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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段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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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羽不愧是射擊游戲的行家,真的是耳聰目明,連聲音的方向都判斷得出來,含光至此是已經有點暈頭轉向,都不知道敵人會從前頭還是從後頭出來了,只有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迫近了,才確定方向判斷得沒錯,她深吸了口氣,見劉景羽做了個手勢,便依足之前的練習,從角落裏探出半邊身子,扣下扳機,不過第一槍可能有點緊張,槍頭微微上擡,子彈發出尖銳的呼嘯聲,自由地飛向了蔚藍色的天空……

她有一點臉紅,忙扣下槍栓,定了定神又射出一發,不過那邊來的三個人也挺警覺的,雖然沒有掩體,但盡量都貼著墻,所以她的角度也很難打到,還要提防對方的彩彈打來,雙方激烈交火了片刻,仿佛是桂思陽的聲氣哎呀了一聲,接著他便笑道,“喲,我中彈了,現在算是出局了嗎?”

劉景羽便暫緩下攻勢,喊道,“是不是在頭面或者胸口啊?不是就還算在局內。”

他這一放松火力壓制不要緊,對面頓時飛來了許多彩彈,劉景羽一時不察,差點頭部中彈,還好他反應快,一縮脖子趴在石頭後面,仿佛就是個大烏龜一般,形態十分惹人發噱。含光看了,笑得都忘記扣扳機。

桂思陽捉狹,此時還喊了一句,“哦,我看了,就是在衣角,不算數的——”

說著也加入火力壓制,究竟他們人多,又都是男生,含光這邊只能拖後腿,劉景羽根本招架不住,被他們步步逼近,只好沖含光做了個撤退的手勢,連續幾個滾翻,滾到了火力死角,一個鯉魚打挺又跳起來,領著含光往後飛奔。

含光從來沒玩過這樣刺激的游戲,一時間又是想笑又是緊張,跟在劉景羽身後興奮得不得了,兩人奔過了一個拐角,劉景羽又停下來阻擊追來的三人,雙方且戰且停,一時還跑幾步,含光只能起到聊勝於無的牽制作用。

到底是寡不敵眾,如此瘋跑了一陣,劉景羽和她居然在一個岔路口走散了,含光沒跟上他拐彎,一時間只是往前跑,錯過了回去的機會,只能硬著頭皮越跑越遠。

含光剛才一直都得劉景羽掩護,現在就剩自己一個了,自然要東躲西藏,不過她畢竟是女孩,又挎了沈重的槍支,慌不擇路下更是跑進死角,只能彎下腰扶著膝蓋喘氣,眼看著桂思陽和何英晨一起逼近,她心知自己是絕無幸理,便拿起槍漫無目的地沖兩人開火。倒也逼退了兩人幾步,可惜這槍是半自動的,沒過幾發她就有點跟不上扳槍栓的節奏,而且彩彈也用完了,只好伸手在腰間摸索,尋找新的彈夾。

桂思陽壞得很,笑道,“老何,你來處決她。”

何英晨看含光那樣,早就有點心疼了,此時戰火一停,便對含光說道,“餵,你跑了這半天,行不行啊?剛才不是還暈了呢嗎?”

含光一邊聽他說話,一邊還在不放棄地摸索彈夾,桂思陽嘆氣道,“你搞什麽啊?”

說著,便瞄準了含光,何英晨還幹擾他,“等等,等等。”

一邊對含光做眼色,讓她趁機快跑,含光哭笑不得,一邊裝彈夾,一邊道,“幹嘛啊,玩游戲要認真——”

說話間,桂思陽已經沖她開了一槍,但是被何英晨幹擾失了準頭,打到了含光身邊幾米處。含光借機也拿起裝好彈的槍支,端起來正想著要不要給何英晨一槍時,遠處一聲槍響,她眼前一紅,彩彈已經是準準地擊中了面部護罩,把整個面罩都染紅了。

如此一來,她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含光拿下面罩,笑道,“倒省了一會兒洗衣服了。”

正說著,於思平把槍扛在肩上,在陽光下酷酷走來,簡直和電視劇裏的神槍手一樣,說不出的炫酷。桂思陽驚呼道,“於大哥,你這隔了多遠都能瞄準啊?練過?”

