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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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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語文,下午數學,緊張忙碌的一天很快過去。

放學後,聶臻第一次沒有繼續補習,而是留在教室和同學一起參加晚自修。說白了,就是互相心理安慰。

趙小綿和聶臻關系一向好,這一回卻是因為太過貪玩,考砸了。

她拉著聶臻去廁所哭,哭著哭著沒等來同桌的安慰,擡頭一看,發現聶臻對著洗水臺發呆。

“臻臻?”趙小綿想到之前聶臻考最後一名的事情,以為這一次她同桌又要玩完,“臻臻你別難過了,這才考了兩門呢,明天理綜才是大頭,你考好了一樣能把分數拉上來。”

本來是求安慰的,現在反過來安慰人,但是效果不太明顯,聶臻只沖著笑笑,並沒有多說話。

趙小綿無奈,陪著人回教室。

數學書一看到聶臻,直接叨叨:“陸景然說的獎勵是怎麽回事?我都聽古詩詞說了,那小子又憋著什麽壞?”

聶臻:“他就是隨口說的吧。”

數學書哼笑,“隨口說的?隨口一句話你記這麽牢,一晚上都不知道出神多少次了。”

被自己的書本無情拆穿,聶臻實在沒法面對,裝模作樣看書?每本書拿在手上,都會和她叨叨三個字:陸景然。

“臻臻,陸景然如果約你去哪裏,你一定不要答應啊。”

“臻臻,我們是好孩子,不能隨便約會的,尤其是賓館什麽的……”

“臻臻,他是不是在釣魚啊?你就是那條魚?”

聶臻幹脆趴在桌上裝死。

陸景然這邊安逸多了,考試題目太簡單,他每次做完還能睡上一覺。至於明天的考試內容,他根本不需要覆習。

在同桌章凡瘋狂背公式的時候,陸景然拿著筆記本隨意寫著。

筆記本被鉛筆劃得身上癢,十分不爽陸景然這輕飄飄的力道。

“然然搞什麽鬼,拿鉛筆寫字就算了,寫那麽輕幹什麽!”

英語書:“你不知道麽,他在寫聶臻兩個字啊,寫重了有痕跡,被別人看到怎麽辦?”

語文書:“你身體裏的一寸照還在原來地方嗎?他有沒有再拿出來看過?”

筆記本被一群書本圍攻,問陸景然在它身體裏藏著的小秘密。

筆記本感受完,點頭,“還在,不過藏的更深了,反正除了我和他自己,沒人找得到。”

陸景然寫完一千遍聶臻,筆記本攤開的那一頁依舊空白,但是仔細去看,隱約還能發現一點筆記,模模糊糊能看到臻這個字。

他擡頭去看前排,沒看到他想要的側臉,聶臻整個人趴在桌子上。

一瞬,陸景然手中筆頓住。

聶臻怎麽了?又……生理痛?

陸景然還記得聶臻上一次來例假的日子,拿出手機算了算,覺得今天這日子差不多,應該是。

所以,她又痛的受不了了?

“同桌,你去哪兒?”看到陸景然忽然起身,章凡疑惑擡頭。

“好好看書。”

章凡莫名被學霸同桌又關愛了一回。

臨下課時,聶臻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她趴在桌上,悄悄拿出來瞧。

是一條短信,發件人:陸景然。

【還能起來嗎?能不能走出來?我在樓梯轉角口。】

他們的教室在一樓,走出去一邊通向其他班級和老師辦公室,而另一邊沒走幾步就是出口,連著上樓的樓梯。

聶臻以為陸景然有急事找她,二話不說站起來,悄咪咪走出去。

樓梯口一片昏暗,她走到那邊,只能看到一個身影隱隱綽綽,他站在窗戶口,身材筆挺,像一棵松。

聽到腳步聲,陸景然轉身,將手上的袋子遞過去,“還能站得住嗎?”

聶臻在黑暗中接過,還沒搞清楚遞過來的是什麽,就被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唉?”她驚訝擡頭,“你說什麽?”

大抵是男女有別,男生涉及這種事情總是有些難以啟齒的,陸景然也一樣。憋了好一會兒,才將事情說明白。

聶臻一下子了然,臉上溫度蹭蹭蹭往上漲,兩只手使勁搖著,“我不是,我沒有……”

“袋子裏有止痛藥,實在不行吃一顆,如果真受不了……明天別考了。”他以為聶臻是害羞。

聶臻解釋無果,拿著一袋子小翅膀很無奈,提著這些東西回教室?那她怎麽解釋東西的來源?

陸景然已經幫她做出選擇,“你送你回去。”

“哎……”

“需要帶什麽書,我幫你拿書包。”

聶臻自暴自棄交代完,坐在臺階上,恍惚想: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陸景然去聶臻的位置收拾書包,在教室裏掀起一股龍卷風,之前教室裏的同學都是三三兩兩的討論覆習,這會兒全都保持一個動作,那就是仰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陸景然。

等人一走,整個教室直接炸開。

有人拉住趙小綿問:“陸景然和聶臻什麽關系?他為什麽幫聶臻收拾書包?聶臻去哪兒了?”

