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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93,下了黑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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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皆屏息著,尤其一直以來對歐陽月心存惡念之人,此時心中猛然一跳,皆十分擔憂,這就是所謂的心虛,她們對歐陽月的惡意讓她們心虛,誰知道這鶴雲會不會突然抽風指錯了她們,到時候可是要倒黴了,她們還沒看過歐陽志德如此生氣過,可以想象她們心情多麽的忐忑,即使她們表面上表現的很淡定。

鶴雲疼的嗚叫一聲,心中恨意十足,想他做的那勾當在江湖也闖蕩近二十年了,身手了得,下手慣來狠辣,鮮少有人能讓他吃虧,他也一直以來都有著自保的能力,對於紅姨娘找上他的時候,他也十分痛快的便答應了。他覺得不就是對個在京城臭名遠揚的小女子罷了,這少女再如何如何的了得,到了他手上還不是如小蝦米一樣的的容易對付,這樣的事他從前少做了嗎?那些他準備設計陷害的人,最後的結果不是被府中當成妖孽暗中處死,若是善良一些的,便會被流放出去,中途他們自然會再下殺手劫殺,總的來說,他的目標人物,最後的結果除了‘死’還是‘死’,絕無一人例外。

但今天他卻栽在了這個,他一直沒有放在眼中的少女手上,這就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嗎?鶴雲心中不憤,然後他所忘著的方向,卻是安和堂正廳中間的位置。

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望著老寧氏,因為鶴雲所望著的方向正是她那裏,本來安穩坐在堂上的老寧氏身子突然一歪,氣的瞪直了眼睛:“鶴雲道長什麽意思,老身之前從未見過你,你這是想冤枉老身了。”

鶴雲眸子確實有些花,眨眨眼睛深深望著老寧氏,面上微變,接著眸子微轉,斜視於老寧氏身側,老寧氏松了一口氣,她還真以為這鶴雲道長浪得虛名,反要陷害她呢,只是她還沒來的及高興,卻聽堂下有人不可置信道:“是……是芮小姐……”

老寧氏一驚,卻看的芮餘歡站在她身側,粉蝶正小心扶著她,而後者面色慘白,雙手哆嗦著握在一起,上下牙關輕咬著,楞楞的望著鶴雲,感覺到所有人望著她的神情後,芮餘歡面色更加難看,她聲音尖銳,立即搖頭道:“鶴雲道長你休要胡說,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想胡亂冤枉我以洗脫罪名,我絕對會不如了你的意。”只是那神情仿似不憤,卻又多了些心虛,必竟這件事她有參與其中。

芮餘歡心中閃過絲絲驚濤,這個狗屁道士,怎麽這種時候望著她啊,這件事根本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他現在這麽一看,別人看不都以為與她有關系了嗎?她真是冤枉啊,芮餘歡神色不定,狠狠望著歐陽柔,而後者早已經低下頭去,看不清她現在是何神色,但露出的下半部面容,卻可顯示她表情的僵硬,顯然她現在心中也是天人交戰之中,並不比她好過。可就是這樣又如何,事情又非她做的,她會為了歐陽柔背這黑禍?

怎麽可能!

芮餘歡心中一跳,眸子微微瞇起,這件事她想摘除相當的容易,她原本與這江湖騙子便不認識,反而歐陽柔明裏暗裏接觸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更何況她進入將軍府有著非一般的目的,她絕對不會允許在這時她被將軍府的人厭棄,最後轟她出將軍府。想到這,芮餘歡立即大聲道:“鶴雲你這江湖騙子,到底是誰指使你陷害歐陽三小姐的,還不從實招來。”

花姨娘不禁冷笑道:“從實招來,之前鶴雲道長還不算招了?他現在可是受制於老爺呢,在這種時候他是不該說假話的,安和堂裏這麽多人,怎麽他誰也不看,偏偏看到你了呢?呵呵呵,這實在令人很費解啊。”

