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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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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晉一直守著霜木子到晚間才離開,走至後院,剛好遇見,宋景然從餘子夏園內出來。

“阿晉,你怎麽會在這?”宋景然先向高晉走了過來。

“怎麽,你能來,我便不能來了?”高晉想起,是宋景然害得霜木子如此,心裏就一陣怒火,於是,也沒好氣的沖著宋景然。

“自然可以。”宋景然也感覺到了,高晉的語氣不和,心裏還在疑惑.

“喝一杯怎樣?”高晉冰冷如霜的語氣。

宋景然感覺不對,但還是點頭作答;倆人來至梨花閣,對面而坐。

“喲~王爺許久不來,今個是要找哪位姑娘吶?”杜媽媽搖著扇擺,在一旁恭維著。

“出去”高晉如霜般的音聲傳來。

杜媽媽一楞,從未見過高晉如此陰冷的面孔,本能的退後。

“勞杜媽媽上兩壇酒來,今晚不許來人打擾。”宋景然見高晉如此,想來是為霜木子之事,心裏,不經對霜木子加幾分厭噩感。

“好、好、好,兩位稍等。”杜媽媽領了吩咐,迅速的退了出去。

待人把就上來;高晉一股勁的灌著酒。

“阿晉,你別這樣,有什麽事,可以說出來。”宋景然抓住高晉送往嘴巴的酒,他也從來沒見高晉這般;

高晉甩開酒杯,一拳揮向宋景然,似乎在宣洩莫名的憤怒。宋景然一個不穩,跌坐在軟榻上,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也隨手擦拭掉,又做回了原來的位子。

“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竟如此傷害她。”高晉從不相信,霜木子會做出這樣的事,就因為他了解她。

“我只是就事論事。”宋景然自知高晉所指的是霜木子,但小惠描述的情況,只有霜木子的人有此動機,他再無其它假想.

高晉嗔聲道;“那你是怎麽論事的,茫然的認為,是軒兒所做的一切?”

宋景然冷聲道;“熬藥的時候,只有她的侍女與子夏的侍女一起,這是很顯然的一切。”

“你”高晉憤怒不已。

“阿晉,我知道你對軒兒的心意,但你也要站在我立場試想,那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與孩子,我不該給她們一個交代嗎?”宋景然面上不帶一絲表情,其實他也是很矛盾。

“如果軒兒就此不醒來,我第一個不原諒你。”高晉不想在此言論下去。

宋景然不明看了眼高晉,隨即又思索著他的話意。

“從今往後,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你。”話落,高晉起身離開。

“好好對她。”宋景然心裏一陣內疚,不知是對霜木子,還是對林家。

高晉頓了頓腳步,又暗嘆離開。

霜木子在昏迷了七日後,終於緩緩醒來。

“軒兒”高晉一直守在身旁,見霜木子醒來,激動的起身;霜木子怔怔的看著高晉,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從小時候的童真,到現在的憂愁,她都在夢裏演示了一遍,而夢裏沒有別人,只有她自己。

“軒兒,你怎麽了?”高晉見霜木子出神,擔心的提醒著。

“晉哥哥,軒兒想家了。”霜木子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她似乎習慣了,在高晉面前,從不偽裝自己。

“只要你養好身體,晉哥哥帶你回家。”高晉的心微微刺痛著,此時的霜木子是那麽讓他心疼,可他,卻不知該如何,去撫慰那顆受傷的心。

霜木子輕輕起身,靠在床榻上;用渴望而不明的眼神看向高晉“可以嗎?”

高晉點頭作答,伸手輕拭去霜木子的淚水,隨手將霜木子攬進懷裏。

霜木子也不反抗,就這麽靠著,這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暗魂聽聞室內的音聲,便走來一探,卻也剛好看見這一幕;看著相擁的兩人,他們是這麽的般配,黯然低頭,默默離開。

霜木子經過了幾日的調養,身體也逐漸硬朗起來;而高晉也幾乎,每天都會來陪伴一會;暗魂更是寸步不離。

霜木子靠在軟榻上;高晉端著小碗,拿著勺子,正準備餵霜木子吃飯。

“晉哥哥,我可以自己來。”每天只要高晉遇見,都會餵霜木子吃,而霜木子也察覺到了,高晉對自己的關心,似乎超出了關心。

“乖,聽話。”高晉並不在意,自己表現的太過明顯,也許他是有心讓霜木子知道。

霜木子若再做推拒,反而顯得生疏,便順著高晉,一口一口的吃著。

又過了片刻,高晉有事離開。高晉走至院內,只見,暗魂坐在樹下的秋千上,暗自出神,心裏突然一陣愧疚。

暗魂聞音,本能的看去,兩人目光相撞,高晉迅速的收神,擡步離去。

暗魂怔怔的看著那消失的身影,又是一陣出神。

霜木子站在門前,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眼下的狀況有點亂,但她不希望,她唯一信任的人,也對她產生誤會。

“魂姐姐”霜木子適時的走出。

“怎麽出來了。”暗魂收了神,起身迎著霜木子。

“屋裏太悶了,出來透透氣。”霜木子拉著暗魂,各自坐在秋千上蕩悠著;暗魂輕笑不語,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著秋千。

“許久不蕩這秋千了,感覺還是一樣。”霜木子意味深長的道。

“有些感覺,是烙在心裏的,即使過了再久,依舊不會改變。”暗魂也是有感而發。

“是啊,就像這秋千,我自小就愛蕩悠,長大了沒變,以後,也不會改變。”霜木子故意以秋千暗示著暗魂,她對宋景然的愛不會改變,不管是現在或是將來,她對他都始終如一。

“這樣漂浮不定的蕩悠著,不累嗎?”暗魂也聽出霜木子的暗示,其實,她想告訴霜木子,是她想多了,她從來沒有誤會,她與高晉之間,因為,高晉沒有給她這樣的權利,但是也會介意,而更多的是嫉妒,女人最敏感的神經。

“我娘在我小的時候告訴我,喜歡蕩悠在秋千上的人,註定一生都會漂浮不定,那時候,我還不懂漂浮的意義,只知道,能坐在心愛的秋千上,自由自在的蕩悠著,就會很滿足。”霜木子回想到從前,神情變得更加悵然。

“那現在呢?”暗魂也是故意,暗示著霜木子,她這樣執著的愛著,不累嗎?

“現在,理解了漂浮的意義,雖然會很累,卻早已習慣了;”霜木子已經習慣了漂浮等待著,因為,她不知還何時離開。

暗魂在心裏暗嘆著,一句‘習慣了’概括了多少經歷與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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