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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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威見柳瑟一身青衣青裙，便好似那一支風中搖曳的清荷，俏生生站在自己跟前，雖說風姿萬千，但終究是太過於素淡了，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端莊高華，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
聽見柳威的質問，旁邊站著的柳玨暗笑柳瑟不識好歹，心中得意慢聲說道：“父親也別怪罪二妹了。父親知道，二妹這麽些年可是一直飄零在外的，這些禮儀方面的事情，二妹哪裏就能清清楚楚了。”說完便捂著嘴“咯咯”地笑，一面笑著還一面朝著柳瑟點頭和聲說道：“二妹如今可是要嫁進王府的人了，這些禮數上的東西，還是得好生學一學，免得到時候讓人看輕了咱們家。”口中雖說著，可嚴重露出來的卻是明明白白的譏諷之意。
柳瑟見周圍之人臉上俱都變了臉色，就連柳威臉上也是一時間喜怒難辨，又見柳玨一臉的得意，還朝著自己挑了挑眉揚了揚嘴角，朱紅的櫻唇邊挑起一抹惡意的微笑。
好啊，原本不想和你計較，反正我在這兒也呆不了多長時間，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就好，誰知道你竟是嫌這日子過得太舒服了，不生些事情出來心中不痛快，那便怪不得我了！
柳瑟心中惱了，說出口的話自然也不留情面：“大姐這話說得甚是，只是小妹心中尚且有些疑問還請大姐不吝賜教才是。”
柳玨聽見柳瑟這話，只當是柳瑟服了軟，心中頓時便舒暢起來，高昂著頭說道：“你自小便在那山野之間長大，見識淺陋也是有的，我是你的長姐，教導你也是應該的。你有什麽話便問罷。”
柳瑟嘴角輕輕一揚。旁邊的柳益謙察覺不對，正想說話，便聽見柳瑟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我原聽說京中的大家閨秀最重規矩，大姐自小在京中長大，自然是不比我在山野之中，想來對於禮儀上，不說是登峰造極，也該是頗有造詣的了？”
柳玨聽見這話直覺得渾身舒暢，得意洋洋應了一聲：“那自然是。”
柳瑟也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笑了笑自顧自接著說道：“姐姐今年還未曾出嫁，自然也算不得‘長嫂如母’，咱們女兒家的婚事自來都是父母做主，咱們做兒女的，是半分置喙的餘地都沒有。只是姐姐既然頗識禮數，卻怎麽竟在長輩跟前談論什麽嫁人的事情呢？”
柳玨頓時語塞，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是半天說不出話來，臉上被柳瑟這一番暗中譏諷的話臊得一陣青一陣紅。
柳夫人見自己女兒吃了虧，自然是惱怒的，只是畢竟原就是自己女兒理虧在先，又見柳威在旁邊已經有些黑了臉，看著柳玨的目光中隱隱帶著不悅，正想說什麽，便見柳瑟轉而對柳威說道：“夫人送過來的衣衫首飾，是對女兒的一片愛惜之意，女兒自然要將那些東西好生收著，方是對夫人的尊敬之意。”呸，那些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若是穿在身上，也不嫌累。若是當真穿上了，不啻於帶了手銬腳鐐在身上，還想練功呢，只怕是連走路都難了，誰稀罕！那些真金白銀之類的東西，還是放在箱子底上，等著到時候換成銀子實在。
柳威聽見這話，臉上的表情又緩了緩說道：“你對你母親的孝心我是知道的，只是也不必委屈了自己。”說完轉身對著強顏歡笑的柳夫人說道：“瑟兒既然有這樣的孝心，咱們也不能辜負了她。你便著人給瑟兒好生做幾套衣衫首飾，若是銀子不夠，便自到賬房處支取。瑟兒雖不是你生的，但終究是家裏正經的小姐，不許慢待了她。”說完朝著柳夫人使了個眼色。
