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無盡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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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以裳的性格向來是不拘小節，過不了多久就將之前見瑞郡王心裏的異樣給忘記了，整日就是待在房中傻笑。
瑞郡王回京之後，五皇子月君然就將手中的兵權讓了一半給他，這讓月君鶴極為忌憚。
也正是因為這樣，瑞郡王這幾日一直軍務繁忙，鮮少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一日，正好是西域的花燈節。
花燈節的習俗和華夏的上元節極為相似，只是時間不同罷了。
張以裳一早就準備好了兩套西域女子的禮服，想讓宮聞羽晚上的時候陪她逛花燈。
拗不過她的死纏爛打，宮聞羽只得答應。
如今雖然剛剛入了春，但是晚上依舊十分寒涼，盡管如此，也抵擋不住西域人對花燈節的熱愛。
只見從西京皇宮大門處，到西京城門口的這一條主幹街道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天燈，光彩奪目，直教人眼花繚亂。
整座西京都被這柔和而又絢麗的光芒籠罩著，甚至比白日還要亮上幾分。
街道上人來人往，嬉笑聲、喧鬧聲伴隨著女子腳腕上的鈴鐺聲，聽起來竟然十足的和諧。
張以裳挽著宮聞羽的手臂，時不時同她說著趣事，又時不時被周圍商鋪的花燈給吸引了過去。
“對了，”宮聞羽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及時地拉住了張以裳，低聲問道，“我看這西京除了丞相高家之外，就沒見到一個華夏人，這是為什麽呢？”
張以裳聽聞，神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同樣也壓低了聲音，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高家是華夏人？”
宮聞羽楞了楞，隨即又故作鎮定地說道：“難道不是嗎？我看那高小姐的樣貌和西域女子不一樣，就猜測她是華夏人。”
“其實他們也不算華夏人，聽我爹爹說，他們是百年前西域皇族分支的後人。當時流落到了華夏，這才流著華夏人的血。不然我們皇上又怎麽會讓高家坐上丞相這個位置？”張以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如今我們西域正在和華夏打仗呢，有哪個華夏人會不怕死的來西京？就連華夏的商人如今也只是在西域的邊陲小城做生意，都不敢來西京的。”
“那你……除了高家人，有沒有見過其餘華夏人？”宮聞羽試探性地問道，她來到西京這麽久了，但是卻仍然沒有找到任何夜北寒曾來過的痕跡，這讓她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然而她卻見張以裳的表情變得更加覆雜了，不禁心頭一跳。
張以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的人，這才附在宮聞羽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啊。”
她的話音剛落，便敏銳地感覺到宮聞羽的身體一僵，又連忙解釋道：“你別緊張，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宮聞羽抿唇不語，雙眸卻染上了一絲驚訝。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發現你是華夏人，但是和你相處久了，就發現你有些小習慣和我們西域人不一樣。我又想到第一次見你的那天，總感覺你好像認識高知薇。所以我就猜測你應該是華夏人。”張以裳笑著說道。
宮聞羽怔怔地看著張以裳，只見她的雙眼清澈透亮，柔和的花燈倒映在她的瞳孔裏，更加顯得她的笑容純潔無邪。
“你說你來西京尋親，找的應該也是華夏人吧。”張以裳眨了眨眼，一雙眼睛透露出好奇的神色。
看著她的表情，宮聞羽的心驀地一軟，點了點頭。
“那他為什麽會來西京啊？難道他沒和你說去了哪裏？”張以裳又問，這些疑問其實在她心裏已經藏了許多天了，只是不方便提起。如今見宮聞羽承認了，於是就忍不住都問了出來。
“他……”宮聞羽神色一黯，眼中的萬家燈火仿佛也在這一刻熄滅。
