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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難眠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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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難眠想 (1)

木槿一直想要擠到前面去,無奈人太多大家又不肯讓,所以她最終被淹沒在人群裏沒有見到橙子的任何舉動,只聽見她一直在逼著劉昊做選擇。

是看見劉昊抱著橙子朝樓下奔跑時她才知道橙子做了傻事的,而身邊的人們都大驚失色的在議論著,說這簡直就是血洗婚禮。

木槿迅速的分開人群,跟著跑下去,剛好看見劉昊抱著橙子上車,她想都沒想,直接拉開副駕駛車門上去,不等司機開口,她迅速丟過去一句:“我是橙子最好的朋友,我必須要跟著去。”

“快點開車!”劉昊迅速的吩咐著前面的司機,此時此刻,再也沒有比把橙子送到醫院去的事情更重要的了,他已經顧不得去趕木槿下車了。

橙子整個臉蒼白如紙,剛剛抽出匕首的地方不斷的湧出血液來,而她咬緊牙關,看著抱緊自己的男人,虛弱的說了句:“你不去跟她結婚了?你的吉時......不是要......耽誤了?轢”

劉昊望著懷裏的女人,痛苦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橙子也等不到他的回答,問完那句整個就昏迷過去了。

好在海悅酒店附近就有醫院,只是幾分鐘而已,橙子就被送到了醫院的急診科,木槿跟著活動床一起跑著,直到橙子被推進搶救室那一刻,她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大聲的跟她說了句:“橙子,我是木頭,我會一直在外邊等你,你一定要挺過來!”

橙子被推進了搶救室,木槿剛要質問蹲在一邊的劉昊,手機就響了,是小馬打來的,說已經接到她交代的人了,只是不知道要送到哪裏去翮。

木槿即刻對小馬說:“送到XXX醫院的急診科來吧,那是我朋友的父母,我朋友現在這邊出了點事。”

掛了電/話,木槿轉過頭來,看著蹲在墻角邊的,渾身是血的,頭發已經淩亂不堪,而領帶也已經松松垮垮掛在脖子上,一臉死灰白的劉昊。

“橙子的父母已經來了,他們——是來參加你和橙子的婚禮,”木槿的聲音帶著壓抑著的憤怒響起,看著地上一臉呆滯的男人,譏諷的問了句:“你和橙子,真的有婚禮麽?”

劉昊望著木槿,嘴唇蠕動了半響,才吐出一個字來:“有,”

有?木槿只覺得奇怪了,劉昊都和那個姓餘的女人結婚了,他又怎麽可能和橙子有婚禮呢?

木槿剛想追問劉昊,而劉昊的手機則響了,他拿了手機走到一邊去接電/話,這一接就接了好久。

四十分鐘後,急診室門口傳來焦急的聲音:“橙子?我的橙子在哪裏啊?”

木槿聽這聲音,又看兩位五十多歲的夫婦後面還跟著小馬,即刻知道這是橙子的父母,於是迅速的迎了上去。

“伯父,伯母,我是安木槿,”木槿趕緊自我介紹著,“我是橙子的朋友,橙子平時叫我木頭的。”

“哦,你就是木頭啊,”柳伯母顯然聽橙子提起過木槿,於是趕緊說:“知道知道,橙子現在怎樣了?她在哪裏?”

“她在......搶救室裏,”木槿望著橙子的父母,哽咽著開口:“橙子因為劉昊今天和別的女人結婚,她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於是就用匕首刺了自己的肚子。”

什麽?橙子用刀紮自己的肚子?橙子是孕婦啊?

橙子的父母大吃一驚,然後三兩步奔至劉昊的跟前,橙子的母親用顫抖的手指著劉昊,憤怒的問:“這......是不是真的?”

“對不起,”劉昊望著橙子的父母,一臉的懊悔,低聲的道歉:“我不知道橙子會這麽極端,我要是知道......”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在急救室門口的走廊裏,憤怒中的柳伯父用盡了力道,當即就把劉昊的臉打出了五指印。

橙子的父親用手指著劉昊道:“你答應和我女兒19號舉行婚禮的,你今天居然又和別的女人舉行婚禮,你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橙子的父親還沒有罵完,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面走出來,看著外邊的人問:“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劉昊幾乎是第一時間奔上前去,即刻抓住那醫生的手,聲音都顫抖著的問:“醫生,我太太怎樣了?”

