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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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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當天晚上, 痛失了老二的白家少爺對自家女友進行了十分嚴肅的精神教育,兩人頭挨著頭,肩並著肩, 手指交互, 好似一個眼神就能擦槍走火、進入身體教育的環節。

只可惜楊安忽然打來的電話,將兩人的沖動一瞬間壓制了下來。

楊安此時守在醫院病房裏, 打著電話給年曉泉, 開口說話, 聽上去虛弱極了, “小年啊, 老爺子快不行了, 如果你晚上有空,就來一趟醫院吧, 他之前清醒的時候念過你。”

年曉泉聽見楊安的話,臉上躁動一瞬間消散下去, 紮好頭發從沙發上起來,轉身就往外面走。

白宴跟在她身後, 一邊穿衣服, 一邊問:“怎麽了?”

年曉泉垂著腦袋, 小聲回答:“我師傅要不行了,我現在去醫院。”

白宴倒是知道楊安跟他家老爺子不喜歡自己的事,把年曉泉送到醫院,沒想著跟進去添亂,只是給年曉泉買了點夜宵,自己坐在樓下的車裏,喝著咖啡聽起了收音機。

沒想他這一坐就是一晚上,等第二天淩晨四點醒來, 病房裏的老爺子已經走了。

年曉泉跟楊安娜趴在病房裏頭哭得稀裏嘩啦,楊安的老婆陪在門外也紅了眼。

楊安當初送走老太太時便受了不小的打擊,此時更是面色慘白,一整天沒有進食,淩晨將老爺子的身體帶回金鑼巷布置了靈堂,一守就是三天,之後等老爺子下了葬,他冷不丁地倒在回家的路上,一病不起。

年曉泉幾天之後過去看他,楊安總算是恢覆了些許元氣,喝過一碗小米粥,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袋,放到年曉泉手上,輕聲說道:“這是那邊老房子的房產證和鑰匙。你前幾天給我打的三萬塊錢,你嫂子說已經收到了。”

說完,他咳嗽了兩聲,說起話來還有些吃力,“那裏我以後不會再去了。老爺子下葬之後我讓人過去打掃過,你找個時間,就可以搬進去。”

年曉泉聽見楊安的話,一時有些意外,她眨了眨眼,開口問:“師兄,你的意思是,你以後都不回那裏去了嗎?”

楊安沈默一晌,搖了搖頭,答道:“不去了。這次在靈堂上你也看到了,街坊鄰居對我意見不小,老爺子老太太這些年過得不容易,我這個不孝子,就不去惹那些叔叔阿姨厭煩了。”

楊安在給老爺子擺靈堂的那段日子,被金鑼巷裏的不少大叔大媽聲討過,說他從小不讓人省心,說他長大後娶了媳婦又忘了爹娘,甚至說老爺子老太太相繼離世,跟他的不孝也有很大一部分關系。

年曉泉知道楊安平時看著對於街坊鄰居的話毫不在意,可心裏面,其實並不好受,她於是點了點頭,將楊安手裏的文件袋接過來,低頭看了一晌,輕聲回答道:“好,那東西我就收下了,您以後要想回來住,跟我說一聲,我一定把房間收拾好。”

楊安聽見她的話,輕笑了笑,臉色帶著些蒼白,搖頭告訴她:“不了,下個星期我跟你嫂子就準備去日本。她媽媽最近身體也不大好,她看了老爺子的事,心裏有些觸動,正好,安娜提早一些過去,能趕上新學期入校的時間。”

年曉泉見他這麽說,便再沒有問些什麽,只是點了點頭,道:“嗯,好,那你們走的時候,我去送送你們。”

楊安沒有拒絕。

第二個星期,年曉泉把楊安一家人送去機場,抱著楊安娜說了好一陣的話。見楊安辦完手續過來,便對著他鞠了個躬。

楊安於是拍了拍她的腦袋,面帶虧欠地說到:“其實爸媽把你托付給我,是想讓我看著你成家立業,但現在我去了日本,或許你結婚的樣子,我是看不到了。不過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就算沒有我的照顧,也能把日子過得很好。”

