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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治療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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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他的身姿鬼魅一般漂到他面前。羽翼不喜歡和別人說話,目光冷漠似雪。

那少年卻沒有往相反方向走的意思,他驚嘆道:“喲……仙人,仙人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他說著便立馬跪了下來朝羽翼磕頭,態度恭敬中卻感覺很痞,似乎心懷不軌。

“趕緊離開這裏!”羽翼眸光一瞇,殺機已起。

那少年擡起頭,那一雙水靈靈的雙眸,帶著靈力,一點雜念都沒有,呲牙一笑,一口潔白的貝齒,兩個甜甜的酒窩,一雙水眸,讓羽翼一楞,眸光瞬間變寒,手中的羽毛毫不猶豫直擊那少年的左肩,如利劍劃破她的左肩,原本破舊不堪的衣衫,黑漆漆的,頓時撕開一個大口子,沒有劃破他的肌膚,卻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

那少年大驚,一把抓起衣衫就哇哇大哭,爬向百裏幽夢,速度十分快,“哇哇……救命啊,沒想到仙人居然好這一口?我可沒有斷袖之癖,躲雨又不犯法,再說了這裏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麽你們能在這裏躲雨,我就必須走?”

羽翼見他爬向百裏幽夢,手一揮,那少年被他一股強大的掌力震回原地,險些一頭栽進雨裏,兩手狠狠揮著,終於保持了平衡,卻站無站樣,軟若無骨,靠在陳舊的柱子上,隨手抓起旁邊的一根狗尾草,吊在嘴裏,很不滿意地說:“我說仙人,不是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嗎?再說了,這麽長的長廊,憑什麽你們能進來躲雨我就不能進來?你還毀壞了我的衣服,想怎麽賠?”她說著懶洋洋伸出一只小手,在羽翼面前攤開,勾了勾,意思很明顯,要錢。

羽翼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銀子根本就不會沾身,更加不明白她伸手要什麽,不過他感覺這個看似乞丐卻絕非乞丐的人,絕不簡單,冷冷道:“最後一次警告!離開!要麽死!”

那少年一驚,擺了擺手,有些害怕,收起了一身痞模痞樣,擺了擺手像對一個熟人說話一樣,嬉笑道:“哎呀……開玩笑的啦,何必當真?怎麽說我也算得上這裏的地頭蛇,祖上世世代代都在這裏生活,你要趕我走,豈不是要我背井離鄉?”他說著目光卻不時地瞟想那美麗的倩影,似乎是故意說給百裏幽夢說的。

羽翼從不說笑,手中一股殺氣如劍直掃那少年的脖子,那少年居然一閃而過躲開了羽翼的殺機,看似僥幸逃脫,他哇哇大叫那淩亂的步伐卻詭異而快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沖到百裏幽夢身邊,看到了那一張絕美的臉上,眉宇間那美麗的花瓣形圖騰,瞬間淚如雨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公主……”

羽翼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下狠手,可沒想到他居然能逃脫?可見此人並非凡人,他亮出一把利刃,卻看到那少年噗通跪在百裏幽夢身邊,沒有痞態,沒有耍賴,卻似乎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百裏幽夢低眉一眼,自從淩霄公主的事情之後,她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她轉身欲遠離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那少年卻一把抱住她的雙腿,哭得稀裏嘩啦,仿佛很委屈,“哇哇……可算等到你了。”

“松手!”羽翼頭一回遇到這種無聊,收起手中的利刃,一把揪起那少年的手,可是四周瞬間出現大大小小的乞丐,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羽翼眸光瞬間結冰,他的註意力被這個少年所吸引,卻沒有發現四周居然還有這麽多人?

“公主……”眾人瞬間跪地,態度極為恭敬,臉上的神情卻十分覆雜,仿佛終於等到了什麽。

百裏幽夢臉色非常不好,低眉怒視少年,殺氣騰起:“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那少年頓時明白自己的失態,立馬松開百裏幽夢,狠狠摸了一把眼淚,取下束發的布條,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如瀑布般垂落腰間,“對不起,公主,我不是有意要觸犯你,我知道你的武功極高,剛才追過來的時候險些沒有追上,就怕你又丟下我們跑了。”

百裏幽夢低眉細細打量她,雖然小臉上塗了漆黑,可是卻是一個十足的美人,“你是誰?我不是你們的公主!”