木槿和橙子的父母以都圍了上去,此時,大家都盯著醫生,焦急的等待著橙子的消息。

醫生對於這樣的情形見多了也就麻木了,所以他非常公式化的道:“大人已經沒什麽危險了,畢竟腹部不是致命的地方,只不過裏面的孩子沒有辦法保住,因為那一刀就正好插在孩子的頭上。”

醫生說完這句,又用手拍著劉昊的肩膀道:“就算是跟老婆吵架兩個人也別動刀啊?不知道孕婦的情緒是極其不穩定的麽?以後再有孩子的話可要吸取教訓了。”

劉昊整個人傻楞楞的站在那裏,醫生的話一說完,他的身體就搖搖晃晃的幾乎站不穩,最終還是抓住旁邊的柱子才穩住身子的。

孩子沒有了,他和橙子的孩子沒有了,醫生說橙子那一刀正好插在孩子的頭上!

頭上啊?他昨晚才趴在橙子的肚子上聽過孩子的心跳聲,昨晚還和孩子說過話,昨晚......

醫生又說了些場面上的話,然後就讓他們趕緊辦理住院手續,說估計要住院幾天,在病人住院期間不要再和她爭吵什麽的,以免引起病人情緒激動傷口恢覆慢。

劉昊的父親去辦了住院手續,橙子很快就被護士推出來了,木槿跟著活動床,看著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那裏一點生氣都沒有的橙子。

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滾落了下來。

這樣的橙子於她來說是陌生的,是從來都未曾見過的,因為她所認識的橙子總是笑哈哈的,說話又爽朗大聲的,直爽得幾乎沒有心眼的快樂女孩。

橙子的母親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當看見這樣的橙子時當時就暈得站不穩差點摔倒,劉昊趕緊上前,想要伸手扶橙子的母親。

然而,橙子的母親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直接用手把他伸過來的手推開,冰冷著一張臉憤憤的道:“雖然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我家橙子向來就是直性子,如果不是你把她逼急了,如果不是你把她騙得很慘,她又怎麽下得了這樣的毒手?用匕首插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劉昊蒼白著臉,一聲都不敢啃,他知道自己是騙了橙子,的的確確是騙了她,可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大家一起跟著把橙子送到病房門口,劉昊想要進病房去,卻被橙子的父親擋在了門外,他冰冷著一張臉說:“既然你要跟別的女人結婚,那還不趕緊去結?滯留在這裏做什麽?我家橙子現在再也不會趕到你的婚禮現場來阻攔你們了。”

“爸......讓我留下來吧,”劉昊望著虛掩的病房門,表情非常痛苦的道:“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想留下來照顧她,我要跟她解釋......”

“她不需要你的解釋,你也不用叫我爸,”橙子的父親生硬的拒絕著劉昊的請求,用手指著樓梯口冷冷的道:“你趕緊走,不要站在這裏,還有,住院費也用不著你交,我們鄉下人雖然窮,還不至於交不起醫藥費。”

橙子的父親說完這句,即刻走進病房,‘砰’的一聲關上病房門。

病房裏,橙子的母親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低聲的壓抑著的哭,看著躺在病床上毫無血色的橙子,她的眼淚就怎麽都抑制不住的滾下來。

原本高高興興的來參加女兒的婚禮,想著女兒大了終於找到她的另外一半了,也要成家了,要走進她幸福的小家庭了。

可誰能想到,誰會想到?事情居然演繹成這樣的結局?

“為什麽會這樣?橙子前天打電/話給我時還高高興興的,她說和劉昊結婚,什麽都弄好了,只等我們來參加婚禮,為什麽劉昊又會跟別的女人結婚呢?”

橙子的母親望著木槿,輕聲的問:“木頭,你知道裏面的原因嗎?”

