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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治療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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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蘭馨公主那樣的女人,為了心愛的男人,站錯了立場。淩霄公主再怎麽愛南宮無忌,也不會因為這個放走南宮無忌的影閣閣主。

“士可殺,不可辱!”魅影磨牙怒道,她沒想到會遇到逍遙王,自己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了,居然還是被逍遙王識破,這個男人太可怕!她身上那淡得幾乎聞不到的龍涎香已經被她用別的香料所掩蓋,若非絕頂高手,根本察覺不出。

“放心,我不會殺你,我也不會放了你,這是逍遙王和南宮無忌的賭局,唐大公子是輸了,可是逍遙王卻無意間贏了,當真是巧合,興許上天就是故意要穩定這場局。”淩霄公主妖嬈一甩手,一股青煙從她袖中飛出,直撲魅影臉頰。

“迷香……”魅影一驚,無力喃喃自語一身,便癱軟在地。

蘭馨公主見淩霄公主當真是狠,不會因為南宮無忌而留情,她的觀念和淩霄公主原本就不同,無法理解這個的做法,“王爺已經走遠了,你完全可以為了討好我五哥,放了她,興許我五哥還會感謝你,對你另眼相待?”

“王爺就是知道我不會放了她,所以才會將她扔給我!再者說了,南宮無忌是什麽人?我若這麽做,只怕他心中在沒有一個人叫做淩霄的,我寧可他不喜,也無畏!最關鍵的是,我不會背叛逍遙王!永遠都不會!”淩霄公主冷笑一個,一把揪住魅影的腰間一丟,魅影掛在馬背上,剩下的人都交給四大護衛處理,她絕塵而去,追尋逍遙王。她誓死追隨逍遙王,就不會背叛他,因為有太多別的原因夾在裏面!

063斷子絕孫

幾日後,王府東苑一片平靜,卻似染了一層陰霾,揮之不去,進進出出的人,臉色都格外凝重,黑鱗沖沖走進東苑。

殘月一見到黑鱗,就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你跑哪兒去了,王爺傳你,你到現在才出現……”

黑鱗無視殘月的怒罵,臉色異常凝重,直接打斷殘月,問道:“那個笨女人又昏迷了?”

殘月的臉色更加難看,這個黑鱗五次三番罵石幽夢笨女人,這下還來東苑這麽罵?當真是不想活了?

“進來!”南宮無忌的聲音從殿內傳來,聲音冷似投射冰霜,很顯然,他怒了!

黑鱗的臉色依舊不好,大步走了進去,殘月跺著腳離開。

黑鱗一看到石幽夢昏迷沈睡的容顏,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麽,情殤!他回去之後一直搜查所有關於絕情殤的書籍,那些都是夢國遺留下的幻術書籍,他兩眼通紅,很顯然幾夜未眠。

“果然!”黑鱗狠狠磨牙,從齒縫擠出這兩個字。

南宮無忌已經將石幽夢用在懷中,溫暖她冰涼的身子。他只是輕輕擡頭,一道銳利的光芒直射黑鱗,黑鱗一怔,原本的怒氣頓時消了一半。

“王爺,別這麽看著我,這不關我的事,她中了絕情殤,如今,是情殤階段!”黑鱗深吸了一口氣,立馬解釋,在晚說一步,他不能保證自己一會兒是否還是站著的,興許就是躺著離開折扇門了。

南宮無忌的眼眸猛然一怔,難怪他探不出她到底怎麽了,脈相一切正常,卻一直昏迷不醒,身體一直冰冷。

“千百年來,中絕情殤的人都不會動情,也沒有一個人動過情,因為中絕情殤的人,心裏十分敏感,只要一點傷害就可以永遠否定,再不會打開心門,因為,這些人的心門在剛打開的時候就被永遠關上,都只能處於絕情的階段,可是這個笨……”黑鱗習慣性要稱呼石幽夢‘笨女人’,可是剛開口,那寒似萬年冰池的寒氣突然籠罩他,他頓時住嘴,不敢迎上南宮無忌那深沈內斂的黑眸,稍微移開目光,繼續說道:“王妃是第一個突破這層心門的人,可是現在卻走進了情殤,昏迷不醒。”

