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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群嫉妒我的可憐小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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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在原地, 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餘戈皺眉,甩開陳逾征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語氣嫌棄至極:“楞著幹什麽, 把人拖進去。”

餘諾無措地應了一聲, 趕緊上前幫忙。

餘諾幫著餘戈, 歪歪扭扭地把醉鬼搬到客廳沙發上。

餘戈好不容易擺脫他,誰料半陷入昏迷的人又精準拉住他的手腕,嘴裏還喃喃著:“哥, 別走啊……你聽我說, 說, 話都沒說完……”

喝醉了力氣還特別大, 餘戈掙都掙不開。

餘諾蹲在沙發邊上, 註意到陳逾征衣服褲子都臟兮兮的,手臂、膝蓋上全是傷口,摻著灰和血跡。她擡起臉, 眼裏有些不自覺的心疼:“這是發生什麽了?”

餘戈把自己身上的手拽開。

一頓飯吃完, 陳逾征醉的不省人事。餘戈冷眼瞧了他一會,本來不想再管他,徑直去前臺結了賬。

結果出門後, 陳逾征跌跌撞撞地追上來。

兩個人在街邊,一個往前走, 一個在後面追。陳逾征步伐紊亂, 連著摔了好幾個跟頭,也像不怕疼似的, 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喊他名字。

身邊經過的路人都側目瞅著他們倆。

餘戈忍耐了一下, 不得已,只能折返回去。





餘戈剛剛被吐了一身, 把陳逾征丟在客廳,進浴室去洗澡。餘諾就蹲在沙發旁邊,看了他一會。接著伸出手,輕柔地把陳逾征額前的濕發撥開。

他似乎很難受,兩頰泛紅,閉眼囈語著,五官都糾結在一起。

她喊了他兩聲,“陳逾征,陳逾征?”

他無意識地哼哼了兩聲。

餘諾:“還是不舒服嗎,我去倒杯水給你?”

陳逾征還是沒回應。





餘戈洗完澡出來,拿吹風機吹著頭發,餘光瞥到餘諾扶著陳逾征去浴室。

吹風機聲音停住。

餘諾艱難地把人扶到浴室門口,騰出一只手摁開燈。陳逾征站不穩,背砰地一聲撞上門板。

眼見著他又要往下滑,餘諾趕緊扶住他,“你沒事吧?一個人可以嗎?”

陳逾征耷拉著腦袋,雙眼發直,有氣無力地:“…沒事……”

餘諾走過去,幫他把花灑打開,調整著水溫:“你等會洗完了喊我,我把睡衣給你放門口。”

她正說著話。

背後一陣@的響動,餘諾轉過頭。

陳逾征潔癖發作,醉的不省人事了,還不忘記把身上的臟T恤先脫下來,隨手丟在地上。

她把花灑掛好,連忙阻止:“先別脫,我出去你再脫。”

餘戈沈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把陳逾征正搭在褲子上的手拽住,對著餘諾說:“你出去。”

餘諾哦了一聲,聽話地走出浴室,把門帶上。

她有些擔心,悄悄待在門口聽了一會動靜。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緊接著叮鈴哐當的動靜傳開,時不時還夾雜著餘戈不耐煩的聲音。





等他們弄好。

餘諾從櫃子裏拿出枕頭,又抱了一床被子。

把陳逾征在沙發上安置好後,她跪坐在旁邊,打開醫藥箱,小心翼翼地處理著他胳膊和膝蓋上的傷口。

用嘴吹了吹,等著傷口上塗的碘伏風幹,餘諾把棉簽丟進垃圾桶。一擡眼,發現餘戈就抱臂站在遠處,不知看了她多久。

看著餘戈進房間,餘諾探身,把陳逾征的毯子給他掖好,寫了張便利貼放在茶幾上:

【你醒了要是不舒服就給我發消息,我給你弄點吃的】

餘諾把客廳的燈關了,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房間。她半倚在床頭櫃上,側身,拉開床頭櫃,把裏面的幾張照片拿出來。

手指順著相片的邊沿撫摸,腦子裏回憶起很多事。

看了一會兒之後,隨手把東西放在旁邊,餘諾把枕頭拉下來,閉上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枕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一晚上,餘諾都睡的不安穩,輕輕的一聲響,立刻把她驚醒。

才早上六點多,陳逾征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Conquer:「1」

餘諾摸索著,把臺燈摁開。她下床,拉開臥室的門出去。

“醒了?”餘諾走到他跟前。

陳逾征滿臉困倦,宿醉過後,頭痛欲裂,“我把你吵醒了?”

