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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表少爺的心思,丫頭嫁給我(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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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霓裳去福安堂請安回來,剛好遇到在院子裏散步的楚淩羽。霓裳先是微微一楞,繼而面帶笑容得福了福身。“表哥安好。”

“表妹是去給外祖母請安回來麽?”楚淩羽一身月牙白的衫子,上面繡著傲然的竹枝,讓他的身姿更加的挺拔。將養了一段時日,他枯瘦的身子也健碩了不少,臉上也豐腴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錯。

原本就是個俊朗的美少年,病愈之後就更加的令人矚目了。

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溫文爾雅的笑容,優雅大方的舉止,真是多一分則做作,少一分則拘謹,怎麽看都很是一風采絕佳的偏偏公子。

霓裳站在原地沒動,並沒有打算與他多聊。“是呢。表哥近來身子好了許多,是該在院子裏多走動走動。”

楚淩羽看著眼前這個俏麗端柔的少女,從未悸動過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因為身子的緣故,他很少走出屋子,見過的女子也有限。原先以為母親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了,可是沒想到看見霓裳之後,他眼裏就再也容不下別人。

霓裳正值發育期間,臉蛋愈發的精致靚麗,身子骨也長了了許多。個子雖然才及他的肩膀,但身段纖細,走起路來盈盈擺擺,如弱風扶柳,似靈蛇飛舞,端的是裊裊婷婷,只有一番風情。

“聽聞表妹聰明嫻靜,去年就開始掌家了,而且還將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份能耐,的確令人敬仰。”甚少與女子相處過的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哄女孩子開心。

他以為讚美她本事大,溫柔賢惠霓裳就會開心了。但在霓裳看來,這話題實在是夠無聊的。“表哥謬讚了。這都是祖母和母親教導有方,下人們各司其職,我不過是在一旁幫襯著,當不得表哥的一番誇獎。”

見她如此謙虛,楚淩羽對她的好感就更深了。

霓裳的端正大方,儀態萬千,讓他日思夜想,甚至還會出現在他的夢裏。想到那些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他的臉就忍不住泛起了紅暈。“表妹天仙一樣的人兒,又聰穎大方,肯定很多人上門來提親吧?”

輕咳了兩聲,霓裳覺得他有些古怪,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情,怪不好意思的。“表哥說笑了…霓兒還小呢,爹爹說還想再留我幾年呢。再者,霓兒也舍不得祖母和爹娘,想要留在身邊多盡孝。婚姻之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霓兒是萬不敢拿這些在嘴上說的。”

“倒是我唐突了,還望表妹見諒。”楚淩羽嘴上這麽回答,內心卻欣喜不已。想到去年年前,母親也曾上門來提過親,而舅父大人也沒反對。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如願娶到這位美麗聰慧的表妹,他不知道多高興呢。

看著他不經意露出來的喜色,霓裳心裏一陣發寒,匆忙的找了個借口,落荒而逃。這沒有嘗試過男女之愛的男子,腦子根本就是一根筋。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去。真不知道他看上她哪一點,竟然將她惦記上了。她平日裏也沒有在他面前表現的多熱情吧?

淺綠跟在主子身後,對表少爺的舉動也大感厭煩。明明身邊有個如花似玉的俏丫鬟,還想打小姐的主意,真是太花心了。“小姐,以後還是繞道而行吧。若是被人傳出去閑話,對小姐的閨譽可是大大的不好。”

霓裳挑眉,道:“那倒不用。若是這麽做了,反而會讓人覺得是故弄玄虛欲擒故縱什麽的。以後看著點時辰也就罷了,不用刻意躲著。”

淺綠想了想,也對。

這麽做反而顯得小姐心虛了,保不齊楚家表少爺還以為小姐害羞了呢,豈不是會更加的上心?

主仆二人剛離開不久,淳兒就尋到了院子裏。她手裏端著廚房剛送過來的燕窩,笑意盈盈得湊上前去,道:“少爺…早膳都過了好一會兒了,怕是餓了吧?奴婢端了燕窩來,少爺嘗一點吧。”

楚淩羽視線還停留在回廊的轉角處,久久無法收回來。聽到身邊嬌滴滴的嗓音,頓時有些不悅。“不是說了讓小泉服侍的,讓你休息幾日的嗎?”