“是啊是啊,賤妾也覺得奇怪的很,若說府中最近出了這麽多事令人奇怪,這事與三小姐脫不了關系,但回頭想想三小姐一直以來性子便是如此,雖然最近看著更是狂妄一些吧,但是老爺剛剛回府,三小姐這麽得老爺的寵愛,有了靠山回來,性子張狂些也是正常,換成是誰都要狂妄些的。”紅姨娘眸子閃動立即接口道,“但芮小姐卻不同了吧,至從芮小姐進府之後,府中之亂糟事就沒斷過,說府中發生的事皆有三小姐的身影,現在想想芮小姐也同樣有嫌疑啊。”

花姨娘驚神道:“嫌疑,什麽嫌疑?”

紅姨娘也似為自己的話嚇了一跳,經一提起,她猛然一驚,本能道:“剛才這人不是說府中有掃把星嗎?想想這芮小姐的遭遇,再想想掃把星吧,這所謂的掃把星就是能為周圍之人帶來惡運之人。芮小姐母親早逝,本身的親人也都大多早死,之後跟父親相依為命,芮將軍便成了唯一的依靠,可是這個依靠卻是死在了戰場之上。事情真的有這麽巧嗎,以芮小姐這才貌美年華,換成是一般人該是已定好歸宿,她至今未有什麽命定姻緣降臨,難道不令人懷疑?接著到了府中,先是差點被劃傷臉,當時的情景啊,嘖嘖嘖……”紅姨娘瞇著眼睛回想,同時也帶入眾人一起想到芮餘歡剛進府的種種。

她雖然下了重手筆買了不少名貴東西給眾人,可惜啊,最後都沒得了好,府中這些姨娘本該感謝芮餘歡的見面禮,可是一想到給她們與夫人還有小姐的不同,雖說這是按輩份規據的,但這種事情還是令人心中十分不舒服。再想想這芮餘歡現在被老寧氏已經寵的無法無天了,這本身就是十分遭嫉妒的事,想芮餘歡的時候,她們本能的要帶著三分惡意。那想到芮餘歡被劃傷了臉,但是歐陽月拿出上好護膚聖品碧玉膏,那可是宮中娘娘都難得的好東西,想想當時芮餘歡是什麽嘴臉,明顯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可是一進府就鬧的家中雞犬不寧的,並且這府中除了老寧氏,有一個算一個,都看的出來芮餘歡最開始對歐陽志德所動的心思,她也不過十五歲,正是青春貌美,雖然沒有背景可言,但想嫁到一般人家家裏做正妻,只要老寧氏之後走動走動,這絕對不是什麽問題。

芮餘歡當時卻動了委身歐陽志德進府當妾的想法,真正的好人家姑娘,會這樣的自甘下賤嗎?別說芮餘歡了,便是明姨娘、紅姨娘、花姨娘與劉姨娘有一個算一個,若是可能,她們會甘願嫁進一個府中有名門家嫡女為妻,處處壓著她們的人家?當然不會,但是事實逼人,她們其實也有自己的無可柰何的,這芮餘歡明知道府內情況已然覆雜,但那心思根本就藏不住,要不是歐陽志德根本就沒動了心思收她,現在芮餘歡必定已經是將軍府中的妾室了。

想到這,除了老寧氏,所有人望著芮餘歡眸子都有些不善,寧氏眸子陰冷,她從一開始就談不上喜歡芮餘歡,後來她莫名其妙得了老寧氏的寵愛,寵愛程度遠遠超過了當年的明姨娘與歐陽華,因為老寧氏對於這芮餘歡完全到了可以溺愛她任何事情的地步,這些早早讓寧氏對芮餘歡升起強烈的敵意與防備,但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對付芮餘歡,現在卻是大大的好時機啊。

