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陽，恭喜你。”

謝浪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在嘉陽和蟬的道上說什麽，只好改變方向恭喜他實力進步。

嘉陽嘴上是說放下，但是看他還特意為蟬安葬，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且不說嘉陽現在是玄天宗的人，即使只是一個普通人，謝浪的良心也不允許他去揭別人的傷疤，這種做法太缺德了。

可是除了恭喜，謝浪又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只好準備轉身離開。

他的虛空陣還沒有完成呢。

不過嘉陽似乎看出謝浪的想法，竟然主動道：“你不是問了我的道嗎？難道沒有意見？”

謝浪頓住腳步，想到蟬的道，最後還是決定說一說。

因為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大道永遠是公平的。蟬和嘉陽的這種道在實力弱小時確實很霸道，但是一開始的霸道往往意味著前途暗淡。和蟬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樣，嘉陽的道是讓人放下，可是一個修煉者的實力越強，信念就越堅定，對自己也越狠。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被輕易影響，放下信念？

謝浪勸道：“如果你非要聽意見，那我只能告訴你，你的道只是小道。這種說法也許會讓你很難受，每個修煉者都會認為自己領悟到的是最好的，但是現實永遠是殘酷的，你的道很難對真正的強者起作用。”

“就像蟬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樣？”嘉陽突然問道。

“你說什麽？”這下真輪到謝浪楞住了。

謝浪提建議時已經盡量不提起蟬的名字，就是為了避免嘉陽胡思亂想，結果倒好，他自己就把蟬提出來，難道他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真的說放下就放下？這種事情即使是謝浪，也沒法輕易做到。

謝浪忍不住問：“你真貫徹自己的道了？”

“不然呢？”

“那你為什麽還要給蟬安葬？”

嘉陽灑脫道：“正是因為放下，才會給她安葬，試問你看到一個相識的人暴屍荒野，你能視若無睹？又或者有一個陌生女人橫屍街頭，你能不聞不問？如果我不聞不問，那才證明我依然恨她，那不叫放下。如果我依然愛她，那我已經找你拼命。”

謝浪想了想，還真是這麽一個道理，頓時無言以對。

既然嘉陽已經無所謂，謝浪自然放開來說：“不錯，你的道和蟬的道一樣，在現階段可以用，但是不能太依賴，不然會成為你們日後的桎梏。所以，你的當務之急是領悟新的道，可惜這種事情我幫不了你。”

“我明白。”嘉陽點點頭。

不過嘉陽明白，可不代表劉青雲也明白，還沒有真正突破到窺道境的他顯然無法理解另一個層次的事情。

他奇怪道：“為什麽不能幫忙？你不是懂得很多嗎？跟嘉陽講解一下沒有問題吧？”

謝浪苦笑道：“你也是修煉者，難道不懂得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嘉陽點著頭嘆息道：“真正進入這個領域才明白，如果說品階層次的修煉者還可以通過積累靈氣突破，那窺道境只能靠自己的悟性去理解。要是不理解通透，即使你給我一億塊上品靈石，我也只能讓自己的靈力變得更強，卻沒有辦法突破。”

“就是這個道理，而且靈力變強後，如果你的境界不夠，導致神魂之力不夠強，你甚至無法駕馭自己的力量。這就好比一個普通人突然擁有特別強的力量，他可能拿起杯子就把杯子捏碎，可能坐下去就把椅子坐塌，根本無法正常生活。”

頓了頓，謝浪又說：“算了，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我該回玄天宗布置虛空陣，走吧。”

謝浪正想和嘉陽、劉青雲一起回玄天宗，嘉陽卻要求帶劉青雲去他那個破滅的宗門。

依他的說法，他的宗門雖然已經破滅，但是依然有遺跡在，裏面還有能提升修煉者實力的東西，有點像是玄天宗的千魂陣。嘉陽想帶劉青雲去突破，劉青雲當然不樂意，但是在嘉陽的要求下，他也沒有辦法。

他可沒有實力反抗嘉陽。

謝浪雖然有能力阻止嘉陽，但是劉青雲的實力提升對他自己以及玄天宗都有好處，他的實力提升後，謝浪也不用擔心自己身邊跟著品階層次的修煉者會丟臉。既然如此，謝浪為什麽要阻止？

在謝浪的默許下，嘉陽強行將劉青雲帶走，謝浪則布置傳送陣，將自己和上品靈石傳送回玄天宗。

一個月後，謝浪把上品靈石耗盡，虛空陣也終於完成。

早就收到消息的甄晴、林筠、楊雲等人都已經來齊。

當然，謝浪還沒有通知玄天宗的其他弟子，因為他沒有測試過虛空陣的效果。

以窺道境的實力布置入道境的陣法，即使是兩世為人的謝浪也第一次做。萬一失敗，即使玄天宗的弟子不說什麽，謝浪自己也會覺得丟人丟到九霄雲外。要不是必須要有人幫忙測試，他連甄晴等人都不想通知。

而且，謝浪明明只是通知甄晴和林筠，怎麽楊雲和越布也跑過來？

謝浪黑著臉說：“楊雲，越布，我們隨時都有可能和揚州府開戰，在這種重要時刻，你們最應該做的是努力修煉，跑過來做什麽？”

楊雲理所當然地說：“你的虛空陣不是完成嗎？這可是我們玄天宗的大事，我當然要過來看一看。知道虛空陣有多麽厲害，我才好向別的玄天宗弟子吹牛不是。”

越布深以為然道：“少修煉幾個時辰沒事，見證歷史性的一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甄晴則尷尬道：“你讓我別通知玄天宗的弟子，可是我以為他們和你熟悉，就沒想太多，把他們也叫來，難道不方便？”

“那倒不是。”

謝浪擺擺手，自暴自棄道：“人都來了，總不能趕他們走，其實讓他們看看也沒什麽大不了。甄晴，你和林筠他們進虛空陣去，操控虛空陣防禦我的攻擊。如果你能輕松擋住我，那虛空陣就算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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