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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空氣寂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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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空氣寂靜了一瞬。

……

空氣寂靜了一瞬。

茅鴻卓突然大笑兩聲:“好,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轉身面對眾人,“諸位看到了嗎,穆盟主沒有忘記我們, 也沒有放棄我們!縱使他沒有出面, 定然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我茅某懇請各位,暫且不要去打擾他!”

眾人對視一眼, 說道:“既然茅掌門都這麽說了, 我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暫且不去找盟主!至於姓燕的……哼!”

茅鴻卓擡手示意眾人先靜一靜, 說道:“諸位千萬不要這麽說, 和氣才是最重要的。”說完又轉身面對燕溪舟,“既然穆盟主選擇相信您,我們自然相信穆盟主的判斷。”

“對!相信穆盟主和茅掌門!”

“要不是看在茅掌門的面子上, 我們今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對!”

“是的!”

一旁的佑淳偷偷覷了一眼燕溪舟,就見他手拄臉頰, 看著一群人七嘴八舌地瞎嚷嚷,打了個呵欠。

茅鴻卓又一擡手, 下面逐漸安靜。

燕溪舟又打了個呵欠:“演完了?演完了你就說吧。”

茅鴻卓長嘆一聲:“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

臨風山莊被滅門,是在一天之後才被發現的。

恰逢玄雲劍派長老侯晉山莊拜訪友人, 他順著入莊的山路走了許久,都沒發現人煙, 和往日的情形大不相同,心中就有些疑惑, 加快腳步朝山莊走去。

到了山莊門口,發現莊門大開,卻無人跡, 山風一吹,一陣血腥味鉆入鼻腔,他頓時察覺了不對勁。

入莊一看,發現家丁橫七豎八地躺在血泊裏。

侯晉挨個探查,全都是絕息已久,身上甚至已經有了屍斑,決計不是剛剛出事。

他走遍山莊,沒有發現一個活口,莊主柳玉書的妻子兒女全數喪命。找到書房,發現家主柳玉書倒在書桌上,人已經氣絕。

扶正了屍身,才發現被柳玉書蓋住的宣紙上,用血寫了個“廿”字。

侯晉急忙傳訊各大門派,當天就有人趕到,幫忙驗屍收殮埋葬。

十數個門派的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把山莊上下五十八口人全部下葬。

林風山莊這一脈,徹底絕了根。

驗屍完畢的各門各派聚集在一起,相互對證,無論是屍身上的傷口,還是被內力傷透的臟腑,所有這些證據,都一致指向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烏衣教。

“呵——合著你們就依照幾道刀劍傷和燒熟的內臟,就認定了我烏衣教是滅門兇手啊?”燕溪舟冷笑,“江湖上跟我赤炎掌內力相似的功法不說凡幾吧,那也是能數出數的,你們怎麽不懷疑他們啊?要我給你列個單子嗎?——哦,你想說話?”燕溪舟問侯晉。

侯晉被他點了穴道,燕家點穴法門不同尋常,除非自然解開,普通的手法是無法可解的,侯晉如今一邊用內力沖擊穴道,又被燕溪舟的說辭氣了個夠嗆,臉色漲紅,腦門青筋直蹦。

燕溪舟見他那樣,擔心對方一個激動,弄出個腦淤血中風什麽的,那才是給自己找事,幹脆善心大發,替他把穴道給解了。

侯晉一朝能說話,大吼道:“你簡直就是在狡辯!有那個‘廿’字,那分明就是你‘燕’字的開頭筆畫!要不是你燕溪舟所為,為什麽我柳兄弟會寫那個字!”

燕溪舟樂了,饒有興味地說道:“第一個發現柳玉書屍體的人你是侯晉,焉知不是你握著柳玉書的手寫下的字,再故意嫁禍給我烏衣教?”

侯晉被他一通話氣得是臉紅脖子粗,雙目圓瞪,直呼燕溪舟臭不要臉,顛倒黑白。

燕溪舟驚詫,詢問眾人:“怎麽,你們真就沒懷疑過他啊?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由著自己被人當槍使,天底下還有這麽蠢的人?”