為了上次的事,楚淩羽還不想見到她,故而才尋了個借口將她支開。但沒想到的是,淳兒竟然不聽她的命令,依舊喜歡在他面前招搖。

“少爺…您是不是奴婢的氣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敢了…”淳兒輕咬著粉唇,一雙水汪汪的含著淚珠,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疼。

然而此時的楚淩羽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端莊賢惠的表妹,哪裏照顧到她的情緒,不耐煩的隨手一揮,就將那碗燕窩給摔到了地上。

瓷器觸碰到地面,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但這聲音在淳兒聽來,卻是雜亂而駭人的。她真的不敢相信,少爺會如此粗魯的推開她,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少爺…您是不是厭倦了奴婢的服侍…奴婢到底哪裏做的不好?”

楚淩羽以前會為她的眼淚打動,那是因為她陪伴了他多年,算是一個長伴。他不忍心苛責她,是覺得她太小不懂事。可如今看來,她真的是有些不可理喻。“淳兒,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看在以前你侍候我多年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可你要弄清楚,你不過是個丫鬟,本少爺做事並不需要向你交代什麽。”

淳兒一副大受傷害的模樣,捂著胸口連退了好幾步。她不住的搖著頭,不肯接受這個現實。“不…不會的…少爺不會這麽對我的!一定是那個狐貍精,是她勾引了少爺,讓少爺失去了心智,一定是這樣的…”

聽見她這番言論,楚淩羽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她不但沒有覺悟,意識到自己的錯處,還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在別人的身上。這樣不明事理,性格刁鉆的奴婢,他實在是使喚不動了。“你給我閉嘴!你這哪有半點兒做奴婢的樣子,在主子的面前也敢自稱我。張口閉口的狐貍精,這些年學的規矩全都忘了,是吧?小泉,小泉…”

不一會兒,一個小廝打扮的年輕男子跑了過來,恭敬地行禮道:“少爺,您有什麽吩咐?”

“將她帶下去,以後別再讓我看見她。”楚淩羽氣急敗壞的說道。

小泉楞了片刻,反應過來之後就上前去拉淳兒。沒想到淳兒性子還挺倔,就是不肯認錯。“少爺…奴婢到底哪裏做錯了,您要這般厭棄奴婢?奴婢打小就服侍少爺,沒有十年也就七八年,您怎麽能忍心這麽對我…少爺,您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見到表小姐之後,您整個人就變了。”

她的話實在是無禮的很,小泉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你這丫頭,凈說些胡話。主子怎麽對下人那是主子的事,哪裏容得咱們做下人的過問。還不快給主子賠禮道歉?!”

淳兒依舊冷冷的看著楚淩羽,放佛被拋棄了一般,眼中充滿了悲戚和不滿。為什麽他要這麽對她?她一直以為那就是情,少爺對她是有情的。否則,夫人要處置了她的時候,少爺也不會忤逆了夫人的意思,將她保了下來。以前不都是處處維護她,保護她的嗎,為何會突然變了個樣子,這到底是為什麽?

“怎麽,你不服氣?”楚淩羽被她打量得心裏發毛,恨恨的問道。

淳兒咬著牙不吭聲,卻低下頭去。知道這一刻,她才發覺,自己不過是個卑微的奴婢,是可以被主子任意處置的賤命一條。如果她繼續頂嘴,怕是又要受罰了。想到前兩日臉頰上才消下去的紅腫,她的心就忍不住輕輕地顫抖起來。

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她不甘心不甘心。她一定要想辦法,改變這種境況。就算少爺喜歡的是表小姐那樣高貴的千金那又如何?只要她先懷上了少爺的骨肉,到時候母憑子貴,她就不信少爺不會看在孩子的份兒上,給她一些顏面。

既然低賤的奴婢人人可欺,那麽她就一定要努力的往上爬,坐上那個人人羨慕的位置。她的心比天高,但命比紙薄。只是她如今滿腦子只想著如何爬上主子的床,如何盡快的懷上少爺的孩子,其他的完全都被拋之腦後。

唯一被忽略的,便是她盲目自信忘記了自個兒的身份。一個卑賤的奴婢,就算爬得再高,也不過能得到個姨娘的位子。她所預期的那些,是永遠都不會得到的。試想,像忠烈侯府那樣的功勳之家,怎麽會容許一個奴婢出身的丫鬟坐上主母的位子。她還真是異想天開!

