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個正在玩耍的小女孩看到面前有一只漂亮的杯子，小女孩仰起頭，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漂亮小姐姐，正沖她微笑，小女孩問道，“給我的嗎？”

夏常純笑著說道，“嗯，你要嗎？”

小女孩看著漂亮的杯子，以及杯子裏從未見過的熱飲，小女孩開心地點了點頭，雙手接過。

小女孩正要喝的時候，夏常純笑著說道，“你的這些小夥伴們都看著呢，你要不要回家以後拿碗分他們一些？”

小女孩轉過頭，發現剛剛一起玩的小夥伴們都眼巴巴地看著，小女孩想了想，隨即用力點頭，“嗯嗯！”

夏常純站起身，嘴角含笑，靜靜地看著歡快跑開的小朋友們，喃喃道，“你看，他們多可愛，就像春日裏剛剛盛開的鮮花，充滿了希望。”

夏常純的貼身丫鬟跟隨夏常純的目光，落在那群玩的臟兮兮的小孩子們身上，雖然是窮人家的孩子，但是正如夏常純所說，他們是希望。

“……也是我的希望。”夏常純說完便抿嘴一笑，轉身往夏府走去。

夏常純到了夏府，沒有回自己屋子，而是直接去了夏筠煙的院子，夏常純說道，“大姐，純兒剛才去了集市，命人買了一些胭脂水粉回來，大姐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夏筠煙瞥了一眼，滿是不屑，說道，“純兒你糊塗了嗎？這種集市上販賣的低等胭脂水粉，我什麽時候用過？”

“純兒知道大姐用的都是最上等的，但是純兒沒說讓大姐用這些，而是讓大姐看一看，有沒有喜歡和感興趣的，因為，”夏常純打開了禮盒，裏頭放著五個精致的胭脂盒，夏常純打開其中一個，繼續說道，“因為這是夏淩兒賣的。”

“什麽？”夏筠煙這才註意起胭脂來，夏筠煙拿起一盒，不服道，“這就是京都城賣的最暢銷的胭脂？！”

“嗯，”夏常純應了一聲，玉指一抹，擦在自己手背上，接著說道，“純兒好奇，也命人買了一套，這不剛剛拿到手，和大姐一起看看。”

“純兒，別往自己身上抹！”夏筠煙制止道，隨後丟下手中胭脂盒，冷冷一笑，道，“這種下三濫的東西，用了只會掉自己身價！”

夏常純用手絹擦了擦，說道，“是啊，顏色這麽鮮艷，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多騷，也就妓院那些女人才喜歡，可見夏淩兒的品味也不過如此。”

夏筠煙怒道，“搞不懂蔣夫人是中了什麽邪門歪道，竟然開始喜歡夏淩兒這小賤人，聽母親說，蔣夫人跟不少官宦夫人說這胭脂好，各種推廣，如今搞得風氣極差！哪有夫人小姐們用青樓女子同款的胭脂水粉的？！不知道丟臉，還一直往自己臉上抹！”

“妖狐媚子投的胎，賤是必然，會耍手段也不足為奇，大姐又不是不知道夏淩兒的人品，大姐別生氣，喝點茶暖暖身子。”

夏常純看向銘香，銘香上前倒茶，不是聽從四小姐的話，而是最近這段時間大小姐動不動就生氣，各種發怒，摔東西打下人，銘香也不希望大小姐不高興。

“呯”的一聲，茶杯碎了一地，夏筠煙的氣非但沒有壓下去，反而一觸即發，夏筠煙道，“大哥的事，斷然跟這個小賤人脫不了幹系！”

誰也不知道夏隆炎經歷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但是大夫人吳氏和夏筠煙都堅信是夏淩兒動的手，包括一直在一旁看好戲的夏常純也心知肚明。

夏常純蹲下身，撿起茶杯碎片，堂堂一個夏府四小姐，卻蹲在地上撿碎片，夏常純卻不介意，也沒有夏筠煙這般怒意，夏常純平靜道，“大姐想不想要夏淩兒徹底消失？”

夏筠煙一楞，問道，“什麽意思？”

夏常純站起身，銘香接過茶杯碎片，夏常純的貼身丫鬟遞上手絹，夏常純擦了擦手，低眉一笑，繼續說道，“純兒有一計，不知可不可行，倘若運氣好，大姐很快就看不見夏淩兒了。”

夏筠煙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純兒你有什麽好辦法？”

“喏，這些胭脂水粉，”夏常純將胭脂水粉的蓋子一一打開，夏常純接著說道，“大姐可知道青樓女子為何這麽喜歡夏淩兒這個胭脂嗎？”

夏常純拿起其中一盒，湊近聞了聞，自問自答，“大姐可以聞一聞，確實味道極好，不濃不膩，清淡怡人，和牡丹玫瑰那種氣味截然不同，那些青樓女子們以為用了這樣淡雅的胭脂水粉，自己就和‘庸俗下賤’的詞匯脫離了，故而使了勁地購買，替換之前的胭脂。”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個道理夏筠煙當然明白，夏筠煙拿起一盒胭脂嗅了嗅，味道是不錯，夏筠煙說道，“但是骨子裏是下賤的，再如何費盡心思都一樣改不了下賤的事實，野山雞飛上枝頭就真的以為自己變成鳳凰了？可笑至極！”

“大姐可聽說過香源樓？”夏常純側頭看向夏筠煙，問道。

“呵呵，”夏筠煙輕蔑一笑，說道，“不一樣是青樓？裝什麽潔身自好的大小姐？”

夏筠煙一直看不慣香源樓，京都城的人們都知道這鼎鼎有名的香源樓，異於尋常的青樓，消費也是極高，男子們視為高雅之地，吸引了不少達官貴人和文人墨客，流連忘返。

“純兒聽聞那香源樓的花魁了不得，容貌絕世，才華橫溢，溫文爾雅，端莊大方，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聽聞不久前，有人說起往屆科舉試題，不料那花魁當場提筆，寫了一手好文章，說是男子，怕是要中了狀元。”

“呵呵，是嗎？”夏筠煙嗤笑道，“我怎麽覺得是那些閑的沒事的男人們杜撰的，把低賤的人捧到了天上，不就是又騷又賤，討男子們歡心嗎？”

“大姐說的沒錯，但是純兒聽說那香源樓的花魁本是前朝一位朝廷命官的嫡小姐，後來因為牽扯到政權對立問題而喪了命，具體如何無人知曉，全家就剩下她一人，最後淪落到香源樓，不過這也只是一種說話，無從考證，她自己也從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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