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接過電話笑道：“言言，看中哪套衣服了？”馬蘇言低聲說道：“秦玉姐，我想問問你，衛文哥哥是不是有過很多女人？”秦玉呆了，說道：“言言，你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馬蘇言輕輕說道：“秦玉姐，你別問那麽多，我就想知道，是不是？衛文哥哥和那些女人到底是正常交往還是怎麽的？他們會……不……會……”馬蘇言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但仍然很艱難的吐出來：“有很親密……的……關系？”

秦玉嚇壞了。這可讓她怎麽回答？她看了看在坐的人，這個時候商量也不可能了！多虧秦玉反應快：“言言，這種事情你不要聽別人說，實在有問題，你自己去問四少。言言，要不你先等會，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我忙完一準給你電話！”電話那頭馬蘇言沒吱聲，掐斷了電話。馬衛文等秦玉放下電話，無聲的詢問她，秦玉喘了口氣，說道：“四少，你的大麻煩來了，言言剛才問我，你是不是有過很多女人，和她們有過親密的關系？”她的話剛一說完，在坐的人，第一次，眼睜睜的看著馬衛文的臉色立刻蒼白！是真的蒼白！

雷波還是第一次看見馬衛文嚇成這樣，他可真理解不了：“衛文，你至於嘛？婚前的風流帳有什麽好追究的？你家那寶貝兒總不能不講道理吧！”江錦偉也說道：“這可不好！你家那位也太能吃醋了，衛文，你可得想清楚。這以後，你再出點什麽，她也這樣，你還要不要前程了？”轉過頭，又對宋樹寧夫妻說道：“他嚇成這樣，已經是奇聞了，你們兩口子也被嚇到了，就更離譜了點啊！”

宋樹寧嘆氣：“言言吧，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跟衛文提要求，不能結婚，不能有妻子，要不，她就走！還上我這兒找工作來的！那還是根本不知道有上床這回事的時候！現在，擺明了是知道了。就這樣的不好弄！幹脆都不懂，也好騙了。要是完全都懂了，也能說得清了！偏偏衛文家那個正處在剛知道點皮毛，但對這事又不是完全懂的狀態，你們說要怎麽辦？而且，那位還是死倔的那種，打小在這種事上就不好說話！解不了她的心結，只怕……”看了看馬衛文：“等著被折騰得生不如死吧！”

雷波和江錦偉心裏多少平衡了點。言言年輕美麗不說，天資聰明、溫婉柔順，眼見就成了一顆搖錢樹了。偏偏的對馬衛文還死心蹋地！讓好友看著就羨慕嫉妒恨！雷波瞪著馬衛文：“難怪說你守身如玉，感情你們家那顆嫩草還是只小母老虎？”江錦偉跟著笑：“要不，連靚靚都說衛文懼內來著！衛文，這小夫人可不是那麽好侍候的！”馬衛文怒了，宋樹寧急忙說道：“別看熱鬧了！大家商量下，得想個法子才行！”這兩人急忙收了聲，心裏偷著樂，臉上作冥思苦想狀！省得被馬衛文遷怒！

這邊還沒商量出一個法子來，就聽到辦公室有人敲門。馬衛文叫“進來！”古玉鳳進來了，看見屋裏坐著的少爺們，也挺熟的，笑著點了點頭。對馬衛文說：“馬省長，剛才言言打電話給我了……”說完，住了嘴。馬衛文苦笑：“問你我是不是有過很多女人？”

古玉鳳一楞，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知道的，都告訴她了！事實存在的事情，我不會撒謊！再說了，我不說，她再去問別人，只怕您更會頭痛！”屋子裏的人徹底無語。江錦偉白了白眼：“我知道你家言言為什麽是這個性子了，衛文，你可真替你那小夫人找了個好老師！”馬衛文語氣很平淡的問道：“她現在在哪兒呢？”古玉鳳說道：“蘇家！”

