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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治療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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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

冷塵和夜鶯的臉色紅到了耳根,看到石幽夢喝了一杯酒沒有直接倒下,還能緩緩悠悠站在那裏,心中暗自佩服,她怎麽敵得過這酒?他們互看一眼,會意點頭,非常有默契,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讓殘葉出暗室,給他們服下解酒湯。”南宮無忌的目光一直在石幽夢的眼眸裏,聽到身後的巨響聲,也猜到一二,這兩個人在他身邊那麽多年,別的沒學會多少,腹黑倒是學了不少,這酒香根本不能將他們醉倒,定是故意撤除內力,讓自己昏倒,好讓南宮無忌想起殘葉,唯有如此,殘葉才能脫離苦海。

殘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冷塵一眼,太高了,那美麗的大眼睛全是愛慕和喜悅,立馬去吩咐人給他們灌解藥,自己跑到暗室找殘葉。

南宮無忌眼中帶著一絲趣味,盯著石幽夢微醺的雙眸,薄唇微微拉開一個淺淺的幅度,伸手拉住她的手,帶著一絲探究和關切道:“夢兒。”

“嗯?這酒還真是烈。”石幽夢只感覺越來越上頭,昏昏沈沈,她可是千杯不醉,怎麽會被這古代一杯酒就弄倒呢?怎麽說這酒精度也不會高過酒精吧?她已經頭重腳輕,不願意再去分析這酒的度數問題,這個架空時代什麽神奇的事情都會發生,她何必一一去探討,自找煩惱。

“我的十裏一香,小子,你……你……”賢王聞香而來,一聞出是十裏一香,心疼,肝也疼,他最愛的十裏一香,看到兩壇酒倒在石桌上,他如今是肉疼。

南宮無忌不理會,將頭重腳輕的石幽夢拉進懷中,淡淡掃過賢王含怒的俊顏,淡淡道:“本王若沒有記錯,皇叔至今都沒有娶一個嬸嬸,這十裏一香自然還不算是你的。”

“本王明日就去娶個王妃,看你還有沒有十裏一香。”賢王肉疼道。這十裏一香是用千年雪蓮所致,只有五壇,兩壇酒都流落到了兩國,他好不容易奪下半壇酒,殘王府內只有三壇,南宮無忌曾經答應作為他成親的賀禮,可是賢王生性風流,無一人能拴住他的心,遲遲不肯娶妻,倒是納妾無數。

南宮無忌伸手到石幽夢耳邊,輕柔撩開她的發絲,一股真氣緩緩註入她體內,石幽夢身子一軟,倒在他懷中,賢王吹鼻子瞪眼,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致,轉身回去找一個如得了眼的女子,趕緊成婚,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壇酒,這樣的事情也只有這個風流王爺才能幹得出來。

南宮無忌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白皙的手指輕輕劃過她臉上的胎記,微微蹙眉。

“王爺。”殘葉從暗室出來,整個人瘦了一圈,卻依舊幹練。

“命人去巫山查柳姨娘的身世。”南宮無忌淡淡道。

“王爺是指王妃的養母柳姨娘?”殘葉疑惑半晌,見南宮無忌點了點頭,他眼中查過一抹詫異,他推著輪椅,走向東苑。他弟妹看了一眼石幽夢,感覺殘月說的那些絢麗場面都是那麽虛無縹緲,他連想都無法想象,那是什麽樣的場面,不過他相信那些都是殘月親眼所見,她從不會對他說謊,也因為,對石幽夢的看法也截然不同,帶著欽佩之意。

“王爺是想查清王妃出生時的那場天變?柳姨娘的身份……”殘葉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內心的疑惑,到了東苑,他還是開口問了。輪椅跌蕩了一下,驚醒了石幽夢。

石幽夢幽幽睜開眼,看著面具下那沈寂的黑眸,帶著五分醉意,淺淺一笑道:“姨娘?你們在說我的姨娘,那個美麗的女人?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她很善良,只可惜,還是逃不過他們的毒手。這筆賬,我會慢慢討回來,讓他們生不如死,為他們的惡行,付出比命還重的代價!”