楚淩羽見她半晌沒回話,也懶得理會她,吩咐小泉將她拖下去之後,便心情煩躁的回了屋子。

梨香院

“她真的這麽說?”初荷繪聲繪色的將丫鬟們偷聽來的內容講述給霓裳聽的時候,霓裳臉上露出一絲的興趣。

她那位表哥,還真是個優柔寡斷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她就等著看好戲吧,相信那位淳兒姑娘一定會賣力演出的。

“小姐,說句不該說的話。依奴婢之見,還是早些盼著他們離開侯府的好。”淺綠也看出那個淳兒不是個省事兒的,頗有感觸的說道。

霓裳無聲的嘆氣,若真能如願那就好了。上次淳兒那丫頭就當眾罵過她狐貍精,她的心性如此冥頑不靈,指不定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呢。“她的事,自有她的主子處理,咱們無權過問。再過兩日便是乞巧節了,據說街上很熱鬧呢。到時候,我一定求了祖母和母親,帶你們出府去見識見識。”

一聽說可以出府去玩,初荷和淺綠都高興得不得了。

乞巧節就是女兒節,是女孩子們正大光明出府游玩的節日。霓裳在府裏憋久了,也想出去見識見識古代的七夕節。

夜幕降臨,侯府裏一片寂靜,只有燭火散發出淡淡的微光,氤氳出柔柔的浪漫的美感。侯府的屋頂上,兩道人影一站一坐,仰望明月無心睡眠。

“那一線天的秘密到底是誰洩露出去的,查到沒有?”慵懶的男子嗓音在夜色當中顯得格外的纏綿。

挺身而立巍峨如山的男子清冷的聲音傳來。“自從夜梟受傷之後,才有人開始往侯府裏闖,想必是與他交手之人放出去的消息。夜梟的武功底子不錯,能夠傷到他的,整個京城也就那麽幾個。排查一遍之後發現,夜梟出事的那天夜裏,宮裏的四大高手出宮了,想必是那位授意的吧?”

坐著的男子冷哼一聲,不屑一顧。“這麽多年過去了,看來他還是沒死心。他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吃著碗裏的,還要看著鍋裏的。哼,好個貪婪的鼠輩!”

“他們放出話來,就是想將那些秘密造反的人給逼出來,然後一網打盡。如此一來,他便可以永除後患高枕無憂了。”

“癡心妄想。”

沈默了良久,站立著的男子又忍不住問道:“聽說前段日子,南宮祺在侯府住了一些日子?”

“主子的消息靈通,屬下自愧不如。”

“裴峰,你說小爺我是不是該有所行動?”

裴峰楞了楞,答道:“主子指的是?”

“最近盡忙著處理門內的事務,好久都沒去逗一逗那丫頭了,怪想念的。”某男恬不知恥的說道。

裴峰許久都沒有吭聲,一張臉抽的厲害。不過幸好這是在夜裏,他的表情不會洩露他的心境。

七月初七這一天,大街小巷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有的上面寫著燈謎,猜中了會有獎勵。有的是繪有精美的圖案,供女兒家玩賞。還有的,則是為了許願,做成的孔明燈。一時之間,整個京城被淹沒在一片燈的海洋之中。

“小姐,外面果然很熱鬧。”初荷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霓裳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好像永遠都長不大,一派天真爛漫。淺綠就沈穩多了,只看不說,不似初荷那般聒噪。

從侯府到人潮擁擠的街上還有一段距離,因為人太多,霓裳早早就棄了馬車,一路步行過去。看看這個,又瞄瞄那個,心情空前的舒暢。

“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如去河邊放河燈去吧。”初荷最愛玩,以前在錦州的時候沒怎麽出過府,如今到了京城更是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