“她中的是幻術?”南宮無忌這一刻終於明白這個冷漠的女人為何一直是冷漠的,除了於她的性子有關,還和她身上暗藏的幻術有牽連。原來,她能說出喜歡二字已經這般不容易,他還奢求更多。她的心那般敏感,他怎麽忍心在她面前生氣呢?南宮無忌輕輕低下頭,在她脖間落下一吻,似乎那是遲來的歉意,他看到她扭過頭的那一瞬間,他應該阻止住她,不應該沈默,在她轉身離開時,他應該留住她,可是他卻讓心中那麽擔憂和憤怒吞噬了,他心疼她,越是心疼就越怒,越恨,恨她那麽不愛惜自己,對她的行為一百個不認可!他如何能不怒?

房間內的空氣已經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青紗輕輕撩動,時而將黑鱗淹沒時而顯現,黑鱗不斷說著什麽,而青紗後的男子依舊靜靜擁著那沈睡著的女子,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和眼神,都可以看出那男子對這女子的重視和濃濃的愛意。仿佛這一生,只願意守護在女子身邊,寸步不離!

最後,黑鱗聳了聳肩,長嘆一口氣,回頭再看了看南宮無忌,卻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覺他的視線依舊溫和,只將石幽夢映在眸中,恍惚間,這天地只剩下二人,再無其他。黑鱗走出了房內,一抹白影瞬間落在院墻上,惹來無數隱衛抵擋!

“都住手!”殿內隱隱傳來南宮無忌的聲音,依舊冷冽威嚴,帶著內斂深沈的音色,沒有人知道他為何讓羽翼隨意接近,只能紛紛退下!

羽翼一個瀟灑的閃身,慣有的瀟灑帥氣動作是他永遠改不掉的動作,微微側身站在寢殿內,只是將青紗後的人映在眼角,那冷漠的眼神明明閃過一抹擔憂之色,在他帥氣的外表下,看不出一絲異樣。他冷漠的眼神依舊如藍天般璀璨奪目,卻到了幾片烏雲,顯現了他陰霾的心情!他不喜歡解釋,更不願意多說一句廢話,只是一伸手,一股強大的巫術化作一股真氣將石幽夢籠罩,冷冷道:“想要她醒來,就用你的內力打通她的血脈!”

上次的暖心咒只是短暫守護石幽夢的內心,若一而再動情,寒氣越烈,他不能保證他留下的那個微薄的暖心咒能抵擋多久。他也深知在石幽夢身後的這個男子內功的深厚無人能及,他也未能探出他的深淺,但是,能協助他再次將暖心咒註入石幽夢體內的人,並且深深留下重重維護,需要很強大的內力方可完成,這個世界上,也只有石幽夢身邊這個男人能做到。

南宮無忌那銳利如鷹的眸子深深看向羽翼,似乎在探究什麽,信任,是他的致命點。

羽翼在逍遙王身邊呆久了,自然知道南宮無忌心思深沈,看人看事總留三分,不輕易甚至不會相信任何人!他居然一只手將羽翼那股暖心咒吸入手中,再度給石幽夢。

羽翼驚呼他驚人的內力和修為,更看出他寧可自損內力也不願石幽夢冒險,這般傻,卻傻得讓羽翼放心,放心將石幽夢交給南宮無忌!