“不,公主,你就是我們的公主,當消息傳來,說定國有一位王妃是夢國後裔,我們便知道,你是我們的公主,本來我和爺爺要去找你,可是在途中聽聞公主被挾持去了琉璃國,之後又有傳言說琉璃國太子將我們的殿下也抓住了,我們就輾轉返回夢都,等候公主。爺爺已經去路上打探殿下的下落。”那少女急忙解釋,卻沒有發現羽翼還揪著她的手,那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抓住那烏黑的小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羽翼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揪著她的手,一把松開,低眉冷漠掃了她一眼,他以為女子要麽像百裏幽夢這般清晰淡雅,要麽像淩霄公主那樣妖嬈美麗,卻沒有想過,這個世間上還有一種女子一身淩亂,披頭散發,像一個在泥土裏打滾的泥孩子。他輕輕點地,懸浮在柱子上,仿佛不染塵世的謫仙,於她對比,天壤之別。

百裏幽夢並不輕易相信任何人,“你們到底是誰?”

那少女這才意識到百裏幽夢問了兩個問題,她只回答了一個,難怪她爺爺老說她是個急性子,她一聽百裏有說不是她們的公主,她便開始急得忘記前面的問題,立馬補充道:“公主,我們是夢國唯一遺留下的人,百年前我們的家園被毀,可是沒有人記得當年派出去一支軍隊,抵禦苗疆的攻擊,有人說這支軍隊最後全軍覆沒,其實並沒有,只是所剩無幾,他們回到夢都的時候,國以毀,但是他們立誓世世代代再次守候,他們堅信不會沒有一個人逃離這場災難,所以世代相傳,守候我們的殿下回來,等了一百年,總算等到我們的公主回來。”

羽翼蹙眉,這裏離雲山不算遠,可是他卻不知道夢都居然還有這麽一批忍辱負重的人,世世代代堅守一個可能,最關鍵的是,他們居然能逃過逍遙皇的法眼,可見這些人行事作風多麽低調。

百裏幽夢只是低眉看了一眼所有人,若是這樣,那麽這些人就是夢國忠良之後,她必然會善待,可是,她突然意識到,她很難相信任何人,她苦笑,淩霄簡簡單單的一杯藥酒,就能讓她不敢信任,而姑蘇玲瓏的殘殺,而南宮無忌居然還能相信她,她心頭一顫,一股暖意爬上心頭,淡淡道:“既然你們已經找到我,就各自回去各自的位置,我若需要你們,自然會召集你們,待我大哥救出來之後,再做定奪,他必然會給你們一個美好的答覆!”

那少女露出一個甜美的笑,那雙水眸靈動無比,笑著說:“我們世代效忠夢國,只求殿下回來,重振我夢國雄風。”

百裏幽夢長嘆一聲,要覆國?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嗎?要多少亡靈葬送在殺場上?再者,逍遙皇和慕容嘩其實泛泛之輩?若是那些庸庸碌碌的皇帝,還有一線希望,可是偏偏是這兩個煞星。覆國,談何容易。

羽翼薄唇輕輕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覆國?想個那定國太後一樣嗎?馬洛桑的話沒有錯,苗疆劍走偏鋒,將原蠱化作蠱毒

那少女見百裏幽夢長嘆不語,似乎看出了百裏幽夢並無覆國之意,臉上有些失望,“公主,我們不怕流血,只要能覆我夢國雄風,我們就算是死,也絕不退縮!”

百裏幽夢揮了揮手,低眉看著自己的裙擺,纖塵不染的金蠶絲絲綢,染上幾個很顯然的印子,她只是淺淺一笑,這一笑,卻令那少女一怔,癡癡望著她。

“說了這麽久,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百裏幽夢目光溫和了下來,笑問道。

那少女居然露出一個羞澀的笑,撓了撓頭,掩飾她的受寵若驚,“嘻嘻……公主叫我雪兒就要,我叫夏侯雪。”

百裏幽夢一楞,夏侯雪?她聽九皇子嘀咕說秦寬的原名叫夏侯寬,難道,夏侯寬也是夢國人?難怪他一直保護她,寸步不離。

“這個姓氏,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也姓夏侯!”百裏幽夢對夢國的事跡,知道的不過,但是也不少,卻沒有南宮無忌知道的多。

“嘻嘻……公主,夏侯家是夢國中有名的大姓,百年前,夏侯府是將軍府,一共有七個兒子,我爺爺的爺爺就是當年帶兵抵禦苗疆,是夏侯府的次子。”夏侯雪頗為得意笑了,那是她們最光榮的歷史,她們引以為傲。

羽翼見大雨停了,他緩緩落入她身邊,淡淡道:“雨停了,走吧!”