霓裳心情不錯,也就同意了。

主仆三人沿著街道,一直走到河邊,那裏早已聚集了不少的男男女女,河面上也飄蕩著不少花花綠綠的燈盞。

“小姐,奴婢去買燈。”初荷興致很高,並主動提出去跑腿。

霓裳搖了搖頭,任由她去了。反正身邊還有個淺綠跟著,壞不了什麽事。就在初荷去買燈的時候,不遠處一行人招搖的朝著她們這邊而來。

“喲…這不是長樂侯府的千金嘛,怎麽今日不在侯府裏繡花兒,居然也有閑情逸致出來游玩。也不怕你師傅姜十娘責備啊?”一位打扮的清麗不俗,被眾星拱月推出來的女子輕蔑的瞥了她一眼,用鼻子哼哼道。

“嘻嘻嘻嘻…”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全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霓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到底是哪裏招惹她們了,無冤無仇的居然給她難堪,這些古代的閨秀們是吃飽了撐的麽?不就是嫉妒她有個聞名遐邇的女紅師傅麽,用得著這麽語帶嘲諷地擠兌人麽。

“君小姐怎麽不說話?不會是氣傻了吧。”剛才出面挑釁的女子見她不說話,只用一雙眼睛幽幽的盯著她,忍不住得意的笑道。

“那樣子,的確挺傻的…”

“真是太可笑了,長樂侯府的千金居然是個傻子…”

四周又是一片恥笑聲。

淺綠緊緊地拽著拳頭,想要上前去辯解兩句,卻被霓裳攔住了。“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也不怕掉了自己的價?”

淺綠聽了這話,心裏的氣頓時煙消雲散。“小姐說的對,與她們一般計較,的確是挺有失身份的。”

此言一出,剛才還笑得前俯後仰的閨秀們立刻黑了臉。

“你個死丫頭,竟然敢對本小姐無禮?”

“你是個什麽身份,比得上本小姐尊貴嗎?”

霓裳嗤笑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有人生來就是尊貴的。真正的尊貴,那都是別人給的,而不是自個兒封的。若真的是尊貴之人,怎麽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言語無狀,毫無大家閨秀的氣質?各位這般降低自己的格調,就別想再換取別人的尊敬。”

那些人被激的啞口無言,只能死死地瞪著她,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了。尤其是那個為首的千金,一張臉慘白慘白的,雙手也氣得發抖。“君霓裳,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以下犯上,羞辱本郡主?”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實在是沒認出來眼前這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滿嘴汙穢的女子竟然就是玉敏郡主。恕罪恕罪…”霓裳故意驚訝的大喊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淺綠在身後強忍著笑,生怕給自家小姐帶來麻煩。

玉敏郡主死死地握著拳頭,頭上的蝴蝶步搖顫抖的厲害。此刻她若是承認郡主的身份吧,那就相當於將她剛才的指責全都認下了。這附近那麽多的名門公子大家閨秀,若是傳到他們耳朵裏,她回去恐怕又是一頓罰。可若是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那麽這以下犯上的罪名可就不成立了。她想要羞辱君霓裳,也就沒有了底氣。

原本以為可以用郡主的身份將她的氣焰壓一壓,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才是最出色最厲害的。可是沒想到,她鉆入了別人的圈套,弄得她裏外不是人。

君霓裳,這個梁子咱們算是結下了。

“郡主消消氣兒,何必跟她一般見識,真是太有失身份了。”“是啊是啊…”

剛才還幫著玉敏郡主一起欺負霓裳的,這會兒全都在一旁勸誡起來,再也不敢隨意的謾罵。畢竟今兒個是乞巧節,出來看熱鬧的權貴可不在少數。若是給人留下個刁鉆潑辣的印象,那名聲可就毀了,以後還怎麽嫁個好人家。

那些巴結郡主的閨秀當中,也不乏高門中庶出的子女。她們本就是為了利益才擡舉這個刁蠻郡主,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她們是絕對不會去沾邊兒的。

玉敏郡主氣得咬牙切齒,內心的憤怒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你們這算什麽?竟然幫著她一個賤丫頭說話!”