餘諾搖頭。

她本來就沒怎麽睡。

陳逾征擡手臂,檢查著上面的傷口,疑惑:“我怎麽受傷了,昨天你哥趁我喝醉,揍了我一頓麽?”

餘諾跟他解釋:“不是,是你自己摔的。”

“是嗎。”陳逾征倒是一點都沒印象了,他若有所思點點頭:“那是我誤會大舅哥了。”

餘諾:“………”

陳逾征緩了緩,從沙發上起身:“你們家有新的牙刷麽,我刷個牙。”

“有,我給你找找。”

等著陳逾征洗漱,餘諾跑進自己房間,想給他找條擦臉的毛巾。

剛在櫃子裏翻到,背後傳來腳步聲。餘諾轉頭,陳逾征靠在門框上。

她把手裏毛巾遞過去:“擦擦臉上的水。”

用涼水洗了把臉,陳逾征已經恢覆了精神,打量著她房間的小碎花壁紙,“我能進來不?”

餘諾讓開兩步。

陳逾征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她床上,把床上叮當貓的玩偶拎起來,“愛吃魚,你這貓是不是買到盜版了,怎麽會這麽醜。”

“這不是挺可愛的嗎?我天天都抱著它睡覺。”

陳逾征把玩偶丟開:“這麽醜的貓,別抱了,我怕你做噩夢。”

餘諾:“……”

她有些無奈:“你在這坐一會,我去洗個臉。”

她花了幾分鐘把自己收拾好,重新回到房間。陳逾征還坐在她床上。

餘諾走到梳妝鏡前,把桌上的護膚水拿起來,“你好點了嗎?有沒有不舒服?”

陳逾征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她回頭。

他低著眼,伸手正要去拿床頭櫃上的照片。

餘諾瞳孔一縮,立馬上去,想攔住他,“誒,這個,你不能看!”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陳逾征把手一擡,餘諾撲了個空。

他順便還開了句玩笑:“挑戰職業選手的反應速度?”

兩人一個坐一個站,餘諾比他行動稍微自由點。她又調轉方向,按著他的肩膀,繼續去搶。

陳逾征根本沒使力氣。

她一推他,他就順著往床上倒。

餘諾撲在他身上。

她走投無路,選擇把他眼睛蒙上,一急就有些結巴:“你,你不許看,這是我隱私。”

陳逾征得逞後,另一只手立刻固定住餘諾的腰,“急什麽呢,我剛剛早就看完了。”

餘諾動作僵住。

反應過來,他剛剛裝模作樣的就是為了逗她。

“怎麽回事兒愛吃魚。”陳逾征嘴一勾,“你隱私好像侵犯到我肖像權了啊。”

“………”

那次在海邊,她偷怕他抽煙的照片。沒想到還有一天,會被正主抓到現行。

餘諾窘迫地把照片搶了回來:“我沒侵犯你肖像權,我就是覺得,日出很美,你只是偶然入鏡,你別自戀了。”

“怎麽還急了呢。”陳逾征喉嚨裏傳來悶笑,他低聲道:“你侵犯唄,我願意被姐姐侵犯,傷害我都行,來吧。”

“你一大早上…能不能…別這麽……”

她欲言又止,一時語塞,想不出什麽詞形容他。

餘諾想起身,腰被摟住。他仍不肯松手。

她也不掙紮了,就壓在他身上。她換了個話題,問他:“你昨天喝了多少?”

“不記得了。”

餘諾叮囑:“下次別喝這麽多了,傷身體。”

“也不虧。”陳逾征不怎麽在意,風輕雲淡道:“能讓你哥心軟,我再喝十瓶都成。”

他昨晚明明那麽難受,吐了好幾次,還把自己身上摔的都是傷。

餘諾眼神微微一閃,抿了抿唇,反手抱住他,聲音低的快聽不見,“陳逾征,謝謝你。”

“怎麽這麽見外?”陳逾征將她一只手拉到自己唇邊,“我這人呢,就是不喜歡聽別人說謝謝,尤其是你,下次直接親我就行了。別總是動嘴皮子功夫,不如來點實際行動。”

餘諾:“……”

剛剛積攢的感動情緒,又被他幾句話給弄散。

餘諾嘆了口氣。





在房間磨蹭了一會,餘諾把陳逾征送到樓下,“你這麽早就走嗎?”

