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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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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逾征整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等不到回應, 餘諾垂著頭,自暴自棄地想把臉埋起來。

因為極度的廉恥和不安,她眼尾發紅, 睫毛都在不停地抖。艱難地跪在他身側的雙腿也從僵直到發軟。

一雙手穿過她的後背, 帶著點別的意味, 慢慢往下移,用了點勁,把她的腿拖上來。餘諾頭腦已經七葷八素, 進退兩難, 只能順著力道往前倒, 展臂去夠他的脖子。兩人之間貼緊, 嚴絲合縫, 幾乎沒了任何縫隙。

她這個模樣可憐又純真。

借著微弱的燈光,陳逾征凝視著她脖子緩慢滑下的汗。某些氣味在狹小的車廂裏變得格外濃烈,汗珠滑過的地方都帶出一道淺淺的水痕, 經過一顆棕色的小痣, 他的呼吸突然沈重起來。欲念節節攀升,他將頭湊到上面,繾綣地舔了舔, 味道鹹澀。

陳逾征語調游離,要笑不笑的, 耐心地確認了一遍, “姐姐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明明是一副跟她商量的語氣,可腰間的力度表明, 他一點退路都不給她留。

餘諾其實有點怯了, 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邊的吊帶都被他用手指挑開。

微微的一聲響動,車椅後傾, 倒下去。兩人掉了個。陳逾征翻身把她壓在座椅上,一只腿跪在她旁邊,躬身垂著頭,摩挲著她的耳垂,“知道?”

餘諾幾乎是整個人被摁在座椅上。她的手悄悄握成拳頭,牙齒咬著嫣紅的唇。可憐兮兮地,卻不知道這樣更刺激人。

“知道麽。”他自言自語,又問了一遍,似乎也不是為了等她的答案。

餘諾面紅耳赤,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搖頭還是點頭。她只覺得陳逾征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有點陌生。她不知道的是,就算現在後悔,連逃都沒法逃。

陳逾征每根神經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灼燒,這把火燒不完,越來越烈。他眼眶泛紅,手開始慢慢動起來,把她的睡裙攪地亂成一團。介於隱忍和爆發之間,他心不在焉地的吻落在耳邊,嘴角,鎖骨…

“可以嗎?”

似乎故意讓她疼,疼裏又摻雜了別的什麽,又癢又麻。餘諾什麽都不懂,說不出來的心悸。壓抑了一會,頭抵在他的肩上,想推開他又沒力氣,實在憋不住,短促地哼哼了兩聲。

“這樣呢?”他跟她耳語,氣息暗暗地燙人。

陳逾征脖子繃著青筋,不停地逼問她,一句接著一句。

他聲音似乎是很溫柔,哄著她,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過分。

好像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直到陳逾征突然起身,周圍的涼氣湧上來,把她包圍住,皮膚起了一層小疙瘩。兩人身上都汗涔涔的。

撐在她耳側的手指蜷縮了一下,陳逾征額前的短發被打濕,眼底淩亂,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餘諾迷茫地睜開眼,眼裏還有破碎的水光。看向他的時候,還有點楞楞的,似乎不明白他怎麽停了動作。

陳逾征表情隱忍,低聲罵了句臟話,平覆著呼吸。

“怎麽了?”她小聲地問。

“沒買那玩意兒。”

餘諾:“……”

陳逾征低頭,難舍難分地,又吻了吻她的唇。他聲音略啞,眼角紅紅的,還帶著未消的情欲,“不舍得姐姐吃藥。”

察覺到他離開的動作,餘諾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去幹什麽?”

“冷靜。”陳逾征伸手摸索著煙盒,無精打采地,“怕自己變成畜生。”

車門被拉開,砰地一聲撞上。

他拿著煙盒和打火機下車。

餘諾目光渙散,盯著車頂,還沒回過神來。

餘諾手臂屈起,撐了一下身子,望著陳逾征隱沒在夜色裏的背影,坐起來。身上的睡裙皺巴巴亂成一團,她低頭看了看,腦子裏還是空白的。

緩了好久,餘諾沒什麽力氣,動作遲緩地把角落的外套拿起來,重新穿在身上。她心底掙紮了一會,抿了抿唇,推開門下車。

在距離他幾步的地方停住。

夏夜的風很幹爽。

陳逾征盯著她,嘴裏含著根煙。猩紅的一點紅光忽弱忽強,他面容被夜色模糊了一大半。

他望著不知所措的她,歪了歪嘴角,笑。

陳逾征熄了煙,朝她走過去,慢條斯理道:“走吧,陪你回去。”

餘諾表情尷尬,欲言又止。

“怎麽了?”