趙小綿正恍惚著,直面三連問將她拉回了神,望著空蕩蕩的同桌位置,她差點流淚。

“我也不知道啊~”

同樣遭受詢問的還有章凡,男生比女生暴力多了,將人一拉直接卡在墻角跟,逼問。

“凡子,還是不是兄弟?”

章凡點頭。

“是兄弟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秘密無私分享?”

章凡再點頭。回過神覺得不對味,又使勁搖頭。

“你們別逼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章凡自然清楚他同桌和聶臻之間的關系,人聶臻為了陸景然,都敢半夜叫他一起去他家救人,這就是過命的交情,私底下哪能沒點什麽事兒?

但是,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陸景然沒叫他保守秘密,聶臻也沒有特意交代他,可他就是認為,他是他們感情的見證者,這一份托付必須得守住。

章凡往椅子上一坐,閉眼豪橫,“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為了同桌,死得其所。”

陸景然不敢讓聶臻騎自行車回家,他將書包收拾好,帶著人直奔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回去的路上,聶臻抱著書包縮在最角落,一直面朝車窗。

數學書:“臻臻,怎麽回事啊?怎麽突然就要回家了?”

數學書不明白,不是說好的晚自修覆習嗎?

物理書更不明白,它給聶臻當老師列提綱的任務還沒完成,怎麽就一言不合回家了?

“臻臻,你身體不舒服嗎?”物理書關心問。

聶臻心情很覆雜,這事情,該怎麽和她的這些書本說?陸景然這一手騷操作,簡直猝不及防。

若真有這麽一回事倒也罷了,可關鍵是,她啥事也沒有。

“這個事情有點丟臉……”

出租車開到老城區,聶臻的解釋也說完了,從車裏下來,聶臻望著小區外微弱的路燈黃光,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走。

數學書在她疾步中哈哈大笑,還和陸景然道別,“再見啊,你對我家臻臻的關心咱都收到了!”

“小數。”物理書無奈道:“別說了,臻臻臉都紅了。”

晚上,聶臻躺在床上翻手機,看著日歷上的日子,從最初的尷尬難以面對,到此刻暖入心扉。

她每個月的生理期都是不準時的,為此她總是在那幾天小心翼翼提前準備著,就怕來的時候讓她措手不及。可是這幾天事情有點多,她又擔心考試,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陸景然卻記得。

他怎麽能記得呢,他是個男生呀,他們根本沒關系。

“有關系也不一定記得住。”數學書感慨,“這世上的男人這麽多,有幾個能這樣心細記住一個女生的生理期?在沒搞清楚事情的情況下,傻乎乎跑去買一堆小翅膀……牛!”

數學書第一次不懟人,他對陸景然有些刮目相看了,“臻臻,他是喜歡你的吧,就這份心思,都快呼之欲出了。”

聶臻沒說話,轉個身抱著被子閉上眼。

第二天的考試,陸景然一直處在擔心中,怕聶臻來不了。等看到她走進教室的剎那,心忽然安定了。

她來了,那就說明她的身體狀況吃得消。

生理痛……應該過去了吧?

昨天,陸景然一晚上沒睡,就在網上查找有關這方面的知識,為了權威性,甚至大半夜連線網上醫生,進行咨詢。

他記了半本筆記本,卻在今天裝作若無其事。

“學霸,昨天我可是夠哥們兒了,你和聶臻的事情,我一個字都沒有往外說。”章凡忽然湊過來小聲說話。

陸景然轉頭去看他,就見他捧著物化生三本書,沖著他擠眉弄眼,“那什麽,幫我劃個重點?”

見同桌毫不所動,章凡一瞬蔫了,果然是他異想天開了,學霸怎麽能和學渣做朋友呢!

就在他往回收的時候,陸景然將三本書接過去了,五分鐘後,再次放回他手上。

陸景然:“我考試不需要重點,不過應試教育為了高分和升學率,出題目自有一貫套路,著重看這些,應該有幫助。”

這是陸景然對同桌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章凡恍恍惚,受寵若驚。而後,抱著三本書的知識重點,瘋狂背誦。

陸景然的書就不理解了。

“然然既然能劃重點,為什麽不給臻臻也劃一下,這樣臻臻考試肯定能提高的。”

“我覺得應該是然然有更大的想法吧,現在校內模擬考可以劃重點,但是高考估計不行,他純粹為了感謝章凡而已。”

“他想和臻臻一起考同一所大學,臻臻要穩紮穩打才行。”

不得不說,陸景然的書對自己主人的心理,抓的牢牢地。

從開始補習的那一天開始,陸景然給聶臻定下的目標就是清華北大,他一直都是將她往650以上的分數在培養。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心裏還有一個念頭:如果聶臻考不上這兩所學校,那他就跟她走。

她考哪個學校,他就去哪個學校。

年少青春,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的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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