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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往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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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往事年

石巖是連夜開車去的Z市,走全程高速,倒也不慢,三個多小時就到Z市了,然後按照邵敏之的指路,又直接開到邵敏之嬸嬸所在敬老院的小鎮上。

石巖和邵敏之到小鎮時,已經接近晚上零點了,這個時候敬老院裏當然是不給拜訪的,所以,他和邵敏之也只能在小鎮上找了旅館開了兩個房間住下來。

石巖在登記時意外的發現他前面兩行居然有簽名是‘安木槿’三個字,於是略微有些驚詫的問:“這個安木槿是不是住你們這?”

“是啊,”服務員看了石巖一眼,接著警惕的問了句:“你問別人做什麽?各人住各人的店。”

“那......這個住店的安木槿是不是二十多歲的一個年輕姑娘?”石巖又追問了一句:“來自濱城,她的身份證號碼是xxxxx膈”

服務員見石巖把安木槿的身份證號碼都說得一字不差,略微有些意外的問:“你是她什麽人?”

“哦,我是她的......朋友,”石巖差一點就說成是老公了,然後又用手指著身邊的邵敏之道:“這是她的母親,我們是來找她的。”

服務員看了邵敏之一眼,然後把兩張房卡遞給他們,接著淡淡的吐出一句:“她住四樓四零二,估計應該睡了,她來時我看她好疲憊的樣子。政”

“謝謝,”石巖接過房卡遞給邵敏之一張,然後和邵敏之一起朝旁邊的樓梯走去。

因為是小鎮上的旅館,雖然修建了六層樓,但依然沒有裝電梯,所以旅客都必須得走樓梯上去。

石巖的房間在五樓,邵敏之的在三樓,邵敏之想著木槿已經睡下了,不願去打擾她的休息,也就沒有上四樓去,在三樓和石巖分開時相互叮囑了兩句。

石巖上五樓要路過四樓,他在樓梯口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走向四零二的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裏面的聲音。

可裏面很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他輕嘆一聲,看來她真的疲倦得不行,應該是睡下了。

最終沒有敲房門,只是悄然的轉身朝樓上走去,心裏想著的是早上七點多就起床來,希望能和她一起,不管即將面對的是什麽?

木槿的確是睡著了,她頭天晚上在火車上因為是買的硬座並沒有睡,第二天又在Z市奔波了一天,所以住進旅館後簡單的洗漱就上床睡了。

人在困倦到極點時倒哪裏都能睡著,這句話也都還是經驗之談,其實木槿平時有擇床的習慣,不過在困倦到極點時,那個習慣早就飛走了。

可她睡覺前並沒有忘記明天要去拜訪敬老院的大外婆,敬老院說上午九點後才能去拜訪,所以她睡到早上八點鐘才起床來。

等她下樓來準備結賬,服務員卻面帶微笑的告訴她:“安小姐,你的帳已經有人幫你結了。”

帳有人幫她結了?木槿稍微一楞,扭頭朝大廳門外看,這才發現石巖正站在門口等她。

她不由得在心裏輕嘆一聲,他到底是子弟,想當初她和他結婚時,他就曾發揮過子弟的優勢,把她的戶口本直接從方逸塵的戶口本裏給分了出來。

現在,她這一聲不響的跑Z市來了,沒有給任何人留只言片語,手機也一直都關機,她想應該沒有人會找到她的。

可人子弟就是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火車站的監控都能讓他調看,她這在Z市也就是睡了一晚的功夫,人石巖就找過來了。

“當子弟的就是不一樣,”木槿淡淡的對站在自己跟前的石巖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應該是你和你曦曦公主的婚禮,昨晚你們倆應該洞房花燭,你這丟下新娘跑來找我,是想要把我再次推到小三的地位上去麽?”

