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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相思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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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相思 玖】

夜色沈沈,月色隱入濃霧中,華燈初上,靜謐地房內一縷青煙婉轉而上,顏如玉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那縷青煙出神。一陣腳步聲漸漸近了,最終停在門口,緊接著門被推開,走進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

顏如玉驀然睜大了眼,驚愕不已,“餘倩,怎麽是你?”

餘倩高大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門口,錦衣華冠,面色平和,看不出息怒,屋內的燭火照在她身上,在背後拉出長長的影子。餘倩緩緩地走近,面容也更加清晰地映在顏如玉驚恐的眼眸中。

看清他的恐懼,似乎讓餘倩更加興奮,她含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也不枉我對你如此念念不忘了!”她的手捏著顏如玉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擡頭看著她。她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一臉平靜,又輕又慢地說道,“你那麽想逃,最後還不是要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

不!顏如玉瞪大了眼,掙紮著搖頭。

餘倩桀桀的笑,手指輕柔地在他下頜摩挲,“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驀地,一道寒光閃過,餘倩手腕傳來尖銳的痛楚,連退幾步,定睛一看,顏如玉此時手持匕首抵在脖頸處,一臉視死如歸,“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餘倩冷笑著從旁撕下布條,輕輕地纏住傷口,說的話卻滿是嘲諷和冷漠,“你不想救你的小情人了嗎?你真的以為我會放過她?”

“你!你把她怎麽樣了?”

“呵呵,那就看你怎麽表現了,如果讓我滿意,我也許會改變主意,留她一條命。”滿意地看到他手指顫動,連匕首都握不住了,餘倩笑得更加得意,她的獵物從來沒有逃得掉的。身影一動,右腳踢飛匕首,修長的手指纏上顏如玉的長發用力擰動,力道大得幾乎將他拽倒在地。

顏如玉只覺頭頂仿佛有千萬根針紮進去一般,手抓著發根,冷汗布滿臉龐,尖聲痛呼。

“顏如玉……”餘倩驀然松開手,撫上他潔白光滑的脖子,迷醉地望著他秋水鳳目,柔聲說道,“你是我的,別想離開我!”強勁有力的手指漸漸收攏,呼吸越來越困難,他整張臉漲得紫紅。

餘倩幽幽地望著他,輕聲慢語地說道,“你那小情人膽子還挺大,竟然敢跟靜安候的女兒搶男人,要不然我怎麽能這麽容易得手。呵呵,莫謙這個笨蛋被人嚇唬幾句,就急著放人,不過,我也得到了你,就讓你的小情人下地獄去吧!”

就在顏如玉自己真的要死的時候,她驀地松開了手,顏如玉一下癱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潔白的頸上印著五條青紫的指痕,看上去觸目驚心。他痛苦地咳喘著,口中卻不忘惡狠狠地罵道:“你混蛋,無恥!”

餘倩輕笑,附身壓上顏如玉,抓著他的衣衫,手上使勁,“刺啦……”衣服發出撕裂地刺耳聲音。顏如玉睜大眼睛,驚恐地喊道:“不!”

一把斷刀夾著凜冽地風聲呼嘯而來,餘倩側身翻了個身躲過,回頭橫眉,狠厲地喝道:“誰在那裏!”

緊接著門被一腳撞開,於黑暗之中進來一人,高大的身影被燈光無限放大,凝眉冷目,深邃濃黑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有嗜殺地殘虐。

“仇孽!”顏如玉淒厲地叫著,爬起身來沖了過去,“仇孽你快走啊。”她身上滿是鮮血,傷口早已崩裂,濃烈地腥味讓他更加心焦擔憂。

仇孽的目光從餘倩轉到顏如玉身上,又凝在他□的肌膚上,目光深沈陰森。顏如玉一驚連忙抓著身上殘破的衣服遮住□的肌膚,羞辱地側過身體,避開她灼人的目光。

“別動!”