“夢兒想做什麽都可以,只要夢兒開心。”南宮無忌難得見到石幽夢這副模樣,酒精麻痹下的石幽夢,神情有點孩子的倔犟,生氣的模樣直接寫在臉上。南宮無忌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目光溫和似月。

“你說說,姨娘是什麽人?”石幽夢伸手胡亂抓掉臉上的大手,生怕他有會莫名其妙讓她睡著,微醺的美眸格外動人。

“柳姨娘是長公主貼身侍女,是長公主去巫山時帶回來的丫頭,後來隨長公主加入相府,被石丞相納為小妾。”南宮無忌淡淡道。

石幽夢雖然醉了,但是理智尚存,將沈重的頭靠在他的肩窩,問道:“那你說我娘為什麽要嫁給那個石丞相?”

“當年石丞相也是被太後封的官職,怕地位不穩,所以太後將最尊貴的公主嫁給了他,助他坐穩位置。以前以為,石丞相是太後安插的心腹,可是後來想想,未必這麽簡單。長公主和石丞相成婚六年後,便有了你。你出生那天,丞相府被一團烏雲籠罩整整三日,本王懷疑你出生的那一天,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一切都需要慢慢去解開,不能操之過急。”南宮無忌伸手理了理她的發絲,耐心講訴著。

石幽夢昏昏糊糊聽著,殘葉將二人推進房間,關上房門,去處理南宮無忌交代的所有事情。

“這不是我的房間。”石幽夢迷迷糊糊中看到房間的一切,她無力閉上眼睛,酒精上頭,她微微蹙眉。

南宮無忌淡淡道:“十裏一香,常人喝一口,就能大醉三日,還是留在本王房中,若有什麽不適,本王也好照應。”

石幽夢一聽大醉三日,她的頭就開始疼,天旋地轉,他已經將她抱到床上,退了她的鞋襪,對於腿腳不便的他而言,應該是一件吃力的事情,但是對於武功高強的他,卻毫不費力,手輕輕伸出,隔空取物,一杯茶水就落入他掌心。

“先喝茶。”

石幽夢只是昏昏糊糊喝了一杯茶水就昏昏沈沈睡下。

這一夜,南宮無忌看著身邊酣睡的石幽夢,時而輕笑,時而嚴肅,誰也不知道這華麗的外表下,包藏著一顆怎樣的心。輕輕按下石幽夢的幾個穴位,石幽夢幽幽睜開眼,看著面前那如夢似幻的玉顏,他獨特的清香味將她掩蓋,她的心砰砰直跳,還沒有來的想,他的容顏已經無限放大,溫柔的氣息將她淹沒,難道是夢嗎?

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衣襟,腰間的絲帶滑落,她是他的妻子……

床簾邊滑落了雪白的錦袍,面具落在枕邊,墨發和青絲纏繞在一起……

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簾子,石幽夢緩緩睜開眼睛,眨了眨,不是夢,明眸猛然睜大,身子直接從床上彈起來,腦袋裏出現昨夜的一切,她惱怒狠狠磨牙,居然不是夢,各種情緒在她心口猛烈撞擊著,她又撓又羞,抱頭冷靜。看著南宮無忌衣衫半開,露出大片肌膚,胸口的抓痕、牙印和吻痕,這些痕跡在那白皙光滑如玉的肌膚上格外刺眼,石幽夢一臉陰霾,她想不出這個房間還有誰對他做出這樣的事,也想不起昨夜最後發生別的事情沒有。

南宮無忌薄唇輕輕揚起一個淺淺的幅度,微微睜眼,從眼縫看著這個人,沒有尖叫,沒有大驚下床,也沒有想上次那樣偷偷離開。她亦是衣衫半開,白皙的肌膚如有無數梅花綻放。

“夢兒的酒量果然勝過常人。”南宮無忌淡淡道。

“沒有大睡三日,對嗎?”石幽夢雙手扶額,一臉陰霾,惱怒道。

“是。夢兒似乎對本王的身體很感興趣,以後不必畫在紙上,想看,本王可以給你。”南宮無忌輕笑,回答得也很幹脆,伸手一把將她拉倒,按在懷中。

“什麽畫?”石幽夢一怔,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臉色猛然一沈。

“夢兒喜歡本王穿成那個模樣?”南宮無忌原本就是個記仇的人,這下豈會放過石幽夢,這事情如同將他扒光了招搖過市一般,“下次,將這些痕跡也畫上去,本王喜歡!”

石幽夢輕咳一聲,她發誓,再也不敢得罪這個人,難不成昨晚的事情也是因為那幅畫?都是酒惹的禍啊!