“花姨娘、紅姨娘說的在理,本夫人想想,這事還真是處處透著幾分詭異,芮小姐原先生活在邊關,那裏人蛇混雜,接觸的人比起京城這些待字閨中的小姐可多的多了。當初能引起白玉佛光芒閃爍,這種事恐怕也是些江湖伎倆吧,可真是好本事,芮小姐這心計也實在令人佩服,本夫人自嘆不如啊……”寧氏搖頭嘆息道,嘴上說的十分謙虛,但是卻將芮餘歡這段時間所做的努力,一點點擊碎,寧氏認為老寧氏之所以會喜歡芮餘歡,正是因為當時她進府搞的那些玩意。

她對老寧氏的了解,可不比任何人少,老寧氏出身高貴,性子高傲嚴肅,想讓她喜歡太不容易了。但同時老寧氏又極度的虛偽,只要抓住她的心理捧高捧高再捧高,她自然不會太過為難於你,而且她本身從寧氏嫁到將軍府,手上本就不多幹凈,以前將軍府的女人,在她站穩腳根後,一個個都消失不見,可見她的手段,這樣不幹凈的人,一切平凈之後就想將洗越洗越凈,她十分註重佛道之說,心中又本能不想相信,所以只要一點點流言,都能讓她動搖,芮餘歡抓住這點得了好,同樣也能將她打下地獄。

這就是敢動她相公的下場,芮餘歡明顯太嫩了。

寧氏面色冰冷,望著芮餘歡的眼神更顯陰冷又耐人尋味。

芮餘歡感覺身上一陣陣冷顫不斷,不停的哆嗦著,她搖頭道:“不,我不是,我也更不是什麽掃把星,你們含血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這人,怎麽可能與他有什麽聯系陷害三小姐,這事與我無關。更何況在邊關,我爹……我……”芮餘歡急切的要為自己辯駁,只是在說起邊關與她爹的時候,她猛然閉住了嘴巴,她總不能說她對歐陽志德並非單純想要委身,她對整個將軍府,從一開始就心懷不軌,到時候恐怕她說出來,便是老寧氏都要與她反目成仇,她才不會做這等自掘墳墓之事。

然而她閉上嘴巴,卻讓歐陽志德與歐陽月眸子更為陰冷的望著芮餘歡,芮餘歡剛來之時,歐陽志德早已將自己的懷疑,說於她聽,當時芮餘歡之父芮懷成根本不是歐陽志德的救命恩人,而是想殺他的惡徒,而且芮懷成的樣子還有些怪異。但是芮懷成死在戰場上,一切的信息也就中斷了,歐陽志德想查何人害他,也只能從芮餘歡這唯一有可能的人身上查。但這段時間的暗中觀察,他們並沒有發現異樣,歐陽志德都有些懷疑是不是錯怪了芮餘歡這個姑娘,現在她卻自己走露嘴了。

看樣子,芮餘歡分明知道內情,不但知道,似乎還有些什麽不可說的秘密,歐陽志德想到當時芮懷成那視他為殺父之敵時猙獰的樣子,心中便是一跳,他絕不想留著這樣的禍患,他必須要從芮餘歡身上查到兇手。

寧氏已經面色泛冷道:“芮小姐真的不認識這兩人?”

芮餘歡不停的搖頭,同時急切的望著歐陽柔:“不不,我根本不認識他,我不可以會使計陷害三小姐的,餘歡能被將軍帶進京城,一直心存感激,絕對不會做對將軍府有害的事,餘歡願意對天發誓的。”芮餘歡眸子陰冷的望著歐陽柔,現在是怎麽樣,歐陽柔竟然想讓她當替罪羔羊,想都不要想!本來這件事就是歐陽柔向她提及的,她也不過是起到點鋪助的作用,對於整件事最關健的部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無辜的,歐陽柔想最後平安度過也得問她願不願意。芮餘歡神色冰冷望著歐陽柔,剛要說話,紅姨娘卻立即接話。