想起他剛剛臨下車的表情,好像挺難受的。她有點不忍心,加之本來就是自己挑的頭。餘諾更加內疚了,聲音宛如蚊鳴,“…你還好吧?”

“不太好。”

她挪著腳步,跟著他走,說著傻話:“那,怎麽辦?”

陳逾征:“沒辦法。”

她的聲音又低了一大截,“不然,你去解決一下。”

頓了頓,陳逾征的神情帶著少見的無辜:“怎麽解決?”

餘諾思索著,參考自己之前道聽途說的東西,厚著臉皮給他提了個辦法。

陳逾征:“……”

她不提還好,一提陳逾征又控制不住了,“我不想這麽解決,我要姐姐陪著我。”

餘諾:“那,那我陪著你?”

陳逾征心情愉悅,瞇著眼,斜睨她,說了句毫不相幹的話:“姐姐,你怎麽比我還色?”

餘諾無端受到此等指責,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意有所指:“姐姐下次想幹壞事兒,記得提前通知我。”

陳逾征撩起眼皮,若無其事道:“不然剎車次數多了,我身體指定憋出點毛病來。”

餘諾:“………”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是每次都剎的住。”

回到家。

餘諾把鑰匙輕輕地插進門鎖裏,一秒一頓,慢慢地轉動門鎖。

半個世紀後,門咯噠一聲,開了一條縫。

餘諾進門,心驚膽戰的,生怕弄出響聲。她蹲在地上,把拖鞋換上。

客廳的燈還是關著的,屋子裏黑漆漆的。餘戈也沒給她發微信打電話,應該是不知道她剛剛偷偷溜出去了。餘諾稍稍松了口氣。

她把鑰匙放在玄關處,做賊一下,悄悄往自己房間走。

剛把手放在門把上,後面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幹什麽去了?”

餘諾一驚,渾身僵直。遲鈍了好幾秒後,才緩緩轉頭。

餘戈抱臂,靠在自己房間門口,瞧著她。

餘諾站直了,結結巴巴道:“那個,我出去,散了會心。”

“散心?”餘戈眉頭皺起,“你還有什麽心事?”

“…就是有點睡不著。”餘諾大腦瘋狂轉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然後,突然想四處走走。”

餘戈:“………”

他就這麽打量著她,唇線平直,也不說話。

餘諾緊張地等著。

良久,餘戈也沒再說什麽,擡了擡下巴,讓她進房間去。

劫後餘生,餘諾進房間後,脫力地順著門板蹲下來。

她雙手環抱住小腿,下巴擱在膝蓋上。

剛剛出門前的臺燈還沒關,夜晚突然變得格外安靜。心臟劇烈地跳動過後,又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她盯著前方的空氣出神。

神思游離,又回到了剛剛那個悶熱的車廂。想一下,停一下,再想。從開始,到最後結束,呼吸唾液交纏,他似有若無的喘息還在耳邊。

就連身體還殘留著他手指撫摸的觸感……還有後來,他帶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的某個地方探。

到此打住,餘諾不敢也不好意思往下繼續想,把臉徹底埋在腿間。

原來做這種事,居然是這種感覺。

*這兩天OG和TG的人都放了幾天假。等後天的冒泡賽打完,確定這次世界賽的第三個名額,兩個隊伍還得過去現場,一起參加出征儀式。

餘戈中午起來,去刷了個牙,午飯已經做好。

他在餐桌前坐下來,面前只有一副碗筷。擡眼看了看餘諾,他問:“你不跟我一起吃?”

餘諾把湯放在桌上:“我今天跟朋友約好了,可能要出去玩一天。”

餘戈也沒多大反應,哦了一聲,“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餘諾雙手背在身後,偷偷看了眼他,“可能要晚上了。”





餘諾到小區門口後,給陳逾征發了個消息。

站在路邊等了一會,有一輛陌生的車停在身邊。車窗降下一半,陳逾征在駕駛位上。

餘諾拉開車門,發現後座上還有一個人。

計高卓眼睛一亮,扒到前座椅上,伸出一只大花臂,嘿嘿地沖她笑著:“誒嘿,嫂子!你好,我叫計高卓!”