南宮無忌輕笑一聲,只是將她緊緊貼在懷中,似乎只要這麽,他就感覺很心安,很滿足。

“放開!”石幽夢還在為自己昨夜的事情惱怒,她從未想過自己折在一杯古代的酒上。

“夢兒這麽快就不認賬?”南宮無忌邪魅一笑,故意將衣襟敞開,用眼神示意她他胸前還殘留她的傑作。

石幽夢惱怒悶聲道:“是你先……”

“先什麽?”南宮無忌輕輕揚眉,低眉盯著她,眼中可沒有一絲不好意思,他的臉皮可不會因為沒有了面具就變得薄,恰恰相反,反而厚了不少。

石幽夢一把推開他坐了起來,這次她算是見到他的另一面,他不但心狠,臉皮也奇厚無比,她可沒有忘記是他先吻她,才會讓她失控,石幽夢狠狠磨牙,一腳踢在南宮無忌腿上,翻身下床。

南宮無忌吃疼冷哼一聲,可見石幽夢這一腳的力度有多大。下一刻,他那漆黑的眸子猛然睜大,居然,居然有了知覺。

石幽夢看到鏡子裏自己的模樣,臉上早已如烏雲密布,拳頭咯咯作響,這個男人真是惡魔,居然在她身上留下那麽多印記,可惡。她惱怒拿起衣衫,突然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她和他昨夜沒有進一步發展?她的臉色似乎更加不好,那份惱怒瞬間變成一口悶氣,堵在心口,她無法理解自己為何這樣。轉身掃了南宮無忌一眼,可是這一眼,就讓她再也移不開眼。

南宮無忌坐在床上,伸手輕輕按壓自己的大腿,似乎在證實剛才的知覺不是錯覺。

石幽夢微微蹙眉,走到他面前,難道這麽快?她沒有理會自己如今衣衫淩亂的模樣,問道:“怎麽了?”

“剛才有知覺,可是現在,卻又感覺不到。”南宮無忌顯然很失望。

“有知覺?太好了,這就是前兆,不能操之過急,只要有知覺,我們離站起來就不遠了,相信我。”石幽夢興奮道,堅定的眼神,給了他無數的信心,雖然剛才那感覺只是一霎而過,卻深深告訴他,似乎還有一種不為人知的治療方法,那原本被他好不容易熄滅的願望,如熊熊大火將他燒得灰飛煙滅,他要站起來,他強烈渴望站起來。

石幽夢感覺到他的急迫,一把按住他,溫聲道:“相信我,不能急於求成,否則功虧一簣,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一定可以站起來,我會陪著你走過每一步。”

南宮無忌擡起頭,看著她的眼睛,清澈似湖水,美艷如繁星,溫暖,他相信她,其實他一直想要相信她,而她一直回避,而今卻主動開口,他再也忍不住將她拉進懷中,填補他空洞的胸膛,那漫無天日的孤寂,因為她的出現,如空蕩的天地中飛過的一只鳳凰,劃破了陰霾的天空,藍天下的鳳凰,絢麗多彩,他才意識到自己的世間,多麽單調孤寂,一片荒蕪,讓他意識什麽是孤獨。

石幽夢的嘴角狠狠抽動幾下,卻忍住心中突起的怒火,丫的,他敢不敢不要這樣有事沒事占她便宜?算了,他抱自己的妻子,不違法,忍!石幽夢悶悶吐一口,安慰道:“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站起來。”

南宮無忌的懷抱緊了緊,似乎想要將她揉進身體裏,才肯罷休,聲音暗啞幾分:“本王相信你,陪本王走每一步,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她要說的是陪著他走每一步不是這個意思,他是在表白嗎?石幽夢的思維頓時淩亂,輕輕掙紮了一下:“好了,既然相信站起來是有可能的,我相信你自己配的藥比我的強,你我分工合作,你負責藥方。”

南宮無忌輕輕松開手臂,低眉看著她。

“我剛到王府時,自己為自己配了一個藥方,除去臉上的毒斑,可是效果不應該那麽快,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藥多了幾位藥,能開出那藥方的人,醫術絕對遠遠在我之上,我在這裏就不獻醜了。你用自己的藥方輔助我的治療。”石幽夢說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可是能開出那樣的藥方,這個天下也沒有幾個有這樣的本事,你的醫術,可謂精湛,還是按照你的方式。”南宮無忌的語氣不容回絕。