“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就算沒有血緣關系,她永遠是我誓死保護的妹妹!”羽翼猛地收回內力,制止南宮無忌的行為。

南宮無忌不語,那深邃的黑眸竟看不出一點心跡?這樣深沈的男子,難怪逍遙王要將他作為對手來激勵和磨練自己。他比逍遙王口中所訴的還要高深莫測,令人捉摸不透。

“要是她醒了,她一定會相信我!”羽翼冷冷說道,他不喜歡石幽夢這般沈睡,石幽夢這個樣子,讓他感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失職,心中那根弦猛烈抽動著。

南宮無忌才伸手在石幽夢後背緩緩輸入真氣,打通她的血脈,目光卻如鷹隼般尖銳,死死盯著羽翼,若羽翼的神情稍微有些異常,或者動了別的心思,都逃不出他銳利而深邃的黑眸!

羽翼暗驚眼前這個男子,他從未畏懼過任何人任何事,哪怕逍遙王怒不可遏,冷聲怒說要殺了他,他都依舊冷漠回應,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一個犀利的眼神,就讓他頓時再無任何想法,若是惡人,此刻若心生歹念,也只能硬生生吞回腹中!羽翼頓時專註將體內那股神秘的巫術源源不斷輸入石幽夢體內。

暖心咒緩緩註入石幽夢心中,那原本保持著最絢麗的浪花被一陣暖流融化,融化了她的心湖,這次的暖心咒比起皇宮註入的要堅不可摧,因為南宮無忌強大的內力沖破了絕情殤的寒冰,讓暖心咒源源不斷註入最深處。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羽翼俊朗的臉色顯得有些慘白,卻依舊如羽絲漂浮在地面,他似乎厭倦地面上的一切,那潔白的鞋底和衣服一樣白凈,很顯然,他很少踩在地面上。

修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輕輕煽動了一下,卻如海嘯頓時席卷了室內所有的聲音,兩個人瞬間被定格一般,甚至連呼吸聲都戛然而止,眸光緊緊鎖在那雙輕輕顫動的眸中。石幽夢緩緩睜開眼,那雙明眸中竟冷光四射,再無一絲溫暖,情殤終究還是鎖住了她的心門。

南宮無忌盯著那雙眼眸,那冷漠似雪的光芒刺痛了他,他的胸膛如雷擊一般,他能擁有的東西太少太少,而今連他僅存的悸動上天都不想讓他安然追求!她好不容易將她的心交給他,卻被無情封殺!就像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他得了又失,這般作弄他。老天爺如何忍心,對他這般殘忍?

羽翼感覺到南宮無忌身上那股淡淡的淒涼,他沒有想到一個可以呼風喚雨的人,擁有世間最受人矚目的一切,不管是武功,智謀,哪怕是權勢地位,都絕不遜於任何人,卻有不為人知的憂傷和無奈,似乎一切都和石幽夢有關。這個男人,身上給人一直很危險的氣息,淡淡轉身,悄然離開,他的臉色比來的時候,慘白了一分,飛身離去,依舊瀟灑飄逸。

石幽夢靜靜看著南宮無忌,眼中那抹覆雜的情緒一閃而過,絕情殤封住了她的心,可是卻封不住她的記憶,她深知自己曾經多愛過這個男人,也深知這個男人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依舊深深寵愛著她,她也明白,這樣對眼前這個男人而言是多麽的不公平,可是心湖上的波瀾壯闊早已經平靜,再也一絲波紋,平靜如一面鏡子,將天地照耀,卻唯獨看不到他的影子。這是對面殘忍和不公?她無奈淺淺一笑,卻苦澀得讓她不自覺蹙眉。她相信南宮無忌既然能讓她沖破絕情殤的絕情,就能沖破情殤的無奈!

“無忌……”石幽夢淺淺一笑,眼中卻依舊冷如寒冰。

突然如狂風暴雨,吞沒了他眼中所有的不安,卻夾著濃烈似酒的哀傷,將她緊緊擁在懷中,錯開她的臉,將臉頰緊緊貼在她的耳邊,他不需要可憐,不需要同情,他只想要她的心,聲音用夾雜太多太多的情緒,帶著一絲絲暗啞:“不要為難自己!”

