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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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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年曉泉出來之後沒有發現後面一直跟著她的白宴, 直到人至巷口,走到了車子邊上,打開車門時, 從車窗玻璃裏看見了後面站著的家夥。

此時不遠處, 兩位剛在菜市場買完菜回來的大媽見著了年曉泉,連忙走上來打招呼, 見到她身後站著的白宴, 眉毛一挑, 又立即目光如炬道:“怎麽的, 小年, 這個小夥子糾纏你啊?”

白宴過去對於金鑼巷這樣的地方一向有些抗拒, 所以大學時期,即便知道年曉泉在這裏買了房, 卻也從沒有想過要來看看,以至於巷子裏的大叔大媽都將他當做生面孔。

年曉泉聽見大媽的話, 一時露出些許尷尬,只能說到:“也…也不是糾纏。”

她這話一說, 旁邊另外一位大媽又開口了:“小年你別不好意思, 你長得這麽漂亮, 在路上被個小夥子搭訕這很正常。”

說完,她又看向一邊的白宴,語重心長道:“不過小夥子啊,你就不大正常了。你別看我們家小年人美個子高,但人家是已婚的,女兒都能打醬油了,我們看著長大的。不過,阿姨看你長得也很不錯, 你要是想談戀愛,要不大媽給你介紹一個,你是潭城本地人嗎?家裏有沒有兄弟姊妹?大學文憑有沒有?”

白宴眼看自己被這大媽當成了待分的豬肉,一時心中有氣,“嘖”上一聲,臉色一瞬間就沈了下來。

可年曉泉知道,大媽並沒有什麽壞心思,於是伸手攔了攔,連忙輕笑一聲道:“楊嬸嬸,這是我大學同學,今天正好在這裏遇見,說了會話,沒有別的心思。”

白宴聽見她的解釋,一時越發不高興起來,張嘴澄清,語氣帶著些嚴肅:“不是大學同學,是前男友。”

他這一話說,兩位大媽一下就如臨大敵了起來,把年曉泉往自己身邊一拉,立即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謔,那可不得了,小夥子,這做人家小三可不行啊。你看看你,好歹也是大學生,插足人家幸福美滿的家庭,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年曉泉站在原地,扶額嘆息一聲,還在試圖做最後的掙紮:“不會的,楊嬸,他不是那個意思。”

白宴見狀倒是很冷靜,朝著年曉泉那裏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開口道:“誰告訴你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這話一說,兩位大媽一瞬間瞠目結舌,手裏的菜籃都差點掉落到地上,畢竟,她們行走江湖這麽些年,見過怕熱水的死豬,打過死性不改的臭流氓,就是從未見過這樣將“插足前女友家庭”視為人生己任的厚顏無恥之徒。於是,大媽們一時間同仇敵愾,神情嚴肅端莊了起來,再看向白宴的眼神,就像是看待組織叛徒一般的審視感,張大了嘴,挨個開始教育道:“你說你這個小夥子是不是有點毛病,人家家庭幸幸福福,你當什麽小三!”

“就是!我看毛病還不小!你看你這個不要臉的樣,不要以為自己長得好點就能為非作歹哦,我告訴你,小容才是我們街道居委會一致認定的好女婿,群眾基礎龐大,不是你這樣的狐貍精能比的!”

容緒不像白宴,對於金鑼巷敬謝不敏,他知道年曉泉喜歡這裏,有時放了假,便經常會帶著女兒來這裏坐坐。

像是前巷住著的那個下鄉知青林小姐,七十多歲的人了,一輩子沒有結婚,就喜歡找著容緒說話聊藝術。

年曉泉聽著大媽們的話,只覺臉上臊得厲害,她對於白宴如今這破罐子破摔的做法也實在怕了。這人出國住了幾年,回來之後已經渾然不要臉面,上來就能對著自己的嘴皮子啃,張嘴閉嘴玩兒婚外情,被人民群眾唾棄還能面不改色,簡直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往熱水裏一燙,就怕他還要使勁哼哼兩句火候不夠。

於是,年曉泉一時沒了再解釋的心情,狠狠地瞪他一眼,直接扭頭坐進車裏,連句招呼也不打,直接揚長而去。

等年曉泉回到家,女兒容媛已經睡了一覺醒來,在保姆的陪同下,看著動畫片。

年曉泉於是過去抱著女兒尋求了些許心靈的安慰,吃過飯後,便打著電話給了白玄寧。

年玥這幾年身體越發的不好,白玄寧為了她,幹脆也從山裏搬了出來,直接住回北城,就為了方便她能及時就醫。

白玄寧為此無心修道,眼看著一點一點離不開年玥,去年開始,幹脆連白家的管理也全權交給了林莫之。

此時,他接到年曉泉的電話,語氣中帶著些許疲憊,沈默一晌,便開口回答到:“他這幾年在國外混得不錯。現在回來,怕是我也壓不住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慌張,他現在畢竟也不是剛大學畢業的小年輕了,有些事情,總要考慮自己的臉面。”