張以裳沒由來地感覺到了無盡地悲傷。
“他可能在這裏，也可能在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會一直這麽找下去，無論他是生是死，是人是鬼。沿著這漫漫長路，總有一天會找到的。”宮聞羽緩緩說道，聲音輕得很快就被人潮的喧鬧聲給淹沒。
但是張以裳卻聽得一清二楚，內心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震撼。她甚至不由自主地上前擁住了她，似是要將溫暖傳遞給她，安撫她此刻極為悲涼的心。
“沒事，今天是陪你出來玩的，就不要想我的事了。”宮聞羽一瞬間就很好地將自己的情緒給掩藏了下來，嘴角溢出一個微笑，輕輕地揉了揉張以裳的頭。
張以裳仍舊擔憂地看了她幾眼，這才又挽住她的手臂，在街道上慢慢走著。
這下，張以裳倒是一步也不願意離開宮聞羽身邊了，倒讓宮聞羽哭笑不得。
沒走多遠，前方便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爭吵聲。
“本小姐要這個花燈，你憑什麽不賣？”
“這位姑娘，行行好吧，這個花燈是我要留給我的女兒的……”
“呸，本小姐喜歡這個花燈，你就必須得賣給本小姐！”
“姑娘啊……行行好吧行行好……”
聽到前方傳來的熟悉聲音，宮聞羽和張以裳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樣浮現出了諷刺的神情。
“表姐，這個高小姐，以前也是這樣的嗎？”張以裳厭惡地看著前方穿得花枝招展的高知薇，偏頭問道。
宮聞羽直視著前方，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戲謔，說道：“這倒不是，可能是以前受到了刺激吧。”
“哦——”張以裳恍然大悟，回頭的時候卻正好看到高知薇身邊的侍衛要去強搶商鋪老板的花燈，忍不住開口阻止，“慢著！”
聽到聲音，侍衛的動作停了下來，高知薇也循著聲音看了過來。與此同時，她的身後站著的男子側過了身子，目光如同利刃般射了過來。
宮聞羽的雙眸瞇了瞇，嘴角的笑意更深。
只不過，這是諷刺的笑而已。
高知薇身後的那個男子，不就正是高武嗎？
張以裳似乎沒想到高武也在，頓時被他的眼神嚇到後退了幾步，然而下一刻，宮聞羽就直接伸手將她拉到了身後，隔絕了高武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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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郡王回京之後，五皇子月君然就將手中的兵權讓了一半給他，這讓月君鶴極為忌憚。
也正是因為這樣，瑞郡王這幾日一直軍務繁忙，鮮少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一日，正好是西域的花燈節。
花燈節的習俗和華夏的上元節極為相似，只是時間不同罷了。
張以裳一早就準備好了兩套西域女子的禮服，想讓宮聞羽晚上的時候陪她逛花燈。
拗不過她的死纏爛打，宮聞羽只得答應。
如今雖然剛剛入了春，但是晚上依舊十分寒涼，盡管如此，也抵擋不住西域人對花燈節的熱愛。
只見從西京皇宮大門處，到西京城門口的這一條主幹街道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天燈，光彩奪目，直教人眼花繚亂。
整座西京都被這柔和而又絢麗的光芒籠罩著，甚至比白日還要亮上幾分。
街道上人來人往，嬉笑聲、喧鬧聲伴隨著女子腳腕上的鈴鐺聲，聽起來竟然十足的和諧。
張以裳挽著宮聞羽的手臂，時不時同她說著趣事，又時不時被周圍商鋪的花燈給吸引了過去。
“對了，”宮聞羽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及時地拉住了張以裳，低聲問道，“我看這西京除了丞相高家之外，就沒見到一個華夏人，這是為什麽呢？”
張以裳聽聞，神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同樣也壓低了聲音，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高家是華夏人？”
宮聞羽楞了楞，隨即又故作鎮定地說道：“難道不是嗎？我看那高小姐的樣貌和西域女子不一樣，就猜測她是華夏人。”