石幽夢知道那是一種信任和交托,她點了點頭,離去。她似乎將昨夜的事情統統忘記。

南宮無忌的手不斷用力,按壓自己腿上的神情,卻再也找不到剛才的痛覺。

“小子,我準備娶禮部侍郎的千金林嬌,你那一壇酒最好不要給我浪費掉。”賢王沖了進來,一夜未眠,兩眼帶著濃濃的黑眼睛,看來昨夜那兩壇十裏一香將他心疼得夠嗆,至今依舊無法平撫。

“禮部侍郎?難不成你忘記了你在宮中的遭遇?”南宮無忌優雅理了理衣襟,將石幽夢昨夜留下的印記遮住。

賢王眼角看到那些紅色吻痕,他比誰都知道那是什麽,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南宮無忌不將石幽夢臉上的紅色胎記除掉,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他滿腦袋都是最後的那臺十裏一香,“現下找不到比她更合適的人。”

“那就不用娶她,酒歸你。”南宮無忌淡淡道。

“哈哈……果真是我的好侄子。”賢王大喜,說完立馬閃人去找殘葉要酒去,他就是故意要娶一個南宮無忌反對的人,唯獨如此,才能讓南宮無忌權衡好利弊,不逼他娶王妃,他也好繼續風流自在,可不想這麽年輕就有一個正妃在耳邊天天叨叨。

接下來的日子,南宮無忌教石幽夢識字,石幽夢學得很快,她天資聰慧,學得很快,南宮無忌從不問石幽夢的過去,似乎等著有一天她自己告訴他。

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教她寫著,石幽夢慢慢習慣他掌心的溫度,不再那麽抗拒。

雨後的一天,石幽夢在溫習那些字。

“王妃,花夫人來王府了。”殘月溫聲道。

石幽夢明眸猛然一睜,眼中的柔光煙消雲散,冰冷,嗜血,她還沒有去找她,她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很好!

“王妃,還有薛城。”殘月立馬提醒石幽夢道。

“她和薛城如何走到一起的?”石幽夢眼中的冷酷和殺氣很濃。

“聽說太子側妃回宮後暴斃,薛城奉太後之命前往丞相府,將功贖罪,將石府上下的人都治好,說他們都是被人動了手腳,不是中邪。花夫人便推測是王妃所謂,太後命薛城來查明此事。”

石幽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查明此事?哼,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怎麽查?

“那個秋蟬可還在府中?教她隨我一同前去。”石幽夢想起那個丫頭,淡淡道。

“王妃,你還要那個丫鬟?”殘月驚道。

“只管做就是,其他的不必問!”石幽夢仰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殘月一臉不悅,那個秋蟬在辛者院忍氣吞聲那麽久,她以為她會跑掉,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忍到現在。

前廳,石幽夢緩緩走進客廳,花夫人眼中那抹陰毒之色,那麽顯而易見,揚起她高傲的頭,無視石幽夢的王妃身份。

“微臣見過王妃!”薛城微微行禮道,餘光掃了秋蟬一眼,秋蟬的動作不大,只是委屈搖了搖頭,似有似無。

“不必多禮!”石幽夢優雅擡手,走上上座,眼中的冷意和笑意越發明顯,掃過花夫人。

“微臣來王府是奉太後之命,查清石丞相府中中邪一說。”薛城恭敬道,謙卑恭敬,風度翩翩。

石幽夢嘆息,這個人可謂一表人才,只可惜,這一雙如毒蛇般陰狠的眼眸暴露了他的本性,再如何偽裝一個謙和的外表,也難以掩蓋他利欲熏心的野心。

“為何查到本王妃的府上?”石幽夢漫不經心道,輕輕抿了一口茶。

“賤人,還不是你做的手腳?薛太醫都已經將證實了府上的人都是被人動了手腳,怎麽?你還不知道?不出三日,相府將恢覆如初。”花夫人見石幽夢冷冷盯著她,她還以為是石幽夢計謀沒有成功所有生氣。

石幽夢突然冷笑幾聲,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水,緩緩開口道:“賤人?既然薛太醫是奉太後之命來王府,自然要作為一個公證人,薛太醫,你說說看,朝廷命婦出言不遜,侮辱堂堂王妃,按定國律例,該當何罪?”

