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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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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擺酒

周山看了一會兒,對著他說:“父親也和我說過農學的事情,我雖然不願意理會這些事情,但一邊是我父親,一邊是我妹夫,我還是說點我的看法,因為我沒有處理過這些事,若是你覺得有道理,就聽一下,若是覺得沒有道理,就是腐儒之論,那就且當一陣風。”

他說不敢,自己一定洗耳恭聽。周山看了看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了。周山認為這個構想是好的,但是實際上實行很困難,現在縣學府學國子監的教諭都無心學問,而是整天想著追名逐利,正途就如此困難了,更被說這個偏路了。

朝廷待教諭也算不薄,而教諭卻不認真教學的原因又在何處呢?這個問題周山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若是農學方面不解決這個問題,到時候也和府學縣學一樣,空耗銀糧,遇事卻無一用。

在下來的問題就是教諭的問題,如今書生讀過書而且懂得做莊稼的太少了,多數也不過假把式,只會記住書中的一套,這樣師傅都不會,怎麽教徒弟呢?最後就是多少人願意來學呢?又要花費時間學學問,又要花費時間當農民,若是書生的話,還不如走正道了,直接參加科舉就是了。農民的話,一個壯丁就是家裏重要的一員,平時抽調去勞役民間都有怨言,更別說十多年來做學問了。

聽著周山的話,他額頭不由冒出了冷汗,這些自己的確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到了地球上的情況,不過就算地球上,冷門專業也很少人報,這裏修農學可是比那些冷門專業更冷了。

雖然李吉士說十多年能出給一個員外郎,但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擺在面前,一些小戶人家寧願不要這個員外郎,也要保證這個勞動力能夠下地幹活,養活一家人。至於大戶人家的公子,他們還不如捐錢當一個監生,就算田員外這種,田家那七個兒子也不會去自己學種地。

看來一切問題又回到了根本上,生產力跟不上的話,一切都難辦了。

看著他沈思的樣子,周山沒有打擾,自己一個人在那裏悠哉的看著書。

他想了很久,才對著周山說:“多謝大舅子指點,有問題不怕,就怕沒有發現問題,這麻煩還是要一個個解決的去了。”

周山點點頭,無奈的告訴他,自己沒有什麽法子,一切都看他自己了。

關於這個,他沒有強求,周山能夠說出這些,已經是看在和自己是親戚的份上了,這些隱士一向不喜歡談這些事。

周霖鈴這時候走出來,對著周山說:“哼,傻哥哥,你既然說出了這些了,想必早就有了應對之策,何必藏著掖著。”

周山苦笑一聲,對著周霖鈴說:“哥哥我是真不知道,好妹妹,妹夫那麽聰明,還有父親那邊肯定會問,我又何必多說呢?”周霖鈴看著他,笑著說:“這個人就知道吃白食,這可不行,從今天開始,你也要下廚房。”

“天呀,真是女大不中留,我是客人呀,這天下哪有讓客人去竈房燒飯的。”

“昨天就已經待客了,今天你就是借宿在我家的人,快去洗碗,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快快。”

周山的聽到這話,無奈的將書放下說:“大姑娘說的是,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他笑著搖搖頭,對著周山解釋,這邊的風俗是不能借竈的,周山這幾天就好好玩就是了。

周山點點頭,連忙說:“這燒火做飯,也是夫妻之樂,我參與進去多不好。我看書,看書。”

周山拿起書看了一會兒,對著周霖鈴說:“阿妹呀,能彈奏一曲嗎?我好久沒有聽到過你彈琴了。”

周霖鈴搖搖頭說:“現在我只彈個相公聽,你要是彈給我聽,我倒是勉強可以聽一下。”

沒有回答她的話,周山走到私塾裏面,將琴拿出來,就這麽盤腿坐在地上,將琴放在腿上,然後開始彈奏起來。

梅家和徐家孩子聽到琴聲,都圍了過來,這些孩子準備出聲的時候,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這些孩子都閉上嘴,坐在地上聽了起來。

這曲子意境深遠,讓他感覺自己處於萬山之中,目睹山中雲海生退,頗為悠然自得。

彈奏完畢之後,周山再次彈奏一曲,這一曲就如滾滾河水,澎湃向東,一瀉千裏,肆意汪洋。

兩首曲子彈奏完畢,周山對著他說:“妹夫,你也來彈一曲吧。”

他接過琴,看著周霖鈴含情脈脈的眼神,突然心中一痛。

在古琴社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望著自己的。

他告誡自己,這都是過去了,要忘記了,不要在想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是對周霖鈴的一種背叛。

越是想遺忘,卻總是遺忘不了,他手指輕輕撥動,彈奏起自己最為熟悉一首曲子《鳳求凰》。

這首雖然不是司馬相如的原曲,但名字被叫做這個就可以了。

當初為了追求她,才苦練這個曲子。

如今在自己妻子面前彈奏,他心中又悲又喜,如同打翻五味瓶,心中什麽滋味都有。

勉強彈奏完畢,周霖鈴已經臉紅的如同桃花一樣,周山打笑說:“妹妹,你臉好紅,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妹夫幫你把把脈。”

周霖鈴給周山的一個白眼,然後笑著說:“好了,快去把琴放在屋裏去,別弄壞了。”

“是是,如意郎君送的就是珍貴,這個弄壞了,哥哥我可賠不起。”

周山將琴放回屋裏,然後就和這些小大人開始玩起來。

他也開始幫忙燒火做飯,周霖鈴切菜的時候,對著他說:“相公,有空我們一起琴笛和鳴如何?”

