個較為傳統的婦女,一直在貫徹重男輕女這個從古至今也未曾變過的方針,我打小就從沒奢望過母親能疼我多一點,即便母親當著我的面在親人前說生個女孩就跟生塊叉燒一樣,我也只是默默地把委屈和不滿咽下。

吃飯的時候,母親又開始嘮叨,我心中難免有些煩躁,恨不得快些過完這個中秋就立馬回N市。只不過,我再煩躁也不能表現出來,母親對這方面特敏感,我稍微有些情緒她就開始歇斯底裏地說我。

飯桌上,哥哥和嫂嫂不停地說笑,父親望著哥哥的眼神甚是慈愛,母親也時不時為哥哥和小侄子夾菜添飯。我吃得味同嚼蠟,甚至覺得我不屬於這個家庭。

電視裏在播娛樂新聞,也不知什麽時候跳出了梁路人和她妻子恩愛的畫面,嫂嫂向來八卦,她隨口說了句:“噢,梁少辰和他老婆又和好了。”

小侄子卻指著電視屏幕右下角的小男孩說:“這個哥哥長得真好看。”

電視裏那個小男孩我認得,我秦音的兒子,一出生就被梁路人搶走的兒子。或許我是個沒家庭觀念感的人,又或許因為我家庭的原因,對於流落在外的骨血,我也沒多大感覺,最多偶爾在媒體上看到照片時,會發出一聲感慨。不過話說回來,梁路人和他妻子成婚四年有餘,卻從未傳出過他妻子有孕的消息。許是虧心事做多了,夫妻兩人也不知是誰不行。趁我生產完後虛弱時,搶走我那素未謀面的兒子,也算是梁路人有先見之明了。

這時,話題又轉到了我身上,母親又開始嘮叨:“你呀,要是當初和梁少辰的事成了,現在他兒子就是你侄子的哥哥了。”

我當初和梁少辰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的,不過懷孕一事卻被梁少辰壓了下來,知道的人五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而這五個手指頭裏自然是不包括我的家人。要是當初被我母親知道了,我估摸也活不到今天了。

我含糊地點點頭,應了聲。

吃過午飯後,我便隨意捏造了個借口,說是我要去和同學聚會逃了那場莫須有的相親。我人溜得快,母親也奈何不了我。之後,我開車去了B大。通常在我這個年紀回校的大多都是為了緬懷一番逝去的青春,不過很明顯的對於母校我只有不堪回首的記憶,我這次回B大只為一件事——挖墻腳。

B大有位教授姓吳,教心理學的,在策劃上十分有一套,曾替不少公司做過策劃方案,但凡是她策劃的,從來都都沒有失敗過。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一個搞策劃的竟然跑來大學當教授。

關於策劃方面,我也沒學過專業的知識,所有都是靠平時積累而成的。我想關於裴立的策劃方案,也許可以更加完美點。我做不到,但這位吳教授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在B大的涼亭裏找到了吳教授,她看起來生活得相當不錯,在暖暖的午日陽光下,沏了壺碧螺春在優哉游哉地賞菊。

我曾在這位吳教授手下修過幾門必修課,也幸好我當年和梁路人的傳聞夠轟動,這位吳教授一眼就認出了我。

我和她寒暄了一番,就婉轉地提出了我的邀請。

我沒料到這位吳教授拒絕我的速度這麽快,我的話剛說到一半,她就笑吟吟地拒絕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幹勁,我都一把老骨頭了,腦子也轉得不快,再做這樣的策劃,估計也不行了。”

我琢磨了一番她的話,把重點落在“再”字身上。

“吳教授也做過這樣的策劃?”

她喝了口茶,笑瞇瞇地說:“是呀,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人還是你們班的呢。讓我想想……唔,好像叫什麽寒來著。”

我當年讀書都顧著和梁路人談戀愛了,對我們班的事情壓根兒就沒有印象。我很努力想了一圈,也沒想出當年我們班有誰名字裏有個寒字。

最後我和吳教授道了聲謝,算是棄了這個方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俺真高興~~~

絡依木童鞋,麽一個~~~

這文文的處女長評被乃占領了~~~~~

☆、Chapter 11

夜惑九月份的個人業績評比出來了,前三的位置依舊雷打不動,裴立擠進了前十,排在第七位,業績和第四五六名相差並不大。

我反覆地看了好幾回,一直沒有做聲,裴立坐在我的對面,也是一聲不吭的。我擡頭瞅了他一眼,他的神色頗為愧疚。

我拿著文件夾點了點桌面,沈吟一番開口道:“裴立,不妨老實和你說,你這個月的業績可以說是不錯,但卻遠遠沒有達到我的目標。我目前不要求你能超過司凡,但好歹你也滴向高影看齊,對不?你自身條件十分優越,但技巧上還是略遜一籌。你得學習學習……”頓了下,我又說:“你可以借鑒下平時司凡餘連他們是怎麽拉住客戶的心。”