“人言可畏,還請郡主三思。”最靠近她的一個嬌弱少女見情勢不對,小聲的在耳邊提醒道。

此刻的玉敏郡主哪裏聽得進去。為什麽什麽風頭都被君霓裳給搶了,她一個堂堂郡主難道還怕了她不成?

“君霓裳,本郡主要你給我下跪道歉,你聽到沒有?”

面對她的囂張跋扈,霓裳真的很無語。她憑什麽要她跪?她既不是她的長輩,又不是皇室公主,她為何要下跪?

“郡主這玩笑可開大了…郡主雖然貴為郡主,但也沒有權利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吧?”她收起了笑容,冷冷的說道。幾次三番的想要羞辱她,這一次她不會再放過她,必須得給她點兒顏色瞧瞧。

“你大膽!”玉敏郡主氣得直跳腳。“這是什麽狗屁的規矩。我乃堂堂親王之女,是尊貴的郡主。我說讓你跪,你就得下跪。來人,給本郡主將她押住,今日她是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聽到郡主爆粗口的人們,一個個都呆若木雞。這個郡主也太彪悍了一些吧?一點兒口德都沒有,還仗勢欺人,這是哪門子的郡主?簡直給皇家丟臉了。

“這是哪個府上的郡主?這般的肆無忌憚,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是洛親王的獨女。洛親王就這麽一個女兒,可寶貝著呢…”

“是郡主就了不起麽,就可以隨意的處罰別人麽?呸,皇室居然出了這樣的子孫,真是太丟人了!”

“那位千金小姐可真可憐,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那囂張郡主。”

“沒聽說嘛,那位侯府千金得了皇上和太後的賞識,無意中搶了這位郡主的風頭。這些權貴處置起人來,哪裏需要什麽正當的理由?還不是仗著自己的身份誤作非為。唉,皇室之人若都是這樣的,那天逸王朝可就要完了…”

“你小聲點兒,不想活啦…”

玉敏郡主此時的臉色已經完全猙獰起來,那些議論聲傳入她的耳裏,簡直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她就是仗勢欺人,怎麽了?她有這個權利!

“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動手?”

站在郡主身邊負責保護的侍衛聽到主子的命令,不得已朝著君霓裳走過去。誰叫他們是下人,必須聽從主子吩咐呢。

淺綠著急的將霓裳護在身後,後悔沒能多帶幾個護院出來。若是小姐出了事,那她的責任可就大了。“你們誰也別想碰我家小姐!”

就算小姐沒有受到屈辱,但被那些侍衛碰過,那也是大大的不妥。畢竟男女有別,小姐的聲譽可不能毀在他們手裏。

霓裳心裏一緊,沒想到這個郡主還真是蠻不講理。“當今聖上以仁孝治天下,被奉為一代明君。郡主身為皇室宗親,必定也是擁護皇上的仁道的吧?要民女下跪倒也無妨,畢竟郡主乃皇室之女,民女不得不跪。只是郡主動不動就要人下跪,實在是與皇上施行的仁孝背道而馳。這事若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怕是會因此而折損了郡主仁義的名聲,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民女處處為郡主著想,還望郡主見諒。”

說完,她朝著玉敏郡主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禮。

“你…你竟然還敢頂嘴。快,給本郡主抓起來,丟到河裏去餵魚!”玉敏郡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將霓裳置於死地。

周圍的人都嚇得不輕,但礙於人家的身份又不敢上前去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高馬大的侍衛朝著霓裳一步步逼近。

“天子腳下,竟然也有這等草菅人命的事情發生。當真是世風日下啊。”突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打破了沈寂。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俊美無韜的坐著輪椅的年輕男子,在侍從的幫助下,進入眾人的視線。

玉敏郡主看著那輪椅上的男子,頓時驚愕的說出話來。天吶,這個男人怎麽那麽漂亮?就連見慣了各色俊美皇子的她都覺得驚艷無比。那長過分好看的臉,即使是容貌出色的絕色女子也會自慚形穢吧?在京城這麽多年,玉敏見過的美男無數,可還是頭一次覺得心跳加速,呼吸苦難。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盡管她鐘情的對象,是一個瘸子。

“你憑什麽這麽對郡主說話?還不快報上名…”不等那個上前質問的侍衛把話說完,他的身子就已經飛了起來,然後徑直落入了身後的河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近身,就已經不見了蹤影。隨著幾道浪花的綻放,他徹底沈入了水裏。

“你你你…。你竟然敢殺了洛親王府的侍衛?”玉敏郡主從驚愕中醒過來,便開始興師問罪。

不管眼前這個男子長得如何好看,她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身份與地位。她堂堂親王府郡主,怎麽能被人看扁?