仇孽掉頭望著餘倩,眼中燃起嗜殺一切的殘虐火焰,仿佛要將一切焚燒殆盡。

餘倩瞇起眼,一個翻身將斷刀從柱子裏□,借力迎上仇孽。仇孽徒手奪取白刃,飛身一腳,正中其胸口,將手中斷刃扔在一旁,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餘倩。

餘倩爬起來,反手抓起一旁地椅子,使勁朝著仇孽過去,趁此時,翻身而起,從腰帶處抽出一條銀鞭來,狠狠地抽了過去。餘倩的鞭子一下緊接著一下追著仇孽,仇孽連忙躲避,可奈何手中並無兵器,一時落了下風,只能左閃右避。

“仇孽接著!”只聽屋外一聲大喝,隨之而來的是一把龍牙鋼刀破空而來,仇孽聽聞此聲,飛身一腳擋住鞭子,又借著這股力道,一躍而起接住空中飛來的大刀,轉身以刀身擋住了第二輪銀鞭的攻勢。

這邊那蘭和邱嘉站在墻上,焦急地看著屋內的打鬥,看到精彩處,那蘭竟還鼓掌喝彩。邱嘉氣得頭頂冒煙,卻只能在一旁幹瞪眼。

“你氣什麽?她英雄救美,你去攙和什麽?他們之間的問題非性命之憂不能解。要是這樣如玉還不接受仇孽,仇孽還傻乎乎裝好人,那我寧可……”

“寧可怎樣?”邱嘉抱臂斜斜望著他,一臉興味。

“寧可……寧可大義滅親,不然說出去太丟臉!”

“噗……我以為你要立下什麽豪言壯語,結果只會對別人狠!”

“我這才叫智謀。智謀你懂不懂啊!”

“好了,你這些話還是留著等會兒跟仇孽解釋吧。”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她一定會對我感激涕零的。”

“吹吧你!”邱嘉真是對他無語了,曾經的溫柔小公子形象在心裏徹底被顛覆,納蘭玉潤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狐貍,奸詐狡猾,還喜歡扮豬吃老虎,騙死人不償命。

仇孽一刀劈中餘倩左肩,淩空一躍,右腳狠狠地踩在刀背之上,硬生生將刀身整個沒入餘倩身體,落地後回身又是一腳,正中背心,餘倩不敵吐血倒地,眼瞅著就要斷氣。

顏如玉驚嚇之餘,連忙沖上去抓住仇孽,“仇孽你殺人了,不行你快走,不然等其他人來,你就走不了了。”說著他跑去拿來幹凈的毛巾將仇孽身上濺到的血擦幹凈,“你撐著點,等下翻墻而出,去找你朋友,她們不會不管你的。”

仇孽不為所動,直直地看著他,抓著他的手用力得幾乎要擰斷他手腕,“顏如玉,這些天我在牢裏想通了一件事。不管你甘願不甘願,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除非我厭棄了你,否則你決不能離開我。”

“仇孽你……嗯唔……”顏如玉只覺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之人被無限放大直至成為唯一,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他的勸說,他的擔憂,他的焦急,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越想越成一團漿糊,理也理不清。

顏如玉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她終於放開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顏如玉被她得心裏毛毛,羞怯地別過頭,卻見胡縣令帶著夏邑以及胡仙沖了進來,他立刻轉身擋在仇孽身前,喊道:“此事與她無關,還請大人放她離開。”

“若是與她無關,這餘小姐是被何人所害?”胡縣令瞪眼怒道。

顏如玉快速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餘倩,冷聲道:“她是我所殺,與旁人無關。”

仇孽側目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推開他,“此人強搶民夫,激怒之下,我才失手殺了她,還請大人秉公辦理。”

“哼,你說這男子是你的夫人,有何證據?我看你分明是狡辯!”

“就是,這男子分明是餘小姐新納的小侍,怎麽會轉眼就成了你的夫人?”胡縣令的女兒胡仙順著話頭接了下去。

“你說他是這人的小侍,可有父母之命,可有媒妁之言,可有賣身契書?”