百裏幽夢只是淺笑,沖眾人淡淡道:“你們都退下吧,地宮一日不開,百裏家的人就永無寧日,接下來是兇是吉還不確定,待我大哥脫險之後,此事容後再議。”

夏侯雪水靈靈的雙眸眨了眨,有些失落,“若公主需要我們,我們在城外城隍廟裏,只需要派一個人來找我們,我們隨叫隨到。”

百裏幽夢點了點頭,淺淺一笑作為回應,不想失禮,不想這些人對百裏家心寒。夏侯雪見她又笑了一下,她頓時靦腆一笑,她們的公主笑得真好看。

走回去的路上,羽翼終於開口:“你相信這些人?”

百裏幽夢長長嘆一口氣,“光聽一面之詞,不足為信,不管真假,先安撫,若是假的,日後再處理,若是真的,也不能輸了百裏家的威望,畢竟他們是夢國忠良之後,理應善待。”

羽翼只是一直施展輕功,漂浮移動,潔白的鞋子不染一點泥土,難怪他的輕功如此了得,不管做什麽,他都沒有忘記練功,百裏幽夢餘光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

羽翼低眉看了她一眼,心中有疑問,卻不問出口。若換來淩霄公主,一定會追根究底,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淩霄公主那樣的好奇心。

“哥哥,你可知你這般模樣讓我想到了什麽?”百裏幽夢笑道。

羽翼不語只是看著她,眼中在尋求答案。

“若和剛才那個雪兒姑娘相比,你是天,她是地。”百裏幽夢笑著,想起小時候,他也是愛幹凈,為了保護她身上少不了腳印和淤泥,他都不會這這些汙漬沾在身上太久。

羽翼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那個少女,一身痞態,在那些人中沾沾自喜,似乎在誇著自己的奇遇?他目光依舊冷漠,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還殘留著她的汙漬,一股巫術在他手中旋轉,手中在此幹凈,巫術如一道清風吹過百裏幽夢的裙擺,瞬間幹凈如新。

他使用巫術,讓百裏幽夢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哥哥,有一個人的巫術也十分厲害。她叫林嬌,上次我遇刺,那個黑衣女子極有可能就是她,只怪當時我的內力提不上來,沒有將她制服,反而被她的巫術所侵蝕。”

他的手心瞬間化作一道光芒從百裏幽夢頭頂漸漸籠罩,片刻才收回手,“並無大礙,沒有殘留。”

“我知道,我只是提醒哥哥,日後註意這個人。”百裏幽夢清晰感覺到那個黑衣女子的巫術十分邪門,若非她的手受傷,她的巫術只怕會讓她蒙蔽心智。

羽翼點了點頭,如影隨形,守候在她左右。

“哥哥,你今年似乎也二十了,至今還沒有入得了你眼的女子嗎?”百裏幽夢淺笑道,她可不希望自己這謫仙一樣的哥哥,孤老終身。

羽翼依然冷漠,他的冷漠,卻帥氣十足。他的眸光依然沒有一絲暖色,很顯然,他沒有這個心思。

百裏幽夢輕嘆,似乎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張羅一下羽翼的事情?要不然,她回定國之後,她如何插手?可是他無心與此,強求也沒有用,她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南宮無忌見她輕盈的腳步緩緩而來,她身邊的羽翼只是冷漠沖他點了點頭,仰頭望天,腳尖騰起,如飛天的鳳凰,翺翔於天地之間,瞬間消失,他肩上的白鳥隨著他離開。

南宮無忌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因為百裏幽夢又私自出去,沒等他開口,她先問了:“你接到安王了?”