石幽夢伸手摟住他精瘦的腰,他就是如此,如此溺愛她,心疼她的勉強和為難。她勉強自己一分,他就會心疼十分,這樣的他,她愛過,她相信,她還是會被這個完美的男人所俘虜,她相信她會和他一起走出這絕情殤的束縛,“好!”

南宮無忌輕輕松開她,似乎擔心她心裏會排斥他這般青瞇的動作,伸手輕輕撫平她緊蹙的秀眉,動作已經輕柔,他的愛意,隨著指尖的溫度,緩緩舒展石幽夢的眉。

石幽夢似突然想起了什麽,身子猛然坐起來,四處張望,可是心細如發的南宮無忌豈會不知,她在擔心什麽。

“柳姨娘的屍骨,本王已經命人重新厚葬,等你身子骨好些,本王帶你去祭拜。”南宮無忌也坐了起來,伸手輕輕將她按進懷中,不帶一絲掠奪,卻透著他的小心翼翼,他溫潤的眸子依舊細細打量著她的每一個神情,生怕她排斥這樣的距離,輕輕擡起頭,帶著愛憐的溫度,透過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額頭,撩開那一縷散亂的青絲。

石幽夢擡起頭靜靜看著南宮無忌,這樣細心的男子,對她無盡寵溺的男子,她現在無論做什麽,都是深深傷害他,因為她給不起他想要的心,她突然發現,那份溫暖的愛,消失得無影無蹤,卻留下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也許這是他給她殘留下的習慣。

他還堅持著要這樣一個無心的她,不願意放棄,也不肯放棄,他要做到這些,是多麽艱難的事情,他的所有情感都在斷情崖邊化為烏有,他堅信的所有東西都在那一瞬間被無情摧毀,他的心在那一刻被絕情碾碎。

這樣的他,卻依舊可以給她一顆完整的心,一分濃厚的愛,一世羨煞世人的寵,這就是她的南宮無忌,完美的外表下,受盡摧殘的靈魂,如天使的翅膀被傷得殘缺不全,卻能堅持帶著她翺翔於藍天之上,給盡她一世的溫柔和愛憐。

所有的思緒在石幽夢眼中慢慢呈現,那原本冰冷的眼眸竟泛起一道暖暖的光芒,如柔和的月色,似三月的春風,那沈寂的心湖輕輕撩起一道似有似無的漣漪,透著一片細細的碎光,璀璨而耀眼!

“好!聽你的,帶上羽翼。”石幽夢終於又開了口,這是她說的第三句話,卻有兩個好,對他,她無法說不好。

“羽翼剛才動用他體內的巫術,耗費太多,所以需要靜養一段時日,本王會給他安排一個好地方,讓他好好修煉他的巫術。”南宮無忌薄唇勾起一個淺淺的月牙形,唇邊的苦澀依舊隨著嘴角蔓延,卻全部吞入腹中,得到又失去的酸楚,被他掩飾得毫無破綻。

“他不是我的親哥哥,可是卻比我的親哥哥更親,更像哥哥。”石幽夢眨了眨眼,盯著南宮無忌,她不想對他隱瞞什麽。

“是比你的親哥哥更親,更像一個兄長!”南宮無忌淡淡開口,眼中那冷冽的光芒一閃而過。

石幽夢一驚,看來她昏迷的這段時間,殘月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了南宮無忌,黑鱗自然也說出了實情,所以南宮無忌才會這般回答,看來黑鱗得罪了南宮無忌。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南宮無忌最記仇,看來黑鱗這段時日,別想有安寧的日子可過了。她輕笑一聲,低下頭,頓時她的臉色猛地一沈,她居然穿著的,是南宮無忌的袍子。寬大的袍子在她身上卻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描摹得別有一番風味,似乎,更加妖嬈可人。