“你,你就是狡辯!信口雌黃!迫人臟水!”有人忍耐不住,出言反擊。

燕溪舟眉毛一挑:“準緹那兩個老不休都能綁架了,我尋思你們這群人也沒我想得那麽高尚吧?”

“你,休要汙蔑侯長老!”雲堯突然從人群中竄出,“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字到底是何人所寫,但我卻在莊中發現了另外一個東西——相思蘭!”

燕溪舟眨眨眼,表情困惑。

“那相思蘭只在烏衣教的山谷之中才能拿到,倘若不是烏衣教中的人所為,又如何會在現場有相思蘭的花瓣掉落。”雲堯皺著眉頭質問。

燕溪舟思索片刻,“噗嗤”一笑:“相思蘭確實只有我教中山澗特有的東西,但這玩意在外頭可是稀罕什物,有多少達官顯貴和富商巨賈以收集相思蘭為樂,這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怎麽就斷定,你見到的那枚花瓣是出自烏衣教的山頭,而不是哪個王公貴族的後花園呢?”

他目光不經意地掃了所有人一圈,最後看定茅鴻卓:“茅掌門,還有什麽疑點,您一次性都說了吧。”

茅鴻卓回視燕溪舟:“原來如此,那麽——”

忽然有人叫道:“燕溪舟!那臨風山莊地窖裏藏的幾十萬兩黃金,還有無數的銀票地契,都去了哪裏!”

燕溪舟一楞,乍然笑道:“合著你們一個個氣勢洶洶地跟著上烏衣教,是為了問我別人家的錢被藏哪裏了啊?我說呢,這才對嘛,這才符合我對你們的定位——都是一群無利不早起的鬣狗,把個覬覦錢財硬說成是為民除害。”

“你休要含血噴人!我們本來就是替人保管,只要找到了山莊的繼承人,當然會全數交還!”

“全數交還?哈哈哈哈——你覺得這話說出來,是你會信啊,還是我會信啊?十年找不到人,你管十年;百年找不到人,你管百年,管著管著,可不就管成自己的東西了麽?不過這招可真是妙啊,動動嘴皮子,好處拿了,名聲賺了,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嗎?哈哈哈哈——”

一群人被他說得面紅耳赤,還想跟他爭辯。

燕溪舟卻再懶得跟這群道貌岸然寡廉鮮恥的人再說下去:“行了,還有什麽別的事沒有?沒事就散了吧。”燕溪舟站起身,對茅鴻卓說道:“你快把人領走。”

茅鴻卓再次稽首,說道:“無論如何,茅某感謝燕教主的解惑,至於穆盟主那邊,還請您多看顧了。”

“我怎麽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哦對了,佑淳,你再見到人鬧事,告訴我之後,記得馬上報警,知道嗎?我別的本事沒有,封穴的手段還算拿得出手,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免費贈送給你們一次當普通人的體驗。”說完咧嘴一笑,威脅之意盡顯。

燕溪舟轉身離開,走出幾步,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怎麽又是相思蘭?

莫非臨風山莊的事,和穆長雲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聯,更甚至……和當年烏衣教遭襲擊有關聯?

侯晉和茅鴻卓也是古古怪怪。如果說武林中的人是被帶起的泥沙,那必然有一個人是拔蘿蔔的。

那人是誰?

會不會——也跟著一起來到了這裏?

……

橫豎暫時想不出頭緒,燕溪舟索性口罩帽子一戴,叫了輛車,直奔興景區。

——現在讓他回去醫院,他是絕對不願意的,至少得等穆長雲睡著之後再回去!

來到了興景區,燕溪舟發現回宿舍的巷口前所未有的熱鬧,這是自打這個片區開始拆遷時起所未見過的光景。

這又是怎麽?

他付了車資下車,快速躲到角落處。

就見不少的人手上拿著一根長桿,桿上架著手機,邊走邊對著手機說什麽,不時擡著四下拍攝。

燕溪舟見過這個,汪鴻暢直播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

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人?