“芮小姐既然不認識,那可就有些說不通了,為什麽這人被老爺和三小姐發現不對後,誰也不指,偏偏指你呢?你們真的不認識?看著可不像啊,好,即便芮小姐真的與這兩人不認識,那就說明他口中掃把星之事也確有其事了,對這點芮小姐又做何解釋。便是你真不是與他合謀陷害三小姐的,那就是府中確實住著一個為將軍府引來禍端的掃把星,只是那人不是三小姐,反而是你啊,芮餘歡!”紅姨娘聲聲嚴歷指控,說的芮餘歡面色青白交錯。

芮餘歡搖著頭,輕推著老寧氏,連忙解釋:“不是的老夫人,這真與我無關啊,這件事應該問二小姐,她才是比我更清楚的人,這件事就是她陰謀算計的,我不過就是被她利用了,跟我無關,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老寧氏感覺現在頭很大,腦子脹的翁翁作響,過了一會她突然眸子一瞪,望著歐陽柔,“原來是你做的,你竟然陷害自家的姐妹,還妄圖以什麽掃把星之名欺騙,將我將軍府上下當猴子一樣耍的玩在手中,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惡毒,簡直不是個東西!”老寧氏眸中有著燃燃燒起的怒火,望著歐陽柔的眸子森冷的嚇人。

歐陽柔心口一跳,暗自握緊了拳頭,是,這件事她是不清白,從頭到尾這一切都是她與姨娘設計好的,這鶴雲、靜雲她們是認識,不但認識,還是多年的老相識。

當初明大武便是京城有名的渾子,認識的人自然龍蛇混雜什麽樣人都有,這鶴雲也是明大武通過其它人認識的,他們可不是做什麽好勾當的人,但卻很有本事。紅姨娘當時手頭不寬裕,所以從明大武那聽到消息,便也做了這群人中一個中間人,為他們疏貨。當然紅姨娘也能從中得利,不然她在這個家裏,一不是正妻享受不到最好的待遇,二不是明姨娘出身大戶,她為什麽能在府中屹立不倒,手中自然需要本錢的。所以當歐陽柔在歐陽月那一次次吃虧,便想到了這些人。比起她們,這些人行事更為陰毒,她們也不過是將府中的情況說明,這些人便想了這一毒計,若不是歐陽月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詐的鶴雲露了馬腳,今天歐陽月必死無疑!

歐陽柔心中很不甘心,可現在不是她不甘心的時候,能夠先摘出自己才是最要緊的。對於這些,她卻沒有經驗,心中反而一陣陣冷顫,頓時透心一涼,怎麽辦,難道真要被鶴雲揭穿了嗎,怎麽辦……

紅姨娘眸子急急一轉,卻是望向鶴雲,咬牙道:“芮小姐這是什麽話,你先想用毒計陷害三小姐,現在見無法對三小姐下手,便想連二小姐也不放過了嗎。還說你不是掃把星,心思惡毒,大小姐死的那樣不明不白,恐怕與你也脫不了幹系吧,不然你為什麽害了三小姐還想害二小姐?怎麽,你得了老夫人的寵愛,便真以為你那可笑的身份能真真越過這府中的嫡庶女嗎,簡直白癡的可笑,我勸芮小姐還是少動這些沒有用的心思吧,那樣只會讓你顯得更可笑與悲哀,不但癡心妄想而且沒有頭腦,我勸芮小姐速速認了罪,今天的事一切都好說。不然咱們便問問這兩人,到底今天是誰指使的他們。”說著,紅姨娘伸手指向正被歐陽志德、冬雪鉗制的鶴雲與靜雲。