“誰給我洗的澡,換的衣服?”石幽夢沈下臉,冷冷道,耳根卻燒得通紅,因為殘月不會給她穿上南宮無忌的衣服,這個問題似乎是白問了。

南宮無忌的臉色有些異樣,似乎想起了什麽,卻被他掩飾得滴水不漏,優雅下床,可是那原本波瀾不驚的玉顏上似染了一層淡淡的什麽,回頭看了一眼石幽夢,沒有回答石幽夢的問題,而是繞開話題,幽幽開口:“好好休息,本王很快回來。”

石幽夢再想說什麽,南宮無忌的身影已經一閃而過,卻直追羽翼消失的方向,目標很明確,既然石幽夢覺得這個羽翼更像哥哥,他豈會讓羽翼離開?

殘月見南宮無忌出了東苑,便跑了進去,看到石幽夢一臉陰霾,臉色極其難看,不過總算是醒了,她開心笑了:“王妃,您總算是醒了,嚇得奴婢好幾天沒有合眼。”

石幽夢擡起頭,冷冷盯著殘月,“誰給我換的衣服?”

殘月笑容一僵,立馬討好一笑,伸手放到腦後撓了撓,在想怎麽回答,“嘻嘻……王妃,你從來不讓奴婢們動你的身子,所以,王爺就將你帶進了浴池,再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殘月說謊的時候,就會那樣笑,笑得很心虛,因為是南宮無忌淡淡一句‘都下去!’她哪裏還敢進去看一眼?想想王爺和王妃都是夫妻了,更不敢去打攪。

石幽夢已經猜到這樣的答案,只是她希望還有另外一個,卻很失望,無力垂首,淡淡問道:“太後給石丞相送的十個美人怎麽樣了?”

“日日都在石丞相房中,花夫人那日回去之後,王爺覺得你不可能殺不了花夫人,可是卻只是傷了她的胳膊,想必是故意放走的,必有原因,他就沒有去追究,等你處理!”殘月說著,偷偷瞄了石幽夢一眼,見她沒有因為洗澡的事情怪罪她,她送了一口氣。石幽夢也吃驚南宮無忌這般細膩的心思,居然能看出她放走花夫人?

“等著相府傳來驚天動地的好消息吧!”石幽夢也下了床,身上的袍子依舊帶著他的氣味,清新淡雅,令人心安,她的手輕輕收緊袍子,一想到他在浴池中是如何給她洗掉一身的淤泥和血跡的,她的耳根頓時燒紅,盯著銅鏡中的自己,卻看不到身上留下一點他的足跡,那個時候的他,怎麽可能對她進行非君子之舉呢?可是卻也很難想像,那時的他是什麽樣子。

石丞相府中,比起往日反而更為氣派奢華,卻到處掛著白布,明明是喪事,可是主院中卻傳來男歡女愛的聲音,令全府上下的人都要避開主院,繞道而行,聽著那些聲音,都忍不住面紅耳赤,誰還敢再議論一句?

主院不遠處便是花夫人的院子,花夫人回來之後一如既往,哭著怒罵石幽夢,詛咒石幽夢的手段,將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因為她確實恨石幽夢,恨之頭骨,恨得想要扒皮抽筋,哪怕下地獄也不恐懼,可是她更恨這個負心的男人,這般心狠,居然想要殺了她還要得到她身後的花家支持?休想!

“婦人,您的傷還未愈合,您還是多休息幾日吧。”花夫人的貼身丫鬟柔聲說道,伸手扶住花夫人。

“將這封信交給我哥哥,晚上設宴!”花夫人眼中那抹陰狠之色,如毒蠍般毒辣,目光射向不遠處的主院!

一個小丫鬟伸手拿著信,還未離開,酒杯花夫人叫住。

“慢著,將那些首飾和玉器都包廂,送到哥哥府上!”花夫人這次下足了血本,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都沒有了,她還有指望,如今一心只想覆仇!而首先,就是要讓這個負心的男人,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聽聞花伯夷要來探望花夫人,石丞相兩腿發軟,任由兩個小廝扶著走出主院,身上依舊殘留著合歡散的氣味,更有甚的是那男女合歡之後殘留的氣味,渾濁不堪,令人不由地想知道他在主院都做了什麽。喪子喪女,他居然還能這般沈溺於男歡女愛之中?

