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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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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離別

龍明允聽著他說完,皺著眉頭說:“這個和我知道的故事有些出入,我看到太平十三年修的《陵水縣志》,上面說的是天寶山一個女子有孝德,嫁給易王為妃。”聽到這個,他摸著自己的額頭,裝傻說:“這個我不清楚了,我就知道村裏說的嫁給皇帝。”

龍明允點點頭,笑著說:“在普通人眼中,這王爺和陛下差不多,倒也是不足為怪。”他連說是是是,龍明允讓他繼續說,他不時將張快嘴他們說書的橋段給搬過來,說什麽鳳凰入口,才誕生了這位美人,然後埋葬自己父母,也是自己顯現真事,關於為什麽木蘿娘娘降生,這個說書的早就弄了幾十個版本,他隨口選了一口就在這裏瞎扯起來。

這些故事聽得龍明允不住的搖頭,作為讀書自然堅信子不語怪力亂神,對這種很明顯假的不行的故事不感興趣,但是龍明允也不能不聽,等到他說完,龍明允松了一口氣,然後言不由衷的說:“真是神乎其神,神仙之事,果然高深莫測。”

這時候龍明允看著山下自己家出現了炊煙,也不在這多談,帶著他一起回去吃午飯。

他到了龍家院子裏面的時候,周霖鈴還沒有出來,他到也沒有多在意,估計和魏姑娘聊天太過投入,忘記時間了。這倒是正常,整個陵水縣,能和她聊這些的就是由羅蕙芷,除此之外,就只有這位魏姑娘了。

在吃飯的時候,魏嘉辰走到他面前告訴他,周霖鈴和魏姑娘在房間裏面吃了,讓他自己吃著,不用管。吃完午飯,他再次和龍魏兩家的人聊了起來,關於昨天的事情。這種事情還是有一些超前,記錄的事情,他們還是有一些理解不了。

雖然中國也有記錄數據的傳統,但那一般是記錄星象,如某天什麽星出現,代表什麽災難,最重要的就是日食,這個是必須記錄下來的。記錄植物生長周期這個,倒是沒人弄過,認為這個完全沒有必要。

和他們再次解釋了一下午,終於讓這些人大概明白自己應該記錄一些什麽。

吃晚飯的時候,周霖鈴終於再次出現,她笑著到了他的身邊,對著他說:“相公,我回來了。”他一笑,握著她的手說:“聊得很開心吧,可惜我們明天就要走了。”周霖鈴點點頭,說沒有可惜的,有緣分自然還會再見面。

晚上,周霖鈴和魏姑娘再次聊著,兩人雖然稱呼親切了,但是在魏虞的問題上,還是寸步不讓。他還是在一旁磕著瓜子,不參與進去。

一是自己貿然參與兩位姑娘談話,這很無禮。二是他對這段歷史真的了解不多,想談也談不了。

這兩人不時說的歷史事件,他還要讓周霖鈴解釋。

在他們說著,他才知道武英將軍和靈非凡是表兄妹,武英將軍的名字就叫言靈,一個結合父母姓氏的名字。武英將軍沒有兄弟,於是只能放棄紅裝,穿上戎裝,征戰四方。這位將軍在準備渡江的時候南伐大虞的時候,中了離間計,被押進了大牢,最後在京城要破的時候,魏哀帝才讓她最後掛帥。

當時城裏不過四萬軍隊,而虞朝號稱五十萬,實際也有二十萬軍隊,這戰爭的已經沒有絲毫懸念了。但是武英將軍最後還是披掛上陣,帶著三千死士,準備直取中軍,當時高皇帝臥榻不起,就算不能殺死,就算驚嚇到,也可以逼得虞朝暫退,一解京城之圍。

可惜這次功敗垂成,武英將軍還是被萬箭穿心而死。

這是虞朝的說法,按照魏姑娘說,當時武英將軍不是傻子,怎麽會想到用三千騎兵去沖二十萬大軍的軍營,而是吸引註意力,當時還有一支偏師在外,在武英將軍牽制虞軍的時候,從後殺到中軍,可惜那人被虞朝嚇破膽,不但不敢沖殺,反而投降了虞朝,後來被封定軍伯。

周霖鈴也沒有聽說這個,但是告訴魏姑娘,定軍伯後代在武帝朝,已經被奪爵失封了。魏姑娘不由是一聲好,這種人就應該斷子絕孫。

這時候魏姑娘再次罵著那些投降虞朝被封侯的降臣,認為《魏書》最大的錯誤就是讓這些人入奸臣傳,讓這些人進入史書,受千古罵名。

魏姑娘這話,他倒是很難讚同,這《魏書》真的將這些人弄進奸臣傳,那修史的就麻煩了,國公雖然沒有降臣,但是侯伯可有不少人呢,這些人的後代還是朝廷勳貴,要將他們祖先寫進奸臣傳,他們不反對才怪。

周霖鈴也不在這個話題多糾纏,開始聊陳魏之間的事情,這個他們還是能達成共識,魏姑娘也承認,當初魏高祖武皇帝的手段有些不太正義。至於陳朝禪讓之事,魏姑娘也承認是一場鬧劇。