木槿只覺得非常的難受,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樣一個地步,她知道得其實也並不多,因為她也是最近才發現劉昊在外邊有女人的。

於是,她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這丁點告訴了橙子的父母,最後說:“我們都相信了劉昊,橙子說劉昊的父母知道他們婚禮的事情,何況橙子和劉昊這麽多年了。”

橙子的母親聽了木槿的敘述,心疼的拉著橙子蒼白的手,輕聲的念叨著:“是啊,橙子和這劉昊戀愛談了八年,劉昊也到我們家去過兩次,我們以前都看他挺好的,他怎麽能這樣對待橙子呢?橙子是個死心眼啊。”

“看來是我們家的橙子有眼無珠了,錯把死魚眼當成了珍珠,”橙子的父親在一邊憤憤的道:“等橙子出院了,我們即刻把她帶回惠城去,以後再也不要跟劉昊這種騙子來往了,他根本就不是個人。”

木槿只覺得難受,輕聲的安穩了橙子的父母幾句,手機在這時響起,她即刻拿了手機朝門外走去,拉開門,發現劉昊居然還獨自坐在這裏並沒有離開。

“木槿,橙子她現在醒過來沒有?好點了嗎?”劉昊急急忙忙的追著木槿來到走廊的盡頭,一臉緊張的問。

“你不趕著去舉行你的婚禮了?”木槿掐斷還在響著的電/話,冷冷的看著劉昊,譏諷的問:“你不是本事很大麽?可以結婚兩次的麽?”

“木槿,有些情況我跟你說也沒用,但是我肯定會跟橙子說的,”劉昊萬分沮喪的開口,又不斷的重覆著:“我沒有想過要傷害橙子,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她,我是真的愛她......”

“愛不是用嘴來說的,”木槿迅速的搶斷他的話,冷冷的道:“你一邊和別的女人舉行婚禮,一邊又對橙子說愛她,你這樣對得起誰?橙子嗎?還是你今天娶的那個女人?”

“還有,你和橙子交往了八年,在一起都五六年了吧?她什麽樣的性格你不知道?你居然還欺騙她?”

劉昊望著木槿,嘴唇蠕動著半響回答不出來,而木槿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迅速的朝樓梯下走去,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她得去幫橙子的父母買份午飯才行。

她知道,橙子的父母或許吃不下什麽東西,可到底是橙子的父母,這會兒橙子躺在床上,她得替橙子盡這份孝心。

這天下午,木槿沒有再回公司上班,而是給穆楓打了電/話請了假,她就一直在醫院裏陪著橙子的父母,陪著橙子。

橙子是下午三點多醒過來的,她整個人蒼白虛弱得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看見圍在床邊的父母,當即眼眶一紅,即刻就說了句:“對不起,爸,媽,女兒太沒用了。”

“你就是傻。”橙子的母親當即上去,抱著橙子哭了起來,邊哭邊喊著:“你怎麽這麽傻啊?為了那樣一個男人,值得嗎?”

“我不是為了他,”橙子嘴角邊拉扯處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我只是想要和他分得幹幹凈凈,所以,我把屬於他的,全都還給他,一絲一毫都不留。”

木槿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她背轉身去,用手捂住嘴巴,她真擔心自己哭出聲來,真擔心自己的哭聲會增加橙子的傷心。

“木頭,”橙子看著她的背影,努力的穩定著自己的情緒道:“那個,劉昊在外邊嗎?”

“他在,”木槿趕緊用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淚水,然後回過頭來道:“他一直都等在門外在,好像,也忘記了他的婚禮。”

橙子嘴角拉扯出一絲笑容道:“他一慣都是這樣的,你讓他......進來吧,你們,先出去,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橙子,”橙子的父親即刻就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然後非常不滿的道:“那種騙子還和他說什麽話?我不出去,我不放心,萬一......”