“叫叔叔!”含光敏感道。

“是練過,”於思平對桂思陽倒是很和氣,“走吧,往老家支援去。”

雖然出局了,但含光也不想馬上回去休息,她走上前問道,“劉大哥呢?被你解決了?”

“他跑得快,我決定先把簡單的那個解決掉再說。”於思平對她也沒那麽毒舌,總體態度還算和氣。

“不是有我們嗎?於大哥。”桂思陽看來對於思平很崇拜。

“叫叔叔!”含光使勁白了何英晨一眼。

於思平沒說話,只是拿眼睛瞟瞟何英晨,何英晨被看了個大紅臉,含光又有點尷尬,又覺得好笑:於思平一句話也不說,都可以達到刻薄人的效果。

桂思陽忍不住也笑了幾聲,方才說道,“好了,那你就跟著我們走吧,面罩抱起來,槍背著,一會打起來你閃邊就行了,於大哥我們跟著你。”

“叫叔叔!”含光怒道,“桂思陽,你還想不想好了?”

“問題是我哥他就喊於大哥啊,我不能平白和我哥差出一輩兒吧?”桂思陽還振振有詞的,幾人一邊唇槍舌劍一邊往前走,走了幾步,於思平大約是嫌含光煩了,忽然說了聲,“有動靜。”

一行人頓時不說話了,都很緊張地微微貓腰,由於思平在前面帶路,小跑了一段,什麽異狀也沒有,含光欲要取笑於思平時,幾人身後一個岔路口忽然傳來槍響,幾人奔了出來,對著一行人就是一頓掃射,於思平反應最快,立刻一貓腰就躲到了含光身後,一手攬著她的腰固定,一手拿著槍從她背後伸出半邊身子射擊,含光欲躲不及,連中數彈,最可惡是她把面罩取下,現在只能雙手捂臉,免得被彩彈打倒造成傷害,結果果然有彩彈中了頭面部,等雙方交火結束時,她臉上不免也星星點點,濺了好多顏料。

桂思陽和何英晨沒這麽好的掩體,都中了幾彈,但是沒中要害,於思平估計是不耐煩何英晨了,不等他們說話,便吩咐道,“往前面那個十字路口包抄。”

何英晨剛才示好被含光回絕,現在也不敢兒女情長,戀戀不舍地看了含光幾眼,囁嚅了一下,還是說了聲,“別生氣啊,這個很容易就洗掉了。”

說著,便和桂思陽一左一右地奔走了,於思平轉過身對含光道,“你還是——”

含光站在當地,渾身狼狽地瞪著他,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都沒動的,她就差一點點就要敲於思平的頭了。——結果於思平看到她這狼狽的樣子,居然轉過頭撲哧一聲,笑了。

“你還笑!”含光都快氣炸了,“還笑!還笑!”

於思平咳嗽了一聲,明顯是把笑意強壓下去了,結果一轉頭看到她,一聲悶哼,又轉開頭,過了一會,才從兜裏掏出手絹,遞給含光道,“你還是別跟著我們了,我剛才忽然想到,如果打起來,你很可能會被波及。”

“是剛才忽然想到的嗎!”含光憤怒地接過手絹,胡亂在臉上擦拭了一下,用的力道挺大,皮膚都擦痛了,卻好像還沒擦下來什麽。

於思平的聲音怪怪的,很像在憋笑,不過還是一樣無恥。“嗯,就是剛才才想到的。”

他從含光手裏又把手絹拿來,一手端著她的臉,輕輕地在鼻尖拭了一下,果然擦下了一點紅,“你知不知道,剛才你鼻頭正正有一個紅點,真是笑死人了。”

在含光能給他一槍之前,於思平手絹一塞,“往回走沒多久就是安全區了,出去等吧。”

說著,他一路小跑,早消失得無影無蹤,含光沖他的背影怒目而視了一會,只好委屈地去尋安全區。

打到現在,自然有不少人退出,含光臉上身上都是顏料,也不至於被人誤會,她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便遇到劉範羽帶著石旻旻,見到她都笑了,“哎呀,被打得好可憐呢。”

說著,便指引她去第一組的休息區,他們倆現在已經是第一組僅剩存活的兩人了,餘下幾人都在鏖戰中出局,不過現在第一組也擁有兩面錦旗,就等著去找第三組的人拿錦旗,依然也是有勝算的。

含光回到休息區時,桂思燕和劉景羽都被她逗笑了,劉景羽道,“你怎麽被打出一臉麻子的?”