忽然前方不遠處的主播朝燕溪舟的方向一頓,左右看看,快步朝他走來。

“你,你,請問你是……”

那人沒有燕溪舟的個子高,擡頭一看,從暴露在外的那雙招人的桃花眼認出了燕溪舟。

“燕溪舟——”主播驚叫出聲,嘴忽然被捂住。

他還擡著手機,鏡頭正對自己,觀看直播的人自然聽到了他脫口而出的名字,加之屏幕裏忽然出現一只修長白皙的手,評論凝滯一秒,忽然被“啊啊啊”的尖叫刷屏。

“這是在幹嘛?”燕溪舟放下手。

“直……直播……”主播有些結巴。

“以前都沒見過這麽多直播,怎麽突然就來了這麽多人?”

“為了……為了找你啊!!!”主播忽然激動起來,“燕溪舟,你在鏡頭面前露個臉吧!拜托了!”

燕溪舟皺眉:他才不要。

他轉身往巷子裏大步走去,這裏人太多了,卻是回宿舍的必經之路,只能拉下帽檐,遮住上半張臉。

奈何他這幅裝扮著實打眼,簡直就是在昭告眾人“我有問題”,途徑的主播腦袋上幾乎都有隱形雷達,燕溪舟很快就被周圍的人註意到了。

再加上……

“燕溪舟,你等等我啊!”那個認出他的主播邊跑邊喘,手上還舉了個長桿子,確保能讓燕溪舟的身影入鏡。

四周的人齊齊一頓,“唰”地看向燕溪舟。

燕溪舟:要死了!

他撒腿就跑!

後面追的人還好甩脫,可前面簇擁過來的人卻也是烏泱泱一片。

前後兩撥人將他圍起來之際,燕溪舟一個起跳,踩上旁邊的墻,側著跑了兩步,抓住外露的水管,手上用勁,跳出包圍圈。

那群人沒料到他竟然如此生猛,在巷子裏撞作一團,折騰一陣後,燕溪舟已經徹底失去的蹤跡。

到了宿舍門口,燕溪舟才把帽子口罩拿下來。

房間裏傳來汪鴻暢和陳子軒的說話聲,他估摸著兩人都在,推門而入。

就見宿舍內,汪鴻暢手拿自拍桿對著陳子軒,聽到開門聲,兩人齊齊轉頭,手機攝像頭也對準了大門口。

空氣安靜了一瞬,汪鴻暢“嗖”地起身:“燕哥,你怎麽回來了!”

燕溪舟皺眉看著手機:“你也在搞直播?”

經他一提醒,汪鴻暢才恍然驚覺,急忙看向直播屏幕,上面已經被尖叫刷屏了,禮物刷刷地漲。

汪鴻暢急急忙忙調轉鏡頭到自己這面,說道:“不好意思啊,今天的直播就先到這裏!”說完關掉了攝像頭。

燕溪舟這才坐下,扇著帽子給自己降溫,問道:“這都怎麽回事啊?外面怎麽那麽多跟你一樣在直播的人?”

“他們在找你啊!!”汪鴻暢激動,“燕哥你不知道嗎!你那個視頻,那個視頻啊!!!”

燕溪舟滿臉莫名其妙。

陳子軒見汪鴻暢激動得都沒法好好說話,接過話頭:“就那個,在運通集團救下穆長雲的視頻,被傳到了網上,網友都激動瘋了,主播都一窩蜂地往這裏沖,希望能遇上你。”

燕溪舟茫然。

陳子軒擺擺手:“不說這個。穆哥他沒事吧?我看他被救護車帶走了。”

燕溪舟雙眼放空。他現在有點不想提穆長雲。

“你臉怎麽突然紅了?”

燕溪舟看他一眼:“我跑過來的,有點激動。”

陳子軒搓著下巴打量他片刻,忽然問道:“你們睡了?”

燕溪舟楞了三秒,忽然臉色爆紅:“你胡說八道什麽啊!”

陳子軒和汪鴻暢對視一眼。

看來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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