鶴雲一楞,神身微動,卻見紅姨娘眸子一眨,他心下一沈,望著芮餘歡的眸色卻帶著幾分陰狠,顫微微伸手指向芮餘歡:“是她,是她指使我做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我與將軍府的三小姐無冤無仇,明知道歐陽將軍對她十分疼愛,我怎麽會自找麻煩前來陷害她。自然是有人花錢指使了我,正是這個女人,我與她相識於邊關,也是她前不久給我傳來消息,我與她暗自接觸,她想到這條惡計陷害歐陽三小姐。不然對於府中的事情,我是不可能知道的這麽詳細,一切全是她指使的,我……我也只是收了點小錢,你們不能殺我,我可是良民,你們沒有殺我的權利。”鶴雲好似突然變了一個眼,眸中閃過絲絲驚慌,樣子就像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貪生怕死又沒有什麽太大的惡主意。

只是低下頭的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若不是為了小隊的其它人,以為他會就此放過紅姨娘與歐陽柔,紅姨娘的意思十分清楚,就是想讓他們來認下這個罪過,再摘出自己。只是他確實有不能揭露歐陽柔與紅姨娘的原因,這兩個人他們還用的著,更何況他今天敢來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沒有全身而退的本事怎麽可能。

歐陽月眸子微沈,她明顯感覺這件事不太對勁,從之前歐陽柔在堂上的表現,分明與芮餘歡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到了這種時候鶴雲反口指向芮餘歡,到底是真相如此,還是故意為之呢。

歐陽月必竟還沒神到掐指會算的地步,她自然不能知道這裏的細微未節,反而以芮餘歡常常小計不斷,惡意橫生來看,她也極有可能是想利用歐陽柔達到陷害她的目的,但最後她所選的這人卻不足以大用。歐陽柔身在將軍府,想接觸真正的江湖草莽並不容易,而鶴雲的說詞極為能令人信服,芮餘歡以前在邊關的生活她們都不知道,她接觸過什麽人也沒人知道,她能知道芮懷成的事,便算是與歐陽志德有仇了,所以她含著某種不知名的原因來將軍府掀起風浪,也說的過去。

只是……

歐陽月瞇著眸子,深深望著歐陽柔,後者感覺到某種深刻的註視不禁擡起頭來,在看到歐陽柔銳利迸射的眸子,心中狠狠一跳,面上明顯閃過絲慌亂,雙拳緊緊握在一起,卻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眸子還是出於本能望著紅姨娘求助,又緊緊盯著地上的鶴雲。

紅姨娘表面上十分氣憤芮餘歡的所作所為,其實心中也怕的要死,她其實對鶴雲這般人並不太了解,以前她不過是出於明大武身後當個中間人,並不直接接觸這些人。但是明大武之前慘死,又找不到兇手,她也因為歐陽月坑去不少錢,所以手頭很緊,只能用明大武之前給的聯系方法聯系到這些人,自然在為他們辦事的時候,她也要撈些好處,這件便是其中之一,但她卻沒想到平生出這麽多的事端。對那些人她還是很害怕的,但她想這兩個人她還是有辦法保下的,只要今天找出一個替死鬼,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所以只要芮餘歡定了罪,事情還不會發到最壞的地步。

紅姨娘心頓時安定下來,平靜的回視歐陽月,後面眸子更是瞇了一分,心中疑惑更脾胃。

寧氏眸底已有殺意升騰:“芮餘歡相公待你恩重如山,看你可憐將你帶進將軍府,供你吃喝,老夫人更是待你視如已出,你竟然敢做出殘害將軍府子嗣的事情,你簡直罪無可赦。”

花姨娘也跟著點頭道:“沒錯,看著芮小姐以往安安靜靜、柔柔弱弱的,原來卻是這樣一顆惡毒的心,老夫人你也沒想到你看錯了人,錯將毒蠍當兔子,險些害了整個將軍府啊。”花姨娘心中也是無比的暢快,雖然今天沒讓歐陽月出事,但這芮餘歡她早就看著不順眼了,若是就此弄死她,她一樣覺得高興,只是換一個人罷了,對她也沒有差。

紅姨娘也言詞憤慨道:“將軍的一片好心,就換來這樣的結果,賤妾真為將軍不值。”