含光覺得很丟臉,她不想回憶那慘無人道的一幕了,只好含糊道,“反正就摘下頭罩後又被人誤擊中了幾發。”

“哎呀,還委屈了。”桂思燕也笑了,“你要是有尾巴,現在肯定是垂下來了。”

劉景羽見她手上捏著手絹,便道,“來,我幫你擦吧,要是一會幹了就不好洗了。”

說著,便拿過手絹,不由分說地拉著含光走到亮處,為她清理起了臉上的色點,含光覺得極不好意思,她偷眼看了看桂思燕,見他倒是自然,又覺得好像是自己太矯情了,若要回絕劉景羽的好意,反而尷尬,只好默不作聲,任他擦了幾顆,眼睫毛雖然顫動不休,卻是很堅決地盯著地面,不敢和劉景羽對視。

正緊張時,又聽到劉景羽笑道,“你知道嗎,這顏料是可食用的——還挺好吃的。”

她一下又被分散了註意力,“真的哦?”

劉景羽便用手絹在她唇上擦了一下,“自己嘗嘗就知道了嘛。”

含光抿了抿唇,果然有味道,她道,“嗯,真甜呀。”

說著,不禁看了劉景羽一眼,見他含笑望著自己,不知為什麽,本來漸漸消褪的緋紅,一下又湧了回來,占據了雙頰。

☆、少年心事你別猜

? 雖然彩彈射擊挺刺激的,但玩完了大家都是一身的狼狽,勉強擦拭了一番,等來了一波三折的最終結果——雖然於思平領著兩個小隊隊員大殺四方,但石旻旻人輕巧會逃脫,最後只得她一人存活時,居然成功突襲落單的何英晨,從他身上拿到了第三組的錦旗,全取三面旗幟,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劉景羽雖然出局早,但正是他一開始部署的戰略,為第一組取到了第二組的錦旗,如此才迎來了勝機,被推許為功臣。石旻旻歡呼雀躍,對劉慶羽炫耀個沒完,又邀請含光道,“我們下周再來玩吧。”

“不知下周能否約齊這麽多人呢。”含光有些顧慮。

劉慶羽對含光也很熱情,“沒事,我們再叫些朋友,人總是能湊夠的,只要你有空那就行了。”

含光和他畢竟不是很熟,見他這麽熱心,還有點奇怪,不過劉慶羽也一樣熱情地招攬劉德瑜來玩,她才沒多想,幾個小姑娘一道去洗澡換衣服的時候,劉德瑜才偷偷和她說,“我堂哥一直覺得旻旻的女性朋友太少,男性朋友太多。”

美到沒朋友。含光立刻就想起了這句話,她確信石旻旻絕對是美到沒朋友的那種層次,再加上出身不高,家庭只屬於小康,在劉家這個富豪家族的交際圈裏,受到女性排擠簡直天經地義。

如果石旻旻是社交達人、天之嬌女,她倒未必會上前攀談結交,現在感到石旻旻可能被人排擠,含光一時間護短心起,壓根也不管這究竟是不是她六妹轉世,反正只憑一樣的長相,便先有了親近,便和石旻旻約定了下周再一道來玩,石旻旻和她亦談得來,聞言興奮笑道,“好啊好啊,要是下雨,我們就去室內場練習射箭,我可喜歡打槍了,教練都說我有天賦。”

“怎麽喜歡男人味這麽重的東西,”含光被逗笑了,“你不是念女子大學家政系的嗎?也不愛好個繡花什麽的。”

石旻旻翻了個白眼,吐舌道,“我上輩子肯定是繡娘出身,繡得夠夠的了,現在看到針線就想吐。我喜歡的,打拳、射擊、定向越野……全是男人味十足的東西。”

含光從不知道自己那六妹還可能有這一面,聽石旻旻說著,已經是笑個不停,三人換了衣服出去,外面已經擺上自助餐,經過一天的活動,大多數人都已經相互熟識,此時隨便互相攀談取食,氣氛也是輕松愉快。

何英晨今天一天都沒怎麽和含光說話,又輸了游戲,成為最弱一環,有些打蔫地站在一邊,桂思陽正逗他說話,見到含光等人過去,便揚手招呼,含光遂和石旻旻暫時分手,走過去笑道,“你們短頭發真好,我們頭發上全沾了顏料,回去還得洗頭。”

幾人說了幾句話,含光見何英晨一直沒什麽精神,便奇道,“你這是怎麽了?”