白玄寧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也並不無道理。畢竟,白宴最為出格的事情已經在四年前做的差不多了。之後的這四年,他在獨處與社會的交際中,已經漸漸學會了忍耐和克制。他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甚至在那些合作夥伴的眼裏,他沈著英俊的外表,更是看不出一絲一毫會為了個人感情發瘋的痕跡。

年曉泉於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她意識到,或許白玄寧,已經成為不了自己的庇護。

第二天,年曉泉精神萎靡地去了工作室。

打開辦公室門時,發現原本應該被派去秦南的林璐鹿居然也在,她於是一時面露詫異地走過去,皺眉問到:“你怎麽沒去秦南?”

林璐鹿看見年曉泉,像是也有些意外,她楞了一楞,索性反問:“年姐,你不是去日本了嗎?”

年曉泉對於林璐鹿這樣的語氣顯得很是不悅,她回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低聲回答:“我丈夫的表妹準備結婚,我回來幫她協辦婚禮。”

林璐鹿聽罷,倒也沒有再問,只是“哦”了一聲,輕聲說到:“秦南那邊我派我徒弟過去了,她現在能獨當一面。我回來拿點東西,明天去北城,接我男朋友的一個活動,我跟組裏報備過,也會正常走賬。”

年曉泉於是默默地看著她,問:“你覺得,這是正不正常走賬的問題麽?”

年曉泉語氣說得嚴肅,目光中也隱約帶著些失望。

畢竟,她過去,對於林璐鹿的確是給予厚望的。

林璐鹿是四年前來到年曉泉的工作室的,她起初是在一個女明星那裏做個人形象管理,後來因為跟做經理人的男友分手,心灰意冷,哭著跳樓,被路過的年曉泉救下來,之後就將她帶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林璐鹿本人資質不錯,有著程茜的嘴甜,又有著米娜的專業性,來了工作室之後,人緣、工作能力都很不錯。

當年,年曉泉因為生女兒容媛時早產,身體虛弱休息了大半年,之後,程茜和米娜也陸續結婚,一個回歸家庭成了主婦,一個跟著丈夫去了美國。

工作室裏的老人陸陸續續離開,林璐鹿便被年曉泉有意無意的培養著,提拔成為了一把手。她那時也的確刻苦,幫助工作室扛了不少壓力。於是年曉泉之後對她越發認真教導,細心囑咐。只是沒想這些年過去,林璐鹿心思越發大了,最近遇上一個業內的男朋友,竟然被他勸著,開始有了獨立門戶的想法。

年曉泉對於自己工作室裏的人離開一向並不反對,她向來奉行好聚好散的原則。

只是,她對於自己真心幫助過的林璐鹿,心中難免還是有些怨言,於是,她看著林璐鹿手上的包,垂了垂眼睛,閉上眼睛,低聲說道:“你想要開拓自己的人脈,這我不反對。只是,我不認可你拿著工作室的資源去扶持自己男朋友的做法。我暫且不說,你這次缺席秦南的發布會,會對工作室造成多大的影響,即便客戶認可了你的徒弟,但合同方面,我們依然讓人詬病。再說你這個所謂愛你的男朋友,他但凡有點良心,也不會明明知道你做的是形象設計這一行,還送你一個假包。每個行業有每個行業的規矩,你帶著這樣的包,讓我們工作室的客戶怎麽看?”

林璐鹿年少時以愛情為準則,如今找到現在的男友,她更是覺得自己非他不可了,聽見年曉泉的話,便冷了臉道:“這是他給我的心意,何必那麽虛榮?”

年曉泉皺起眉頭來,“這不是虛榮,這是原則。你帶一個超市的購物包我都不會認為有問題,但在我們這一行,你帶一個這樣的假包,這就是錯誤,也是他不在意你的證據。”

林璐鹿聽見年曉泉的話,一時氣性也被激起來了,她覺得自己找的男朋友雖然家世普通,但跟年曉泉比起來,卻越發有了種“同甘共苦”的甜蜜感,於是她仰起頭來,毫不在意地說到:“怎麽,你還要管我找什麽樣的男朋友?難道像你一樣,找個比自己大一輪的老公,這才叫對嗎?我男朋友是經濟條件比你老公差,但他起碼正當年,現在賺不到的錢,以後總會賺到的。”