薛城的眼眸不悅掃過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愚蠢婦人,恭敬道:“王妃,花夫人不過是一時失言,王妃心胸寬廣,定不會和她一般見識。”

戴高帽?以為我會領情?薛城,那你就大錯特錯。

“呵呵……那就看在薛太醫的面子上,不將此事鬧大,所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秋蟬,賞花夫人一百記耳光,讓她好好記得,失言會惹出殺頭之罪!”石幽夢漫不經心,緩緩開口。

秋蟬一楞,立馬看著薛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下手,太後對丞相府一再關照,似乎有著某種密切的關系,她豈會看不清?這個花夫人,要是得罪了,日後她還有活路走嗎?

“賤人,你別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壓倒我,我今日來,是要問你,是不是你對老爺下的毒手,是不是你對香蓮下的毒手?為什麽每次你的出現他們都會出事?”花夫人怒著質問道,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石幽夢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仰起頭,迎上她惡毒的眼神,聲音冷日從地獄傳來,令人脊梁一寒,“花夫人,你當真是口無遮攔,本王妃平生最恨的,就是這兩個字。秋蟬,還在等什麽?”

秋蟬的身子一顫,戰戰兢兢上前,看到花夫人兩眼一瞪,她的手都不敢擡起來。

“花夫人,還請擇言。”薛城微微蹙眉,他突然覺得答應帶這個花夫人來殘王府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我為什麽要擇言?她就是罪魁禍首,太後遲早將她處死,她就是一個賤……”花夫人大怒道。

‘啪’石幽夢手中的杯子被她扔到地上,她看了看秋蟬,淡淡道:“若不出手,這雙手就不必留了。”

秋蟬看了看薛城,為了博得石幽夢的信任,她狠狠咬牙,一巴掌打過去。

“你敢打我?”花夫人一巴掌打回去,她永遠都忘不了上次被打得像個豬頭,心中全是怒火,揮手毫不留情,秋蟬跌坐在地上,嘴角帶著鮮血,委屈看著石幽夢。

“本以為你有點本事,居然只是這麽點,殘月,替我好好教教花夫人怎麽說話。”石幽夢不屑掃了秋蟬一眼,想要博取她的同情?可笑,她可沒有同情心。

“王妃,容奴婢來吧。”秋蟬狠狠咬牙,她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只能一搏。

石幽夢嘴角勾起一個冷冽的笑,“好!”

薛城立馬說道:“王妃,怎麽說花夫人也是朝廷命婦,這件事情是不是要由太後決定再做定奪?”

“難不成太後無視定國律例?還是想要為他人遮羞?”石幽夢站了起來,眼中全是冷意。

“賤人,你不過一個殘王的王妃,他註定一輩子站不起來,你以為太後能重視他?”花夫人咄咄逼人。

石幽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如冰的笑,冷冷道:“那就讓你嘗嘗一輩子站不起來,是什麽滋味!”

薛城一怔,立馬出手攔住石幽夢,石幽夢的身法詭異快速,摸不透她下一招會出擊那裏,似乎聲東擊西,薛城第一次遇到這麽矯捷詭異的武功,若非他練的是雪峰的盛嵐之殤,他未必看到她的動作。

花夫人看到石幽夢居然會武功,臉色一白,往後退了好幾步。薛城的武功要殺石幽夢不難,可是要在不傷她的前提下,攔住她,卻很難。現在還不是光明正大殺她的時候,薛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纏住石幽夢,石幽夢的狡詐絕對不在他的預料範圍,身子一閃到他身後,出現在花夫人面前。

花夫人臉色一白,大驚欲往後跑,卻被石幽夢一腳踢倒在地,石幽夢一腳朝花夫人腿上踩下去,薛城大驚,出手擋住。

石幽夢眼中的冷意更旺,她今日非要廢了她的雙腿不可。

兩個人出手很快,惹來了眾多人圍觀。石幽夢一閃到一個侍衛身邊一把抽出利劍,薛城手一伸,手中閃出一把帶著紅色光芒的利劍。

“王妃,恕微臣無禮了。”

“你攔不住本王妃!”石幽夢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氣,果然是雪峰高手,這麽說,南宮無忌豈不是更高強?她突然發覺自己在速度上失了優勢,在殺傷力上,她原本就不占優勢,沒有內力,成了她的弊端。