何英晨低頭不語,他平時或者是得意自信,或者是囂張霸氣,或者是急切緊張,總是給人以精神十足的樣子,這會兒卻是臉色沈重,顯然心緒低沈。連含光的說話都不應了,桂思陽聳肩道,“老何自責呢,覺得因自己不小心,才輸了比賽。”

區區一個友誼賽而已,又不是真的打仗,至於這麽認真嗎?含光忍不住笑出聲來,沖何英晨道,“不至於吧?想那麽多幹嘛,吃飯吧。”

何英晨依然不搭理她,低著頭也不看含光——含光有些奇怪,也有點惱,瞅了他幾眼,看他還沒反應,便自己踱開去拿吃的。一邊走一邊還有點納悶:何英晨這是怎麽了?

她走到餐臺邊上時,正好又撞見劉景羽,劉景羽對她笑道,“頭發裏還有顏料,怎麽剛才不洗掉?”

“洗掉還要吹,怕趕不及吃晚飯呢。”和劉景羽說話總是很輕松的,不過含光現在在輕松裏又有點緊張,她說不清是因為什麽——有點覺得她和劉景羽之間的張力只是她的錯覺,畢竟,誰對她有好感這一點,她也不是笨蛋,總還是看得清楚的。

“那你回去可要多洗幾遍了,不然,仔細螞蟻半夜爬上頭來。”劉景羽忽然一笑,“你可以拿這話來嚇嚇小妹。”

“你們兩兄妹真是前世冤家,”含光不禁笑了,“真不知德瑜小時候是如何被你欺負的。”

兩人談笑幾句,含光便回了桂思陽那邊,劉德瑜也取了食物回來,不過何英晨卻沒了蹤影,他說是去取食物,卻是黃鶴一去不覆返,三人組吃了一大半,桂思陽找了好久都沒看見何英晨,只好給他打了電話,一會掛了電話,臉色有點玄妙。“他說家裏有急事,先走了。”

何英晨是自己開車過來的,要走也就是一句話的事,雖然好像沒和主人劉景羽打招呼,十分失禮,但若真有急事,也不是不能理解。含光和劉德瑜對視了幾眼,都覺得奇怪,含光想到於思平,便問桂思陽道,“他輸掉比賽後,於叔叔不會生氣了吧。”

桂思陽對於思平十分景仰,剛才取餐時還和他談笑許久,他瞪了含光一眼,“於大哥會做這樣的事嗎?聽說我們輸了,他也就是一笑,還誇了石旻旻兩句,說自己小看她了——又安慰老何,說‘只是游戲,勝負何足掛齒’……我覺得他就是在玩呢,那神乎其神的槍法和身手,如果真是有心要贏,他一個人挑全場都沒問題。”

劉德瑜聽得一楞一楞,“有這麽厲害嗎?”

含光倒不太吃驚,於思平的身手本就不錯,她最氣也就是這點:下午那場突襲,他本不必要拿她擋槍的,按他那鬼魅般的身手,要跑遠點躲過拐角,又是什麽難事了?

思及此,便忘了何英晨,狠狠地遠遠剜了於思平一眼,於思平送她一個笑臉,繼續和楊老師、李年、劉景羽、桂思燕等人談天說地,他們幾人年齡偏大,自然也就聚在一起吃飯了。

吃過晚飯,一天的活動宣告結束,大家各回各家,李年把含光叫到近前,一手撫頸叮囑了好些說話,含光一一地應了下來,方才又上了桂思燕的車,劉德瑜今日玩得開心,也不計較前事,一路上和桂思陽嘰嘰喳喳的,兩人說得十分熱鬧。

兩人回家以後,自然各自休息,含光洗漱回來,正準備要睡呢,手機一響,卻是何英晨發了短信過來。

‘你沒回你老師家?’

看來楊老師他們是到家了,含光不免微微一笑,回道,‘嗯,我和德瑜一起啊。你今天怎麽早回了?沒事吧?’

‘沒事,就是心情有點不好。’何英晨看來是真的很不高興,連話都很簡略。

含光真是莫名其妙:‘怎麽了?’