柳夫人自然知道柳威的意思是柳瑟快要成了王妃，自然要在這時候好生討好了她才是。只是方才堵在心口中的一口氣著實下不去，正想說什麽，見柳威又冷冷看了自己一眼，連忙應下，只覺得心肝都是疼的。但想著距離柳瑟成親還有半年，這半年中自己要想怎麽磋磨這小狐媚子還不是自己的事情，心中便舒暢了些。
柳威不耐煩在這裏和他們家長裏短地說話，尋了個托詞便要起身離開，臨走之前看見一旁小嘴撅著的柳玨，皺了皺眉頭對柳夫人說道：“玨兒如今也大了，若是再這樣下去也忒不像話了，你還是好生找個人來教一教她規矩的好。”說完便不管柳夫人精彩的臉色，揚長而去。
之後幾人說了一會子話，柳瑟面對著眾人明裏暗裏的挑釁均是含笑不說話，倒是讓幾人覺得沒了意思。柳夫人見柳瑟言笑晏晏，不見此號怯懦之態，心中愈發不爽快，便借口府中事務繁雜，早早散了。
回房之後，柳夫人越想越氣，轉身便將桌上的一套粉彩瓷茶具摔到了地上。身後服侍的紅袖見狀，連忙上前安慰：“夫人莫要這樣，若是氣壞了身子，豈不是叫那小賤人得了意！”
柳夫人喘著粗氣，有些聲嘶力竭地說道：“那小賤人，當初就不該好心留著她一條命！你看看，你看看！竟是連一聲‘母親’都不叫！難不成我還沒資格做她母親了？”
柳夫人越想越氣，胸口起起伏伏的，臉上也是潮紅一片。
紅袖連忙上前替陸夫人順氣，又遞了一盞茶給柳夫人說道：“夫人何苦和那小賤蹄子生氣，沒得低了自己的身份！她要在府中住上半年，這半年的時間，夫人想要怎收拾她，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說完便將嘴湊到柳夫人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柳夫人聽著紅袖的話，緊緊皺著的眉頭慢慢松了開來，撫掌笑道：“你說的不錯，就按著你說的辦。若是當真成了事，我自然重重賞你！”
紅袖連忙口稱“不敢”，眼中卻是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挑，綻放出一個詭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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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柳威的質問，旁邊站著的柳玨暗笑柳瑟不識好歹，心中得意慢聲說道：“父親也別怪罪二妹了。父親知道，二妹這麽些年可是一直飄零在外的，這些禮儀方面的事情，二妹哪裏就能清清楚楚了。”說完便捂著嘴“咯咯”地笑，一面笑著還一面朝著柳瑟點頭和聲說道：“二妹如今可是要嫁進王府的人了，這些禮數上的東西，還是得好生學一學，免得到時候讓人看輕了咱們家。”口中雖說著，可嚴重露出來的卻是明明白白的譏諷之意。
柳瑟見周圍之人臉上俱都變了臉色，就連柳威臉上也是一時間喜怒難辨，又見柳玨一臉的得意，還朝著自己挑了挑眉揚了揚嘴角，朱紅的櫻唇邊挑起一抹惡意的微笑。
好啊，原本不想和你計較，反正我在這兒也呆不了多長時間，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就好，誰知道你竟是嫌這日子過得太舒服了，不生些事情出來心中不痛快，那便怪不得我了！
柳瑟心中惱了，說出口的話自然也不留情面：“大姐這話說得甚是，只是小妹心中尚且有些疑問還請大姐不吝賜教才是。”
柳玨聽見柳瑟這話，只當是柳瑟服了軟，心中頓時便舒暢起來，高昂著頭說道：“你自小便在那山野之間長大，見識淺陋也是有的，我是你的長姐，教導你也是應該的。你有什麽話便問罷。”
柳瑟嘴角輕輕一揚。旁邊的柳益謙察覺不對，正想說話，便聽見柳瑟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我原聽說京中的大家閨秀最重規矩，大姐自小在京中長大，自然是不比我在山野之中，想來對於禮儀上，不說是登峰造極，也該是頗有造詣的了？”