“洛親王又算個什麽東西!小爺還沒放在眼裏。”輪椅上的少年附庸風雅的拿著吧折扇,語氣牛逼哄哄的,說話也忒不客氣。

除了裴峰,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的無法言語。就連霓裳,都有些懵了。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啊,居然連親王都不放在眼裏。難道他的地位比親王還要高,也是皇室中人?當今聖上的幾位皇子,她大都見過。唯一沒碰過面的,就只有姨母所生的九皇子皇甫修了。可是九皇子才十歲,與這位黃公子年齡相差也大了一些。

霓裳正納悶呢,玉敏郡主身後突然走出一個人來。

一身黑色金龍繡紋大氅,永遠冰冷淡漠的表情。他往那兒一站,就是一道無法令人忽視的風景。

“參見太子殿下!”人群當中有不少人認出了他,趕緊上前施禮。

周圍的百姓聽說太子殿下駕到,也都齊齊的匍匐在地磕頭行禮。

皇甫燁虛擡了擡手,冷冷的說道:“都起來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卻一直放在那落在輪椅之上的男子和他身後的護衛身上。這二人還真是膽大妄為,見到他這個太子,竟然都不行禮,真是張狂到了極點。

“見到本太子,為何不貴?”他威嚴的嗓音穿透人群,落入所有人的耳朵裏,嚇得不少人膽戰心驚。

輪椅上的少年嗤笑一聲,說道:“我怕你受不起!”

“你這是想造反嗎?”皇甫燁聲音愈發的冷厲,帶著一股濃烈的殺氣。這世上,還沒有人這麽跟他說過話。他乃當今太子,未來的帝王。這個男子居然不把他放在眼裏,簡直就是找死。

霓裳暗暗心驚,也隱隱為那位身有殘疾的黃公子擔心。對於太子的威儀,她不可否認,這是君主制下的必然。可是人家雙腿殘疾,本來就夠可憐了,他卻還如此的咄咄逼人,真是欺人太甚了。不過,為了整個家族,霓裳不得不忍氣吞聲,將那些公正道義藏在心裏。

輪椅上的公子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狹長而明媚的丹鳳眼掃過人群,最後落在那一臉擔心的霓裳身上。當看到霓裳那焦躁不安的神情,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這小妮子總算還有點兒良心,不枉費他為了她做了那麽多的事情。

最近,一線天的秘密被曝光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闖入侯府去尋寶,都是他派人埋伏在四周,將那些人處理掉了,沒有驚動侯府的任何人。若不是他護著侯府,侯府早就被那些尋寶人腦的雞犬不寧了吧?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並沒有讓她知道。如今看到她替他擔心,他就覺得他所做的一切,值了。

“本宮問你話呢,你聽見沒有?!”太子皇甫燁見他盯著某處笑得肆意,心頭的怒火更盛。

站在他身邊的護衛早就忍不住拔刀相向,只等太子一聲令下,就上前去抓人。

少年回過神來,淡淡的朝著太子一笑。“你真的想清楚了,要本王向你下跪?”

一句本王,揭開了他的神秘面紗。

皇甫燁先是一怔,繼而大驚。敢在他面前自稱本王的,除了鄰國的皇室宗親,便只有父皇的幾位兄弟,他的皇叔了。可是據他所知,最近並沒有別國的皇子王爺來京,他的長相也很有天逸王朝的特征,根本就不可能是其他國的人。父皇的兄弟,洛親王和湘親王兩位皇叔,他又不是不認識。

這個男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冒充皇親國戚,他不要命了麽?