何英晨遲遲未回,過了一會才發來信息,‘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含光只有一團問號,她甚至不知道何英晨是怎麽發祥到這個答案的。難道就今天被石旻旻打了一槍,他忽然自卑起來了?

‘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何英晨沈默了很久,才回了一大段,甚至突破字數限制分了幾條發送。

‘我一直覺得你很厲害,我特別特別喜歡你,特別崇拜你,為了更靠近你,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覺得我變得特別好,我家裏人都很驚喜,都使勁誇我……可老天爺真不公平,我不高,也不好看,今天我看到你和他們在一起,我覺得你們特別相配。他們出身又好,又高又帥,又那麽聰明,和他們比我真的一無是處,除了特別喜歡你以外,我沒什麽優點。我覺得你天生就應該和他們那樣的人在一起,這就是你的命,我配不上你。’

含光根本不知道該回什麽了,天可憐見,她都沒覺得今天她和什麽特別優秀的人在一起,當然,何英晨的長相和身高可能的確不是特別出眾——但這談戀愛好像又不是選秀吧,她沒有答應他也不是因為這個,只是因為……就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啊。

再說,何英晨說的他們到底是誰啊?於思平?劉景羽?劉慶羽?就算說的是他們,何英晨的硬件不如那又如何,這幾個人可沒一個喜歡她的。

真正有那麽一點可能的對手睿王都還沒浮上水面,這就崩潰了,讓人該說什麽好?和這幾個人比,睿王那是神級高富帥了吧……

可能是她沒回短信的關系,何英晨又連著發了幾條。

‘你是不是一直沒有喜歡過我?’

‘如果你有過一點點動心,請你告訴我,只要有一點點我就會繼續堅持繼續努力,我真的好喜歡你。’

‘含光,你還在嗎?’

含光……不知道該回什麽了,如果說剛才是搞不懂何英晨的想法,那現在她就是……

不知該怎麽說,被一個人如此深重的喜歡,她感到的卻是一種很覆雜的感覺……在沈重的負擔之外,還有一點點不知該怎麽說的甜蜜和得意,而因為這得意,她又更有負擔了,甚至感到了一種罪惡感,她覺得自己不能回應何英晨真的很抱歉,卻又不知該為他做什麽。

‘如果你還希望我繼續,還覺得我有一點點可能的話,就回覆我,不然就別回了。’

手機又響了,含光瞪著手機,幾次手摁到鍵上,又放了下來。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世界好像都睡著,何英晨終於又發了一條短信。

‘再見。’?

☆、女王的教誨

? 含光等了幾天,何英晨都沒有再來短信,她有點悵然若失,更多的還是迷惑不解。何英晨對她看來是很認真的,不然也不會在楊老師家對面買了一套房子,過年的時候才裝修呢,到現在有兩個月嗎?怎麽就說了再見?

那天她都做什麽了?她努力地回憶著,感覺上基本是就正常地在玩樂啊,不說何英晨基本都不在她身邊,看不到什麽,就是看到了,含光也沒覺得有什麽好在乎的,他到底是為什麽就忽然間直接放棄了?

不過,她畢竟不能答應何英晨什麽,雖然……有點郁悶,但也只能這樣了。含光甚至連劉德瑜都沒告訴,就打算讓這件事悶在心裏。畢竟她覺得戀愛的事情大家議論來議論去,還是有點怪。

平時上上課,課後各種娛樂,含光最近迷上了校園網,對於網絡這個新型物事她感到了無盡的新鮮,雖然現在還只能在國子監的內部網絡裏瀏覽,但是根據電視新聞報道,似乎各國正在商談正式開放萬維網,到時候那就是可以把各種網絡都結合在一起了,反正含光初步看到是這樣的——這也被視為是和平年代的重大事件,之前由於戰爭的關系,只有寥寥幾所機構能夠申請使用局域網,別的個人就算是買了電腦也沒有什麽用處,只能買些軟件來打打游戲之類的。但現在有了網絡以後,無形間好像就多了一種交流的渠道。

再加上手機廠商的增多,渠道的放寬,含光覺得現在和過去之間的距離好像以一種難以估量的速度在飛快地變大,而她已經越來越少想起以前的事了。當然,遇到石旻旻那樣人物的時候除外。