說完,他像是想要從口袋裏拿出煙來,可想了想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又只能嘆了口氣,“你以後啊,一定要記得多吃一些飯,記得關愛自己的身體,老太太以前就總說,你個子雖然高,但身上太瘦,不討婆家的喜歡。”說著說著,他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指著不遠處的女兒道:“不過安娜跟我說了,她說你那個男朋友對你很好,家裏長輩也不多事,這很好,以後啊 ,你就好好跟他處,談婚論嫁暫且不提,但不能學那些不靠譜的小姑娘,好高騖遠,嫌貧愛富,當然了,他要是真犯了什麽錯處,你也不用怕,我坐著飛機回來揍他一頓,也是可以的。”

年曉泉被他說得“噗嗤”一笑,笑著笑著,眼睛又不知不覺地濕潤了起來,她於是低下頭去,舉了舉手裏的鑰匙,不服氣地回答道:“您就放心吧,我眼光好著呢,喏,現在我在城裏也是有房有家的人了,不管他對我好不好,反正我自己不會委屈了自己。”

楊安見狀點一點頭,算是放下心來,對她揮了揮手,終於轉身帶著妻女離開。

年曉泉送走楊安一家,沒幾天就迎來了自己的期末考試周。他們藝術類科系平時課程考核占比較高,所以期末考試其實還算輕松。

在白宴為了期末考試焦頭爛額的時候,年曉泉卻是難得有空,帶著離了職的程茜去到金鑼巷,準備把老房子打理出來。

程茜在社會上混的比年曉泉要久,加上個頭小巧,模樣長得可愛,甜言蜜語張嘴就來,到金鑼巷沒幾天,就獲得了不少巷子裏大叔大媽的喜愛。

年曉泉將楊安二樓的那間房分給了她,自己則是依然留在原來那間五六平的小雜物間裏,只是將後面的陽臺打通,變成了一個小長間。

年曉泉自己學的藝術設計,平時偶爾也會接觸裝修設計的方面,於是在宿舍裏規劃了幾天,之後便去材料市場,買了東西回來自己裝修。

程茜想著這裏以後就是自己工作居住的地方,幹起活來心裏也很火熱。

於是,兩個半大的姑娘齊心協力做了三天,原本老舊的屋子不說煥然一新,但比之前灰撲撲的樣子看上去的確敞亮了許多,簡單整潔,又不乏藝術性的情調。

容緒前一陣去北城出差,回來後,得知年曉泉搬了新家,找著時間,便帶自己的好友谷平安過來賀喜了。

谷平安就是容緒當初想要介紹給年曉泉的自由投資人,他名下有兩家日化工廠,不大,做的全是有錢人的生意,專門走私人定制的路線。

谷平安平時為人挑剔,自從幾個月前,在好友容緒家中用過了年曉泉的護理油,心裏便一直對這個小玩意無比惦念著,此時來到金鑼巷,他在屋子裏轉了轉,見到年曉泉下來,立馬揚聲打了個招呼,開口笑道:“我的情況,老容應該跟你說過一些了,你要是看得上,就跟我一起把你的護理油做成高端私人定制產品,你覺得怎麽樣。”

年曉泉給兩人倒了一杯茶,轉身讓程茜去切兩盤水果,然後,在一旁的理發椅上坐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那個護理油,其實是我在我爺爺留下的方子上改進的,原材料大都是一些我們村裏自己種的東西。我後來,在這邊也買過一些類似的原材料,但做出來的效果,沒有之前的那麽好。”

谷平安聽完點頭表示理解,“這你不用擔心,越是好的東西,越是對於原材料有講究。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帶我廠裏的研發人員跟你一起到村裏去看看,要是情況合適,也能跟村民達成長期合作。”