柳玨聽見這話直覺得渾身舒暢，得意洋洋應了一聲：“那自然是。”
柳瑟也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笑了笑自顧自接著說道：“姐姐今年還未曾出嫁，自然也算不得‘長嫂如母’，咱們女兒家的婚事自來都是父母做主，咱們做兒女的，是半分置喙的餘地都沒有。只是姐姐既然頗識禮數，卻怎麽竟在長輩跟前談論什麽嫁人的事情呢？”
柳玨頓時語塞，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是半天說不出話來，臉上被柳瑟這一番暗中譏諷的話臊得一陣青一陣紅。
柳夫人見自己女兒吃了虧，自然是惱怒的，只是畢竟原就是自己女兒理虧在先，又見柳威在旁邊已經有些黑了臉，看著柳玨的目光中隱隱帶著不悅，正想說什麽，便見柳瑟轉而對柳威說道：“夫人送過來的衣衫首飾，是對女兒的一片愛惜之意，女兒自然要將那些東西好生收著，方是對夫人的尊敬之意。”呸，那些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若是穿在身上，也不嫌累。若是當真穿上了，不啻於帶了手銬腳鐐在身上，還想練功呢，只怕是連走路都難了，誰稀罕！那些真金白銀之類的東西，還是放在箱子底上，等著到時候換成銀子實在。
柳威聽見這話，臉上的表情又緩了緩說道：“你對你母親的孝心我是知道的，只是也不必委屈了自己。”說完轉身對著強顏歡笑的柳夫人說道：“瑟兒既然有這樣的孝心，咱們也不能辜負了她。你便著人給瑟兒好生做幾套衣衫首飾，若是銀子不夠，便自到賬房處支取。瑟兒雖不是你生的，但終究是家裏正經的小姐，不許慢待了她。”說完朝著柳夫人使了個眼色。
柳夫人自然知道柳威的意思是柳瑟快要成了王妃，自然要在這時候好生討好了她才是。只是方才堵在心口中的一口氣著實下不去，正想說什麽，見柳威又冷冷看了自己一眼，連忙應下，只覺得心肝都是疼的。但想著距離柳瑟成親還有半年，這半年中自己要想怎麽磋磨這小狐媚子還不是自己的事情，心中便舒暢了些。
柳威不耐煩在這裏和他們家長裏短地說話，尋了個托詞便要起身離開，臨走之前看見一旁小嘴撅著的柳玨，皺了皺眉頭對柳夫人說道：“玨兒如今也大了，若是再這樣下去也忒不像話了，你還是好生找個人來教一教她規矩的好。”說完便不管柳夫人精彩的臉色，揚長而去。
之後幾人說了一會子話，柳瑟面對著眾人明裏暗裏的挑釁均是含笑不說話，倒是讓幾人覺得沒了意思。柳夫人見柳瑟言笑晏晏，不見此號怯懦之態，心中愈發不爽快，便借口府中事務繁雜，早早散了。
回房之後，柳夫人越想越氣，轉身便將桌上的一套粉彩瓷茶具摔到了地上。身後服侍的紅袖見狀，連忙上前安慰：“夫人莫要這樣，若是氣壞了身子，豈不是叫那小賤人得了意！”
柳夫人喘著粗氣，有些聲嘶力竭地說道：“那小賤人，當初就不該好心留著她一條命！你看看，你看看！竟是連一聲‘母親’都不叫！難不成我還沒資格做她母親了？”
柳夫人越想越氣，胸口起起伏伏的，臉上也是潮紅一片。
紅袖連忙上前替陸夫人順氣，又遞了一盞茶給柳夫人說道：“夫人何苦和那小賤蹄子生氣，沒得低了自己的身份！她要在府中住上半年，這半年的時間，夫人想要怎收拾她，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說完便將嘴湊到柳夫人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柳夫人聽著紅袖的話，緊緊皺著的眉頭慢慢松了開來，撫掌笑道：“你說的不錯，就按著你說的辦。若是當真成了事，我自然重重賞你！”
紅袖連忙口稱“不敢”，眼中卻是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挑，綻放出一個詭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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