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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燕溪舟卻理都不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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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溪舟卻理都不理那人,只問道:“他扣押你的手機幹什麽?”

那人倒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忽視到這種程度,原本還算和悅的臉色登時沈了下來。汪鴻暢看見了,渾身一抖,臉色白了一個度,小聲地說:“燕哥,這事咱們一會兒再說,你快走吧!”

汪鴻暢不是自願留在這裏,看樣子也挺害怕的。兩人好歹做了一個多月的室友,燕溪舟自然不可能診把他留在這地方。

“手機是嗎?”他突然問。

“噶?”

“他拿了你手機是嗎?”說著拍了拍汪鴻暢的肩膀,“等著。”他走到那領頭的人面前,手心向上一攤,“手機,還回來。”

那人卻是十足十楞住了,完全想不到燕溪舟的膽子竟然大到這種程度。他盯著燕溪舟良久,久到對方不耐地皺起了眉頭,才“哈哈”大笑起來。

“夠辣!夠勁!我喜歡!”說著上身前傾,握住了燕溪舟的手。

燕溪舟:“……”這人怎麽回事,膩歪得要死!

他使了個巧勁,輕松掙脫了那人的手腕。那人只覺得剛才接觸到手心的皮膚柔軟滑膩,忍不住握緊掌心,摩挲指尖,回憶剛才的觸感。

那人躺回沙發,雙臂搭在沙發背上,目光來回舔舐著燕溪舟,其中蘊含的意思,旁的人都看得明白。

燕溪舟長這麽大,還從來沒經歷過這種情況,他不明白這人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只覺得自己拳頭發癢,急需來幾個人肉沙包給自己緩解一下。

不行,不行……燕溪舟深吸一口氣。想想壓在肩上的醫藥費,千萬不能沖動行事……

他壓下了在爆發邊緣的脾氣,冷聲說道:“你把他手機還回來,我們這就走,不會為難你。”

那人呆楞了一瞬間,放聲狂笑:“你,你打算怎麽為難我?”

所有人都在嘲笑地看著燕溪舟。這個人雖然長得好看,但腦子卻不好使。這間包廂裏可不止酒吧的公主和少爺,還有不少花斐帶來的保鏢,保鏢們一個個人高馬大,看著就不好對付。這個送外賣的小哥不說弱不禁風吧,身形還沒有保鏢的半個壯實,就這樣,想怎麽為難花斐?

花斐笑了很久,久到燕溪舟開始不耐煩,考慮是否把人打暈了搜身,他才緩過勁來,說道:“你們說人的長相多麽重要,他說的話夠蠢,但用這張臉說出來,我楞是覺得他天真爛漫。”

周圍嘻嘻哈哈的符合聲一片。

燕溪舟額頭一跳。

冷靜,冷靜,想想醫藥費……他告誡自己。

一旁的汪鴻暢也聽不下去了,不帶這麽侮辱人的。他拽著燕溪舟的衣角,小聲說道:“燕哥,手機我不要了,咱們快走吧!”說完拽著人往包廂大門走去。

“誰允許你走了?”花斐話音落下,兩個高壯的保鏢堵在了門口。

燕溪舟的右眼皮開始狂跳。

“這包廂裏,我花斐說了算,我不許你們走,腿打折了都要把你們留下。把人給我抓回來!”他下巴點了點燕溪舟。

兩個保鏢一左一右,雙手搭向燕溪舟的肩膀,還沒觸摸到對方的衣服,就被他輕松閃了過去。

保鏢一楞,以為只是巧合,伸出雙手又抓向燕溪舟,誰知道燕溪舟身形如靈蛇一樣,竄到房間的角落,對方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

花斐跳腳:“你們這群廢物,連個人都抓不住嗎!一起上啊!”

保鏢們對視一眼,齊刷刷沖向燕溪舟,妄圖把人堵在角落。誰想燕溪舟卻像泥鰍一樣滑不溜手,楞是從一眾大漢中找到了空襲,鉆了出來,沖到花斐面前。

“你叫花肥啊,這是什麽倒黴名字,跟這包廂名還挺搭的。快點把我同事的手機給我,我就不為難你。”燕溪舟的聲音不小,包廂裏的人都聽到了。

眾人臉色倏變。

要說這花斐,他可不是本地人,老爸是個暴發戶,一家人兩年前才來到S市的。這人雖然土了點,但有錢是真的有錢,又是家裏的獨子,從上到下都慣得不行,花斐給錢也很大方,S市的高端會所被他逛了個遍,裏面的男男女女都認識他,也知道這人有一大忌諱,就是自己的名字。

因為發音不標準,花斐念自己名字的時候,經常會念成“花肥”,因此鬧了不少的笑話,所以他在外行走,多是以“花少”自稱,只有在激動的時候才會蹦出全名。

會所的人都知道他這個忌諱,但出錢的是大爺,沒人會不長眼地提這茬。可燕溪舟不知道啊!簡簡單單一句話就給自己拉滿了仇恨。

花斐臉色陰沈地大聲命令:“楞著幹嘛,抓人啊!”