“他不會做出傷害我的舉動來的,”橙子望著自己的父母道:“爸,媽,你們放心吧,他能傷害我的已經傷害過了,從今以後......他再也傷害不了我了。”

橙子說完這句,又看向木槿,輕聲的請求道:“橙子,麻煩你帶我父母出去一會兒吧,我和劉昊......要最後再談一次。”

木槿點點頭,隨即過來輕聲的勸著橙子的父母,讓他們都先出去,說劉昊再混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對橙子動粗的,再說了,這裏畢竟是醫院的病房。

橙子的父母看看橙子,在確認女兒不會受到傷害後才跟著木槿走出病房門的,而劉昊果然還獨自坐在外邊。

“劉昊,橙子讓你進去,”木槿看著劉昊,淡淡的開口。

“謝謝,”劉昊喜出望外,即刻起身,因為太過著急,腳步踉蹌,整個頭撞到門框上,可他連揉都顧不得揉一下,急忙就推門走了進去。

木槿則趁這個時間帶著劉昊的父母在醫院裏轉了一圈,告訴他們醫院的食堂在哪裏,又去24小時便利店幫橙子買了些住院要用的毛巾臉盆牙膏牙刷等生活必需品。

等木槿帶著橙子的父母回來,劉昊都還在病房裏沒有出來,木槿不知道橙子究竟和劉昊說了些什麽,只知道劉昊進去了很久,大約一個鐘才出來,而他出來時滿臉的懊悔,低著頭,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木槿看著劉昊一步一步的朝著樓梯口走去,此時的他,好似忘記了這裏是7樓,也忘記了住院部是有電梯似的,就那樣從樓梯走下去了。

而橙子的父母因為對劉昊憎恨的緣故,看都不肯看他一眼,而是直接扭轉身去,用背對著劉昊,其動作之果斷表示出他們的決心之大。

橙子的婚禮終於失去了,而她和劉昊的愛情也隨著那個孩子的離去終於畫上了句號。

木槿沒問橙子劉昊跟她說了些什麽,只問她以後打算怎麽辦?因為人只要活著,生活就還得繼續。

“以後,我的生活裏將不會再有劉昊!”這是橙子對木槿說的話。

她的生活裏不再有劉昊,不再有她愛了八年的男人,她的八年戀情最終沒有像八年抗戰那樣取得輝煌的勝利!

怕橙子的父母傷心難過,木槿在醫院裏一直堅持著沒有哭出來,即使流淚也都是悄悄的,然而,等她晚上回到群星廣場,當她走進冷清得幾乎沒有人氣的家時,終於忍住痛哭失聲起來。

她哭了,一個人躲在洗手間裏,哭得一塌糊塗,為自己,也為橙子,為她們曾經堅守的愛情,因為那愛情曾經像城堡一樣在她們的心中堅固。

然而,那城堡卻只是修建在海灘上的沙堡,稍微有海浪襲來,即刻就被沖垮了,再被海水一沖刷,居然就連痕跡都尋不到了。

曾經美麗的城堡,如今只是一盤散沙,而她們,都已經精疲力盡,再也沒有聚沙成磚修建城堡的毅力和決心了。

木槿不記得自己這個晚上是怎麽睡著的,因為她在洗手間哭了好久,後來就那樣洗了澡爬到床上睡覺了。

吵醒她的其實不是每天早上固定不變的鬧鐘,而是手機裏傳來的短信提示音。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側臉過去,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提醒她的確是有短信進來。

短信?

她昨晚是從橙子那回來,難不成那丫有什麽話是不好當著她父母面說的,於是就發短信給她?

心裏這樣想著,即刻伸手過去把手機抓了過來,這才發覺短信不是橙子發來的,而是來自前天去德國出差的石巖。

很簡單的四個字,想你,難眠!

想她?

德國這會兒是什麽時候?德國和中國的時差是多少?

好像是七個小時,而這會兒是中國的早上七點,德國那邊——剛好是零點?

她稍微楞了一下,嘴角還是不由自主的朝上彎了彎,她還以為他去德國就會把她拋到腦後的,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想她,而且,還難眠。

她從床上起身,拉開厚重的窗簾,窗外已經大亮了,因為是冬天的緣故,這兩天又下雨,天空顯得有些灰蒙蒙的。

她手裏捏著手機,猶豫半響,終於還是按照他發短信這個號碼給撥了過去,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看來,他是真的沒有睡著。

“啊木,是不是吵醒你了?”石巖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或許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木槿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沒,我原本也打算起床了,”她輕聲的答,接著又問了句:“怎麽還不睡,你那邊不也是深夜了麽?”