“我……”

我打斷他的話,神情嚴肅,“裴立,做人只有不停地學習才能往前走。我可以給你鋪平前進的路,但具體要怎麽走,還是得靠你自己。做我們男公關這一行,學習能力和耐心程度都是必要的。”

他抿住了唇瓣,眼神誠懇真摯,朝我鄭重地點了個頭。

“秦姐,我會好好努力的。”

我“嗯”了聲。

九月份的業績裏,如果裴立沒有因為臉傷休息了些時日的話,他鐵定能穩坐第四名。所以對於裴立十月份的業績,我還是頗為期待的。

只不過我卻沒料到,麻煩的事情總是一樁接著一樁的。

我有個習慣,喜歡邊吃早餐邊看當天的報紙。我這邊剛喝了口牛奶,還沒吞進去時,卻猛然在手邊的報紙上看到醒目的標題——天使男孩遭遇群毆。當我把目光移到下面的照片,口裏的牛奶立馬把我給嗆到了。

不得不說,我的預感相當準。能配得上天使二字的男孩除了裴立,再無他人。

我咳了好久,才停了下來。我早餐也顧不得吃了,匆匆地把這篇報道掃了一遍,看到報道結尾的“該男孩已被送到第一醫院”時,我立馬抓了件外套和鑰匙,往第一醫院趕去。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裴立的病房,還沒進去時裏面傳來不少說笑的聲音,都是女聲。我透過門縫瞅了眼,發現這些探病的人全是裴立的客戶。

我思量了一番,決定等她們離開了再進去。直到中午12點,裴立的病房才徹底安靜了下來。我伸手推開了病房的門,裴立的目光立即望了過來,他的神色本來有些疲倦的,但卻在剎那間散發出無比欣喜的神色。

“啊,秦姐,你怎麽來了?”

我慢慢地走到他的病床邊,看了看他綁著繃帶的手腳,我嘆了聲:“裴立,你怎麽會搞成這樣?你是得罪了誰?”

裴立沈默了,但過了會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小聲地說:“秦姐,你看,我把臉護得好好的,一點傷都沒有。秦姐你別看我身上的繃帶多,但醫生說我傷得不重,都是些皮外傷,衣服一穿就什麽都看不到了。我晚上還能去夜惑工作的。”

他看起來有些緊張,接著又說:“秦姐,這個月的業績我一定會努力超過高影的。”

他的努力我是看在眼裏的,看到他現在這樣的模樣,我心裏是十分憐惜的,我摸了摸他的頭,“裴立,我批準你今晚不用來上班了,養好傷再說。”

他抿抿唇,神色看起來頗為不願。

我又問了句:“裴立,你老實告訴我,你最近得罪了誰?”

他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說:“我沒有得罪誰。”

裴立畢竟是初入社會,人情世故這種東西還是欠缺了些。他現在壓根兒就是把他的心思完完全全地擺在臉上。我在他的床邊坐下,望著他的眼睛,“裴立,不要瞞著我。”

他迅速低下頭。

這樣一來,我心裏也猜得有七八分準了,我問:“是不是夜惑裏的人?”

他一震,猛地擡起頭但又連忙搖頭,“不……不是。”

我這時想起了前不久司凡跟我說過的話,他說:“阿音,太過厚此薄彼,可是會惹眾怒的。”看來司凡還頗有先見之明,此番裴立受傷,大概也是因為我的厚此薄彼。

我的神色冷了起來。

我從不覺得我厚此薄彼有錯,這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之說。裴立自身條件好,我全力捧他,也是理所當然的。而那些看不慣的人,也只能說他們沒有那個條件讓我去捧。在這個商業社會裏,從來都不存在公平二字。

裴立怯生生地說:“我可以自己解決的。”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怎麽解決?又被群毆一次?”