馬衛文長嘆一口氣：“古大姐，我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你直接讓丫頭來問我。就算你知道些什麽，但你畢竟不是當事人，不能替我說話。對不對？還有，就是你和鄭秘書馬上去我家，我書房左邊第二個抽屜裏，放著丫頭的護照、身份證件、我家的戶口本。你拿上，都交給鄭秘書收起來，丫頭問起，就說快到期了，重新去辦審批手續去了。沒有我的話，不準給丫頭，聽到了沒？”

古玉鳳說到：“馬省長，我不讚成您這樣做？言言那個性子，不能逼的，會出事！”馬衛文用手支著頭：“我的大姐，姑奶奶，你都說是真的了，我不承認也不行了！她是個什麽性子？我不這樣做，丫頭一準會走人。那邊已經打電話來催了！前兩天還收拾行李來著。如果這樣，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不說結婚了，這輩子，能不能再看到她，都是問題！古大姐，我求你了，不要給我添亂了，行嗎？”古玉鳳不說話了，答應著離開了。

馬蘇言掐斷電話，頹然坐下。半響無語。靜靜流淚！蘇家的人看著她的樣子，都不出聲了。畢竟是骨肉，她如此傷痛，做為家人，總是不好過的。蘇容兒有了些後悔，是不是應該自己先去問過馬衛文再來和小妹說會好些?

羅月蘭是個極現實的人。她看著女兒，說道：“哭什麽？你呆在馬衛文身邊，真不知道這些事，可見馬衛文對你也是用了心的。拿出點手段來，坐住了馬夫人的位置是正經。馬衛文是政府官員，結了婚，不好離婚的。你也有保障。至於其他的女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你年青美麗，還會賺錢，馬衛文應該會寵著你的！”

馬蘇言低聲道：“不！我寧願死，也不願意那樣！我這輩子決不象你或大媽那樣！我可以不要錢！不當夫人！我不要我的丈夫有別的女人！我做不來！我不要衛文哥哥了！不要他了！”

羅月蘭怒道：“言兒，你說的什麽話？有女人又怎麽樣，除非是那種沒本事的男人，才會沒女人。男人越有本事，往上靠的女人就越多。只要是贏在最後的那一個，就行了。說得輕巧，不要錢，不要做夫人，你喝西北風去呀！”

馬蘇言根本不理她。羅月蘭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你一直怪我。改天，我帶你去你外婆家看看，你那些姨媽表姐妹們，幾頭牛的聘禮就可以嫁掉，哪管男方是什麽樣的？那些男人倒窮得這輩子只能有一個女人，白天晚上都把你當牲口，想騎就騎，想打就打，那就幸福了？”

馬蘇言呆了！第一次聽到母親直訴苦衷，原來竟是這樣！那麽兇悍的母親，為了逃避這種悲苦的命運，才做的小三？難道只能這樣嗎？想到自己的處境，她忍不住失聲痛哭，原以為，自己深得老天的厚愛，遇見衛文哥哥！卻沒有想到打小就想跟他一輩子的男人，自己深愛的男人，竟然如此花心，更勝過父親！

自己眼中世間最美的情郎，不知是多少女人的情郎了！一想到馬衛文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情形，馬蘇言就心如刀絞，妒忌、不安、失望、憤怒！她甚至今晚都不知道要到哪裏去！沒有了衛文哥哥，哪裏是自己的家？

馬衛文在辦公室來回走動著，猶如困獸，焦慮萬分。宋樹寧勸道：“衛文，你急也沒有用了。先想辦法，怎麽把人弄回來！你那岳父岳母太不靠譜，言言不能呆在娘家！”馬衛文嘆氣：“我知道。丫頭的心眼小得很，古大姐又告訴了她，我怎麽解釋得清楚？丫頭怎麽肯跟著我回來？”雷波說道：“衛文，你太慣著了，強行弄回來不就結了！”秦玉恨恨的看了雷波一眼：“你別說話！四少，要不請古大姐去說說，會不會好點！”馬衛文嘆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古玉鳳進了辦公室，說道：“證件已經給鄭秘書了。馬省長，我知道您可能會怪我！我也提醒過，讓言言接受些常識性的教育。她太封閉了些。您不肯！我知道您是真心疼言言！之前，言言未成年，再說你們倆也不是這種關系，您有女人我能理解。所以，今天我願意幫您做言言的工作！不過……”