南宮無忌銳利如鷹的雙眸卻漸漸溫和,伸手將她拉到身邊,坐在他腿上,溫暖的大手握緊她的小手,輕輕將它包在手心裏,許久,才回答她的問題:“他和師父,八皇叔都已經到了,只是,他並不喜歡安王這個稱號,他寧可做歐陽仇,也不願意姓南宮。”

“換了任何人都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就隨他吧。”百裏幽夢靠在他肩上,不知為何,才離開兩個時辰,就像好幾年,那麽想他,深深吸取著他身上獨特的香味,一只手攀上他的臉龐,溫馨的畫面,似乎希望永遠這樣下去,“無忌,剛才我遇到一些人,自稱是夢國忠良之後。我卻發現我居然不敢輕易相信,那一刻,我才明白,你說你相信我,需要多大的勇氣。”

南宮無忌只是淺淺一笑,一只手繞過她的身後,扣在她腰間,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額頭,“因為你是本王妻子,此生唯一的妻子,陪本王白頭偕老的人,本王為何不試著相信?”

百裏幽夢心疼他,仰起頭,在他唇邊引上一個淺吻,溫柔一笑,“可是你有想過,如果我不愛你,不陪你白頭?最後還會背叛你?若這些事情都發生了,你如何承受?”

“沒有如果。”南宮無忌說得毋庸置疑,似乎一定會成功,他不允許有那樣的如果。他就像一個一無所有的賭徒,賭了最後一把,那般無助而又渴望能擁有僅存的溫暖,他不希望這份溫暖只是與他擦肩而過,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紅唇上狠狠吻著,似乎用盡了力氣,要融入這個吻中,將他所有的惶恐和不安,都用這個吻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他贏了,贏了全天下。吻越發用力,似乎無論如何,都無法在這個女人生命裏烙下專屬他的烙印,當幸福太美時,他卻感覺像是在夢境中,這麽不真實。

百裏幽夢被吻得一陣暈眩緊接著一陣,只感覺他的吻帶著不安和急切著證明什麽,她只是說了一個如果,他為何這般?心中越發心疼他的不安,一股暖意直竄上心頭,他的吻滑落她耳畔,輕聲道:“夢兒,說愛我!”

一句輕柔的話語融化了她的所有,心頭一軟,她如何能不愛他呢?只感覺這種愛就像刻在自己的生命裏,無法自拔,愛他,融入血液,如何能不愛?她雖然並不擅長表達出這份愛,要說出來,更是難,可是這一刻,只感覺到他在急切地索求這麽一句話,索求一句能讓他心安的話。

南宮無忌見她遲遲不語,心中有些落空,難道是因為忘情水?還是因為,她有所保留?還是……

他細細打量著她的雙眸,明亮如夜空中的星辰,美麗而神秘,他期待著,這樣的沈默,讓他窒息,劍眉輕輕蹙起,正當他要失望之際,卻只見她被吻得紅腫的唇輕輕張開,“無忌,如果說,愛一定要說出來,你才能安心,我只能說,我被絕情殤封住情欲,可是在無形中,我還是對你動了情,我為你,情動,情殤,最後回到你身邊。我中了薛城的媚藥,滿眼都是你的身影,因為那是心中所愛之人的容貌,可是他們就算長著你的模樣,我卻清晰的知道,那些人,不是你,當你真正出現在我面前,我突然害怕,因為我的心隨著你的出現跳動著,牽引著媚藥,可是我卻很害怕,害怕一個如果,一個萬一,要是這麽一個如果和萬一,當真發生,等我清醒的時候,身邊的人不是你,我如何面對你,又如何面對我自己?”

南宮無忌大手輕輕扣緊她的腰肢,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要的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為什麽她不能滿足他?寂靜如夜的雙眸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卻帶著絲絲怒氣,“本王會讓你說的!”

百裏幽夢一驚,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她只感覺天旋地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依舊躺在舒適的床,他眸中的暗火早已燃起,令人不敢直視他的雙眸,她正欲逃脫,這些日子,他如狼似虎般吞噬她的一切,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日,他又……她想躲,他偏偏不如她的意,輕輕捏緊她的下巴,力道卻不重,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似乎在誘哄,輕聲在她唇邊哄:“夢兒,這是最後的機會,說,你愛我!”

百裏幽夢見他居然耐心誘哄她,心中覺得好笑,她在他面前怎麽成了一個孩子?