“我睡不著,”石巖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抱著你睡慣了,現在沒得抱,覺得懷裏空蕩蕩的,有些不適應了。”

木槿聽了他的話只覺得好笑,不過心裏卻還是升起某種莫名的暖意,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淡淡的:“那我們結婚前你晚上一個人怎麽睡的啊?”

電/話那邊稍微沈默了一下,接著是石巖略微有些郁悶的聲音傳來:“在和你結婚前沒抱過誰睡覺,所以不知道那種滋味。”

不知道為什麽,木槿的心情突然就大好起來,石巖說沒有抱過別人睡覺,這間接的向她表明,他和林晨曦之間還沒有親密到無間隙的地步去。

她輕咬了一下嘴唇,低聲的道:“石頭,你趕緊睡吧,我要去做早餐了,實在睡不著就抱個枕頭吧,權當是我了。”

說完這句,她即刻羞得滿臉通紅,不等石巖那邊反應過來,就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只覺得整個臉都是滾燙著的。

這應該是她和石巖結婚後,她對石巖說過的最肉麻的一句話。

電/話那邊,遙遠的國度,某個男人嘴角向上彎起一抹優美的弧線,看著手裏的手機,半響送到嘴邊親了親,隨即當真把身邊多餘的枕頭拿過來抱在懷裏睡覺了。

木槿只知道橙子失去了愛情,失去了婚禮,失去了婚姻,她這幾天都在為橙子忙著,因為她還得兼顧著照顧橙子的父母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在1月21號這天,她自己也失去了自由。

橙子在醫院住院五天,21號該出院了,她原本打算中午去醫院接橙子出院的,然後送橙子一家去長途汽車站坐車。

這幾天,她幾乎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橙子,前天周六,她還帶自己的母親邵敏之去醫院看望了橙子,畢竟,橙子和她關系好,以前也曾到她家來玩過。

原本她想留橙子的父母在這邊再住幾天的,說可以幫他們租房子住,可橙子的父母不肯,說住在這邊也沒意思,何況早點帶橙子離開傷心地也好。

橙子也不願意在濱城停留,她說好久沒有回老家呆了,回去呆一段時間也好,把身體養好,再把那顆已經支離破碎的心也養好再說。

既然橙子和她的父母意志都如此的堅決,木槿也就不再做挽留,昨天就和他們說好,中午開車去接她們,讓他們上午就把出院手續辦好。

然而,她做夢都不曾想到,上午剛上班一個小時,樓下的保安就帶著警察進來了,非常禮貌的請她去局裏問話,說有些事情要調查一下。

她當即就懵了,不記得自己何時曾有過觸犯法律的行為,於是忍不住問警察究竟是怎麽回事?她犯了哪條那款?誰告的她?

警察非常耐心的開口:“是創科公司安保部,告你涉嫌洩露公司商業機密,現在請你跟我們去局裏接受調查。”

涉嫌洩露公司機密?木槿只覺得奇怪,她不記得什麽時候洩露過公司的機密啊?

就是大運城的設計,她也是簽了保密協議的,至今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這件事情,就算是她的老公石巖,她也從來都未曾提起過。

心裏帶著萬分的疑惑,可她知道跟這來帶自己的警察說不清的,於是只能老老實實的跟他們走,只是擔心橙子一家,所以她臨走時剛好看見穆楓急急忙忙的走進來,於是趕緊對穆楓喊了句:“穆總監,我朋友今天出院,麻煩你去幫我接他們一家再送到西區長途汽車站去,麻煩了。”

“我知道了,”穆楓趕緊應著,然後又看著她道:“安,你不要著急,我相信你,去局裏說清楚就會回來的。”

木槿點點頭,她也相信自己,所以她並沒有心慌,只想著公司肯定是弄錯了,她在公司工作將近四年了,雖然不說為公司做了多少貢獻,但是工作也還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