花夫人吊著一只臂膀緩緩而來,今日她特地打扮,她知道石丞相喜歡她什麽樣子,雖是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穿著低低的抹胸,露出半個滾圓而酥麻的豐胸,令人想入非非。

花伯夷輕咳一聲,扭過頭去,他以為花夫人今日這般又是獻禮又是訴苦,要他來探望她就是為了能讓石丞相看在他的面子上,對花夫人好一點,也沒有多想,畢竟他是一個貪財之人,花夫人今日下足血本,獻上那麽多彩禮,他豈能這般不給花夫人面子?

在酒桌上,兩個人男人說著朝堂上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有偶爾說說家長裏短,花伯夷也假仁假義安慰石丞相的喪子之痛,說什麽老來得子也未嘗不可,後繼有人也不能急於一時之類的話。

這些話句句都如一個針,狠狠紮進她心裏,她卻強忍著,已經笑顏如花,溫柔似水。

花伯夷大醉而歸,石丞相也爛醉如泥,花夫人柔聲說道:“來人,將老爺扶到我房中!”

花夫人是相府的主母,誰敢不從?花夫人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走進東苑,看到房內那張大床上橫七豎八,衣不遮體的女子,她狠狠磨牙,卻立馬笑了笑,揮了揮手。

一個老婆子和一行下人走了進去,笑著說:“這是夫人賜的雞湯,補補身子,為了早日懷上老爺的子嗣,繼承石家香火,都起來喝了,可不能辜負了夫人的一番心意。”

那些女子昏昏沈沈中擡起頭,她們其實已經精疲力竭,餓了好久,一聞到香噴噴的香味,都如狼似虎,將之消滅殆盡,一滴不剩!

“謝夫人。”

“謝夫人賞賜。”

花夫人那陰毒的眼神中全是笑意,滿意地點了點頭。

“啊……好疼!”一個女子抱著肚子疼得打滾大叫。

一個,兩個,所有的女子紛紛吃疼打滾大哭大喊,個個花容月貌的嬌顏只留下慘白的顏色,痛哭聲不絕於耳。

“這是斷子湯,不要命,別叫得像要死了一樣。”那老婆子冷哼一笑,怒喝一聲,不屑地吐了一口泡沫,“呸,還真當自己是夫人了?敢騎到夫人頭上,日日霸占老爺,真是不知死活的賤蹄子!”

看模樣,這個老婆子可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難怪石丞相府中的子嗣寥寥無幾,有這個的妻子,石丞相豈能和他人

花夫人冷笑一聲,轉身離開,這種事情,她一直用來對付那些勾引老爺的賤蹄子,沒想到這麽多年了,她還再次用起這樣的手段。

石丞相爛醉如泥,躺在她的床上,花夫人命人都退下,別人只當她善妒,早已經習以為常,卻看不出她別有用心。

“老爺,你醒醒!”花夫人嬌聲喊著,剛走到門外的人,都以為那不過是女人想要求得男人歡心的做法而已,關上門,一如既往般退出院子。

“老爺……”花夫人聲音嬌柔的幾乎滴出水,可是那容顏卻陰狠得猙獰可怕,手中拿著一把剪刀,輕輕剪開了石丞相的衣服褲子,毫不留情,哢嚓一刀,鮮血頓時噴了她一臉。

“啊……”石丞相吃疼大叫,這一聲震天破雲的聲響,讓整個丞相府為之一顫。

“哈哈……哈哈……”花夫人滿臉都是血跡,卻瘋狂大笑,甩開那滿是鮮血的剪刀。

“老爺,夫人……”眾人聞聲沖了進來,頓時被裏面的場面嚇得傻了眼,床帳之內,鮮血四濺。

“你明明知道那祭臺有問題,你還非要將洪兒送上去,讓他慘死在祭臺之上,你才是殺死洪兒的罪魁禍首!我就要你斷子絕孫!哈哈……”花夫人癲狂怒斥,那慢慢的恨意早已溢出眼眶。