“夢兒,說你愛我。”他再次誘哄道,不是‘本王’,而是‘我’。大手輕輕劃過她的耳畔,插入青絲間,輕聲在她耳畔旁,誘哄著,“說。”

百裏幽夢輕笑出聲,可是她就是不如他的願,他又何嘗說過他愛她?他就連喜歡都沒有說過,腰間一松,只感覺身子一陣涼意,她身後推他,可是他卻堅硬如鐵,緊緊鉗住她,無論她用多大的力,都無法掙脫。

“無忌,我累了。”百裏幽夢只能求饒,可是就不說她愛他。

他卻沒有松開她,只是輕聲誘哄著:“說,說你愛我。”

見他不依不饒,只為了所求一句話,她心柔早已經軟了,她何必和他計較?他不說,她就不說了嗎?“無忌,你先松開,我便說。”

他無奈輕笑,知道她是怕他了,可是她不知道,他沾染不得她,只要一沾,他就會失控,只想要她,醉生夢死,只想與她纏綿至地老天荒也無謂,松開她,眸光中那麽笑意藏在眼底。

百裏幽夢見他當真松開她,她立馬整理衣衫,下了床,卻沒有說,而是一身閃身,正欲奪門而出。他似乎早已猜到她會如此狡詐,速度比她還快,瞬間抵達門口,堵住她的去路。百裏幽夢一臉挫敗感,狠狠撞在他堅實如鐵的胸膛,鼻尖有些疼,可是這樣的情況,她如何還能開口?正當她失神那一瞬間,只感覺字的身子狠狠撞在墻上,可是卻不疼,因為身後有他的手護著,他緊緊將她按在墻上,吻輕柔劃過她的唇,似有似無,撩動著她的心房,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她不自覺昂頭,他的吻滑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中下一個又一個吻痕,似乎要刻下他的烙印。

“無忌,我愛你。”聲音很輕,卻是她迷離中發出的心聲,她雙眸早已染上一層朦朧。

他的腦海中轟隆隆炸開,幽深的黑眸如萬朵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璀璨而耀眼,熾熱的雙眸瞬間退去了理智,濃濃的情欲和滿足感充斥著他的眼眸,簡簡單單的吻已經無法表達他內心的歡喜,如一陣風吹過,他已經將她帶回床上,羅裙紛飛,在空中輕輕飄落,如一片美麗的花瓣,在飛舞,一室春意盎然,溫暖了夢國的秋,融化那如夢似幻的男子冰冷的心,溫暖了他的不安,在他生命上刻下了烙印,揮之不去的印記,愛的印記。他從不說他愛她,可是他卻將她愛之入骨,刻在他的靈魂最深處。她很少說她愛他,卻沖出重重困境,只為他,只因為愛他。房間內屏風上美麗而神秘的瀑布群,煙霧繚繞,擋住床上美麗的畫面……

與此同時,那一抹紫色身影站在夢國皇宮之上,俯視整個城鎮,“來人!”

四大護衛瞬間出現在他身後,單膝跪著,極其恭敬,“皇上,有何吩咐?”

“找一百個美人,送給唐愛卿,記住,唐愛卿喜歡抱哭泣的美人,定要這些美人哭個痛快才行!”逍遙皇漫不經心說著,低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傷口,一只手指點著那個有些歪的壓印,鳳眸閃過一抹笑意,她居然有一顆牙齒是歪的?

“是!”四大護衛不明白唐大公子什麽時候得罪了這個主兒?一百個美人?唐大公子從不沾染女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何時喜歡過愛哭的女人了?真是奇怪。心中雖然有疑惑,但是還是去完成。

097醋意橫生

淩霄公主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似乎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她緩緩走過來,手中那個一個小藥瓶,送到他面前,卻沒有看他的雙眸,輕咳一聲,掩飾她的不自在:“這是金瘡藥,給你!”

逍遙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而張揚的笑,將手腕上的傷口亮在她面前,似乎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傑作,他是一國之君,她卻敢咬他,而且下口還不輕,“朕今日算是發現你太多秘密,你的牙齒,下排第四顆,歪了,都說女子要有一口整齊的貝齒,沒想你枉稱天下第一美人了。”

淩霄公主的手一縮,猛然將小藥瓶攥緊,咬牙道:“看來你不需要金瘡藥!”