石幽夢再次向他的左手邊出擊,卻只是一個幻影,她早已經朝右邊出手,直朝花夫人。

“保護花夫人!”薛城大驚道。

一劍劃過,鮮血橫流,灑滿了一地。

薛城大驚,眼中全是黯然,石幽夢眼中的恨意可沒有因為這個場面收斂一絲一毫,還要出手。花夫人滿臉被噴滿鮮血,嚇得花容失色,不敢動彈,身子不住顫抖著。她狠毒,但是卻從未見過這樣驚險的場面,那冰冷的利刃離她只有一寸,那劍的冷氣清清楚楚告訴她,那是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花夫人嚇到一動都不敢動。

薛城一把將花夫人拉起來扔出客廳,無視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秋蟬。

“當真是無情,你的奸細,就這樣拋棄?”石幽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眉看了看地上躺在血泊中的秋蟬。

秋蟬兩眼猛然一睜,她一早就看穿了?秋蟬一只手按住脖子上的傷口,鮮血不斷湧出,傷口不是很深,但是不及時救治,也必死無疑。

薛城那雙如毒蛇般陰狠的眼眸死死盯著石幽夢,磨牙道:“原來你一早就知道?”

“一開始只是懷疑,當她對我說王爺是你的一個心結,還有你成為太後的心腹,這些事情可不是一個身在深閨的丫頭能知道的,之後,在東苑,你對房間中任何一個丫鬟都不放在眼裏,卻偏偏看了她片刻,她輕輕沖你點了點頭,我便斷定,她是你的細作。”石幽夢手中的劍扔在地上,她可沒有那麽傻直接殺了花夫人,這樣帶來的後患麻煩,而且那麽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恨。她要慢慢玩,將她所附加在她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還給她。

“原來如此!”薛城有種被人玩弄了的恥辱,磨牙道。

“哈哈……花夫人居然尿褲子了,哈哈……”殘月突然肆無忌憚,捧腹大笑,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花夫人癱坐在地上,地上濕了一片。大家低聲唏噓,對著花夫人指指點點,嘲笑諷刺的言語不絕於耳。

花夫人惱羞成怒,臉紅到了脖子,“你們還楞著幹什麽?”

花夫人的丫鬟們立馬抿嘴收住笑聲,上前扶她。

薛城低眉掃了秋蟬一眼,冷冷道:“來人,將她擡回府中!”

“慢走不送!”石幽夢說完冷冷轉身不再理會這兩個人,優雅離去。

殘月這下開心了,興奮跟在石幽夢身後,笑道:“王妃,原來你一早就知道,害奴婢天天擔心。”

石幽夢只是笑了笑,她原本想要秋蟬來磨練一下殘月這個性子,看來還是算了。

“王妃,王爺還在池子裏嗎?”殘月弱弱問一句,似乎是在提醒。

“我不是讓殘葉兩個時辰後叫他出來嗎?那藥水不能泡超過兩個時辰。”石幽夢蹙眉嚴厲道。

“王爺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踏入東苑一步。哥哥也只能在外面幹著急,也不知道王爺是否還在池子裏泡著?”殘月撓撓脖子,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生怕自己說漏嘴。

石幽夢一臉陰霾,不用想,也知道他為何將殘葉趕出來。這個家夥居然急於求成,這般不顧及自己的身子。她的腳步一轉,大步走向東苑。

殘月松了一口氣,她可沒有告密,不關乎她的事情。

東苑鴉雀無聲,殘葉在院外站著,巋然不動,眉宇緊蹙。見到石幽夢的出現,他的神情微微一松。

“王妃。”他恭敬問候。

石幽夢只是點了點頭,急沖沖走進去,殘月的腳步沒來得及停下,殘葉一把攬住殘月,冷聲道:“你不能進去。”

殘月翻了一個白眼,“我知道!就是剛才走得太急,一腳沒剎住。”

殘葉嚴厲道:“是你告訴王妃的?”

“不是,絕對不是,我只是提起王爺,之後說你一直在院外,不能進去,不知道王爺在裏面做什麽,王妃就急了。”殘月將責任推得幹幹凈凈,吐吐舌頭,掩飾自己的心虛。

殘葉伸手狠狠揉了一下她的發鬢,這個丫頭想什麽他這個做個哥的豈會不知?

