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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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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一會兒,佐助都沒有得到回答,正想著要不要說點什麽。酷拉皮卡卻拉著他的手繼續走了,只是表情略微生硬了些,當然這些佐助沒看到。

“你說了這麽多,你哥哥呢?怎麽沒見你提?”酷拉皮卡沒有坦白,反而看似自然地另找話題。而這也確實是他的疑惑。要知道,佐助可是非常黏自己的哥哥的,以前聊天,十句有八句不離宇智波鼬。

佐助沈默了,他無法說出最近哥哥和父親鬧翻了這種話。話題就此終止,而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區也到了。

輕快地道別後,佐助就向著家的方向跑去,邊跑邊想著酷拉皮卡的事。

明天,送酷拉皮卡一點禮物吧,算是感謝這段時間他的教授。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大哥和父親都不喜歡他……

不管了,先想想送什麽禮物吧!佐助歡快地跳過了這個問題,轉過了一個街角,卻馬上又苦惱起來了,連腳步都停滯了。

話說,酷拉皮卡,喜歡什麽?

他覺得自己是個傻瓜,居然這麽久了都不知道師傅喜歡什麽。

算了,不想了,他搖搖頭。

先回家吧,他又開始跑了起來,這個時間點回家,不知道會不會被媽媽罵呢!

少年此時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期待,他期待著那個還沒決定好的禮物,期待著酷拉皮卡的反應,期待著母親的溫柔,期待著他的父親能再說一次“真不愧是我的兒子”,期待著父親和哥哥能夠和好,還期待著,那個總是放自己鴿子的哥哥,能教自己手裏劍。

他的未來有太多期待,太多可能性,這些,光是想象,就讓他邊跑邊笑了出來。

但是,慢慢地,他發現有些不對勁,剛剛那個地方是不是有人?那部分的電線總感覺像是動了一下,但是仔細一看卻又沒有。

定了定神,佐助繼續原來的運動,卻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沒有燈,現在還沒到熄燈的時候啊。

這時他才仔細地四處張望著,連腳步都有些慌亂了。轉過一個街口,突然,他看到了族人的屍體,一動不動,僵硬的屍體。那對早上還在和自己打招呼的夫婦,就這麽倒在了血泊中,血液將原本幹凈的地面,染出猙獰的模樣。

這是?死了?為什麽?到底是怎麽了?

他驚慌不已,思緒混亂,四處跑著,卻只能看到更多的屍體,冰冷的,靜靜地躺在地上的屍體。這就是死亡的力量,將生物一下子變成如同紙片一樣的非生物,而這力量讓佐助本能地感到了恐懼。終於稍微冷靜下來後,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他的家人都比他要強,如果他們都出事了,如果他們也變成了那冷冰冰的,如同石頭一樣的屍體,自己該怎麽辦?

自己無法做什麽,他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是沒辦法,這焦急的心是不可理喻的。他更加瘋狂地跑著,家門很快出現在眼前。那木質的門就像是一座山一樣佇立在那裏,讓佐助和家人分處兩個世界。只要推開這刪門,就能見到父親,母親,還有哥哥。

但是,這時,他竟有些退縮了。如果……父親,母親,哥哥都死了的話,怎麽辦?

什麽聲音?難道裏面有人?

佐助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顫抖著。他在害怕,害怕裏面已經有人殺了自己的家人。但是,這樣不行,不行,必須得進去。深吸一口氣,佐助伸出雙手按在了門上,卻還是有些顫抖。

“佐助。”猛地聽到這一聲呼喚,佐助驚得跌倒在地。驚懼地起身,卻發現了那個有著一頭柔和的金發,淡然而又給人安全感的師傅。之前莫名加速的心跳終於恢覆了正常。

“什麽啊,是酷拉皮卡呀。”佐助整理了下衣服起身,他有些放心了,酷拉皮卡給他的感覺,就是很神秘,很強大,只要有他在身邊,好像什麽都不用害怕了。因為,他是那個像哥哥一樣的天才師傅啊!他再次站在門前,準備推開,這次,他不再遲疑,不再猶豫。

看到酷拉皮卡後,他竟完全沒有了家人可能已經死了這種想象。這種不確定已經完全變成了,對酷拉皮卡的信任。

“佐助。”酷拉居然又叫了聲,佐助不解地回頭,卻見酷拉皮卡主動抓住了自己的一只手,將自己拉到身後,“等會兒要一直待在我身後,看到什麽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為什麽?”佐助還沒有等到答案,門就已經被推開了,酷拉皮卡領著他一步步朝前走去。

“我會保護你的。”這句話從酷拉皮卡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個誓言。手的溫度,讓人如此安心,連眼前的黑暗都仿佛不算什麽了。那輕澈的聲音就像是低語,也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什麽。酷拉皮卡的黑瞳直直地盯著門,看起來竟然隱約透出一些色彩。

佐助突然覺得,也許他的瞳色不應該是黑色,應該是更清澈,更溫暖的顏色。在這一剎那的思慮裏,門的吱呀聲傳來了,也拉回了佐助的心思。

一進門,佐助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雙親,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接著他看到,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酷拉皮卡捏著自己的力度好像也變大了些,他明白,自己的師傅是要讓自己記住之前的囑咐,不要輕舉妄動。

強忍住內心的悲痛,了然地繼續站在酷拉皮卡背後,佐助驚愕地看著走出來的那個人居然是自己的哥哥--宇智波鼬!