餘諾把車門帶上,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你好,我叫餘諾。”

計高卓似乎是很興奮,開始跟餘諾攀談起來:“我們嫂子原來長這個樣兒啊,陳逾征這個逼,摳的要死,讓他發一張照片都不肯!”

餘諾拘謹地笑了笑,問了一句:“你是,陳逾征朋友嗎?”

計高卓熱情地自我介紹:“是啊,我是他發小。”

陳逾征壓根懶得管後邊那個聒噪的人,打了打方向盤,讓她把安全帶系上。

餘諾乖乖坐直,拉過旁邊的安全帶。

兩人眼神對上,短短幾秒,某種晦澀粘稠的暧昧蔓延開,餘諾率先移開視線。

她看著路況,問了一句:“我們去哪?”

陳逾征:“先吃個飯。”

計高卓念念叨叨:“吃什麽啊?吃川菜不?”

陳逾征不理他,問餘諾,“你想吃什麽?”

“川菜的話……”餘諾看了看他的表情,轉頭說:“陳逾征可能吃不了這麽辣的東西。”

計高卓興致勃勃的,順勢跟她聊起天來,“小姐姐,你多大了啊?”

餘諾:“23。”

“你們倆姐弟戀啊?還挺時髦。”計高卓一只手搭著前座椅,回憶起什麽,恍然:“哦,對,你應該比他大,之前他喊你姐姐,我都看到了。”

“什麽?”

“就陳逾征手臂上那個紋身,你知道吧。我給他紋的,當時他不是還娘們唧唧的找你哭訴麽?說什麽,姐姐,好疼。”

計高卓一臉惡寒。

時間有點久遠,餘諾思維比較慢,正回想著這件事。

看她思索地蹙眉,也不做聲,計高卓還以為弄錯對象了,驚恐地看了眼陳逾征,“我靠,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陳逾征專心開車,看著前方,反應很平淡。

餘諾想起來了,哭笑不得,跟計高卓說:“他發消息的人,應該是我。”

計高卓也拍了拍胸口:“幸好是你,不然陳逾征也太渣了,被我當場拆穿,到處認姐。”

陳逾征瞄了一眼後視鏡,冷笑:“除了她,我沒喊過誰姐姐。”

計高卓思考了一下,給予肯定:“那確實。”

陳逾征這個人從小就素質叼差,家裏兄弟姐妹眾多,只要是同輩人,不管大幾歲,他從來不喊哥哥姐姐,一律直呼其名。

徐依童從小到大就沒從他口裏聽到過一聲姐。





他們隨便找了一家附近的商場吃飯。

陳逾征似乎昨晚沒睡好,攤在椅子上很困倦,飯也沒吃幾口,全程只有餘諾和他聊天。

餘諾問:“我們等會去哪?”

陳逾征來了點精神,“想不想看我打籃球?”

餘諾點點頭,“可以啊。”

飯吃完,計高卓去上廁所。陳逾征頭枕在餘諾肩頸裏,手指玩著她的頭發。

“你想去哪打籃球?”

“計高卓家附近的大學,裏面有個籃球場。”

餘諾好奇:“怎麽突然想去打籃球?”

陳逾征:“你上次不是挺喜歡看的嗎?”

她想了想。

上次?

想了一會,餘諾恍然。

陳逾征說的是畢業答辯那天,他過來學校那次?他們在籃球場那兒坐了一會,結果陳逾征一臉不屑,還順便把他們學校的男生的打球技術都批評了一頓。

餘諾想起來,有些好笑。

心想陳逾征這個醋吃的真是夠久的……

體育館裏。

餘諾把包包放在一邊,四處打量了一下。她坐在長椅上等著他們換衣服。

聽到腳步聲,餘諾轉頭去看,陳逾征就站在場邊。

他穿著29號的白色球衣,正在帶護腕,整個人高高瘦瘦。計高卓一只手拍著球,在旁邊跟他說笑。

餘諾心跳加速了一下,眼也不眨地看著陳逾征。

陳逾征戴好護腕,側頭,精準抓包偷看的某人。他跟計高卓說了兩句話,然後朝著餘諾的方向走過來。

停在她跟前,陳逾征擡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看傻了?”