石幽夢大步走進房間,一臉陰霾似烏雲密布,突然看到煙霧繚繞的浴桶中,那張如夢似幻的玉顏,這樣的背影更像幻覺,世間怎麽又如此完美勾魂的容顏?她的腳步一停,似瞬間長在地上,如負千金重的雙腿,再也移不開一步,有種美,沒到讓人心醉,可是也有一種美,沒到讓人心碎。

“泡太久對身體不好,先出來吧。”石幽夢的聲音暗啞了一分,輕咳一身背過身去。

南宮無忌俊眸輕輕睜開一條細細的縫,那慵懶邪魅的神情,加上性感的薄唇輕輕勾起的幅度,帶著七分邪氣,他不語,只是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美麗妖嬈,帶著脫俗的清新淡雅,在她身上卻將二者融合得恰到好處。

石幽夢聽到身後一直沒有動靜,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那一刻,她被晃了一下,她見過所有的美好的事物,卻抵不過他隨意的一個神情。他眼角的慵懶和邪氣,嘴角透著邪魅的笑,帶著讓人飛蛾撲火都在所不惜的魅惑,吸引著她,她立馬蹙眉,她暗罵自己,又失態了,伸手拿起屏風上的白色絲綢,甩過去,淡淡道:“自己出來,還是要我將你拖出來?”

“你可以拖,待到他日,本王很樂意將你拖出來好好觀賞一番。”南宮無忌嘴角勾起一個幅度,淡淡道,她居然用‘拖’這個詞。眼眸閃著異樣的光芒似乎看到了那樣的場面。

石幽夢輕咳一聲,帶著一絲怒氣道:“那就自己出來!”

南宮無忌輕笑一聲,繞開話題道:“你可知柳姨娘的身份?”

“你查到了?”石幽夢兩眼一睜,問道。

南宮無忌點了點頭,破水而出,屏風上的衣袍劃過石幽夢的視線,美男出浴,她不是很感興趣,可是這個人偏偏是南宮無忌,她不由得有幾分興致,想一探究竟,卻被一張絲綢遮住了雙眼,她只是閉上眼,等那張絲綢落下,生怕自己心中冒出的這麽一個小心思被人看穿。待絲綢不再擋住她的視線,已經看不到那天之驕子出浴的大場面,南宮無忌已經邪魅靠在軟榻上,似乎看穿了她剛才一抹而過的邪念,帶著三分笑意看著她。

“別賣關子了,說說看。”石幽夢聳了聳肩,掩飾她的失落,優雅理了理衣袖,緩緩走到一邊坐下。

南宮無忌沒有點破她,淡淡道:“巫山在五百年前,有一個部落名為巫族,人人都會巫術,巫術有正有邪,卻因為邪術日益壯大,被禁學,相關的巫術書籍紛紛被當時的天子所毀,只流傳下一些皮毛,而巫族的人也因此被滅族,五百年後,在沒有尋到巫族的足跡,只留下巫山這個名字。而當年你出生時,天色大變,三日揮之不去的烏雲一直籠罩著整個相府,也因此,你被石丞相宣稱成為不祥之人。本王懷疑,那是巫族的巫術,而柳姨娘又正好從巫山下來,她很有可能是巫族的後裔。”

“巫術?巫族?和夢國是一樣的嗎?”石幽夢突然想起那個俊朗的男子,眉間一點花瓣紅色的圖文,與身俱來的幻術。

南宮無忌看著石幽夢半晌,才開口道:“是,夢國被三國所滅,巫術和幻術殺傷力不強,卻別具一格,難以掌控。想必你見過黑鱗。”

石幽夢點了點頭,眼中全是各種問題要問,這個天下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眼前這個男人也能知道。

“巫族是五百年前就滅亡,而夢國是百年前毀於一旦,百年前,和夢國一起毀滅的還有一個小國,名為苗疆,擅長蠱毒,兩國交戰,正當兩國兩敗俱傷,定國先皇趁勢將苗疆納入麾下,苗疆的百姓無一人幸免,而夢國亦是如此,被百年前的鳳國和琉璃國所吞沒,黑鱗是夢國皇室中人,凡是留有夢國皇室血脈的人,眉宇間都會留下一個紅色花瓣印記,當初見到他的時候,本王也甚感詫異,便將他藏了起來。既然夢國有遺留下來的人,那麽苗疆必然也有,巫族有人存活下來也不足為奇。只是都隱姓埋名,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足跡,他們並不像夢國中的人那麽好識別。”南宮無忌說道苗疆的蠱毒時,他知道苗疆的後裔,大有人在。

“慢著,夢國皇室中人會幻術,他們也可以將眉宇間的印記藏起來的,不是嗎?”石幽夢有些疑惑。

“是可以,但是,夢國皇室中人,天生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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