石旻旻的出現,印證了轉世的存在,還是讓她有點小激動的,有時候看誰都覺得像是轉世,但是含光仔細想想以後,又覺得其實就算人人都是轉世,和她也沒什麽關系。比如說成如意,即使是她同時代的那個宮中美人轉世又如何?前世都不認得,後世也完全沒影響啊。連石旻旻這樣前世是血親姐妹的,如今兩人也就是能說得上話的朋友,除非天降大運,讓那些對她有特殊意義的寥寥數人來到身邊……而就算是如此,面對一個完全沒有前世記憶的人呢,感覺上也很難把自己的感情給完全轉移過去。

雖然理智上是這樣想,但含光和石旻旻的交情還是建立得挺快的。再加上劉慶羽很鼓勵石旻旻和女性朋友來往,她有時候沒事也會來找含光、劉德瑜等人吃飯逛街,劉德瑜和她也挺說得上話,不過她們畢竟是國子監學生,怎麽也不可能離了大格,這種放松的時間也不多見。

沒事的時候看看新聞,含光也不會承認自己在關註睿王的動向,不過,睿王回國的那天她還是格外留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一整天都挺安靜的。

雖然還是時不時就響個不停,同班同學也好,隔班的,或者只是同校的,總之認識她以後搭訕的人是不會少的,但多數都無法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直接也就忽略掉沒回了。劉德瑜那邊基本也是這樣,初戰受挫以後她似乎暫時失去了戀愛的興致,沒事就光顧著讀書和玩了,雖然手機也時常想起,但多數都不理會。

按說,她們倆的個人素質都是極佳,才貌雙全不說,劉德瑜還有家世加成,石旻旻出身平凡,好像也沒有什麽大才情,讀的就是女子大學家政系,但在她身邊,才能體會到什麽叫做美貌也是資本。石旻旻的手機一般都調振動,所以沒電得特別快。和她一起吃個飯都能吃出兩三個來要電話號碼的,含光和劉德瑜的風頭在她身邊要被搶走一大半,據她自己回憶,高中的時候每到下課她都特別煩,因為來看她的男生能聚集一個走廊,她連上廁所都有人特別矚目。

如果不是石旻旻就在跟前,含光絕對覺得她是在吹牛,不過有真人在眼前就沒什麽不能理解的了,也難怪劉慶羽對女友如此著緊,如果兩人分手,石旻旻願意的話,估計一小時內就能找到一個財力不會輸給他的對象。

“這選擇太多了也是麻煩。”那天她和石旻旻逛街時,就隨口感慨道,“這些人你不認識的也罷了,要是朋友,他又喜歡你,不論拒絕不拒絕以後都是尷尬。”

石旻旻這個人也很有意思,平時善笑嬌憨,有點小迷糊勁兒,可又是個小宅女,玩電腦游戲也好,彩彈射擊也罷,都是那種冷靜大膽的殺手型表現,此時微微一嗤,倒是又現出了她那冷酷的一面,鐵口直斷般說道,“男女之間要做朋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男人根本沒看上你。除此以外,什麽朋友,那都是他們退而求其次的東西,遇到一點機會就立刻眼睛一亮蠢蠢欲動了。朋友?友情?那都是騙你的,為的就是慢慢地勾搭你。只要他對你有一點心思,你們就絕對做不成朋友。”

她話說得這麽絕對,含光和劉德瑜都有點震動,劉德瑜笑道,“那你豈不是沒多少男性朋友了?”

“我是沒什麽朋友,”石旻旻也有點無奈,嘆口氣直接承認,“凡是喜歡我的男人,只要我不喜歡,都絕不會搭理,不然根本就煩不完,一天就光應付他們也夠了,什麽事也做不了。要是沒看上我的,人又有趣,倒是可以來往一番——不過到目前為止,這樣的人好像還沒出現。”

“那不是還有我哥他們……”劉德瑜想舉個反例。

“那是熟人和親戚麽。”石旻旻道,“至於女性朋友,也沒幾個。唉——傾國傾城,反而自誤啊。”

她半開玩笑地嘆了口氣,含光和劉德瑜都笑起來,含光皺眉道,“那你怎麽肯定別人喜歡你啊?哦,也對,你這麽美,基本來搭話的都是有點喜歡的,對我們來說就不行了,反正我是很難判斷人家到底是喜歡我還是純粹當朋友看。”

“其實這個很簡單的。”石旻旻說,“第一眼就能看出來,你自己會有所感覺,這感覺基本也錯不了。當然別人因為自己的理由不承認也有可能,不過只要你心裏一動,覺得他有點古怪,基本這男人對你肯定有浮念,就是善惡難分了。”

真心追求和有意玩弄當然是不一樣的,石旻旻因為生得美,所以也懶得去分辨了,幹脆一概拒絕。劉德瑜笑道,“那你既然通通回絕,那為什麽又能和我哥在一起呢?”