年曉泉聽完她這一番話,坐在座位裏,終於不說話了,她揮手讓人離開,閉著眼睛嘆了口氣,而後打著電話給了美國的米娜。

米娜聽見年曉泉的話,倒是渾然不顯得意外,只是笑著說:“我那個時候就告訴過你,這個小姑娘啊,太過簡單,我這個‘簡單’不是說她單純天真,而是說她愚笨。既沒有符合野心的能力,也沒有符合現實的思想,你讓她做些傻事兒還行,可是,你讓她自己獨立管理,或者,讓她生出些別的什麽心思,她一準給你玩兒完。”

年曉泉聽著米娜逗趣似的語氣,一時忍不住輕笑出來。她輕咳一聲,無奈說道:“其實,她就是把愛情看得太純真了些,她現在這個男朋友啊,以後肯定會讓她吃苦頭的。”

米娜躺在床上,老神在在道:“那就吃唄。老話都說了,良言不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有些家夥,你救她一回,還能救她兩回麽?你呀,現在倒是要小心,她千萬別做出些什麽事影響到工作室才對。”

年曉泉聽見她的話,點頭表示同意。想了想,便直接讓工作室裏的另一個總監,頂替了林璐鹿的工作;下午親自接下潭城電視臺電視劇頒獎典禮的項目,在電視臺裏忙活了整整三天,這才松一口氣,結束回家。

容媛從動畫片裏擡起頭來,見年曉泉回來,便小跑到她的面前,興許是知道母親這幾日勞累,伸手,像個小大人似的給她揉按太陽穴,一邊按還一邊問她是不是感覺好一些。

年曉泉抱著懷裏的女兒,只覺整顆心都柔軟起來,同時也隱隱有些愧疚。

她因為白宴的原因,將容媛出生證上的日期寫小了大半年,以至於現在,容媛已經年滿三歲,卻還是無法辦理手續,像其他同齡的孩子一樣進入國際幼兒園就讀。

她於是平時一向盡量陪在容媛身邊,知道容媛喜歡音樂,就帶她去參加一些興趣班,買來好幾種樂器,挨個讓她嘗試一遍,等年紀大一些了,就選一個最喜歡適合的主修。

容緒相比之下,顯然更加在意容媛的身體,給她報的都是一些游泳、跆拳道一類的運動類班級。

容媛從小被容緒帶著,對人一向十分溫柔體貼,見年曉泉面露憔悴,便盛情邀請她去參加自己的游泳班,歪著腦袋,奶聲奶氣地說到:“爸爸說了,生命在於運動,媽媽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一起去游泳吧,我們班上好多小朋友的媽媽都會陪她們。”

年曉泉一聽這話,立馬點頭答應下來。

於是,第二天,容媛的游泳課,年曉泉難得的穿上衣服,陪她在大泳池裏一起游了一圈。

等教練來了,容媛才有些戀戀不舍地親了親年曉泉,然後,用軟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年曉泉的腦袋,一臉正經地說道:“好啦,媽媽,媛媛寶貝要去上課啦。你等下和其他小朋友的媽媽在這裏游泳,一定要小心,不能去深水區,不能讓媛媛擔心,知道嗎。”

年曉泉看著女兒此時臉上鄭重的表情,忍俊不禁地點了點頭,同樣很是鄭重地回答到:“寶寶放心,媽媽一定不去深水區。媽媽就在這裏游,你上課的時候,一轉頭就能看到,好不好?”

容媛於是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終於起身,去了一邊的幼兒游泳隊,只是邊走還邊回頭看,像是擔心自己不在身邊,年曉泉就不聽話的去了深水區一樣。

年曉泉身邊此時游過來另外兩個孩子的家長,她們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年曉泉,眨了眨眼,嘴裏便無比羨慕地誇了起來:“媛媛媽媽,你可真年輕啊,以前媛媛都是她爸爸帶著來的,我們還以為,你也跟我們是差不多的年紀,沒想到,你這麽年輕漂亮,身材還這麽好,誒媛媛是你第一胎嗎?恢覆得這麽好,是天生的?”

年曉泉被她們瞧得臉上忍不住一紅。

她也不好在這樣的時候告訴她們,自己為了恢覆現在的身材吃了多少的苦。

畢竟,生育一事對於女性而言,從來就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初,年曉泉生下容媛時情況很是艱險,坐月子時又落下了偏頭痛的毛病。好在容緒那時對她細心照顧,請了半個月的假在家裏陪她,極近一個丈夫所能給提供的全部,面面俱到,事事關心。

於是年曉泉出了月子之後,心裏那股子狠勁兒又死灰覆燃,看著自己胖了一圈的身體,立即開始上各種形體恢覆的課,有一段時間,容緒看著她盤子裏的菜,一個勁的搖頭,只想著讓她多吃些好東西,可年曉泉少有的沒有聽他的話,甚至在身體恢覆之後,立即回歸工作室,開始投入了忙碌的事業裏去。