石巖就笑,也不跟她爭辯,只是輕聲的道:“我們再等兩分鐘,你媽買早餐去了,等會吃了早餐去敬老院吧。”

“我媽?”木槿略微有些驚訝,回頭的瞬間,就發現邵敏之已經提了三份早餐過來了。

“哎呦,我的啊槿哎,你都多大個人叻,這不聲不響的就走了,也不怕把你媽我嚇出病來。”邵敏之把早餐遞給木槿時瞪了她一眼,生氣的數落著她。

木槿即刻羞愧的低下頭,略微不好意思的道歉:“媽,對不起,當時我有些糊塗了,不過,昨晚我睡下來後倒是想要給你打電/話的,偏偏手機是真沒電開不了機了,而這小鎮的旅館,房間裏居然沒有裝電/話。”

“好了好了,別說對不起了,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了,”邵敏之見木槿一臉的歉意,又趕緊接過話來:“趕緊吃飯吧,吃了我們一起去看大外婆,然後你想問什麽就問她吧,不過,我估計,她可能也不知道什麽。”

“那媽......你就什麽都不知道嗎?”木槿望著邵敏之,輕聲的問:“當年,你帶著我......就沒有發現我有沒有突然之間就變了一個人之類的事情?”

“沒有,”邵敏之非常肯定的說:“啊槿,我原本就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這一點我不需要騙你,但凡你在我身邊的日子,你就一直都是你,從來沒有變過,所以,我個人認為,那林長風是在胡說八道。”

邵敏之還是昨晚和石巖來Z市時才聽石巖說林長風說木槿是他的親生女兒這樣一個消息的,她當時也著實的驚呆了。

可她仔細的回憶過,木槿在她身邊她天天看著,而且木槿都沒有失蹤過,更加沒有離家出走過,這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換了人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木槿在她母親身邊那一年有可能發生過什麽事情,但是,她的母親從來未曾跟她提起過,所以,她也不得而知。

“啊槿,你媽唐婉怡丟下你時你還不到三個月,那時你父親還是個跟在大律師身後做幫手的小律師,為了你的奶粉錢,他忙得不可開交,根本就沒用時間照顧你......”

邵敏之吃早餐時給木槿解釋著她為什麽會把木槿送到Z市她母親這裏來撫養的原因。

那時安崢嶸和唐婉怡租住的房子就在邵敏之租住的房子的對面,兩家人門到門,只不過安崢嶸租住的房子是一室一廳,而邵敏之租住的是單間。

唐婉怡丟下孩子走了就不再回來,然後沒幾天就傳來了唐婉怡死了的消息,安崢嶸一個大男人根本帶不了孩子,何況他是個律師,每天都要上班。

這樣的情況下,因為可憐孩子的邵敏之便主動過去幫安崢嶸照顧孩子,邵敏之雖然說沒有結過婚,可哄孩子是女人的天性,所以她沒幾天就和小木槿混熟了。

邵敏之當時在村委裏打零工,她的工作輕松,也就是在辦公室裏幫忙打掃衛生提提開水什麽的,所以也就可以把小木槿背著去上班。

她是滿腔熱心幫安崢嶸帶小木槿,可外邊的人卻總是說這說那的,甚至有人還說這是邵敏之的私生女之類的話題。

那個時候是八幾年裏,一個女孩子的生活作風問題非常的重要,而且這將影響到她以後的工作和生活甚至是婚姻家庭。

最終,邵敏之就對安崢嶸說,要麽就不幫他帶孩子了,要麽,幹脆讓這孩子變成是她合法的孩子,這樣,外人也就不說什麽了。

當時的安崢嶸正處於人生的最低谷,原本打算和他結婚的女朋友丟下孩子走了後還莫名其妙的死了,留下一個孩子給他,讓他手忙腳亂得工作生活都無法維持。

而邵敏之又熱心又年輕,而且對他和啊槿都好,何況,失落無助的男人,總是格外的渴望溫柔和溫情,於是,就向邵敏之求了婚。

邵敏之也不是不知道安崢嶸向她求婚的目的,可她是真的喜歡小木槿,何況,她也是真的喜歡安崢嶸。

或許是年輕的女孩子都有些愛慕虛榮,而邵敏之長得不是很漂亮,身體一向都偏胖,個子也有些偏矮,才155,能嫁給安崢嶸這種年輕帥氣的知識分子,她覺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哪怕是,安崢嶸現在是個窮小子,甚至還拖著一個孩子。