喲謔。燕溪舟撇嘴,心想這人不單腦子有病,脾氣還不好。

幾名保鏢迅速逼近,意圖左右包抄燕溪舟。燕溪舟一個矮身躲過,長腿一邁,跨到了茶幾對面的沙發上。幾個保鏢猝不及防下撞作一團。

看戲的人被燕溪舟的舉動弄得驚叫連連,不住地往旁邊縮,眨眼他周圍就空了一圈。

幾個保鏢繞過桌子,妄圖堵住他的去路,誰知道那人輕松一跳,穩穩跳出了包圍圈。在不大的包廂裏,燕溪舟跑前跑後,身後追了四五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在他快要被抓住時,這人又總是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脫身,原本應該無懸念的貓抓耗子游戲,偏生讓他玩出了耗子溜貓的戲碼。

周圍一眾的公主少爺也從看燕溪舟的戲,變成了看燕溪舟遛保鏢的戲,還看得津津有味。

花斐怒了,繼續這樣下去,他花少的面子往哪裏放!

他拍案而起:“你們這群蠢驢,連一個小白臉都抓不住,還拿什麽工資!給你們發工資還不如我把錢扔水裏聽個響!”

誰知還在旁邊靈活逃竄閃躲的燕溪舟猛地停下,眉心抽搐。

“你剛才叫我什麽?”他面無表情地問。

花斐猶沒察覺異常,他一指身後內嵌展示櫃裏放著的洋酒,大聲地說:“你們一起上!誰要是抓到這個小白臉,我今晚把皇家禮炮開了,算那個人的頭上!”

這話一出,整個包廂安靜了一秒,徹底沸騰了起來。

皇家禮炮!兩百萬一瓶的皇家禮炮!這一單夠得上他們一年的業績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包廂裏的男男女女連滾帶爬地湧向燕溪舟,試圖以人海戰術將他淹沒,再暗中撿漏,拿下這一單!

整個包廂一時間變得混亂無比,叫嚷著、拉扯著、推搡著,就為了接近燕溪舟,茶幾上的酒瓶酒杯和各種瓜果零食已經被掃到了地上,十幾個人一人一腳踩上去,那模樣簡直沒眼看。

處於中央的人已經被團團包圍,更有甚者直接以泰山壓頂的姿勢壓了上去,這種情況,恐怕連只蚊子都跑不出來。

花斐獰笑著看著那群人瘋狂的模樣,他倒要看看,現在這人還能往哪裏跑!

他正得意,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剛剛罵我什麽?”花斐渾身一個激靈,燕溪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人不是被人群圍堵嗎!什麽時候脫身的?!

他來不及細想,燕溪舟單手抓住他的衣領,硬生生把他一個一百八十斤的成年男人提了起來。

“老子平生最恨別人叫我小白臉!讓你拿手機你不拿,爺爺我好聲好氣說話你不聽,偏要作死,嗯?”他揚起手掌,一巴掌揮向花斐的臉,在手心快要接觸到對方臉頰的一瞬間忽然停下。

不行,他要冷靜。燕溪舟深呼吸。想想醫藥費!

他眼珠子一轉,一拳打碎展示櫃玻璃門,拿出裏面的洋酒,咬掉瓶蓋子,掐住對方的臉頰,瓶口對準花斐的嘴懟了進去,獰笑著說道:“你不是要喝酒嗎,多喝點啊!一瓶都是你的,管夠!”

這酒屬於高度數烈酒,直接喝都容易辣嗓子,更遑論像燕溪舟這樣直接灌。花斐被嗆得鼻涕眼淚一起流,酒液和著鼻涕流出,衣服、沙發和地板全都被打濕了。一瓶酒灌完,燕溪舟把空酒瓶扔掉,掐著花斐的雙頰,問道:“酒好喝嗎?”

花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不住地嗆咳,那股勁,連肺都要嘔出來了,使勁扒拉對方的手,努力地想要從這位羅剎手底下逃開。

那群為了一瓶酒殺瘋了的人終於註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燕溪舟的模樣在他們眼中已經變成了紅通通的鈔票,飛奔著朝他沖了過來。

等人群散去,才看清楚被圍困在人群中心的,赫然是其中一個保鏢。他衣服已經被扯爛,頭發淩亂,臉上帶著幾條抓痕,還被薅禿了一塊頭皮,模樣慘烈極了。

燕溪舟看著沖向自己的人,真是煩得要死,他像扔沙包一樣,來一個扔一個,像疊疊樂似的把人堆作一團。

他又搜了搜花斐的口袋,拿走了放在內袋的汪鴻暢的手機,站在沙發上欣賞自己的成果。

今天很好,沒有打傷人。燕溪舟對這次突發情況下自己的情緒控制十分滿意。果然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汪鴻暢呆站在角落裏,此時正眼眶含淚地註視著燕溪舟。

燕溪舟跳下沙發,把手機扔給他,說道:“不用謝。”也不用太感動。

汪鴻暢嘴唇翕合,要哭不哭,囁嚅地說了句什麽:“……了……”

燕溪舟沒聽清楚:“什麽?”