於是年曉泉此時笑了一笑,看著眼前兩位女家長的臉,便只是打趣著說道:“我們家媛媛的爸爸倒是不喜歡我這個身材,其實男人啊,最喜歡的,還是你們這樣的,我平時做夢都想有一個大一點的胸呢。”

她這話說完,身邊兩個媽媽一時間忍不住捂嘴笑了出來,她們看著年曉泉惹人羨慕的細腰長腿,再瞧瞧自己豐滿的胸,終於擡手謙虛了起來,“嗐,說到底,咱們女人啊,怎麽高興怎麽來,發揮自己的優點,沒必要為個臭男人苛責自己,你說是吧?媛媛媽媽。”

三個母親於是一時間笑著趴在池子邊上蹬起了腿,氣氛十分融洽。

不一會兒之後,孩子們上完了游泳課,跟著幾個教練上岸,去了樓下的小教室開始學習急救理論知識,也算中途休息,吃些水果飲料。

年曉泉於是把容媛安頓好,給她拿了飲料和餅幹擺在面前的小課桌上,轉身出門,便準備去洗澡把身上的泳衣換掉。

只是沒想,她剛剛上了樓,從儲存櫃間裏出來,迎面就看見了從成人泳池裏上來的白宴。

白宴此時身邊沒有人,只穿了一條深色游泳褲,身上披著一條白色浴巾,頭發濕的還在滴水,看見年曉泉了,便左右甩了一甩,臉上連一絲詫異也沒有,只是眼神從年曉泉的臉上劃過,一點一點往下,黏在了她兩條細長的腿上。

年曉泉於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她將手背在身後,下意識的把腿往內收了收,十根小巧的腳趾頭也逃避似的往裏縮,皮膚被游泳館飄忽的燈光一照,隱約浮著一層瑩潤光澤,好似一塊塊冷白的細玉,帶上了勾人的弧度。

白宴的眼皮隨著年曉泉腳趾收縮的動作猛地往上一跳,而後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來。

年曉泉見狀,轉身就想要跑,只是沒想腳下一滑,眼看著又被身後的白宴拉住了胳膊。

年曉泉一時間像是被嚇到的倉鼠,“唔”了一聲,有些慌亂地想要甩開白宴冰涼的手指,可白宴對她的拒絕視若罔聞,邁步向前,越發逼近。

門口此時猛地傳來兩個女人的交談聲,是年曉泉剛才一起說話的兩位大姐。

她於是一瞬間被嚇得汗毛乍豎,甩不開白宴的手,又生怕被發見,便只能連忙低著腦袋,將臉面向了墻壁捂住。

白宴見狀,順勢張開雙臂,側身抵在墻壁上,將垂著臉的年曉泉全部包在了自己的懷裏。

兩位大姐路過時倒也沒有多看,只是走遠了,才笑著打趣起來:“剛才那小夥子長得真好看。”

另一個則回:“那小姑娘肯定也漂亮,你看那雙腿,跟媛媛媽媽一樣又長又直,誒你說媛媛媽媽的下巴做過沒有?看著好自然吶。”

年曉泉聽著她們的話,只覺耳朵裏頭嗡嗡作響,額頭抵在墻壁上,低頭咬著自己的手指,一聲不敢多吭。

直到兩人聲音消失,她才松開嘴裏的手指,開始大口呼吸起來。

白宴於是順勢低頭看過去,他的胸口如今跟年曉泉的背只隔了一指寬的距離。兩人身上的燥氣好似已經在寬大的浴巾下交融在了一起。鼻息間,泳池消毒水的味道也下意識散開,只剩下年曉泉身上若有似無的清香。

他的目光無比囂張地巡視著她耳後的皮膚,從陰暗中延展開,他頭發上的水滴順著鼻梁滴在她光滑的肩頭上,而後,慢慢往下墜落,流向了看不見的深淵裏。

白宴其實已經許久沒有經受過這樣求而不得的苦。

剛到英國的時候,他或許還會因為想念年曉泉,生出許多無法被滿足的空虛感,可時間久了之後,再多的空虛,也自己慢慢習慣了下來。

只是如今,久別重逢的年曉泉就這樣活生生的躲在自己懷裏,她被自己身上的水汽打濕,像是等待著被抓捕的獵物,沒有了反抗的爪牙,露著纖細而脆弱的脖子,好似每一寸都在迎合著自己靈魂深處的渴求。

白宴於是深吸一口氣,將手一點一點放下來,緩慢地搭在年曉泉的肩膀上,身體微微向前傾,喉結上下抖動,在即將把人擁入懷中的瞬間,猛地眼前一閃,被轉過身來的年曉泉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年曉泉此時惱羞成怒,捂著自己的臉,像是已經氣急,轉頭對著地上的白宴罵了一句“臭流氓”,說完,尤不解氣,還又對著他的腹部踹了一腳,這才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沒有翻車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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