“我沒有,他胡說,他分明在胡說!”芮餘歡也沒想到,她不過是協助歐陽柔,結果卻為自己惹來一身的腥,她現在只能將希冀的眼神望向老寧氏,老寧氏現在的面上表情明顯有些發懵,楞楞的,有些木然的呆楞,似乎沒想到芮餘歡會做出這種事,面上又有些掙紮,反正表情相當的怪異。芮餘歡急的痛哭失聲,淚水嘩嘩直落,眸子閃爍面上更是委屈,深深望著歐陽志德,希望他可以聰明點不要被這些假像騙了。

然而她一擡起頭,歐陽志德望著她的表情明顯陰冷一分,芮餘歡正疑惑之際,歐陽月突然從旁邊桌上拿起一杯茶,打開蓋子迅速的將茶灑在她臉上,芮餘歡一驚立即伸手去擋,但已經來不及了,好在這茶有些涼了,芮餘歡並沒有燙到。可她心中卻說不出的憤怒,歐陽月這賤人,難道也要在這種時候痛打落水狗嗎,這個賤人到底哪裏比她好,七皇子對她青睞有佳,歐陽志德這莽夫眼睛也瞎了嗎,對她如此寵愛,害她以前用計屢屢失敗,這個賤人,太可恨了!

她憤怒擡頭,大廳上卻響起數道抽氣聲,歐陽月冷笑道:“原來芮小姐臉上的傷早就好了,枉費我一直擔憂芮小姐傷勢,現在看來我都是白擔心了呢。”

“這哪裏傷到了,根本就看不出來,芮小姐可真會做戲,明明沒有受傷卻向老夫人告狀,還說你無辜,你心思這樣的深,找人安個掃把星的名聲給三小姐又如何做不出來。”紅姨娘一楞,眸中閃過絲光芒,立即怒言指責。

花姨娘嘲笑道:“芮小姐臉上畫的是什麽胭脂啊,樣子可太像了,我以後也得跟芮小姐好好學學呢,只是恐怕以後應該沒這個機會了吧。”

芮餘歡楞了下,突然伸手摸向臉,再拿下手時,只見白皙的手上染了許多紅紅的東西,這自然不是血,而是在馬車裏上的紅胭指,芮餘歡面色頓時一白,接著她只感覺面前突然刮來一陣風,冷的她直打哆嗦。

“啪!”再擡臉時,看到的是歐陽志德憤怒的臉,已及那重重揚起的巴掌,她只感覺臉上以奇異扭曲的動作一轉,“噗”“砰”下一刻,她只感覺面頰以難以言語的痛,連帶著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啊”芮餘歡痛叫出聲,歐陽志德已恨的擡腿又朝她臉上踢來。

“噗!”芮餘歡只感覺體內翻騰的厲害,喉頭一緊一甜,便噴出一大口血來,這還不要緊,在那血水上還雜夾著什麽白白的東西,接著芮餘歡只感覺嘴中露風,牙,那是她的牙!芮餘歡楞住了,接著大哭出聲:“你……你竟燃蟄麽對窩,你忘祭父勤的救命之嗯了,你蟄個忘恩敷……敷義的東夕……啊!”(你……你竟然這麽對我,你忘記父親的救命之恩了,你這個忘恩負……負義的東西……啊!)芮餘歡句句指責,誰知道歐陽志德的反應卻是伸腳重重往她肚子上一踩。

歐陽志德是武將,他生氣時第一反應其實就是動手,在府中這些女人到底是他親人,他還能忍受個一二,但是芮餘歡是什麽東西,他仇人的女人,竟然還敢在將軍府裏興風作浪,簡直欺人太甚。歐陽志德瞇著眼睛,冷冷沖黑大道:“給我將這賤人拖下打!重重的打!”