餘諾還在打量著他,認真道:“陳逾征,你穿成這樣好帥。”

“……”

靜默一會。

“你說話能不能委婉點兒?”陳逾征稍微有些不自在,“我知道自己帥,但你這麽直接,我還挺難為情的。”

餘諾撲哧一下笑了,“你也會難為情?”計高卓在遠處喊他,“陳逾征,你他媽搞快點啊,磨蹭什麽呢!”

陳逾征不緊不慢,擡手勾了勾她的下巴,慢悠悠跟她調情:“會啊,我不是經常在姐姐面前害羞麽。”

餘諾:“………”

她推了推他,“等會再說,你先去打球吧,他們都在等你。”

之前聽陳逾征說,他高中時校籃球隊的。餘諾還有點可惜,沒想到今天真的有機會,親眼看看陳逾征打球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

她其實看不太懂籃球,就覺得一群男生跑來跑去,吆喝著蹦跳的時候,就有種很獨特的魅力。

陳逾征打球的狀態跟平時的懶散完全是兩個人,也沒法把跟他和賽場上那個“Conquer”聯系起來。

在一群高個子的男生中,他依舊是人群裏最顯眼的那一個。

不知為何,餘諾想到之前陳逾征跟她開玩笑,說以前他高中只要有比賽,在場一大半女生都是他的啦啦隊。

本來以為是在開玩笑,現在卻覺得,他說的估計都是真的。

中場休息。

陳逾征剛剛劇烈運動過,他渾身冒著熱騰騰的氣。他在她身邊坐下,雙肘撐在膝蓋上,喘息了兩下。側頭喊她,“愛吃魚。”

餘諾發傻:“嗯?”

他的眼神移到旁邊的礦泉水上,“你有沒有一點,身為女朋友的自覺。”

餘諾反應過來,哦哦兩聲,把礦泉水擰開,遞過去。見他不接,她又坐過去一點,很識相地遞到他嘴邊。

陳逾征喉結滑動,吞咽下她餵過來的水。

她短裙下的兩截小白細腿就在他眼前晃,陳逾征掀起衣服下擺,擦了擦脖子和下巴上的汗。

可能是常年打籃球的關系,他的身材……其實也挺好的。餘諾看到他露出的緊實的腰腹,塊狀的腹肌…

餘諾連忙把眼睛移開,低頭,把瓶蓋擰上。

他慢吞吞的聲音響起:“想看就看唄,說了不介意。”

餘諾臉一紅。

陳逾征還不肯放過她,不依不饒:“昨天不是都摸過了?這會就看看,怎麽還害羞了呢。”

餘諾狡辯:“我,我昨天沒摸。”

明明都是他……

“行。”陳逾征一口答應,“那今天換我給你摸,姐姐想摸哪就摸哪,我絕對不反抗。”

她實在招架不住陳逾征滿口的騷話,“你先去打球吧,等會再說。”

陳逾征意有所指:“那你好好想想,等會要摸哪兒。”

餘諾:“………”





不知何時,體育館又進來了幾個女生。看樣子是這個大學的女生。

餘諾坐在椅子上,專心地看著他打球。

有個人中途下場,去旁邊喝水。陳逾征靠在籃球架上,跟計高卓說著話。

坐在餘諾旁邊的幾個女生突然起身,互相推搡著,往那邊走。

計高卓話突然斷了一下,眼睛瞅著過來的幾個女生。

這個場景他再熟悉不過,從小到大只要跟陳逾征待在一起就時不時會上演。計高卓嘴裏的話停住,心照不宣地擡了擡下巴,示意陳逾征往後看。

那群人在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幾個人說笑了兩句,把其中一個女孩推上前去。

女孩兒很羞澀,瞅了眼他英俊的臉,遞過來一個手機,“學長,能加個微信嗎?”

周圍幾個不認識的人都在起哄,弄得小姑娘更加緊張了。

陳逾征扭頭,看了眼遠處的餘諾。

為了避免尷尬,計高卓剛要說:“他有女…”

女朋友三個字還沒說完。

陳逾征歪著腦袋,朝著搭訕女孩兒笑,“不好意思,我去年扯的證。”

計高卓:“……”

要微信的女孩頓時茫然了,“啊?!”

在計高卓一臉“你他媽又犯什麽病”的註視下,陳逾征吐字清晰,“我,結婚了,孩子都生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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