他固執地說:“秦姐,我也想獨當一面,而不是這點小事也要讓你解決。”

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明爭暗鬥,在夜惑裏,三十多名男公關也有自己明爭暗鬥的圈子,平日裏小打小鬧我也不管了,但這次除了鬧上了報紙外,還徹底損害了我夜惑的形象,這筆賬無論是誰我也要一一算清。

我對裴立說:“你有這個覺悟固然是很好,但是這事情牽扯的不僅僅這麽簡單,你好好養傷,今晚不要去夜惑了。”

我不等裴立開口,就先站了起來。剛要轉身離開,衣袖卻驀然被裴立扯住,他擡眼看了我一下,“秦姐,能不能陪陪我?”頓了頓,他又急忙解釋:“我沒那個意思,只是一個人在醫院裏,寂寞了些……”

我下午也沒什麽事情幹,關於裴立的這筆帳,晚上再來算也不遲。於是我便開口答應了。裴立高興得一直彎著眉毛,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晚上我準時到達夜惑,我剛坐在辦公室的軟椅上,就立馬撥了通電話讓我所懷疑的人上來,準備一一審問。人來齊後,我剛說了幾句狠話,就有人出來把這樁事給認了。

這犯事的人是排在第十一名的男公關,因為怨恨裴立驀然插入,令他失去了前十的位置,所以就叫了一群人去毆打裴立。

人的嫉恨心向來都很值得推敲,這名員工的話,我也就信了八分。裴立擺明就是我的人,還敢欺負到他頭上去,他鐵定還有同謀者。

果不其然,在我沈默地盯著他們數秒後,又有好幾個人一起出來承認。我瞅了瞅他們,板著臉說了官話,在扣了他們的三個月工資後才放了他們離開。

不久後,忽然有人敲了敲門,我說了聲“進來”後,就看到司凡走了進來,他邊走邊脫了白色的西裝外套,然後扯開了領帶,並且解開了前兩粒紐扣,然後慵懶地坐在我的對面。

不得不說,司凡扯領帶的時候,那個樣子十分性感。我瞇瞇眼,說:“這個時間點你不工作,來我這裏做什麽?”

“今天的客戶有事來不了。”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慢慢地轉移到我辦公室的另一邊。我的辦公室裏是有個休息室的,裏面有床有浴室,方便得很。“我昨晚沒睡好,我想現在歇一歇。”

我的嘴角抽搐了下,“你可以回自己家睡的。”

他說:“在上班時間翹班的員工不是好員工。”

我心想他也好意思說這句話,在夜惑裏,上班時間最少的就是他!這男人的臉皮也實在厚了些。我本想拒絕的,但他已經自顧自地打了個哈欠,跺著步子走到了休息室的門口。

我氣得喊了聲:“司凡!”

他回頭,勾唇一笑,“嗯?阿音也想和我一起睡?”

“不想。”

他竟然還給我表現出一副失望的模樣,“這樣呀,那我先去睡了。阿音,你要走的時候叫我醒來。”

我哼哼兩聲,不想再搭理他了,準備讓他自個兒自生自滅去。

墻上的時鐘在不停地滴答滴答地轉,我簽了好幾份文件後,擱下了筆。我現在心裏有些糾結,有個男人在我的辦公室裏,實在讓我坐立難安。特別這還是一個具有攻擊力的男人。

我一旦坐立不安就喜歡吃東西,以此減輕心理負擔。於是我打了個電話讓小七去幫我買份糖水回來。

小七的辦事效率一向很快,半個小時後,我就在我的辦公桌上見到了我想喝的糖水。小七看了看椅子上的白色西裝和領帶,目光很自然地就往緊閉的休息室門口望去,“咦?秦姐,司凡哥在這裏嗎?”

我淡定地說:“沒有。”

“那這……”他望了望椅子上的東西。

我繼續面不改色地說:“他剛剛落下的。”要是被夜惑的人知道司凡在我這睡了,估摸明天就能傳出我和司凡準備扯證了。

小七“哦”了聲,然後又頗為感慨地說:“哎,秦姐,你的眼光果然很不錯。你沒看錯裴立,裴立真的很勤奮。今早新聞剛傳出他被群毆的消息,現在又精神奕奕地工作了,簡直是太敬業了。”

我一楞,倏地站了起來,音調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什麽?他來上班了?”

小七被我嚇了一跳,“是……是的。他現在就在丘比特裏招呼客人來著。”

我深吸一口氣,迅速冷靜了下來。裴立這麽固執地來上班,我身為老板應該要為有一個這麽敬業的員工而感到高興的。不過他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心底實在有些惱怒。

“你讓裴立在陪完這個客人後上來找我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乃們猜。。。。。下一章會不會有狗血的劇情發生~~~~

明天端午~~俺會更新一整章的~~~

☆、Chapter 12

裴立在一個小時後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裏,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臉色有些差,我哼了聲:“裴立,你現在倒是長本事了。我讓你別來上班,你就偏要來上班。你看看你現在的臉色像什麽樣。”

裴立的眼神閃了閃,“我想更努力點。”

我又哼了聲。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秦姐,你在生氣麽?”

