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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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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天空就像洗過的藍絲巾,高高的飛揚在城市的上空,擡起頭無邊無際的藍色就會盛滿你的雙眼,晃得你睜不開眼睛。纏綿而又美麗的片片白雲點綴在這滿眼的湛藍中,就好像輕舞的藍絲巾上若隱若現的花紋,時不時的變換著形狀,美妙地裝飾著城市的屋頂。一道白痕劃過天空,彰顯著可以在天空上留下痕跡的驕傲,只不過那抹驕傲慢慢就散去了,再尋不得蹤影。

一架南航的空客A380,像一只大鳥,劃過萬裏長空,急速地向地面的跑道沖去。就在它接觸地面的瞬間,大鳥輕輕擡起翅膀,伸出有力的雙爪,緊緊抓住地面,沿著將近四千米的跑道滑翔開去,攪動起一路的風塵。最後,它安安穩穩地降落在南京祿口國際機場,悠哉地卸掉裏面的乘客,安靜地等待著下一次的飛行。

從北京飛來南京的航班已全部到達,人們陸陸續續地從通道走出機場。一位帶著茶色墨鏡穿著黑色西裝米灰色外套的年輕男人,從機場A1出口走出,一手拿著手機專註地講著什麽,一手拿著筆記本電腦,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助手。只見年輕男人剛一出現,就有幾個穿著考究的男子快速迎上前,其中一人接過年輕男子手中的筆記本,另外幾個人同聲說著:“姜總,您辛苦了。”

年輕男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向來接他的幾位點點頭,說:“麻煩各位了,我說過不用來接我的。”姜南關掉手機,拿下墨鏡,那張年輕俊朗的臉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路途後的疲憊,仍然是那麽精神飽滿。展望國際有限公司南京分公司是今年剛成立的,這幾位穿著也極為考究的接機人士是展望南京分公司的各個部門的經理,在得知姜南要來南京視察工作的消息後,都來到機場等候這位年輕總裁的到來。這幾位經理是剛從世界各地回來的海歸派,通過激烈的筆試和面試,才得以成為展望的中層。自從他們工作以來,就知道北京大BOSS是一位非常年輕的男人,比他們這些海歸新貴還要年輕,並且有著讓人一見傾心的面貌,更有敏銳的的商業觸覺及超出一般人的頭腦,這麽完美的人當然也是極為嚴格的,所以每個人不免有些緊張。剛剛和BOSS有了些接觸,覺得姜南真的是擁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壓迫感,都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

姜南看看身邊這些緊張的“海龜們”,笑了笑,對身邊那個跟著他一同前往的助手說:“麥可,打聽一下最好的高爾夫球場,預約明天十點。”

那個助手快速地在手機上比劃,片刻後說:“鐘山國際高爾夫球場,我馬上就電話預約。”

姜南點點頭,心情還不錯,這南京的風是比北京柔和多了,看來,親自來南京的決定是對的,連天氣都這麽好。姜南重新戴上墨鏡,看著機場外一個大牌子上寫著“南京歡迎您”,不禁笑著抿起嘴角,想起最後仍然驕傲地看著自己的那個美麗女人,和她手腕上那塊明晃晃的杜佛,對那塊牌匾說:“好啊,讓我來看看,到底有多麽歡迎我。”說完就大步向機場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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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柔睡了一天,才緩過來勁,頭腦再次重新恢覆正常運作。晚上危笑下班過來找她,本想出去吃,可是看到葉柔渾身沒力氣,就出去買了材料在家做了幾道菜,兩人在家吃過晚飯,窩在客廳沙發中看電視。

“沒想到你會做飯,危警官!”葉柔抱著個大抱枕,歪著頭研究在旁邊認真看體育頻道的危笑。

危笑閉掉電視,剛剛的極限飛車比賽讓他又燃起攀巖的沖動,哪天再攀一次奧體,那次徐然沒承認他爬上奧體,不甘心,下次自拍要拍到背景,不過不能讓“女王”知道。他轉過身看到葉柔隨意的窩在他身邊的沙發上,他圈住她,說:“你管我叫什麽?警官?”

“那叫什麽?——啊,要不叫——景茶哥哥?景茶叔叔?景茶大爺?”