他這話說完,年曉泉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畢竟,她過去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一瓶自己無意中做出來的護理油,竟然能夠讓村民們一起也跟著沾上福氣。

小前村這些年,雖然一直接受著國家的扶貧,整體收入提高了一些,但相比周邊其他村,人均收入還是很低。此時,年曉泉得到谷平安的這一番話,顯得十分心動,點了點頭,便從旁邊的抽屜裏,又拿一盒新的護理油放在谷平安面前,輕聲說到:“原來的那個護理油主要適合幹性頭發,現在你們手裏這個,是我前一陣重新弄出來的,適合油性,在我室友頭發上試了試,吸收效果也都很不錯。”

程茜在後面切了水果出來,坐在旁邊聽了一陣,直到容緒和谷平安離開,她才拍了拍年曉泉的胳膊,有些操心地說到:“小泉,他們城裏人總把一些事情想得很天真,但咱們農村裏出來的,誰不知道誰啊,要想一起富,哪有那麽容易。有時候,你兜裏有了個好東西,人家巴不得想方設法拉你後腿呢。特別你那個方子,還是你家老爺子留下來的,你就不怕,你們年家那些叔叔伯伯過來跟你搶啊?”

年曉泉聽見她的話,一時倒是楞了,她眨一眨眼睛回答道:“不至於吧,我聽我奶奶說,我爺當年分家的時候,田和房都只拿了最少的一份,就因為老年家做筆的技術傳給了他,白紙黑字寫著的,況且,其他人拿著這個方子,也沒有用啊。”

程茜想了想,還是沒放心,塞了一口蘋果進嘴裏,嘀咕到:“反正你要小心。”

幾天之後,年曉泉放考完期末考,跟著谷平安去了小前村,或許是因為程茜的提醒,並沒有讓年家那群人知道。

村長聽了年曉泉的提議,一張老臉顯得格外高興,握著谷平安的手,就差沒有大喊親愛的。

可沒想,當天下午,年曉泉那幾個堂叔堂伯還是得到了消息,二話不說,過來就開始找茬。

他們一來認為年曉泉有能力把老太太和年玥接到城裏去,腰包鼓起來,自然也有義務接濟接濟他們這些還不怎麽富裕的親戚。另一方面,也是覺得年曉泉到底是個姑娘,她現在手上的這個方子雖然當年的確屬於年老爺子,但誰讓他家沒有男娃娃呢,方子落到年曉泉手裏,那不就等於落到了外姓人的手裏。

於是,年家的一群男人咽不下這口氣,以年大為首的幾個人一聽這事,當即帶著各自的“武器”,找上門來跟年曉泉理論。

谷平安過去沒見過農村人民的彪悍,還試圖從中勸架,只是不一會兒就被年大傷了額頭,躺在地上直嗷嗷。

好在最後,高考完在田裏幹活的年佑聞訊趕來,扯著嗓子大喊幾聲,這才將幾個年家的男人勸了下來。

年曉泉於是再沒了和人商談的心思,索性在年佑的陪同下去了村長家。

谷平安捂著腦袋被氣得頭暈眼花,起來之後,索性讓村長把村裏幾戶比較本分的家庭喊過來,直接簽了兩年的原材料收購合同,真金白銀一給,年家那群鬧事的男人這一下楞了,哭天喊地一陣,可在其他村民高高興興的壓制下,還是只得息鼓偃旗。

白宴這一段時間忙著學校期末考試的事,私下裏,又一直盯著袁平劭的把柄,準備找個機會把人從副總的位置上拉下來,只是沒想,他擔心年曉泉期末備考沒有過去打擾,她倒是自由自在得很,跟個突然冒出來的谷平安一拍即合,直接一起回老家去了。