“其實他們也不算華夏人，聽我爹爹說，他們是百年前西域皇族分支的後人。當時流落到了華夏，這才流著華夏人的血。不然我們皇上又怎麽會讓高家坐上丞相這個位置？”張以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如今我們西域正在和華夏打仗呢，有哪個華夏人會不怕死的來西京？就連華夏的商人如今也只是在西域的邊陲小城做生意，都不敢來西京的。”
“那你……除了高家人，有沒有見過其餘華夏人？”宮聞羽試探性地問道，她來到西京這麽久了，但是卻仍然沒有找到任何夜北寒曾來過的痕跡，這讓她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然而她卻見張以裳的表情變得更加覆雜了，不禁心頭一跳。
張以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的人，這才附在宮聞羽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啊。”
她的話音剛落，便敏銳地感覺到宮聞羽的身體一僵，又連忙解釋道：“你別緊張，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宮聞羽抿唇不語，雙眸卻染上了一絲驚訝。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發現你是華夏人，但是和你相處久了，就發現你有些小習慣和我們西域人不一樣。我又想到第一次見你的那天，總感覺你好像認識高知薇。所以我就猜測你應該是華夏人。”張以裳笑著說道。
宮聞羽怔怔地看著張以裳，只見她的雙眼清澈透亮，柔和的花燈倒映在她的瞳孔裏，更加顯得她的笑容純潔無邪。
“你說你來西京尋親，找的應該也是華夏人吧。”張以裳眨了眨眼，一雙眼睛透露出好奇的神色。
看著她的表情，宮聞羽的心驀地一軟，點了點頭。
“那他為什麽會來西京啊？難道他沒和你說去了哪裏？”張以裳又問，這些疑問其實在她心裏已經藏了許多天了，只是不方便提起。如今見宮聞羽承認了，於是就忍不住都問了出來。
“他……”宮聞羽神色一黯，眼中的萬家燈火仿佛也在這一刻熄滅。
張以裳沒由來地感覺到了無盡地悲傷。
“他可能在這裏，也可能在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會一直這麽找下去，無論他是生是死，是人是鬼。沿著這漫漫長路，總有一天會找到的。”宮聞羽緩緩說道，聲音輕得很快就被人潮的喧鬧聲給淹沒。
但是張以裳卻聽得一清二楚，內心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震撼。她甚至不由自主地上前擁住了她，似是要將溫暖傳遞給她，安撫她此刻極為悲涼的心。
“沒事，今天是陪你出來玩的，就不要想我的事了。”宮聞羽一瞬間就很好地將自己的情緒給掩藏了下來，嘴角溢出一個微笑，輕輕地揉了揉張以裳的頭。
張以裳仍舊擔憂地看了她幾眼，這才又挽住她的手臂，在街道上慢慢走著。
這下，張以裳倒是一步也不願意離開宮聞羽身邊了，倒讓宮聞羽哭笑不得。
沒走多遠，前方便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爭吵聲。
“本小姐要這個花燈，你憑什麽不賣？”
“這位姑娘，行行好吧，這個花燈是我要留給我的女兒的……”
“呸，本小姐喜歡這個花燈，你就必須得賣給本小姐！”
“姑娘啊……行行好吧行行好……”
聽到前方傳來的熟悉聲音，宮聞羽和張以裳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樣浮現出了諷刺的神情。
“表姐，這個高小姐，以前也是這樣的嗎？”張以裳厭惡地看著前方穿得花枝招展的高知薇，偏頭問道。
宮聞羽直視著前方，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戲謔，說道：“這倒不是，可能是以前受到了刺激吧。”
“哦——”張以裳恍然大悟，回頭的時候卻正好看到高知薇身邊的侍衛要去強搶商鋪老板的花燈，忍不住開口阻止，“慢著！”
聽到聲音，侍衛的動作停了下來，高知薇也循著聲音看了過來。與此同時，她的身後站著的男子側過了身子，目光如同利刃般射了過來。
宮聞羽的雙眸瞇了瞇，嘴角的笑意更深。
只不過，這是諷刺的笑而已。
高知薇身後的那個男子，不就正是高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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