他聽到的很笑,這魏朝吹噓的就是法唐禪虞,魏承陳統。虞朝吹得是天命改元,建虞元子。這兩個姑娘說到開國的時候,總是會時不時說這個口號。他想到為什麽不說虞承魏統,或許是以為魏哀帝沒有兒子,皇子也都被魏哀帝殺完了,不能像魏武帝一樣找到陳元帝的一個庶子,讓這個庶子繼承皇位,然後禪位給魏武帝。

兩人睡覺之前,都嘆息一聲,明天之後,就難以再見面,這樣長談了。

周霖鈴握著他的手,小聲的說:“相公,我有一個想法,你別說我傻。”他心中一下明白了,連忙說:“霖玲,這件事可不是兒戲,你要是讓魏姑娘知道了,她會十分生氣的。”

“可是她也說了,對於自己未來的夫婿,不在乎,等到相公功成名就之後,自然少不得招夫人,到時候妾身不希望……”他連忙止住周霖鈴的話,對著她說這一輩子娶她自己已經知足了,哪裏還有什麽三妻四妾的心,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現在自己都覺得很虧欠她了,要是在納一個女子,那真不是人了。

周霖鈴感動的眼一紅,鳳目之中出現點點淚光,緊緊抱住他,不在多話。

早上起來之後,吃完這一頓早飯,然後等著龍羅氏為自己公公婆婆請安之後,就坐上轎子離開了。

他看著羅家勇不在乎的樣子,心想這人也是厲害,雖然魏朝回娘家要轎子,而在虞朝,是騎馬回去,這按照古禮叫做走馬禮,坐轎子這是媳婦被休送回娘家。不過羅家勇自己都不在乎,他一個外人也不用操心什麽,騎在馬上和周霖鈴一起回家。

到了縣城之中,他先到了工坊,沒有想到布匹已經織好了,一共一百零兩匹,他選了兩匹好的,把工錢發給這些人,然後感謝她們辛苦勞作,在這裏吃了中午飯再走。

然後他讓一個婦人去叫那個會繡花的婦人來這裏也一起吃,幫自己繡兩匹布。這婦人立馬點點頭,很快帶著一個青年婦女,那婦女看年齡不過二十五六歲,臉色幹黃,頭發也幹枯,身體消瘦,好像大病之人。

婦人介紹說她叫春梅,至於姓,她已經不容於夫家娘家,也就沒有姓了。他讓春梅去吃飯,然後告訴她這些天來繡這兩匹布,並且詢問她工錢多少,春梅搖頭告訴他,前些日子那一貫錢已經受之有愧了,這兩匹布就不收錢了。

他連說這是兩碼事,應該給錢的就給錢,那一貫錢是自己一點好心,這刺繡又是一回事了。春梅堅持不過,只好含著淚說謝謝了。

下午的時候,董勝武再次來了,這一次董勝武說:“李兄,這樣吧,你一匹絲綢,我出十八貫,不過只能先給千貫,剩下的八百貫賒賬如何?小弟真的只有千貫錢,若是李兄再不賣,小的也沒有法子了。”

他還是搖搖頭,自己信這些人才有鬼,這些絲綢商人不遠千裏來這裏買絲綢去賣,只帶著千兩銀子,這完全是騙鬼,市價都是二十每匹了,更別說請車隊的費用,吃住的費用。

董勝武見著他還是堅持著不賒賬,只好依依不舍的對著他行禮,滿臉遺憾,唉聲嘆氣的離開這裏。

他反正堅定一個想法,不管這些人如何花言巧語,如何表演,自己只要堅持不賒賬就是了,實在不行,賣給羅達成也要拿到閑錢。

這些人好意思拖著別人的欠債不還,自己可沒有那麽厚的臉皮。無論如何,早日把蠶繭的賬還完,他早些時日的輕松。

下午的時候,他帶著周霖鈴前去買胭脂水粉這些,周霖鈴紅著臉說:“相公不用了,我不習慣用這些。”他輕輕的一笑說:“不習慣用可以慢慢習慣,我不想讓別人說我舍不得,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我家待幾年就變成一個又醜又黃的老太婆。”

“相公,我若年華不在了,你是否還會這麽疼我呢?”周霖鈴聽著他的話,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詢問。他笑著說:“這這樣又窮又醜你都沒有拋棄,我怎麽又會嫌棄你呢?我們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你是否不漂亮,我覺得不重要,重要的使我們能夠互相訴說心意。”

周霖鈴聽到這話,甜蜜的一笑,也不在多說什麽,買好這些之後,他們回到工坊,沒有想到羅蕙芷又來了。

羅蕙芷還是一臉冷冰冰的樣子,對著兩人微微行禮,然後他說自己去看布匹,就讓周霖鈴和羅蕙芷聊天起來。

他檢查了這些布,後面的布也沒有出什麽岔子,這些人倒是沒有辜負自己的期待。

在回來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擔心,這群人會在沒有人監督的時候偷工減料,從工坊裏面偷點蠶絲出去,自己織布賣。

這一匹布就足夠這些家庭生活五年了,他想到這個,心中也是一疼。

一匹絲綢在富人眼中無足輕重,而在窮人家裏,是一種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他思考著自己應該如何將些布賣出去,二十貫一匹他肯定是賣不起這個價格了,只要高過十五貫,而且是現結就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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