逍遙皇只笑不語,盯著她惱怒離去的背影,笑容漸漸收斂,劍眉慢慢縮起,低眉看著手中的傷口,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越來越弄不懂自己。

夜裏,唐大公子的住處,一百個女子在那裏哭得楚楚可憐,有低吟哭泣,有嚎啕大哭,原本只是做戲的假哭,這種氣氛下,居然當真哭了起來,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哭得死去活來,唐大公子嘴角狠狠抽動,逍遙皇!居然送他這些女人,只為了報覆他白日裏欲抱住淩霄嗎?

一炷香,兩柱香,他忍無可忍,身上灼燒的氣焰隨著著沈悶的哭聲中越發旺盛,一股強大的殺氣從體內瞬間爆發,酒杯中的酒水一灑,白骨折扇一揮,瞬間安靜了,房間內的哭聲剎然而止。房間內橫七豎八的屍首,他冷漠的站了起來,一身怒火,走出房間。

夢國的皇宮,雖然沒有鳳國皇宮廣闊,可是那蜿蜒的宮燈,褪了色的宮柱,指引著他一路往前,卻突然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前方,望著他想去的地方。那抹紫色身影,張揚的腳步,肆無忌憚的神態,似乎與生俱來的的高傲,卻隱隱透著他一身慣有的煞氣,他身邊居然沒有帶任何一個人,唐大公子輕蹙眉頭,欲跟過去,可是再一想,他殺了他送的百個美人,還是不要再惹怒他,否則,他若一並論罪,他可未必能逃得過他的殺招!

秋日的陽光格外柔和,射進房中,淩霄公主一夜好眠,伸了個懶腰,猛地猛然一僵,寬大的床上,居然還多了一個人,他那張絕美的容顏就睡在一側,雖然相隔有些遠,但是,他怎麽可能睡在這裏?淩霄公主傻傻盯著他的睡顏,他睡得像個嬰兒一樣,似乎沒有任何煩惱,淩霄公主怔怔看著他,難道是因為忘情水,出現幻覺了?不是忘情水,而是幻覺水?她臉上染上一層怒氣,可是再一想,幻覺也不錯,至少,她可以在幻覺中為所欲為,一抹邪惡的笑掛在紅唇邊,爬到他身邊,可是他的氣息那麽真實,這,不像幻覺,她壓住了偷吻他的沖動,腦袋一片空白,見他睫毛輕輕顫動,她立馬閉上眼睛,假寐。

他修長的手輕輕揉了揉額,鳳眸睜開,劍眉輕蹙,看到身邊多了一個人,他有些失神,他昨夜原本只是來看她,怎麽就睡在這裏了?見她身上的蠶絲被滑落腰間,玉指輕輕挑起,遮住她的身軀,自己下了床,走出寢殿,這裏,是夢國皇後的寢宮,他應該睡在夢國皇上的寢宮,不是嗎?他迷路了?可是床上多了一個人,他卻還能睡著?淩霄公主悄悄擡起眼睫,偷看緩緩離去的身影。她美麗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疑惑,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偷吻他,否則,如何面對他?

唐大公子一身寒氣,似乎一夜都站在池邊,淩霄公主見他一個人失神站在那裏,沒打算停留,而是從他身後走過。

唐大公子見她還是這麽冷漠,他眼眸早已因為她的出現,刺痛,“你可知,他昨夜給我送去了一百個哭泣的美人?”

淩霄公主腳步一頓,卻只是妖嬈一笑道:“你惹他了?”

唐大公子自嘲苦笑,轉過身,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臉,“因為我昨日抱了一個哭泣的女子!”

淩霄公主心頭一顫,什麽?是因為這樣嗎?

“你不敢相信?”唐大公子苦笑道,“你可知,你被月季花紮傷,他就將那株月季花摧毀,從此禦花園中再無月季花的影子。當他聽聞三皇子在醉雲樓對你的調戲,他就派出了殺手,只可惜三皇子自己先一步被追魂門的人所傷,否則他未必放過他。我說過,他未必知道自己心中所愛的人是誰。”

淩霄公主搖了搖頭,她不相信,他喜歡的人是大美人,他這麽做,可能都只是巧合,他想殺三皇子,應該是三皇子破壞了他的計劃!