然而,等她到了局裏才知道,原來是她給方逸塵畫的那副圖,公司以她上班時間給外公司畫圖賺外水,而且那副圖跟創科公司即將開建的,也是由她設計的某棟大廈有相似的地方為由,說她洩露了公司的商業機密。

這件事情她真的是說不清了,因為公安局辦案人員把她辦公室的監控視頻調了出來,證明她的確是上班時間曾畫過那副圖,雖然,那只是最後審稿,其實也就只浪費了公司上班時間十多分鐘而已。

但是創科公司的安保部卻不這樣認為,尤其是家家順公司的老總方逸塵還曾為這副圖付了十萬的酬金,這性子就更加的嚴重了,創科公司決定追查到低。

木槿唯一的希望是能找到林莉來說清楚這件事情,偏偏林莉辭職後就沒有再和她聯系過了,她提供林莉曾經的手機號,卻是空號。

聯系不上林莉,她無法說清楚這件事情,曾經創科公司的員工,現在家家順公司的設計員陳躍玲一口否認曾找過林莉買設計圖的事情,說她自己都是設計師,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買設計圖。

再說了,就算是陳躍玲找林莉買設計圖,那她安木槿也不應該幫林莉畫那張圖,最主要她是創科公司的主要設計師之一,當初進創科公司就曾和創科公司簽過職業保密協議的。

所有的調查都對木槿非常的不利,因為林莉交給方逸塵那副圖時的情景沒有任何視頻可提供,所以創科公司認定是她自己私下裏和方逸塵交易的,就算是有林莉,那也只是個托。

石巖是25號才回濱城的,他和林晨曦走出機場,沒想到石磊居然來接機,這讓他感到非常的意外,因為他的車就停在機場地下停車場的,而且他也沒有通知石磊他的航班。

“哥,公司出了點事,我特地來接你回去,”石磊見石巖一臉疑惑,趕緊對他解釋著,又對林晨曦道:“晨曦,你自己開車回去吧,公司高層等我哥開會呢。”

林晨曦善解人意的點頭,過來用手攀著石巖的肩膀,柔聲的道:“巖,公司重要,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開車回晨曦苑就行了。”

“忘記告訴你了,晨曦苑我哥已經交代我賣了,”石磊扭過頭來看著林晨曦,一臉不好意思的道:“前兩天人家已經付完全款了,正在辦理過戶手續,那屋子裏你的東西我都幫你打包好放矽谷別墅的管理處了,你有空去拿一下吧。”

林晨曦的臉當即紅一陣白一陣,石巖在去德國前的確跟她說過要賣晨曦苑,可她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帶她去德國挑車,也就十天的時間,他居然就已經把晨曦苑給賣掉了。

“曦曦,我和石磊先走了,有事電/話聯系,”石巖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林晨曦,隨即轉身和石磊一起朝候機樓的門外走去。

“不錯嘛,十天居然就把房子給賣了,辦事效率這麽高,我得獎勵你點什麽才行,”石巖坐上車,用手拍拍石磊的肩膀,對於他此次的辦事效率非常滿意。

石磊啟動車,隨即側臉過來,一臉凝重的看著石巖:“哥,嫂子被公安局給帶走了,已經四天了,這四天你手機又聯系不上,我們都急死了。”

“什麽?”石巖大吃一驚,臉當即就變了色,急急忙忙的追問了句:“究竟怎麽回事?木槿怎麽會被公安局抓呢?她犯了什麽大事了麽?”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石磊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簡單的告訴給石巖,然後才輕聲的道:“這個消息我還是昨天才知道的,如果不是穆楓打電/話給喬子軒問有沒有什麽辦法,我們都還不知道。”

“那方逸塵是什麽意思?”石巖的雙手握緊成拳頭,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這去德國十天,木槿居然會出事。

“方逸塵能有什麽意思,這事兒原本也牽扯到他自己,”石磊搖搖頭道:“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創科公司安保部,說穿了也就是創科公司的老總,如果他不追究這事兒,嫂子就沒事,如果一定要追究,那麽,嫂子估計——要出來沒那麽容易。”