汪鴻暢雙唇開開合合,楞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完了……燕哥你……你剛才開的那瓶酒……兩、兩、兩……”

“兩什麽?”

“……兩百萬!”汪鴻暢直接喊破了音。

燕溪舟:“?”

燕溪舟:“……”

燕溪舟:“!!!”

燕溪舟:“……兩百萬?你沒騙我?”

汪鴻暢不住地點頭搖頭,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在空中翻飛落下,夠得上一句梨花帶雨。

燕溪舟沈默了。他在考慮殺人滅口的可行性。

“你說,如果我現在把人都……”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再把屍體化掉,我們暴露的可能性有多少?”他湊到汪鴻暢耳邊,小聲詢問。

汪鴻暢聞言,血氣直沖天靈蓋,眼前一陣白光閃過,差點暈了過去。

包廂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間或夾雜著“報警”的字樣。

燕溪舟心道要遭,扛起汪鴻暢,飛也似地沖出了包廂。

……

相隔不遠的另一間包廂之中,幾個年輕人正在談天品酒,聽聞外頭走廊上吵嚷聲不斷,其中一人走到門口,開門探頭張望。

碰巧有服務員從走道經過,被抓住了詢問。

“怎麽這麽吵?”

“花少那邊出了點事,有個送外賣的鬧事,把他打了一頓,還倒空了一瓶皇家禮炮,現在人跑了,大夥兒正在追呢!”服務員現在也是滿頭官司,倉促把事情說了個大概之後就飛奔著離開了。

那人回來後幸災樂禍地把這事和大夥兒分享。

“皇家禮炮?好家夥,會挑啊!”

“花斐?那個暴發戶被人打了?他又做了什麽?”

“還能做什麽,他腦子裏想的就只有他那二兩肉的事。”有人嗤笑。

“做得好哇,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辦事兒除了砸錢就沒別的手段。”

“我看你是恨他把你看上的車給買走了吧?”有人拆臺。

“花斐,是誰?”一道溫和低沈的聲音插了進來,打斷了幾人的吐槽。

“穆少,您應該不知道他,他是在您出事期間……呸呸呸,瞧我這嘴,不會說話!他是在您昏迷期間來到S市的。家裏經商,原本只是在本地經營,後來拆遷得了一筆巨款,就把目標瞄準了S市。”

眾人七嘴八舌地為他介紹。

坐在中間的人臉帶微笑,握著酒杯,仔細聽幾人的科普。

這人是誰?

這人名叫穆長雲,運通集團的太子爺。

運通娛樂作為華國最大的娛樂集團,以娛樂行業發家,作為娛樂業巨頭,經營的產業橫跨多個領域。

穆長雲作為運通集團的繼承人,在同輩人還在玩樂的時候,他已經接手開始管理起了自家的產業,在同齡人中,他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領頭羊。

只是,這些改變,都是在穆長雲清醒之後發生的。

三年前,穆長雲駕駛的車輛出了嚴重的車禍事故,雖然搶救及時,命是保住了,但也只是保住了命,當醫生宣布他成為植物人的那一刻,沒有人覺得他還能夠醒來。

他沈睡三年之後的蘇醒,被醫療界認作是醫學奇跡。

可惜的是,穆長雲清醒過後,失去了所有從前的記憶,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的父母親友,甚至連現代都市的一些常識性的知識都一竅不通——他就像一張什麽都不知道的白紙一樣。

要不是經過專門的測試,證明智力上沒有受到損傷,大家都以為他變成了傻子。

之後,所有人都見識到了何為性情大變。

曾經不學無術的人開始知道看書,甚至一看就是一整天,手不釋卷,廢寢忘食,那股鉆研的就勁頭,連他父母都開始擔心是不是太愛學習了。

著裝上變得莊重嚴肅,坐騎也從各種騷包的跑車換成了黑色的商務轎車。

他甚至開始鍛煉身體!

這一系列的行為反應讓人大跌眼鏡,直呼“死亡讓人成長”,更有甚者,在座的另外幾個人中,有父母甚至說幹脆讓他們也被車撞一下,沒準就開竅了呢。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話再說回當下,包廂裏的幾人用花斐作為話題,打開了和穆長雲之間聊天的口子,外面的燕溪舟則扛著汪鴻暢東躲西藏,鬼鬼祟祟地逃跑。

燕溪舟:他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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