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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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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想也不想的揮起手來,是他要無中生有的,是我要打他才對,他哪裏又有資格打我呢。

可是這一次我卻沒有得逞,他眼疾手快的抓住我欲揮向他的手,“雲齊兒,你娘來巴魯刺真的有這麽重要嗎?如果我不讓她來,她就甭想走進這巴魯刺的大草原。”

我笑,“可是你已經答應我要接我娘來了?”君子一言,他不可以反悔的。他還不知道九夫人與我的交易,如果知道了,又會如何?

我重新又要坐起,是該起床的時候了,我與他這樣躲在床帳裏總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拽著我的手,“那薰陸香……”可是說了一半待到挑起了我的好奇心之後他又頓住了。

我看著他,期待他的繼續,可是沒有,我只好作罷,“那些事我不想再提起了。”或許知道的越多越是痛苦。

“我……”又要怎樣,他已經把我傷害到最深了。

“大汗,起床吧。”我彎身要去穿鞋,看著墻角裏縮成一團的雪兒,好想抱著它一起汲取一份溫暖一份安慰。

“雲齊兒,格格她快要死了。”他從我身後抱住我的腰,他身上那股草香的味道再次彌漫在我的周遭,暈暈然,我有些無措了。

其其格,她要死了嗎?

我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個結局,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就是我害了她,想起那花一樣美麗的女子,我的心腸終於軟了。

那個女子,她與我是沒有恩怨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怪她,錯了的那個人,只是圖爾丹。

“對不起。”我的過錯我要承擔,即使我只能道歉。

“找遍了中原與蒙古的大夫,都只說她沒有幾天日子了。”

我腰間的手一抖,他似乎是很痛苦一般。

“大汗,你該走了,去陪著你的格格吧。”我冷聲以對,想起那昏睡中的其其格,我心灼痛。

腰間的手松開了,他快如閃電一般的轉至我的面前,只手輕擡我的下巴,一雙眼看著我,仿佛沒有一絲感情,“雲齊兒,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想再在這落軒閣裏面看到其它的男人。”

會嗎?我只是他手中的一個棋子,又哪裏有自由可言。

我心神恍惚中,他又說道:“昨夜裏的那一巴掌我早晚會讓你還回來的。”

昨夜裏他醉酒了,可他居然還記得那一巴掌,那麽文書呢,我只盼他不知道才好。

我迎視著他,“還吧,你殺死我最好了。”

他甩開手,似乎不屑的說道:“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從沒見過這樣小心眼的男人,我不過是最近多見了鐵木爾而已,那又如何,鐵木爾是他的兄弟啊。

“總之,以後都不許再見他,至於黎安也要少見,否則……”

“否則讓我殉葬是嗎?”昂著頭,有些氣勢我是不能失了的。

“你很想是嗎?”他拍落我的手掌,不經意的一說卻是帶著一股冷然的味道。

“你一直很想我死,我死了,就遂了你的意,不是嗎。”我與他果真就走到這一步相見如仇人般的地步了。淒然一笑,我甚至奇怪這些日子以來他還讓著我生,我倒是要感謝他了。

“下一次要死就死個徹底,也省得讓活著的人煩心。”他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我活著你又操心了多少,你不過是要多些盼望,盼著我早些斷氣罷了。”從冰宮裏再回落軒閣,他又管過我的死活嗎?

“總之,除了這落軒閣你哪也不能去了。”

他知道我娘來了我要離開的心事嗎?他是怕著我的又要離去嗎?

可是留著我一個人在這落軒閣,孤單無依而又不能與人相見,那種痛苦我不要,我絕對不能再要了。那有種坐井觀天的感覺,即使天踏了下來我也不會知道。

“我想,想每天去外面走走,也想去看看額娘,看看沁娃或者洛雪。”我要爭取我的自由,不然在這落軒閣裏,早晚有一天我會瘋的,一個人的日子真的太寂寞了。

“去看看我娘吧,她也惦記你了。”

額娘她真的會惦記著我嗎?這麽久她都沒有過問過我的一切,難道這也是圖爾丹的命令嗎?

看著他轉身向門外走去,我輕撫著我的肚子,這孩子我絕對不能讓圖爾丹讓額娘知道。

數著日子,真盼著我娘快一些到啊。

站在床前,我俯身抱起向我飛跑而來的雪兒,撫著它柔軟的皮毛,看著圖爾丹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裏有些不自在了。

他的醉酒而來,果真是無意的嗎?他似乎對我的一切行蹤都了如指掌呢,就連鐵木爾來與我吃飯,也才吃了一半,他就來了,好快的消息啊。

也不知是誰這樣及時的向圖爾丹匯報呢。

塔娜仁,那個早已消失不見的侍女也不知去了哪裏?杜達古拉,也不是啊,她也好象許久未見了,想起她甜美的面容,離開落軒閣,她現在應該在鐵木爾的身邊侍候著吧。鐵木爾回來了,她也自然就走了。

忽而想起那一次我與都別的一見,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了其其格的存在,我拿到了都別手中的她的畫,那一次我掛在屋檐下的風箏被人換了絲線,所以才斷了才飛離了落軒閣。

那換絲線的人又是誰呢?