於是,他們倆就去辦理了結婚證,然後邵敏之順理成章的搬進了安崢嶸租住的一室一廳,也就順理成章的做了小木槿的母親。

原本,木槿應該一直都在他們倆身邊生活的,可邵敏之嫁給安崢嶸一個多月後,突然有個考公務員的機會,而這個機會於邵敏之來說,卻是非常難得。

於是,為了能讓自己的臨時工轉正,邵敏之決定去參加考試,而要考試就必須要學習,可帶著木槿她根本就學習不了。

最終,她和安崢嶸商量,安崢嶸那時已經兩個月沒有接到一個案子了,生活窘迫得都靠邵敏之做零時工的工資在維持,也就不好反對,最終答應邵敏之把孩子送回到她老家Z市給她母親帶一段時間。

而這送回去就是一年,邵敏之為了一次就能考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去學習,白天上班晚上去夜校上課,只為了轉正後每個月多那二十幾塊錢的工資。

“我是考上公務員後才回Z市來接的你,距離送你到外婆身邊已經是一年之後了,”邵敏之一臉歉意的望著木槿,“那時你已經快一歲半了,我沒有發現你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因為樣子也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是長高了,也能到處跑路了,我媽說你挑食,不愛吃東西,所以顯得有些瘦小。”

木槿點點頭,小時候父母生活的艱辛以前就聽父親提起過,所以她對父母把自己送到外婆身邊也非常的理解,何況母親考上公務員就來接她回去了呢?

有多少年輕的父母,為了能在外邊站住腳跟,為了能在外邊賺錢,把自己家的孩子扔給自己的老人,一扔就是幾年,甚至是十幾年呢?

三個人一起吃了早餐去的敬老院,這家敬老院還是Z市最好的一家,因為小鎮空氣好,周邊環境優美,依山傍水,所以很多Z市有錢人家的老人都送這裏來。

木槿的大外婆其實就是邵敏之的堂伯母,她在三年前因為女兒也去國外了,兒子媳婦在外地長年不能回來,一個人覺得寂寞才住到敬老院來的。

當邵敏之帶著木槿和石巖去看她時,著實讓大外婆驚訝了一翻,她連著說:“敏之,我以為你因為你母親的緣故這輩子都不會來看我了呢?還有,啊槿都長這麽大了?我十幾年沒有見到過啊槿了。”

木槿趕緊在一邊喊大外婆,然後又把石巖幫她準備的禮物送上,不由得又在心裏腹誹了他一句,當子弟的人就是虛偽,最懂得人情世故之類的了。

石巖當然不知道木槿在心裏腹誹他,他只是跟著木槿一起跟這位看上去還紅光滿面的大外婆打招呼。

木槿見大外婆探尋的目光,於是趕緊介紹著:“他叫石巖,是我的......朋友,剛好到Z市辦事,我和我媽搭他的順風車過來的。”

大外婆意味深長的看了石巖一眼,心說,這搭順風車人家還陪著你來看親戚,啊槿,你這可不是誠實孩子的表現。

邵敏之則紅著臉給大外婆道歉:“對不起啊,伯母,我母親死後我在濱城也忙,然後我家崢嶸身體也不好離不開人,所以這幾年都沒用回Z市來了。”

“哦,那你家崢嶸現在好了嗎?”伯母顯然也是知道安崢嶸的,於是趕緊關心的問。

“我家崢嶸他......”邵敏之簡單的把這家裏的事情給伯母說了一下,最後才話題一轉,才追問了句:“伯母,啊槿小時候在這邊呆了一年,當時,我媽帶著她,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大外婆聽邵敏之這樣問略微有些不高興起來,看了眼邵敏之道:“我記得你媽帶她很好啊,那時她那個哭啊,整天又不吃東西,你媽惆悵死了,為了帶好你這個女兒,可沒少費心。”

“我不是說我媽對啊槿不好,”邵敏之見自己的伯母誤會了,於是又趕緊解釋著:“我的意思是,我母親帶著啊槿,你有沒有發現,突然有一天,啊槿好像就換了一個人似的?”