黑大早在一邊待命,歐陽志德話一落,他立即拉著芮餘歡奔出去,隨後往地上一扔,立即有兩個府中隨侍走過去按住芮餘歡,黑大也沒待刑杖,直接拿著隨身刀柄狠狠拍在芮餘歡的身上。

“啊,住受,啊啊啊!”不過才兩記下去,芮餘歡已經臀部泛紅,這可不是付媚兒、木翠微和丫環幾人擰擰扯扯芮餘歡那麽簡單,這些人可都是武將出身,歐陽志德現在又是如此憤怒,任何人都不會手軟。而且黑大身子強壯,他的兵器本身便是適合他使用的重力兵器,比起府中的刑杖更重,芮餘歡感覺她身後被兩個大鐵塊子重重砸到,疼的她骨頭都為之顫抖,她雙手抓在地上,任憑滿手灰擰,卻痛的想快些爬出解脫。但前有兩人按住她,不論她怎麽掙紮,那鐵塊都死死砸在她身上,她痛極的尖叫聲,聽在眾人耳裏都感覺耳膜被震的發疼,紅姨娘、歐陽柔看的面上更是閃爍著懼意。

好……好在她們急中生智,將一切過錯都推在芮餘歡的身上,要不然現在受苦刑的可是她們,之前她們有錯被下令打板子,那都讓她們受到不少痛苦,但比起這個卻差的遠了。她們現在都感覺屁股陣陣發痛,不停的冒著冷汗。

老寧氏被芮餘歡的痛叫聲震醒,驚的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你在做什麽,快住手,快放了餘歡,餘歡性子溫良怎麽會做出這種事,這一切都是誤會,快住手,我不許你這麽做。歐陽志德!”老寧氏怒喝著。

歐陽志德冷冷望著老寧氏,到了這種時候,她還為芮餘歡找借口,他心中發寒望著老寧氏的眸子,好似對待陌生人一般,老寧氏被看的一楞,心中也有些發顫,但是院口芮餘歡的尖叫聲再次響起,老寧氏身子一震,已管不了其它。大叫道:“你竟然敢不聽我的話了,我叫你放了餘歡,馬上放人,喜媽媽你去,你快點阻止。”

喜媽媽面上詭異一變,卻低頭道:“老夫人……黑大只聽將軍府的話,奴婢……沒辦法。”

老寧氏氣的大喝一聲,狠狠甩了喜媽媽一巴掌:“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伸出手卻是指向歐陽志德,“我現在命令你叫黑大住手,我是你娘,難道你要在這麽多人面前違背我,做那不孝該遭人厭棄唾棄之人,快下令住手!”

歐陽志德一擺手,門外奔進來另個兩個隨侍,歐陽志德回京是帶著一小隊人的,只不過那些人大部分沒有進京,在外面隨時待命,然後與他一同回邊關。但這府中他卻是帶了黑大在內的十人,這十人只聽從他的命令,他們屬於軍隊,根本不需要聽老寧氏等一眾後宅女人的話。歐陽志德道:“老夫人傷心過度,現在有些神智不清,帶老夫人回房休息。”

“是,將軍!”兩個隨侍立即應了一聲,接著奔向老寧氏,一人一胳膊,架著老寧氏往內堂擡去。老寧氏憤怒的轉頭沖著歐陽志德喝道:“你這個不孝子,你竟然這麽對我,我真是白養你這麽大了,你竟然敢做出如此違逆之事,你大逆不道啊。老天爺啊,我怎麽生出這樣的不孝兒子,你們快開開眼看看吧,你這個不孝你,當年我是怎麽帶著你長大的,你都忘記了嗎!你這個不孝子……不孝子……”老寧氏憤怒的吼叫聲漸漸消失,外面芮餘歡的尖叫聲卻一浪高過一浪。

她現在感覺整個身子骨架都要被打散了,她現在恐懼的想,接下來再打那一下都可能震碎她的身子,她驚恐大叫:“將軍,歐陽伯父,窩戳了,窩戳了,放過窩,窩再也噗敢了,啊啊啊!”