白宴被氣得有些受不了,打著年曉泉的電話,得到幾句敷衍的回應,心態更是一時失了衡,一連坐在臥室裏吃了好幾口的藥,走到陽臺邊上吹冷風,整個人臉色白到病態,鼻子下面緩緩流出一道鮮紅血液,大半夜看過去,有如赤鬼一般。

孫秘書原本過來送資料,開門見到這一幕,嚇得兩腿一軟,當即“哎喲”一聲,把人送去了醫院洗胃。

第二天,年曉泉回到潭城,聽孫秘書說白宴病了,心中頓覺愧疚。

她這幾日跟谷平安在小前村和周邊縣鎮視察,之後又去了秦南的物流中心,等忙完緩過勁來,發現自己跟男友已經好幾日沒有認認真真說過話了。

他兩年初的時候約定好暑假一起出國旅行,白宴那時看著興致勃勃,比年曉泉這個沒出過國的人還要熱絡,不斷地詢問兩人想去的地方,甚至連他十六歲那年英國太奶奶送的私人飛機也提前大半年調了過來。

沒想如今年曉泉一聲不吭迷上了做事業,二話不說,就把之前跟白宴約好的事忘在了腦後。

她於是從飛機上下來,看見外面等著自己的白宴,一時心有不忍。

白宴此時已經將身上的藥味仔仔細細洗去,搖生一變,恢覆了往日的幹凈,瞧不出昨天夜裏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手上帶著一盒年曉泉喜歡吃的榴蓮,把人接上車,便遞過去,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輕聲說道:“怎麽黑了?”

年曉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靠過去,撒嬌似的回答:“我這是健康,老外都流行這種顏色。倒是你,這段時間怎麽又白了,大夏天的看著,好清爽啊。”

說完,她見白宴朝自己看過來,眼神裏帶著些許隱隱的癡色,一時有些詫異,等再看過去的時候,又覺得像是看走了眼,於是,她只能低頭吃了一口白宴帶過來的榴蓮,很是真誠地道歉:“對不起啊,本來答應跟你一起出去旅游的。”

白宴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勾嘴笑笑,顯得並不在意,只是手指將年曉泉嘴邊的碎屑抹下來,放進自己的口中,開車之後,若無其事地跟年曉泉聊了聊她這幾日的經歷,中途還給她提出了一兩個不錯的提議。

年曉泉見狀以為他當真是消了氣,靠過去,大搖大擺的對著他的手親了一口。

只是白宴沒有像過去那樣回應她的俏皮,而是面無表情的將手收回來,將車開至一處人煙稀少的路上停下,將年曉泉抱到後座,把身上的衣服一扯,直接開始幹正事兒。

年曉泉心裏對白宴有愧,加上兩人的確已經有段日子沒有親昵,於是格外放縱了他兩回,只是最後苦了自己,累得氣喘籲籲,昏昏欲睡。

但白宴並沒有覺得自己就此得到解放,他靠在年曉泉的身邊,眼中依然透露著許多解不了的渴,好似從沼澤深處爬出來、不斷吞噬靈魂的肉蟲,對於新鮮血液的渴。他抱著年曉泉,甚至有那麽一刻,想要剝開他們的胸膛,將裏面鮮紅的心臟剜出來,一口一口地餵著她吃下去。

但他也知道,年曉泉並不會願意接受這樣鮮血淋漓的渴。

兩人於是休息了一陣,啟程回到碧灣小區的家。

年曉泉在門口買了兩碗餛飩,吃過之後起身進了浴室。

白宴見她沙發上的手機響起,是谷平安打來的,伸手將它往旁邊的沙發裏一扔,許久之後,見年曉泉擦著頭發出來,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他便邁步上前,把人扛起來,直接拐進了自己的臥室裏。

年曉泉第二天起來,兩腿有些發軟。

跟個八十老嫗似的挪去了廚房,喝下一大口熱水,出來躺在沙發上,看見自己的手機被設置了靜音,劃開一看,發現有十七通未接來電,全是谷平安打過來的。

年曉泉一時驚訝得坐直了身體,連忙將號碼撥了回去,不一會兒谷平安接了起來,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開口便是一句道歉:“小年,對不起,這事是我的疏忽。

年曉泉顯然還沒有明白此時發生了什麽,她皺了皺眉頭,輕聲問到:“是出什麽事了嗎?”