古玉鳳很鄭重地說道：“您得保證，從今後您得一心一意的對言言，再也不能有作風問題！言言受不了這個刺激的！我個人認為，再優秀的男人，如果花心，就沒必要要！這是原則問題！我也會這樣教言言！您要是覺得不合適，可以現在就分開我和言言！”

屋裏的男人再次無語。秦玉對古玉鳳佩服得五體投地。估計全世界除了言言，沒有第二個人敢這樣要求馬衛文了。

馬衛文很認真的看著古玉鳳：“古大姐，我並不怪你！我一直很敬重你！可你是知道丫頭的性子的，得給我一些時間！我對丫頭是認真的，保證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我一個成年男人了，知道什麽叫做底線！丫頭這麽烈的性子，她父親的做法讓她心裏對這種事都有死結了，她受不住的！我何至於為了床第之歡去傷她！這點控制力都沒有，我坐這個位子也危險！這個世界上最疼她的人就是你和我。所以，我不會分開你和丫頭。我只希望有些事，你考慮下方法，不要這麽直接，行不行？”古玉鳳這才點頭。以她近四十年的人生經驗看來，馬衛文這些話已經很實在了。

一進蘇家的門，馬衛文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馬蘇言，是真心疼。想去抱，又不敢。馬蘇言就那樣的看著他，任淚水直下，不發一言。馬衛文想想，還是走上前，猶豫的伸出了手：“丫頭，你先別哭！我們回家我再跟你解釋，行不行？”馬蘇言一聽就上火：“衛文哥哥，我不會回去的，你還想要怎樣騙我？”馬衛文頭都大了：“丫頭，不是要騙你……你太小……那個時候……丫頭……真不是……”古玉鳳看著英明神武的馬省長居然語無倫次了，又好笑，又解氣。

她走了過去，摟住了馬蘇言，拿著紙巾替馬蘇言擦著臉，輕聲說道：“言言，我能理解你的傷心。但實際上，真不需要這樣的。都怪玉姨，沒有早點教你。”馬蘇言看見古玉鳳，是真的看見依靠了，她哭道：“玉姨，我沒地方可去了。你帶我回家，好不好？”馬衛文急了，丫頭要是跟著古玉鳳回她家，什麽時候才能接得回人呀！不行，這一生氣就想離家出走的毛病不能慣著。他立刻說道：“古大姐，不行！丫頭得回家，不能住在外頭！”

要說馬衛文這樣說話已經是習慣了。馬蘇言往常也會小媳婦似的乖乖聽話。可這會子，這樣說話可是找抽了。馬蘇言站了起來，拉著古玉鳳就往外走。馬衛文挑眉，伸手拉住了馬蘇言，接著甩開古玉鳳的手。這下子，終於惹急了馬蘇言。馬蘇言轉過頭來，看著拉著自己的馬衛文，突然尖叫一聲，大哭道：“你放開我！你不是我的衛文哥哥！你放開我！你找別的女人去！”一邊哭喊，一邊掙脫了馬衛文，沖了出去。

馬衛文追了上去，攔腰抱住馬蘇言，說道：“丫頭，丫頭，你冷靜點，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馬蘇言用力一扭，甩開了馬衛文，繼續向前跑。馬衛文急了，再次上前用力抱住馬蘇言。馬蘇言掙不開了，下死力的掰著馬衛文的手，不停的跳起來踢、咬、撕、扯，如同一只發狂的小獸。只掙得自己滿面通紅，汗珠和淚水滿臉，沾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馬蘇言用力在馬衛文的衣服上一頓亂擦，再繼續扯。擦得馬衛文的西服一片狼藉，完全變形。

馬衛文兒狼狽不堪，緊緊的將馬蘇言抱住，任憑她如何掙紮，就是不松手。馬蘇言恨得照著馬衛文的胸口就下死力咬了下去。蘇宏輝和羅月蘭真是嚇到了。這死丫頭，也不看看馬衛文是不是縱著女人撒潑的主，急忙上去拉。馬蘇言哪裏管這麽多，一頓亂踢，掙紮間松了口，轉頭又死死的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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