“能不能把景茶去掉?!我下班後制服都不穿,在家還被叫景茶,還是被你叫。”

“那——好吧——危大爺!”葉柔努力憋住笑,渾身都在顫抖。

危笑看著調皮的葉柔,今天她一天都休息,在家睡覺,隨便穿著T恤家居褲,沒畫妝。一張白皙的臉上,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鼻子挺挺的,嘴小小的,嫣然是卸掉裝飾的葉柔,沒有了驕傲,沒有了強勢,只剩下一個女人最本質的真實。這樣的葉柔更讓危笑心動,就好像這個女人的真實只願意給他看,只有他可以擁有。抵住葉柔的額頭,他威脅著說:“叫哥哥,不然今晚我就不走了。”

葉柔笑著顫動身體,眼睛裏露出調皮的光芒,說:“好啊,都說過了,我一個人住——寂寞。”

危笑嘆了口氣,松開手臂,氣氛有些hold不住了,像上回差點就過底線了,最後剎車可是用盡所有理智,連景茶手冊上的規章制度都被他背了N遍,才忍住最後抱著葉柔輾轉反覆才睡著,今天可不能再重蹈覆撤,受不了啊。

葉柔看出危笑的顧慮,暖暖的在心裏,她知道他珍惜她,有些害羞地說:“明明比我小,還讓我叫你哥哥,占我便宜哦!”

“那我叫你姐姐,省得說我占便宜。”危笑真是沒辦法了,誰讓自己比眼前這個女人晚出生三年呢。

“好啊,就叫我柔姐姐好了。”葉柔笑得花枝爛顫,還露出一副姐姐高高在上的表情。

危笑斜眼看著得意的葉柔,這個女人怎麽總是提醒她比他大?!嗯,一定是對他沒信心。他俯過身,拽掉葉柔懷裏的抱枕,把她壓在身後的沙發上,握住她雙手舉過她頭頂,無限靠近那張小小的唇,在輕觸到的瞬間說:“好啊!——先叫姐——後叫妹——羞羞答答——叫媳婦兒。”

像蜜一樣的滋味融化在葉柔的心裏,她其實已經不在意自己比危笑大了,只是叫他哥哥還是會害羞,也叫不出口,她害羞地說“那——不叫哥哥,叫笑,好麽?”葉柔摩挲著危笑輕觸她的薄唇。自從兩人在一起後,她看書看雜志,一看到笑字,就會留戀地多看幾眼。

“好,那我叫你——柔。”危笑故意離開些葉柔的唇,在摩擦下去,真是hold不住了。

“嗯——那我們試試。”葉柔擡起頭,讓剛才危笑退讓出的距離變得更小,她不要他離開,說:“笑,我是柔。”然後,輕輕觸上危笑的嘴唇,在接觸到的瞬間,輕吻變成吮咬,溢滿眷戀。

一柔一笑,一生一世。兩人相遇,兩人又相愛,冥冥之中,好似有誰安排,可又那麽自然發生。在這人海茫茫的世間,兩個都憧憬真愛的靈魂相遇相戀,相知相守,一定是用盡了幾世的期盼,經歷了百次的輪回,才能像現在這麽幸運的遇到彼此,像現在這麽幸福的愛上對方。凡世的人們渴望這樣的愛情,但能有多少人可以實現這個願望,找到那個對的人,並且相戀。

這是是上帝的眷戀,是造物主的絕筆,可遇而不可求。

危笑擡起身體,靠在葉柔的身邊,用手握住葉柔擡過頭頂的手,另一只手扶著沙發,俯下頭,親吻葉柔的臉,唇,耳朵,脖子,呵呵,這妮子,癢的直躲,就當危笑要繼續逗她的時候,他摸到了葉柔手腕上的手表,怎麽這麽大的表盤?危笑擡起頭,看到葉柔舉過頭頂的手腕上換了只新表,表盤有些大,不像女表。

“柔,你換表了?”

葉柔正在享受危笑的輕吻,忽然聽到危笑的問題,才發現那塊杜佛還在手上戴著。這塊表她早就想要,尋了很多人都沒買到,因為限量版就那麽幾只,又發往世界各地,每個國家就一只,還真是不好弄。她本來就喜歡大盤的表,象征著女人也可以在柔情中霸氣,而這款杜佛正好是獨特的大表盤,但又不失精致和美觀,男人女人都可以帶,她很喜歡,所以就一直帶著。

“嗯,好看不?”