谷平安見狀,沈默一陣,嘆一口氣,低聲說道:“護理油的配方昨天被發現外洩了。你們年家的那些人說那是祖傳的,他們也有份,所以現在跟雪山日化合作,準備下周生廠完,以最便宜的品種進入市場。”

年曉泉整個人一時間僵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原本雖被年家那一群人鬧騰,但因為當時手上拿著方子,心裏並不十分著急。此時,得知配方洩露,還將以最為普通低廉的形式進入市場,她一時身體發冷,只覺四肢都要沒了只覺:“方子是誰洩露出去的,知道嗎?”

谷平安沈默一晌,沒有回答。

事實上,他對於這一次的配方洩露,其實也很疑惑。

畢竟,他公司裏還有很多遠比護理油更為高端的香水、沐浴露品牌,但是這樣難堪的事情,卻從未出過。所以他嘆一口氣,只能再次道歉起來:“對不起,暫時沒有,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

年曉泉掛上電話之後,整個人還是恍惚的,她將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天花板,許久之後,直到白宴下樓,走過來將她抱起,她吸了吸鼻子,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經不知什麽時候掛上了兩行淚珠子。

白宴雙手抱著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臉頰邊上,低聲問道:“怎麽了,一大早起來哭成這樣,昨天弄太疼了?”

年曉泉此時只覺得白宴的懷抱格外讓人安心,摟著他的脖子,一個勁地哭,直到情緒平覆下來,她才小聲抽泣著,跟他把剛才電話裏的事斷斷續續說了。

白宴聽罷,手掌放在她的後背輕拍了拍,目光低垂著,面無表情地回答:“跟那種小作坊合作,這樣的風險的確避免不了。”

他這話說完,又繼續安慰到:“不過,事情也不是沒有回轉的餘地,我先讓孫倩去查一下那個雪山日化,你不要難過。”

年曉泉一聽事情還能有轉機,一瞬間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白宴,使勁點了點頭。

白宴於是也沒有避著她,直接拿出手機,在電話裏跟孫倩把這件事說了。

年曉泉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話,雙手不自覺的抱住白宴的胳膊,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白宴見狀伸手將人攬進來,掛上電話,輕笑著說到:“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那個雪山日化不過是個遷城當地的普通廠子,等孫倩把預算報出來,直接收購了就好。至於你那個容先生的好友,他這次既然能出這樣的錯,下次想來也避免不了。你以後還是不要跟他們合作了。我下午跟娉婷打個電話,讓她給你單獨弄個工作室。她現在在學著接手傅家的產業,從你這樣的小牌子做起,正正好。”

年曉泉呆呆地聽著他的話,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兜兜轉轉了一圈,又跟傅氏牽扯在了一起。但無論如何,白宴能為她做到這些,她覺得自己到底還是應該心存感激。於是,她扯了扯白宴的衣袖,有些苦惱地說道:“那…收購是不是要很多錢啊?還有,如果我跟谷先生那邊斷了合作的話,是不是要賠違約金?這可都是問題呀。”

白宴看著年曉泉此時懵懂天真的臉,她的眼角還帶著剛才哭泣時的紅潤,睫毛纖細脆弱,仿佛不堪一折,只能被放在手心裏,小心呵護著。

他於是勾著嘴笑了一笑,將她的腦袋埋在自己胸口,手指細細地撫摸著她細長柔軟的發絲,手指緩慢地互相交錯著,眼神晦暗,溫柔而平和地說到:“能用錢解決的,怎麽能算得上是問題呢?”

作者有話要說:??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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