“你還是不信?”唐大公子見她搖頭,淡淡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試一試便知。”

淩霄公主擡頭看他,她想試,可是她卻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為什麽害怕?難道你不想得到你要的幸福嗎?”唐大公子靜靜註視著她,希望能將她送到她想要的幸福。

淩霄公主卻不語,她何嘗不想得到?可是,當希望越大,就越害怕失望,她轉身離開,怒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喜歡南宮無忌的時候,你根本沒有害怕過,為什麽現在你愛上他,你卻怕了?”唐大公子見她快步離去,在她身後怒喝道。

淩霄公主的腳步卻越發的快,很快逃出他的視線!唐大公子眸光盡碎,她可知道,她在折磨自己的同時,也是在折磨他,袖中的拳頭狠狠捏緊,她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勇敢一點!不能瘋狂一點!難道這就是喜歡和愛之間的區別嗎?

城中開始暗流湧動,廝殺聲不斷,在慕容嘩未到之前,這場爭奪就已經悄悄拉開序幕,排除異己,消弱對付的實力。唐門的人在京城中肆意妄為,凡是聰明的人都將人馬退出城外,無人肆無忌憚闖進城中,短短一日的功夫,城中的人少了又少。

淩霄公主妖嬈的站姿站在城墻之上,紅唇輕輕揚起,美麗的煙花眼變幻莫測,“你這麽做慕容嘩還會來嗎?”

逍遙皇目光的自信毫不掩飾,似乎篤定了他一定會來,“三皇子是他最親近的人,他不可能不來!”

淩霄公主擡頭看他,完美的側臉,撩人的墨發在空中飄揚,撩動的又是誰的心,這個男子,美若鳳凰,絢麗多彩,不知在何時,已經悄然住進她心裏,“那你呢?最親近最重要的人是誰?”

逍遙皇的目光依然落在遠處,放眼將整座城收在眼下,這個問題,他從未問過自己,“朕?”

淩霄公主嘴角閃過一抹苦笑,她為什麽要這麽問?他最重要的人都已經不在,為何還要問?他現在的心,除了天下,就是大美人,難道她期望答案是她嗎?

“南宮無忌約在菩提苑相見,你可要見他?”逍遙皇眸光一寒,淡淡道。

淩霄公主長嘆一聲,卻帶著一些醋意,“想必你的冷美人也去吧?”

逍遙皇餘光看了一眼她,“你不想見到他?”

淩霄公主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卻只感覺那抹苦澀,“我不喜歡他!”

逍遙皇狹長的丹鳳眼猛地一瞇,細細打量她的神情:“死心了?”

淩霄公主卻沒有回答,而是轉身離開,她多想告訴他,在她內心深處不被察覺的愛,是他,而不是他,可是她卻無法說出口,唐大公子說的很對,她愛上他,就害怕這份愛被拒絕,因為她知道他心裏裝著大美人,不是她淩霄,何必自取其辱。

難道沒有死心?還是傷心了?逍遙皇心中燃起一把無名火,鳳眸幾乎碰觸火來,目光移向遠處,京城中唯一的一顆千年菩提樹。南宮無忌!很好!修長的手慢慢縮緊,捏成一個拳頭,直到咯咯作響,卻還在狠狠攥緊。

菩提苑,南宮無忌一席潔白的錦袍,散著淡淡柔光,在陽光下,以天人之姿坐在雅致的茶桌旁,漫不經心泡著茶,眸光深邃,宛如他的心思,深似海,無人看透。

一抹紫色身影,一身煞氣,鋪天蓋地而來,宛如地獄的魔君顯世,美麗的丹鳳眼今日火氣格外大,一沖進院落就能感覺到他濃烈的殺氣。

“既然來了,坐。”南宮無忌優雅伸手,示意他坐下。

逍遙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卻只感覺醋意橫生,菩提樹下,這樣的男子,清雅淡然,似乎沒有什麽能入得了他的眼。逍遙皇鳳眸輕瞇,他自詡天下最美的美男子,可是與南宮無忌相比,就是兩個相反的極差。一個神,一個魔,各有千秋。

“你這個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此行未必只是為了完成你欠朕的決戰約定。”逍遙皇鳳眸中,雖然囂張無比,可是,卻多了穩重的氣息,這幾個月,在他身上發生太多事情,他的逍遙卻沈穩,透著迷人的魅力。

“你不希望聽廢話,本王也不喜說,本王此行,並非要與你決戰!”南宮無忌淡淡道,將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逍遙皇一聽,頓時火氣上湧,咬牙道:“不是決戰!朕可不記得和你之間還有什麽交情!有的,只是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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