“哥哥,爸爸和媽媽……”佐助再也忍不住了,站出來問自己的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大家都死了。他奮力地向前一步,想要掙脫酷拉皮卡的手,跑去看看自己的家人。

但是,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能掙脫了?他突然發現:那雙一直牽著自己的手,居然不見了。酷拉皮卡,不見了!而他也由於發力過猛,而趔趄了一下。

為什麽?怎麽……了?佐助看著酷拉皮卡原來所待的位置,那裏已經沒有了人影,只剩下了空氣,這無法理解的突變讓他驚呆了,連自己的哥哥都無暇顧及了。

直到宇智波鼬甩出一把手裏劍,擦過他的臉。他才回神,看著自己的哥哥。他第一次知道哥哥居然有這麽冷酷的眼神,居然毫不留情地傷了自己。他再傻--也不會認為那是失手。

“為什麽?”佐助摸著傷口,痛苦,驚慌地問,或許,稱之為嘶吼更為恰當。

“我愚蠢的弟弟呀!”宇智波鼬無意用語言來回答佐助的問題,直接使用了自己最強的幻術--月讀,將他殺戮宇智波一族人的過程告訴了佐助。

紅色的月讀世界中,佐助經歷了一生中最可怕的夢魘。而現實中,他的哥哥,殺了自己全族的人,現在甚至要殺自己。

反抗?沒有用,自己從來都不是哥哥的對手。逃跑?能逃得掉嗎?一個暗部分隊長,一個連忍者都不是的小孩子。這差距,讓人絕望。

佐助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起來,求生的欲望卻讓他繼續死命地跑著。為什麽哥哥要這麽做?為什麽一切突然變成這樣?為什麽自己這麽狼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鼬最終放過了佐助,沒有殺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佐助卻一點劫後餘生的感覺都沒有,他的世界在這天已經崩塌了。

最後的最後,他瘋狂地叫著,哭號著。心裏想的卻是一個和宇智波毫不相幹的人--酷拉皮卡,為什麽,你突然消失了?不是說會保護我嗎?

明明是那麽言出必行的一個人,明明答應過了,明明……

原來連你也離開了,哥哥,家人,宇智波,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沒有了,全部都拋棄了我嗎?佐助痛苦地想著,終於到了最沈痛的一刻,他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

……

木葉60年,十月,佐助從木葉村叛逃,準備奔赴大蛇丸處。

又想起了那個人嗎?佐助皺了皺眉。一定是因為鳴人那個笨蛋的金發勾起了自己的回憶。

因為那個人曾經說過:“說不定你以後會碰見一個和我一樣有著一頭金發的人,那樣的話,註意保護好自己的初吻哦!”

當時佐助以為是那人的神經質又犯了,然而在幾年後的今天看來,那家夥像是個先知。在自己終於畢業,進行分班的時候,鳴人不滿和自己分到了一班,於是蹲到了自己桌上表示抗議。

當時,佐助就註意到了對方的金發,就那麽突兀地勾起了久遠的回憶,也因此沒有註意到坐在自己前方的某位同學活動了下筋骨,恰好不小心地碰到了鳴人,導致鳴人向自己這邊倒下,恰好兩唇相接,奪走了自己的初吻。這不愉快的經歷與那人六年前的預言不謀而合,讓佐助甚至有種受到詛咒的錯覺。

和酷拉皮卡一樣,這個金發的少年,也成為了佐助的朋友,明明已經決定當一個完全的覆仇者,遠離所有人的,可是佐助還是接納了這個少年,該說他對金發的人都沒有抵抗力嗎?

而現在,鳴人已經被自己打敗了,他正走在叛逃木葉的路上,突然想起了那個違背自己諾言的人,還真是……呵呵。

在這個下著大雨的夜裏,佐助在泥濘的土地上踏出一塊塊印記,他堅毅的步子就像是在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他已經放下了一切,村子,朋友,老師……還有再也沒出現過的酷拉皮卡。

突然,他從嘈雜的雨聲中聽到了一絲異樣,循聲過去,他看到這陰森的樹林裏,被朦朧月光輕撫的夜幕下,有一個人站在面前。

那人黑色的眼睛看起來有些驚慌,全身的黑西裝也早已被雨打濕的樣子,但那頭金發在這暗色調的夜裏還是那麽顯眼,還有那只有一邊耳朵戴著的紫水晶耳墜。

佐助簡直就要叫出他的名字了。他想要質問他當年的事,想要痛打他一頓,以洩心中憤懣。但是--

“謝謝你。沒什麽事的話,我走了。”一番問路過後,那人感謝的話語一下子讓他心裏空蕩蕩的。

當年突然消失,現在又突然出現的酷拉皮卡居然已經不認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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