“木槿的父母呢?他們知道了嗎?”石巖猛的想起,安崢嶸身體不好,自從上次在蓮花山摔倒住院後,頭痛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他走之前,木槿還在說要帶安崢嶸去做MRI的檢查呢。

“好像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石磊重重的嘆息一聲道,“今天一早我去了睿之律師事務所,木槿的大師兄黃睿之正在研究這個案情,估計,安家是想走打官司這條路。”

“直接開車去公安局,我先去看她,”石巖吩咐著開車的石磊,見他往展業集團開,忍不住皺眉:“先別回公司了,我必須親自去問問她,這中間究竟是怎麽回事?她那麽缺錢嗎?要畫圖去賣給方逸塵?”

“公安局不讓見人,”石磊側臉看了他一眼道:“現在還在偵查階段,可以送東西去,但是不允許見人,我已經去過了,黃睿之說他下午會過去看的。”

“不讓見人?”石巖這才想起,好像的確是有這麽個規定,他的臉當即就沈了下來,冷冷的道:“那現在就去找方逸塵,我得問問他為什麽要害木槿。”

“找方逸塵有用麽?”石磊看他這是忙中出亂了,於是忍不住提醒他道:“現在的關鍵人物應該是找創科公司的老總吧?”

石巖稍微一楞,即刻反應了過來,然後側臉看著他道:“你的意思是,創科公司已經知道我們要參加四月份的大運城競標?”

“這是我和喬子軒還有蕭天陽昨晚分析了整個事件之後推測出來的,”石磊如實的說:“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在針對安木槿,但是實際上矛頭卻是指向展業集團的,我想,創科公司估計是想要用嫂子來和你達成某個交換條件吧?”

石巖的濃眉越發的擰緊,這一點,他剛剛情急之下還真沒有想到,不過經石磊這一說,他即刻就明白過來了。

把木槿曾經給方逸塵畫了一幅圖的事情捅給創科公司安保部的人肯定和方逸塵有關,而方逸塵的目的肯定是想要破壞掉他和木槿的婚禮,甚至想要隔閡他和木槿之間的感情,讓他們的關系惡化,以至離婚。

而創科公司知道這件事情後卻如獲至寶,因為安木槿是他石巖的妻子,而今距離競標也就只有兩個月多一點的時間了,他們想要在競標之前就悄聲無息的打敗一個競爭對手。

雖然明知道是圈套,他回到展業集團,還是首先就給創科公司的老總打了個電/話,想要探探對方的口氣。

只可惜創科公司老總手機關機,他不得不給副總打電/話,原本還想著套點交情。

誰知道這副總在電/話裏打著馬虎眼,一本正經的堅稱這是他們創科公司內部的問題,至於石總你如果認為你的妻子沒有犯罪,那可以請律師不是?我們一向都是公事公辦的。

他氣得差點把手機直接給摔了,該死的,平時見面還臉上笑呵呵的一副老朋友的架勢,這真到了針鋒相對的時候了,即刻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私事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雖然他一向都很討厭以權謀私的行為,但是,這一次,他還是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以權謀私一次。

已經是25號了,他和木槿的婚禮定在29號,只有四天的時間了,他可不想自己精心安排的婚禮落空,他說了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的。

然而,石洪峰在電/話裏告訴石巖,這件事情他真插不上手,因為木槿犯事兒犯到自己公司在,現在是她的老板找她的麻煩。

而且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她畫圖是給家家順用的,而家家順的老總是木槿的前夫,現在你展業集團也要競標大運城,而木槿是你石巖的老婆,創科公司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展業集團的圖都是木槿幫忙畫出來的。

創科公司是鐵了心要把展業集團在競標前就擠出去,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做任何讓步的,而他們不肯讓步,誰也沒有辦法把木槿弄出來,唯一的一條出路,就是等創科公司上述,法院受理後為木槿打官司。

石巖知道,不是自己的父親幫不了忙,而是前段時間他和木槿上報的事情已經讓自己的父親臉上無光了,尤其是他被方逸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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