大外婆望望邵敏之,又望望木槿,然後又想了一下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當時真的搞錯了,總之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和你母親把關系搞僵了,後來成了生死仇人一般死不往來了。”

“什麽事情啊?”邵敏之即刻覺得不對勁,於是趕緊追問著:“是不是和我家啊槿有關啊?”

“啊槿,我原本和你外婆的關系也是非常好的,”大外婆對木槿說完這句,又望著邵敏之追問了句:“你沒帶啊槿回來之前,我和你母親關系是不是情同姐妹?”

邵敏之本能的點點頭:“是,我記得當時你們倆關系極好,兩家不管誰家有事,也都會過去幫忙的,從來沒分過彼此。”

“是啊,這麽好的關系,為何後來你母親就死活不理我了呢?”大外婆說到這裏嘆息一聲,然後又自問自答的道:“那是因為,啊槿快半歲時,突然有一天,我發現啊槿一下子變小了,而且小了很多。”

“變小了?”邵敏之和木槿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問著,倆人又面面相覷了一下,同時把目光看向這大外婆。

“是啊,一夜之間變小了,你說這不奇怪麽?”大外婆說到這裏停頓一下又接著說:“如果我一兩個月沒有見到啊槿了,那她變小了或者可以解釋為她這段時間生病什麽的沒長,偏偏我頭天早上還抱過啊槿,逗過她哄過她,第二天晚上去看她時,卻發現她一直在哭,不肯吃東西,而且比頭一天明顯的小了一圈,雖然樣子還是那個樣子。”

“我當時覺得好奇,忍不住問了你母親一句,啊槿怎麽一下子瘦小了這麽多?一夜之間好像輕了不少,也短了一點點,”

大外婆說到這裏苦笑了一下,向邵敏之搖搖頭說:“敏之,我當時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如實的說出了我的直覺而已,可你母親卻生了大氣了,一把搶過小木槿,然後憤憤的說我不懷好意,這是在詛咒她的小木槿,她小木槿只不過是生病了,這兩天不肯吃東西瘦了而已。”

“從那以後,你母親就和我生疏起來了,再也不肯理我了,每當我看見小木槿想要去逗她時,你母親即刻就會把木槿抱得遠遠的。”

“你的意思是......我家木槿有可能被人給換了一個人?”邵敏之的心本能的咯噔了一下,聲音略微有些顫抖著的問。

而木槿的身體都不由得顫抖起來,石巖坐在她的身邊,即刻用手抓著她的手,把自己的力量通過手心傳遞給她。

“換了一個人?我可沒朝哪方面想,我只是擔心啊槿一夜間變小那麽多是不是得什麽怪病了,”大外婆嘆著氣說:“那個時候啊槿長得可愛,我們挨著的也都喜歡她,可你母親異常的反應卻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於是,第三天,趁你母親不註意,我就偷偷的抱著木槿去鎮上醫院,想要讓醫生給她檢查一下看是不是得什麽怪病了。”

結果醫生說她沒病,估計是沒有吃飽餓得哭而已,至於我說的一夜間好似小了一個多月的情況,醫生說要麽是我看走眼了,要麽就是這孩子這兩天都沒吃東西,的確是餓瘦了不少。

我聽了這話便放心了,心說只要沒病就好,我這也純粹是擔心孩子,畢竟一下子小了好多。

不過,我抱著孩子走出醫院時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小木槿明顯的短了一點點,孩子餓瘦了顯得小有可能,但是總不能還餓矮了吧?

就在我疑惑時,你母親趕到醫院門口來了,她當即一把搶過木槿,然後就罵我偷她的外孫女,還說我這動機不良,就盼望著她外孫女生病什麽的。

我原本還想建議你母親把小木槿帶Z市大醫院去檢查的,可見她那樣,純粹的把我當成了壞人一樣,於是又覺得自己這純粹是多管閑事,人家的外孫女人家都不心疼,你旁邊的人幹操心幹啥?

從那以後,我和你母親的關系就弄得很僵了,而她也不讓我去看小木槿,逐漸的,我們倆也就不往來了,見面就跟不認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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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胡楊感冒了,昨晚掛點滴了,所以今天更遲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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