“因為他是有感覺的人裏最合適的一個。”石旻旻也不瞞著劉德瑜,直言相告,“在他之前我大概遇到五個有感覺的,都不是很合適,遇到你哥以後,接觸到現在都覺得挺合適的,性格啊,家庭啊什麽的,大概就處到現在了,將來要覺得不合適的話……”

如此看來,劉慶羽好像還有被刷落的危險,不過石旻旻擺明車馬,別人反而無話可說,美成這樣,基本是大部分男人任挑了。劉慶羽能雀屏中選到目前為止都有美人相伴,也算是個幸運兒了。

含光倒覺得石旻旻的思路算是堂堂正正,反正她從來不玩暧昧,短信不回電話不接,對搭訕也從不搭理,談戀愛就憑感覺與契合,這種爽快感讓她十分羨慕,但好像自己又不能輕易學她,按石旻旻的標準,於元正好像也夠得上‘心裏一動’的標準了,事實上含光對他是心裏好幾動,基本肯定了他的喜歡,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非比尋常,她也不可能因為不喜歡就完全不搭理吧?

同理還有何英晨,她心裏還挺……覺得對不起他的,畢竟他實在是為她付出了很多。

她還想從石旻旻之類吸取一點經驗呢,那邊劉德瑜已經好奇問道,“都有什麽不合適啊?”

石旻旻屈指道,“第一個高中時候交往的,家裏太覆雜了,他有七個姐姐,好像有幾個嫌我們家裏窮的。我看他性格挺軟,覺得發展下去也沒意思,感覺漸漸淡了,也就分了。”

“第二個考上大學的那個寒假交往的,性格又太強烈了,特別愛吃醋,老疑神疑鬼的,就兩個月也分了。第三個大一認識的,太忙了沒時間陪我,感覺淡了都沒培養出感情來,三個月分了。”石旻旻屈指道,“第四個什麽都挺好的,可惜家裏太窮,連我們家也比不過,他能力倒是挺好,往上走的心思也強烈,但我能幫他的地方不多,我覺得太耽誤他了,一年後分了……這個分得有點痛苦。”

她嘆了口氣,又道,“至於第五個,床.上實在不和諧,他超級大,又不體貼,每次都好痛,床品見人品,覺得他人品不好……分了。然後就遇到你哥了。”

三人正坐在店裏吃冰淇淋,劉德瑜直接嗆到,含光臉上也不禁緋紅一片,左右看看,見無人註意,才壓低了聲音道,“你……這都說!”

“這有什麽的。”石旻旻笑了一下,坦蕩蕩道,“大家都是認真交往,怕什麽?再說,這都什麽年代了,難道還要婚後再那什麽?我和你們說,這個事很重要的,食色性也,這個要是不和諧,感情都會被消磨掉。”

含光本來還想把何英晨的事拿來和石旻旻咨詢一番的,現在什麽都忘記說了,劉德瑜還大膽點,吭哧了半天,才問道,“那……那你就他一個啊?”

“帶你哥三個……第四個開始的。”石旻旻也扭捏起來了,“都是你們,哎呀,我也不說這個了……反正我就和你們說,這東西還是感覺最重要,人品第二位,你感覺對了,對方人品又好,那就可以試試看。不然你就別搭理了,不管什麽深情呀、付出呀,和你有什麽關系?”

她流露出一點反感之色,好像有過類似困擾,“戀愛這事其實就這麽簡單,有感覺就可以開始,有感情就可以往下走,至於走到哪一步,那就看天意了。”

含光覺得她的話對自己簡直仿佛是醍醐灌頂,她連忙問道,“那……要是你對他有感覺,你也知道他對你有感覺,但是他就是不主動聯系你呢?”

她頓了頓,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劉德瑜一眼,又補充道,“他的身份比我高太多,又挺特殊,可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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