回答她的是一下又一下的痛揍聲:“啊!”突然間芮餘歡眸子大大瞪起,接著一翻白眼,倒在地上不醒人士,黑大伸出手指試了試,便道:“回將軍府,只是痛暈過去了。”

歐陽志德望著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芮餘歡,眸子極為陰冷:“帶到外面的院子,派人死死守住,不許她出來。”若不是要從芮餘歡嘴中問出芮懷成的事,他現在就會處死芮餘歡,再回頭望著鶴雲與靜去,他面色陰冷,“至於這兩個,打折了腿送到京兆府尹那,告訴他們這兩個江湖騙子如何行騙的,我要京兆府尹必須還我將軍府一個公道。”

黑大應了一聲,鶴雲、靜雲一驚,正要大叫,誰知道黑大不知道從哪裏打了他們腦袋一記,兩人立即就暈了,他們雖是良民身份,但是進了京兆府尹府,還是歐陽志德特意傳話要惡懲的,他們去那可不是脫一層皮的關系了。怕是脫了一層皮,到最後命也保不住了。

歐陽柔雙手緊緊握著椅背,渾身不斷顫抖著,面上滴落無數冷汗,接下來就看到黑大提刀一揮,“噗噗噗噗”四下,便斷了鶴雲與靜雲的雙腿,她心中猛顫,再也挺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

歐陽志德望著她,眸子閃過陰冷的光:“柔兒怎麽如此恐怕。”

“父親……我……我……”

紅姨娘也嚇的不輕,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但舌頭快被她咬爛,嘴裏散發著一股子血腥的鐵銹味,才能令她保絲那份清醒:“老爺,二小姐如何見過這種場面,她被嚇到了,那……那情景好嚇人。”

不止是紅姨娘,寧氏、明姨娘、花姨娘還有劉姨娘面上都十分蒼白,這內宅中女人心思雖惡毒,但親眼看到這種血腥般的場面,誰能不害怕呢。歐陽志德冷哼一聲,再沒理會眾人,歐陽柔松了一口氣,但心口卻依舊發堵,哆嗦著起不來身,任由兩個丫環挽起她,但她還是腿腳發軟一直想往地上軟跪去。

還……還好……是芮餘歡當了替死鬼,還……還好……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歐陽柔已經面無人色。

歐陽月根本沒有註意外面,她只是眸子冰冷望著歐陽柔與紅姨娘,歐陽柔絕對不正常,看來這件事她果然有參與。只是那鶴雲、靜雲被處理下去之前,也根本無意說出歐陽柔與紅姨娘,這反倒更令歐陽月起疑,死也要保住這兩人,絕對不會沒有原因。這二人難道還藏有什麽驚人的秘密不成?

芮餘歡、鶴雲、靜雲被相繼送出去,黑大隨後又派了幾人守在芮餘歡的院子,按歐陽志德的吩咐,沒有他的命令,絕對不許芮餘歡外出。

而府中發生這種事,寧氏等人算是見識到歐陽志德真正發火的那樣,那可是殺人見血面不改色,以前與寧氏那氣的面紅耳赤的大叫,簡直太小巫見大巫了。連寧氏都感覺頭皮發麻,暗自慶幸著,歐陽志德一擺手,眾人連忙回各自院子。

“月兒,我隨後有事與你說。”臨走時歐陽志德對歐陽月道,後者點點頭便回了明月閣。

剛一到房間,歐陽月也重重呼出一口氣,便連她也覺得今天有些驚險,沒讓春草、冬雪跟進房間,歐陽月坐在椅子上沖著金鐲道:“宿兒,快出來吧。”之前在與鶴雲打鬥的千鈞一發之際,正是歐陽宿才令鶴雲失手,歐陽月心也滿懷喜悅,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卻僵在臉上。

“宿兒,快出來,宿兒!”歐陽月心中一驚,怎麽回事,她現在為什麽完全感覺不到宿兒的氣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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