我想著,仿佛這落軒閣裏到處都是陷井,到處都是泥潭沼澤,所以我處處都要小小翼翼,生活在這裏我真的好累。

想著他答應我的讓我去見他額娘,那就去吧,在我娘來之前,我也要稍許去走走,就算作告別吧,待我娘來了,這一次我是無論如何都要離開的。

屋子裏靜悄悄的,窗外的窗簾子也早已卷了起來,陽光直射著我的眼,我望向窗外,門外的侍衛又多了幾個,這又是圖爾丹的吩咐了。

也罷,也許再過一陣子,我已不在這裏了,一切就隨他吧,吩咐著侍女把我隔壁的一間上房收拾了,擺好了一應物品,我這裏也只好讓娘先委屈幾天了。

窗前,我向東而望,這是我對娘無盡的牽掛。

迎著風,我站在大門口,遙望著哈答斤的方向,娘,雲齊兒在盼著你的到來呢?

雪停了,你一定又在路上了吧,天冷,可不要冷著了,娘快些到吧,真想與娘快快樂樂的一起過個年。

可是那路上除了風與被風揚起的輕雪,卻連一個人影也無。

我仰望著天空,天冷了,鳥兒也遷徙去了南方,這天空上連鷹也少見了。

站了許久,僵冷的腿已有些麻木。

“小姐,回去吧。等有了老夫人的消息,我馬上就去通知你的。”若清輕輕的為我披上了一件狐皮大衣,我身上立刻就暖暖的。

我不舍的回首再望向那已被雪掩住的路,卻又是無邊的失落而回。

回到院子裏,才發現今天的落軒閣裏好熱鬧啊。

那窗上已貼了紅彤彤的窗花,我走進前,細細看著,有雪花,有牛,還有老鼠和豬……

十二生肖貼得到處都是,很喜慶。窗簾子也換了新的了,圍墻上院子裏的雪都掃得幹幹凈凈的,屋子裏有人送來了一些鮮艷的蒙古裝,或紅或紫紅或暗紅,很艷麗的顏色,我並不喜歡,我推托著讓丫頭們收到櫃子裏。

“王妃,這些個衣服可都是大汗親自賞給你的呢。”一個小丫頭盈盈向我福了一福,滿臉的笑意,好可愛的一個小丫頭,卻是陌生的很,我竟是第一次見。

“你叫什麽名字。”這樣可人討喜的樣子給我的屋子裏也憑添了生氣。

“奴婢叫燕兒,奴婢是大周人,是二王爺叫奴婢來侍候王妃的。”

我聽著她的話音還沒有粘染上這草原上的一腔一調,純粹的大周口音,鄉音難改,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不自覺間對她有了親近的感覺,我看著她嫣然一笑:“你過來,坐在我身邊,我有話問你。”

燕兒不怕生的走過來,“王妃盡管吩咐,王妃你可真是好看。”

我看著她凝神看著我的眼神,不禁有些失笑了,我輕輕的一扯一大早被若清強行系在額頭的絲帶,沖著燕兒道:“你看,這回還好看嗎?”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她看了先是一個楞怔,卻也轉得極快,“王妃的疤好象是新近才有的,不過絲毫也不損王妃的美麗,那絲帶子一系,更顯王妃的飄逸出塵了。”

這丫頭的嘴可真是甜啊,是鐵木爾專門送給我的一個開心果吧,我想著順口說道:“你家王爺是不是每日裏給你喝著蜂蜜來著。”

燕兒卻正色道:“奴婢的命是王爺救的,王爺就是燕兒的再生父母,別說那蜂蜜水,就是王爺賜的白水那也是天底下最好的甘露了。”她說著眼角有些淚意,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一般。

我握住她的手,熱乎乎的很暖人的心,這樣懂得感恩的孩子我極喜歡,“行,那就聽你們王爺的話跟著我吧,我也好多個伴。”

“王妃,王爺說了,有什麽事你盡管吩咐。還有今一早我去取這些衣服的時候,大汗也交待了,這些衣服讓王妃都試一試,大了小了的不合身的都趕緊去改一改,這幾天就要派上用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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