“像男人的表。”有點太大了吧。

“呵呵,還真是從男人那掙到的。”葉柔想起了那晚潔白的月光,那個喝醉了的姜南。

危笑思考著“北京”“男人”“名表”“掙到”,憑著直覺,問到:“姜南?”不知怎麽的,他對這個姜南就是沒好感,雖然聽徐然說,他在北京沒有難為葉柔。

“嗯,就是他,他和你的氣質還挺像。”

“和我像?”,危笑本來就不喜歡他,還和自己像,更不喜歡了,“說,怎麽回事?”

葉柔就把這塊杜佛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危笑,危笑聽後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大膽的女人,真是氣到不知道要怎麽說她,“你喝了那麽多酒?”

“嗯。”呵呵,不說這段好了。

“還送他回家?”

“嗯。”這段也省了好了。

“還陪坐了一夜?!!”

“嗯——”這段怎麽也說了,看著危笑氣綠的臉,葉柔後悔在景茶叔叔面前就坦白從寬的自己。

“你!——你!——”危笑真是被她氣死了,這個笨女人都不知道害怕麽??進一個男人的家,還是個心懷恨意的男人的家,還是個喝醉的心懷恨意的男人的家!

“我錯了。”趕快承認錯誤,盡早自首,往往可以得到寬大處理。

“那塊杜佛既然你那麽喜歡,那你就收起來別帶了,我不想看到。還有——”,危笑閉上眼睛,嘆口氣,這女人真是蠢到家了:“你!葉柔!以後不準喝酒!不準逛夜店!不準因為任何原因進男人家!”危笑的肝真是氣到爆了!!他是很生氣她陪姜南坐了一夜,可是因為姜東的事,他能理解姜南的難過,因為他也是“弟弟”。可是,這個女人不知是無知還是膽大,敢進一個喝醉酒的陌生男人的家,這讓危笑很生氣。與其說生氣,不如說是擔心,擔心葉柔對男人的不設防,這回北京之行是這樣,以前在夜店也是這樣,總是會惹上麻煩,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

“嗯,那你家也不行嘍?”葉柔假裝認真的思索剛剛危笑定下的規矩,思考“男人”的範疇包不包括危笑。

“你——說——呢!!!”危笑生氣這丫頭在這個時候還和他開玩笑。

“哦~~~原來——你不是男人!!”葉柔說完就蹦起來,撒腿就要向臥室跑,因為危笑的鼻子都氣歪了,雙眼憤憤地盯著她,好像要把她吃掉。

可是,她低估了景茶的能力,更小看了中國景茶的敏捷身手,危笑一把抓住葉柔,往回一拽,讓葉柔跌落在他的懷中,結實的雙臂牢牢困住懷中掙紮的葉柔,抵住她的耳畔,堅定而又認真的說:“答應我,以後不去喝酒和夜店,哪怕和我生氣也不可以去。”

“那你就別惹我生氣不就好了。”葉柔聽見危笑嚴肅了下來,她也停止了掙紮,任危笑的呼吸弄紅了自己的臉。

危笑收收手臂,鄭重的說:“好,我不惹你生氣,你不去夜店,不管什麽理由。”

“好,除非有你陪我,以後我再不自己去夜店,就算工作原因也不去。”許下承諾就要遵守,她葉柔從來都是,再說她已經有了不再買醉的理由。

危笑晃動著自己還有懷裏的葉柔,把頭靠在葉柔的肩膀上,吻上葉柔的短發。他知道,終於出現了對手。一個男人在脆弱時要一個女人來陪,並且不是性,那麽是什麽就很明顯了,還有那塊價值不菲的杜佛,危笑知道這個姜南至少是對葉柔有好感的。好吧,遇佛殺佛,撞鬼殺鬼,他危笑第一次感到想守護一個女人,他沒奢望沒有對手,所以那個什麽南的,放馬過來吧!!

在危笑懷中昏昏欲睡的葉柔,一點也沒發現,抱著她的這個男人,已經暗暗下了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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