我這臉色不叫生氣叫什麽?我本想再訓斥多幾句的,可是一見他過於蒼白的臉色我又忍住了,我說:“沒有。”

他靠近了我一點,“可是秦姐你的眼睛在告訴我,你現在很生氣。”

我實在無語,睜大了眼睛瞪他,“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他瑟縮了下,“哦”了一聲。

我有時候覺得我有些犯賤,一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再大的氣也發不出來,而且還會忍不住把聲音放輕放柔。

“裴立,我真的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擔心你的身體,你這麽拼固然是好事,但是要是留下了什麽後遺癥,以後該怎麽辦?”

裴立彎唇一笑,“我以後會註意的。”

“你接下來還有多少個客人?”

“三個。”

我略微沈吟了片刻,便說:“都推掉,身體要緊。”這回裴立並沒有拒絕,而是非常溫順地點了點頭。我低頭看了看電腦屏幕裏的時間,又說:“你回家休息吧。”

並沒有得到回應,我擡起頭,看到裴立在望著司凡的外套發怔。我心中咯噔一跳,面上卻十分淡定地說:“哦,這是之前司凡落下的。裴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裴立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糾結,他仿佛在猶豫些什麽,過了好一會才對我說:“秦姐,你和司凡哥……”

他話還沒問完,我就知道他想說些什麽了,不等他問完,我就笑了笑,“嗯?裴立,你以為我和司凡是什麽關系?”

他的語氣帶了絲試探的味道,“男女朋友?”

我笑了聲:“怎麽可能?我和他是正當的上司和下屬的關系,再說合同裏也是規定了員工在合同期內是不能談戀愛的。”

“可是夜惑裏……”

我又說:“每個公司裏都總會有些謠言的。”

他的眼睛亮了下,整張臉簡直可以用熠熠生輝四字來形容了。我心中頗為不解,我剛剛那句話莫非觸到了裴立的萌點了?

“秦姐,那你喜歡司凡哥麽?”

我一楞。說實在的,這問題有些難答,裴立問這個問題的初衷估摸也是想知道我重視司凡多些還是重視他多些,小孩子嘛,總是喜歡計較這些虛名的。倘若司凡不在這,我定然會毫不猶豫地答不喜歡,但是現在司凡在這,萬一他是醒著的並且在偷聽我和裴立的談話,那麽聽到我答不喜歡,想來也會發飆。司凡一旦生氣起來,後果是很嚴重的。

我清了清嗓子,說:“喜歡,當然我也喜歡你,夜惑裏的所有員工我都一樣喜歡。”

裴立的臉色變了好幾輪,他摸了摸鼻子,又說:“秦姐,我指的不是這種喜歡,而是另外一種喜歡。”

我被繞得有些暈,但是想了又想,這個年齡的孩子似乎對喜歡二字賦予了不少定義,如對親人的喜歡,對朋友的喜歡,對寵物的喜歡等等之類的。我揉了揉眉角,問:“哪種喜歡?”

他憋紅了一張臉,“就是對情人的喜歡。”

我被嗆了下,他又像連發炮彈一樣,問了好幾個讓我難以招架的問題。

“秦姐,你喜歡司凡哥嗎?像男女朋友的那種喜歡。或者說,你愛司凡哥嗎?如果司凡哥合約一滿,你會和司凡哥結婚嗎?”

我再次使勁地揉了揉眉角,如果不是我親自招裴立進來的,我真的會懷疑裴立是《娛樂周刊》潛伏進來的記者。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剛想義正言辭地否定時,卻聽到“砰”的一聲,休息室的門打了開來,司凡裸|露著上半身緩緩地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裴立,“阿音自然喜歡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你插|進來的地方,角落也沒有。”

我聽得青筋冒起,剛想喝斥司凡時,他的手卻驀然摟住了我的腰,力度頗大,讓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裴立的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他迅速垂下頭,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匆匆都跑了出去。裴立一離開,我就扭頭瞪了司凡一眼,司凡卻笑瞇瞇地靠近我,“阿音,你怎麽把浴室裏的沐浴露給我換了?我喜歡上次的那一瓶。”

我咬牙切齒地說:“司凡,誰允許你用我浴室了?”