“你這個瘋子……瘋子……”石丞相早已經被疼痛充斥大腦,醉意全無,雙手狠狠捂住不斷冒血的腿根,恨不得讓花夫人葬身在荒墳之地,就不會有今日的禍事!

“瘋子?對,我就是瘋子,洪兒死了,我就是已經瘋了,香蓮死了,我就什麽都沒有了,我知道我不能再生了,我就這麽兩個孩子,可是你卻不要這兩個孩子,是你,是你殺了他們,你還要殺我,你還要殺我,我告訴你,你休想殺了我之後我哥哥和爹爹還會擁護你!你休想!”花夫人的怒氣更旺,瘋狂大笑,她已經無所謂了,無所畏懼!

“我沒有殺我們的孩子!你這個瘋子!將這個瘋子給我拿下!”石丞相臉色慘白,身子原本就空虛,嘶聲力竭,卻細如蚊吟,眾人紛紛抓按下瘋了的花夫人。

頓時亂作一團,石丞相的臉色早已暗沈無光,他含怒的眸子閃過濃濃的殺氣,花夫人能從石幽夢手中逃脫,這個已經讓他有所懷疑,他敢肯定此事絕對少不了有石幽夢的指使!

半夜三更,此事就驚動了皇宮中的太後,太後豈能不吃驚,她大半夜便隨著車馬前來,看到石丞相臉色慘白,薛城清洗完傷口後走出來。

“薛愛卿,怎麽樣?”太後的聲音帶著驚恐和焦慮。

“回太後,這命根已斷,縱使大羅神仙下凡,也無能為力。只能撿回一條命,若想繼承香火,只怕……”薛城沒有說下去,因為此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後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猛然往後倒了一步,很顯然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太後!”眾人扶住她。

她緩緩睜開眼,那原本一直慈祥和藹的眼眸竟然兇光四射,令人發寒。

“把花夫人給哀家拖上來!”太後的低怒道。

“回太後,花夫人已經瘋了。怕她會發狂,傷了太後貴體。”石丞相府的管家立馬跪下說道。

“哀家還怕她不成?拖上來!”太後胸口一起一伏,早已經怒火中燒。

劉嬤嬤的臉色不是很好,弓著身子走到太後身邊輕聲說道:“太後,那十個美人都被花夫人餵了絕子湯。”

太後氣得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上,悶悶垂下眼,卻無法掩飾她漫天的怒氣!看來她的希望只能落在石穹身上,這個希望對於她而言,太過於渺茫,讓她不敢期望太高。

“花夫人!給哀家將她碎屍萬段!”太後再也不想聽到花夫人三個字!甚至連花這個字,她都不想!這是斷了她苗疆皇室後裔唯一血脈的仇和恨!她豈會放過!她定要花家為苗疆血脈償命!

“是!”一直尾隨的禁衛軍新統領領命,沖身後的幾個人揮了揮手,那幾個人立馬下去處理!

“太後,您若這樣,只怕花將軍一族會倒戈相向!”薛城那毒蛇般的雙眸早已經閃過別的想法。

“花家的兵權是握得太久了!”太後那蒼老卻有神的眼眸猛然一瞇,紅唇揚起一抹陰毒之色,兄弟相殘,現在,也只有這個人才能制衡南宮無忌!