陳逾征很有自知之明:“不然你哥一覺睡醒,看到我,火又來了,我昨天努力就白費了。”

餘諾:“好吧,那你回基地給我發個消息。”

他的車就停在小區附近,餘諾送他過去。

拉開車門前,陳逾征突然回頭:“對了,改天把你床上的叮當貓丟了。”

餘諾懵了一下,不解:“為什麽?”

“你那個破貓,沒我溫暖,也沒我英俊。”陳逾征俯身,親了親她,“以後你就抱著我睡覺。”

陳逾征心情頗好地哼著歌,開車回到TG基地。

最近休假期,一群人天天當貓頭鷹,熬了個通宵,在客廳圍著吃肯德基早餐。

看那邊那麽熱鬧,陳逾征腳步頓了頓,換了個方向,甩著車鑰匙,朝他們走過去。

他站在沙發邊,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大家,早上好。”

奧特曼瞥了他一眼,“你這胳膊腿都是怎麽了?受傷了?”

“這不叫傷。”陳逾征氣定神閑:“這是我榮譽的勳章,懂?”

Killer一頭霧水:“什麽榮譽,什麽勳章?”

“你猜。”

陳逾征在他們中間坐下,翹著二郎腿,沖Killer流裏流氣地吹了個口哨。

Killer表情一言難盡:“你要說話就好好說,別發騷成不成。”

陳逾征勾了勾唇,譏諷道:“我跟你這個單身狗,有什麽好說的?”

Killer:“………”

他慢悠悠伸手,攬上Van的肩,“來,咱倆聊。”

Van渾身一機靈,打了個抖擻,不自在地往旁邊坐了坐,“Conquer,真的,你別這樣,我害怕。”

陳逾征一臉慈祥,關心地問:“你跟你女朋友談了兩年了吧,見過她家裏人嗎?”

Van莫名其妙:“沒有啊,談戀愛倒也不必急著見家長吧。”

陳逾征同情地看著他,“那你們感情還是不夠真摯。”

Van:“?”

陳逾征有些失望,嘆息一聲,將搭在Van肩上的收回,“我跟你也沒共同語言了。”

Van:“………”

也沒人問他,陳逾征就自顧自地往下說,“畢竟我呢,談了一段戀愛,也沒花多久,就見到女朋友家裏人了,還在她家裏過了一夜。我們倆之間就比較正式了。”

一番話出來,就連托馬斯也表情凝滯了。口裏嚼的培根漢堡都差點吐出來。

陳逾征掃了一圈,不解:“你們都盯著我看什麽?有這麽羨慕嗎?”

托馬斯認真地說:“我在思考,上海有哪家精神病院比較適合你。”

“行了,托馬斯,你嫉妒到扭曲的嘴臉早就被我看透了。”陳逾征渾不在意地笑,“你跟Killer,哦,還有奧特曼。”

被點名的三個人神情忍耐地盯著他,看陳逾征狗嘴裏究竟還能吐出什麽汙言穢語。

陳逾征憐憫地說:“一群嫉妒我的可憐小醜罷了。”

“嫉妒你?”見不慣他N瑟的模樣,奧特曼嘔了,“你見餘諾誰了啊?Fish搞定嗎,就擱這吹牛逼,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Killer冷嘲熱諷:“搞定Fish,做什麽夢呢?搞定銀河系都比搞定他簡單。”

陳逾征神色自如,“我跟Fish的關系已經變質了。”

Killer就好奇了:“是嗎?那你說來聽聽,你們倆關系怎麽就變質了?”

陳逾征:“以後我跟他就是兄弟了。”

在場所有人都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呢,明人不裝暗逼,也不怕告訴你們。”陳逾征慢悠悠地道:“昨天過後,我和Fish,鐵哥們。”

怕在場的人聽不清,陳逾征放慢了語速,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們倆,那是,一起洗過澡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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