“大膽賊子,居然敢冒認皇親。來人,給本宮拿下。”太子氣憤之下,便吩咐侍衛們動了手。

只是,那些侍衛還未靠近半步,就已經定格在了原地,接二連三的倒地不起,一命嗚呼。眾人驚呼的同時,站在輪椅少年身後的冷面男子已經收回了手中的劍,然後默默地站回到了主子的身邊。

“你…你竟然敢當眾殺人?”玉敏郡主驚駭之餘,忍不住大聲叫喊道。

他依舊笑得如沐春風,風雅絕倫。“不就是殺個人麽,幹嘛這麽大驚小怪。你是不是也想試試,小爺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這樣狠毒的話語,從他的嘴唇中逸出,卻好像再問好一般。

他說的輕松,四周看戲的人可都是嚇破了膽子。有些膽小的,還當場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霓裳終於見識到了他的霸道和張狂,驚愕的瞪大了雙眼。他到底什麽身份,居然這般的肆無忌憚。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裏,他究竟是什麽人?

“簡直目無王法!”皇甫燁一怒之下,就要親自上前教訓。

裴峰上前一步,冰冷的警告道:“太子殿下還是三思而後行,莫要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才好。”

這樣警告的一句話,令眾人再次震驚不已。

太子同樣是驚怒不已,一個屬下都這般的猖狂,那位坐在輪椅上的就更加的不可一世了。他到底是誰?各種猜測在腦海裏縈繞。

看他的年紀,也就十八九歲,跟他差不多大。可他是皇上的嫡長子,在那期間並無其他皇子誕生。莫非,他是父皇還未登基之前,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可這麽多年來,也沒有聽父皇提起過。

若說他是父皇的兄弟,先皇的私生子,那倒是有可能的。畢竟,先皇雖然殘暴不仁,但後宮佳麗卻無數。後宮的爭鬥他也是屢見不鮮,知道有些妃子為了能夠母憑子貴,會悄悄地將孩子送出宮去撫養。難道他是皇爺爺流落在外的兒子?

這樣想著,他心裏多少有些譜了。“不管你是何身份,本宮乃當今太子。君為臣綱,難道你不懂嗎?看見本宮,為何不下跪?!”

“哈哈哈哈…。”輪椅上的少年似乎聽見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捂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不可自已。

玉敏郡主見他不知悔改,於是上前游說太子道:“太子哥哥,他實在是太囂張了。趕快派人將他拿下,免得有損皇室威嚴。”

先前的好感早已消逝的無影無蹤,此刻玉敏郡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這個死瘸子碎屍萬段!居然敢殺她洛親王府的人,看她不整死他!

“小小年紀就如此大言不慚。嘖嘖嘖…”男子揮了揮扇子,不動聲色的吩咐道:“裴峰,給小爺切了她五根手指,以儆效尤!”

他極少這般親口下令殺人或者處罰某人,這一次的確是玉敏郡主運氣不夠好,讓他發現她居然欺負了他想要呵護的寶貝。沒有要她的命,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是。”裴峰應下,冷冷的朝著玉敏郡主走去。

“你…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堂堂郡主,你不能動我!”玉敏郡主嚇得連連後退,想必是嚇壞了。

裴峰的手摸上腰間,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結束了。玉敏郡主看見無根手指頭依次掉落在地的時候,完全嚇傻了。等到疼痛傳遞到大腦,她這才驚恐的疼暈了過去。

“放肆!”太子皇甫燁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人,臉上頓時沈得更厲害。在他的面前,他居然就要屬下削去了堂妹的五根手指。這叫他情何以堪?可是除了那麽一句放肆,他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那人說得出來就做得到。而且他的護衛是個武功極其厲害之人,他不敢冒這個險。他的武功也是不錯的,可是連他身邊的暗衛都在那人手下過不了一招,他可是想白白去送死。所以除了瞪著他,怒氣滔天之外,他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真是掃興。裴峰,咱們走了。”輪椅上的少年似乎突然沒了游玩的興致,徑直將椅子轉了個方向,當眾翹起了二郎腿。

不一會兒,這主仆二人就消失在了河邊,不知所蹤。

這一幕在眾人看來,又是震撼不已。當今太子殿下都拿那人沒轍,那這天下還有誰能制得住他?

霓裳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內心忽然有種很踏實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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