“這……”胡縣令猶豫了,她還真沒有證據,就連那契約書也沒見過,原本納侍就是小事,手續都是隨後補辦的,這會兒還真沒有證據。“那你有什麽?”

“當然有,有婚書為證。如玉公子乃是我家小姐名正言順的未來夫婿,只等著不日返鄉成親。”這話並非出自仇孽之口,而是從屋外傳來,眾人紛紛回頭,從中讓出一條道來,只見一玄衣男子快步而來,手中拿著一張紙,他幾步上前,遞給胡縣令,“大人可看好了,這婚書是不是真的?”來得人正是蓮兒,蓮兒朝顏如玉調皮地眨眨眼。

胡縣令紮眼看過去,猩紅的手印,大大的官府印章,的確不是作假。心想這餘小姐怎麽看上個有婦之夫,也不見得又多貌美啊。“雖然,餘小姐有錯在先,但你始終殺了人,按我朝律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來人將她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是!”

隨著一聲令下,夏邑就要沖上去將仇孽拿下,突然院中沖入一隊官兵將小院內外團團圍住,高舉火把開路,火光之中,一位大人三步一晃地緩緩走入屋內,掃過眾人,眼中滿是不屑和輕視,她清咳兩聲,“你們誰是這兒管事的?還不快上前接旨。”

“微臣赤城縣令胡志祥接旨!”

女官又咳了兩聲,瞪了眼眾人,眾人才恍然趕緊跪了下來。“奉天承運,女皇詔曰:查臨安太守之女餘倩仗勢欺人,嗜殺成性,殘害多名男子,強搶民夫,勾結亂匪,私販軍馬,贖罪並罰,罪不可赦,判,斬立決。查臨安太守包庇縱容其女行兇,貪汙受賄,私販軍馬,勾結亂匪,罪不可赦,判,斬立決,沒收全部家財,家中男眷流放幽楠山為奴。查赤城縣令胡志祥,其女胡仙罔顧國法,以權謀私,即日起罷黜胡志祥縣令之職。查靜安候教女無方,治下不嚴,縱女胡作非為,罰奉半年,其女莫謙靜思己過,修身養性,半年之內不得踏出侯府一步。欽此,接旨吧。”

胡縣令還未聽完聖旨就暈了過去,她哪裏想到事情會突然來個急轉彎,將所有人都震住了。

夏邑突然出聲,“大人,仇孽殺人,理應打入大牢,怎可輕縱?”

女官大人掏掏耳朵,不耐地問道:“你們說這餘倩是怎麽死的?”

夏邑還未開口,就聽周圍官兵一致喊道,“畏罪自殺。”

“嗯,來人呀,去把她腦袋砍下來帶回去覆命。”轉而,大人像是發現了新奇的玩具一般,興高采烈地跑過去,“仇大人,下官仰慕你多年,今日得見您真容,真是三生有幸,不如我們秉燭夜談如何?”

仇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說道,“你認錯人了。”反手握住顏如玉的手,就往外走,經過夏邑身邊的時候,低聲說道,“此事與你無關,你還是早早離開是非之地的好。”

“仇孽,你到底是什麽人?”夏邑不敢置信明明是仇孽殺了人,可這些卻能本末倒置,而與這件事有關的人統統獲了罪,這勢力簡直太匪夷所思。

那大人似乎對仇孽不冷不熱地樣子十分不悅,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她就是前任兵部尚書,聖上登基的首功之臣。妄我千裏迢迢日夜兼程來為她解圍,她居然不理我,真是討厭死人了!”

那蘭只覺全身都打起了冷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天吶,我受不了了,邱嘉我們快走!”

邱嘉也被那為傳旨的大人搞得毛骨悚然,巴不得躲得越遠越好。

兩人離開縣衙後,也沒有來得及回去看看仇孽的情況,就匆匆往軍營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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