薛城嘴角輕輕揚起一個淡淡的笑,那毒蛇般銳利陰狠的眼眸透著一抹覆雜的光芒,他只是看了一眼太後身邊的秋蟬,秋蟬如今是太後最寵的丫鬟,因為秋蟬能言善辯,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她更懂得掩藏。

而一直未薛城拿著藥箱的那名女子,一身病弱嬌柔,惹人憐愛的模樣,她不是別人,正是白心柔!只是現在比起之前,她的臉色多了血色,顯得美麗,可是那雙美麗的眼眸卻黯然無光。

“太後,您消消氣,這花夫人罪有應得,花夫人仗著的不就是花家的勢力嘛?才這般欺負石丞相,真是不把太後放在眼裏。您先保重身子,等石丞相醒來,見到你這般作踐自己的身子,指不定又得心疼了。”秋蟬溫聲輕輕安撫太後,她身上的凝神香總是能讓人心神安定!

太後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薛城,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她這個老人豈會不知?若非因為他得天獨厚的醫術和武功,太後未必選擇這樣心機極重的人在身邊,“秋蟬,你倒是說說看,由誰來接手花家的兵權!”

秋蟬一驚,立馬跪下求饒道:“奴婢愚鈍,豈能知道?太後這般問奴婢,奴婢惶恐不安。”

“好一個惶恐不安!皇後有林氏一族,她認了十皇子作為兒子,現在她的心思只留在十皇子身上!十皇子,看似書呆子,可未必就是書呆子!”太後寓意深長,手指輕輕在桌上敲了敲,卻任誰都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奴婢愚鈍,請太後恕罪!”秋蟬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一個勁就饒。

“來人,傳哀家懿旨,花家圖謀不軌,欲勾結石愛卿,石愛卿剛正不阿,不肯屈從,又顧念欲花家聯姻之情勸阻花家,花家懷恨在心,命花夫人殺人滅口,當場抓獲。哀家念其有功,減輕刑法,收回兵權,滿門抄斬,以儆效尤!”太後冷冷道,每次念道花夫人和花家之時,她都狠狠磨牙,不但收回兵權滿門抄斬,還說是減輕刑法?那不減輕刑法又是什麽?誅滅九族?答案不言而喻!可是要誅九族,豈不是連同石丞相也殺進去?她這般巧妙殺人,居然毫不含糊。

“是!”禁衛軍統領率領大部隊立馬沖向花家。

太後伸手揉了揉額頭,緊蹙眉頭。

“太後,您的頭疼又犯了?奴婢為你揉揉?”秋蟬溫聲開口,這是她的用武之地。

太後離不開她,太後身上的蠱蟲讓她是不是頭痛欲裂,未有薛城教她的這個方法能緩減她的痛苦!太後幽幽擡手,秋蟬一喜,立馬去為太後揉揉穴位。

“歐陽仇也該來見哀家了!”太後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一直昏迷的人身上,這個人,是她苗疆皇室後裔唯一的血脈,卻偏偏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就算對花夫人千刀萬剮都未能解她心頭之恨!

薛城的臉色一僵,自然明白太後的用意,臉色微微沈下,拳頭早在袖中攥緊,他原本想要手握重兵,可是卻沒想到被那個突如其來的新任武林盟主接手?真是太可惡了!

“是,太後,微臣已經將他們安置在城外,隨時等候太後召見。”薛城還是溫聲恭敬回答,他沈重的呼吸聲出賣了他不滿的心情!

太後從眼縫裏掃了一眼薛城,詭異莫測,卻不動聲色!

第二日,花家被滿門抄斬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而石丞相被斷了根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卻只能是小道消息,無能大聲張揚此事。

花夫人被太後千刀萬剮,酷刑之死,卻依舊瘋狂大笑,她的神志已經不覆存在。

殘王府,羽翼飄逸的姿態如懸浮在空中,腳尖輕輕點在一片樹葉上,俯視東苑中的一切。

石幽夢擡起頭,看到羽翼,她飛身而上,卻不能惹他那般,只能落在樹枝上,可見雲山輕功的高深莫測。

“哥哥。”石幽夢淺淺一笑,問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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