他避而不答,反而親了我的臉頰一口,“你和我之間,還用得著分這麽清麽?”

我用力推開了他,黑著張臉,“司凡,你再胡說,我就真的生氣了。”

司凡靜了一會,然後他的雙手按住我的雙肩,眼睛深深地看著我,目光炙熱得讓我忍不住避開了,他扭回我的頭,雙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聲音低沈渾厚,像是藏了許久的酒釀。

“阿音,你想裝傻到什麽時候?”

我一楞。

他又說:“我不在乎等多久,但是你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會做出什麽不可原諒的事情來。”

司凡現在離我的距離太近,他身上是我所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他的口齒間傳來的也是我用慣的牙膏味道,我的大腦現在像是漿糊一樣,他說的話裏的重點,我就註意到了走得太近四個字,我說:“司凡,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和裴立的關系沒你想得這麽齷齪。”

他的目光深了深,捏住我下巴的力道又大了點,“阿音,裴立喜歡你。”

我推開他,摸了摸被捏紅的下巴,冷著臉說:“不要開玩笑。不是每個人都像你的腦子一樣除了情就是色。”

他的面色一變,咬牙切齒地說:“阿音,你敢不敢再說多一遍?”

我冷笑一聲,“為什麽不敢?這本來就是事實,你……”我的話音未落,我的背部立即頂上冰冷的辦公桌面,司凡覆了下來,雙唇毫不憐惜地欺壓著我的唇齒,舌頭更是強而有力地搜刮著我的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

我皺著眉頭,準備用膝蓋頂開他時,他卻仿佛知曉我的動作似的,雙手撐住我的雙腿,他微微擡起臉,望著我笑得邪惡,“阿音,同樣的一招還想用在我身上?你未免太看小我了吧。”

女人和男人的力氣果然相差甚大,我壓根兒阻止不了他的獸性。我咬著唇,瞪著他,“司凡,你敢不敢放開我?”

他低下頭在我的脖子吸允出了個吻痕來,才低笑一聲,“不敢。”

我伸手甩了他一巴。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瞬間他又笑了起來,“潑辣的阿音,我也喜歡。”

“司凡,你變不變態!”

他又低下頭親吻我的唇,這回溫柔了許多,像是一個前去聖城頂禮膜拜的聖徒,一步一個腳印,十分小心翼翼。我對這種吻法,有些難以抗拒,我感覺得出自己的身子在發熱,像是快要燒起來一樣。

我喘息不止,司凡才放開了我,但雙手依舊緊箍住我的手臂,整個人也壓在我的身上,他的聲音帶著迷離的情|欲,“阿音,說你喜歡我。”

我哼了哼,“司凡,你放開我。”

“阿音真不聽話,你一不聽話,我就想懲罰你了呢。”他說罷,又低下頭來,準備再次蹂躪我已經發紅發腫的唇,我急忙偏過頭。

“嗯?不給我親嘴了?那我親其他的。”他的嘴緩緩地往下面移去。

被司凡欺負到這個地步,還真的是第一次。我心中的氣實在順不過來,我決定采用曲線救國這個政策,我佯作柔媚地說了聲:“司凡,桌子硬,去床上。”

他楞了下,然後又笑起來,眼裏是滿當當的笑意。

“好呀。”

我在心中冷笑一聲,表面卻柔得似水,“你放開我,我自己走。”

他輕笑一聲,我只覺腰間一緊,雙腿立刻離開了地面,他竟然橫抱起我來,“阿音,我倒想看看你要做些什麽?”

我笑盈盈的,“你猜?”

他把我放在床上,整個人又壓在我身上,“準備做該做的事情?”

“差不多。”我推開他,在床邊的櫃子裏找出一捆麻繩,“玩過這種游戲沒?”

他眼裏的情欲瞬間變濃,聲音沙啞得不行,“沒有。”

我笑呵呵地說:“沒有呀,那就更好了,今天我來教你玩。”

他的臉色卻變了下,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你和誰玩過?”

“你說呢?”

其實這種床上游戲,我的確是第一次玩。之前和梁路人在一起時,他雖然提過這種要求,不過我拒絕了。但是在司凡面前,總得裝作經驗豐富些。在床上嘛,誰較真誰就輸了。

司凡這時笑了笑,“過去的事情就當做過去了吧。我只計較未來。阿音,你想怎麽玩?”

我勾勾手指,讓他過來,然後把他雙手交叉按在枕上用麻繩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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