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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〇章 還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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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文傑出國多次,經驗豐富,也有過一些有驚無險的遭遇。

他之前一直特別擔心,從沒出過國的堂弟會不會遇到什麽麻煩。

好在工廠都有規範的行前培訓教育,該打的招呼都會提前講到。加之武文傑知道堂弟是個心裏有譜的人,因此總體上還是比較放心的。

這會兒堂弟忽然說起“還有點事”,“當著孩子的面”還不方便說,這讓武文傑的心裏還是稍稍緊了一下。

“哪方面的情況?你趕緊說!”武文傑有些著急了。

“哥,你能不能不那麽大驚小怪?你當我在外面捅婁子了啊?我被策反啦?被‘掃黃'啦?偷東西被人逮住啦?不是的,都不是的!哥你千萬別往歪裏想。”

武文傑聽得出來,這個時候堂弟已經有些故意逗自己的意思了:你越著急聽,我越不馬上說。

不過,武文松用的這個“排除法”倒挺好,幾句話就把最讓武文傑擔心的那幾個“雷”給掃掉了。

不是被策反,不是被“掃黃”,不是偷東西被逮……剩下的,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麽太麻煩的事了。

話雖這麽說,可堂弟一個勁地賣關子,還是讓他急不得惱不得的。

忽然,武文傑一個加速,沖到前面好遠。

“不說就算,沒工夫跟你喘氣。”他只給堂弟丟下這一句話。

武文松也不是吃素的,盯著堂哥的背影,也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聽得後面追趕上來,武文傑當然不能含糊,腳底下繼續使勁,加大了步伐,也加快了步頻。

大概是在國外這段時間沒怎麽顧上運動,武文松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本來按他的實力和年齡,用不了多一會兒,追上武文傑是不成問題的。

可這回,費了半天力,卻總是差那麽一段路,一直沒追上。

“哥,你不會跑得慢點?”氣喘籲籲的武文松在後面抱怨。

“那問你半天,你也不答,誰耐煩等你啊?”武文傑其實也跑得挺費勁了。

“好吧好吧,你放慢點步子,等下我,我給你講還不行嘛。”

武文傑這才放慢了腳步。

“我在那邊打了兩次架,一次是跟我們培訓班的同學,一次是跟老外。”武文松的話,讓武文傑不大不小地吃了一驚。

“打得厲害嗎?有沒有傷著?沒惹到其它的麻煩吧?”這都是武文傑最關心的。

武文松邊喘息氣邊笑說:“哥,兩場架呢,情況各有不同,一兩句話說不清,我還是一個一個跟你講吧。”

剛到沒多久,武文松就跟同屋的那位外號叫“不在乎”的學員發生了沖突,倆人動了手。

事情的緣由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

“不在乎”不拘小節,頭一天同住一屋,武文松就感覺到了。

一大早起來,武文松憋了泡尿,可那位“不在乎”呆在衛生間裏,半天也不出來。

倆人原來也不熟悉,頭回住在一起,武文松不大好意思去催。

見他老半天也沒有出來的意思,武文松的眼珠子都快憋藍了,只好胡亂穿件外衣,跑到房間外面找公共衛生間。

好容易找到了,往裏一走,見門口戳著個牌子,原來裏面正在打掃呢。

德國人的死性他有領教,跟咱中國人的活泛完全相反,他沒打掃完,任你說破天,人家也不會讓你用。

他眼看要憋不住了,只好硬著頭皮進去,見著保潔員,他比劃著動作表示自己要用一下。

他的外語完全是短板,對方當然也不懂中文。

倆人伊哩哇啦各說各的,誰也不明白對方說的是啥。

看那情勢,對方完全沒有通融的意思。

武文松一個勁兒地指那個近在咫尺的便器,可那位保潔員卻不斷地指指門外,再指指天花板,然後又指指地面,猜那意思,大概是讓武文松往外走,或者上樓,或者下樓,去上那裏的衛生間。

武文松情急之下,只好直接用手去指自己的下腹,他想表達的意思,當然是自己實在憋不住了。

誰知這個動作,可能讓保潔員感覺受到了冒犯,人家立刻眉頭緊鎖,面色一沈,手裏的掃帚一擺,作出一副要將他“掃地出門”的架式。

武文松已經憋到了極限,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走為上”。

可他實在邁不開步了,於是只好緊夾看雙腿,在保潔員的怒目之下,一步一蹭地挨出了衛生間的門。

往上走還是往下走?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法走樓梯了,只能乘電梯。

電梯上,他就上,電梯下,他就下。

剛好附近有部電梯,到了他這層。

武文松心裏山呼萬歲,保持著那個古怪的姿勢,往電梯方向挪去。

電梯門打開,裏面的人滿滿當當。

這要是在以往,武文松肯定不會上去。

看電梯的這個行勢,基本算是滿載了,很有可能,再上去一個人,不,哪怕再踏上一只腳,電梯就會因為超載而報警。

這個時候,武文松已經顧不得別的了,無論出現什麽情況,他也得登上電梯,盡快趕到上一層的衛生間,最快速度把“個人問題”解決掉。

一腳踏上去,電梯沒有報警,他心裏稍稍輕松了一點。

深吸一口氣,再把另一只腳踏上去,電梯依然沒響。

慶幸!

終於進了電梯,他依然提著那口氣。

要知道,現在他全身的緊張點,都集中在下腹那個小小的部位上。

這股勁,堅決不能懈,不能懈,不能懈!

以往乘電梯時,從來沒感覺過電梯往上走一層所需要的時間長短,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但現在,他卻覺得這個時間出奇得長。

液晶屏上的數字,久久沒有變化。

一般形容人著急,用的成語叫“心如火燎”,而現在武文松的內急,咱們只能胡亂套成這樣一個詞吧一-“腎如水撩”。

偏偏越不想什麽還越來什麽,就在武文松極力不去想“水”的時候,電梯間裏忽然響起了汩汩的水聲。

真真切切,絕不是幻覺。

不知是哪個討厭至極的家夥,設的手機鈴聲竟然是泉水湧出的聲音,而也許大概可能沒準是擔心在電梯間裏接聽信號不好吧,這位機主任憑鈴聲持續響看,就是不接起來。

武文松一直使盡全力繃著的勁,終於在這一下響似一下的“流水聲”中,潰洩了。

隨著電梯門打開,他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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