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冬月十一那天,楊張氏就帶著楊妹崽來到這裏,準備明天的筵席,當天晚上,楊張氏做了一頓飯菜,吃的周山心滿意足,誇獎說:“怪不得我總是聽人說到四而飯館,這老板的手藝果然不是吹得。”

楊張氏臉一紅,謝謝周山的誇獎。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開始幫著燒火,等到客人快來的時候,才和周霖鈴穿上新衣去迎接客人,最先來的竟然還是羅家的人,除了羅家勇之外,還有一個姑娘,這個姑娘倒是長的標致,比起那位幺妹更加水靈,而且氣質出塵,一看就讓人難忘。

這姑娘見到周霖鈴連忙說:“周姑娘,久見了。”周霖鈴也換了一個禮說:“羅姑娘怎麽來這陵水城了。”

羅姑娘看著羅家勇,小聲的說:“奴家本是此地人士,不過暫居武林(豐城舊稱),幸蒙令尊列入門墻,飄零之萍,不甚感激。”說完,羅姑娘對著羅家勇說:“三叔,這位就是水田先生的女兒。”

羅家勇連忙說失敬失敬,然後對著他說真是好福氣,能夠娶到這麽一個姑娘。

他連說不敢不敢,然後帶著羅家勇他們去院子裏面坐。

羅姑娘這時候也看到周山,小聲的對著羅家勇介紹周山的身份,羅家勇點點頭,和周山隨便打了一個招呼,也不在多說話了。

他在一旁看著,心中想到羅家勇倒是明事理,周山這類人就怕別人向蒼蠅一樣黏上來,說個不休。

過了一會兒,就是田員外到了,他還拿著一個盒子,他沒有敢接,對著田員外說:“田老爺,你來就是了,何必送什麽禮物呢?”

“這禮物我不是送給你的,我們兩個我知道不興那些,這是送個周姑娘的,水田先生的女兒出嫁,我怎麽能不送禮。”

他聽到田員外這話,再三拒絕,說他前段時間已經送過了,現在不用再送了。

田員外非要說那是送的訂婚禮物,這是結婚禮物,兩個不同。

他也拗不過田員外,只好將禮物收下,然後讓他坐下,然後就是田家那六個兒子,他們都送的錢,這個他倒是收下了。

等田家人到了之後,曾家也來人了,送的禮物還不小,一對玉佩,一根碧玉簪,一對百子碗,還有三匹絲綢。

曾父告訴他在這都是曾榮貴托人帶回來的,有一對瓷器因為不好搬運,只能作罷。

他都收下,詢問曾榮貴什麽時候結婚,發現曾榮貴結婚的日子和自己盡然是同一天,他不由感嘆,這個真是太過巧合。

這些東西他準備曾榮貴回來的時候再送過去,收下之後,讓曾父上座。

曾父坐下之後告訴他,曾榮貴是入贅進去,對方家只有這麽一個女兒,舍不得。

他問曾父怎麽看,曾父說這件事他們兩個人也同意了,這教頭的女兒大小也是一位千金,曾榮貴能夠娶到這位千金,是曾榮貴的榮幸。

在交談的時候,他發現曾家人似乎對曾榮貴現在的身份了解不清楚,只是知道有出息了,一個月能拿十貫錢了。

想到曾榮貴不怎麽回家,回來也是在自己這邊待的多,曾父他們不知道這情況就很正常了。

他想了想,還是告訴一下曾父他們,讓他們開心一下,曾榮貴已經出人頭地了。

“伯父,榮貴他現在可不是隨便的一個兵了,他是將軍的親兵,是朝廷的從一命命官,就比我們知縣小半等。”

曾富貴的弟弟曾富華聽到這這話,吃驚的說:“大牛,你莫喝我們哦,哥兒這麽牛了呀。”

他點點頭,告訴他們,今天知縣不是來拜訪過他們嗎?

曾父點點頭,他們以為知縣就是看望一下軍人,其他服役多年的回來,縣裏也會派人巡查慰問。

他一笑,告訴他們,再過幾年,知縣看到曾榮貴就要喊大人了,等到曾父老了之後,還可能得到朝廷的封誥。

曾父說怎麽也不相信,一個當兵能比知縣還厲害,他們完全不敢想。

就連這裏最大的團練,見到知縣都要恭敬行禮,還別說上曾榮貴這麽一個兵了。

他沒有多解釋,這些事情以後他們就知道了,現在多說無用。

羅家勇這時候也來恭喜曾父,以後要稱曾父為老太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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