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咱們該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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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啟唇，如水的眸子裏似有淺淺笑意，她說：“少爺，你可知芙蓉為何來京城？”
夏懷爍沒應，這幾年他雖有意回避她，卻也知道能夠讓她放下桃花村來京城的人除了自己，再不會有別人。
“我當初聽聞……”
芙蓉說話間，忽地停住，她凝神看著面上慌亂無處可逃的夏懷爍，忽的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那麽一瞬間的功夫，芙蓉忽然便釋然了。
當初擔心他是否當真如旁人說的那般身陷險境雖確是事實。
但其實，她也未必真的一定就要來京城救他。
又或者說，其實芙蓉自己也清楚，她一個做丫鬟的，哪裏有本事救得了夏懷爍這樣的人物。
她之所以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來，不過就為了遂願。
早前芙蓉不願承認，因為她怕一旦承認了就算是辜負了大力的情感。
可而今，真當她決定朝著夏懷爍說出當初之所以來到京城，以及來到京城後的種種之後，她忽然明白。
當初來找夏懷爍，與其說是為了報恩，不如說是為了了卻心中的那股子執念。
以前，她與夏懷爍也算是兩情相悅，卻因為夏家變故，一個成了逃犯，一個成了他人婦。
終歸心裏是不甘的。
心裏頭的那絲不甘被桃花村平淡的生活和大力的溫情漸漸淹沒。
很多時候，就連芙蓉自己也覺得或許自己該是對夏懷爍徹底放下了，她以為自己既然嫁給了大力，便只該一心向著大力的。
可當她知曉夏懷爍身陷險境的消息時，芙蓉才豁然開朗。
原來，一切都是她以為。
即便時間過去了那許久，但與夏懷爍之間的那份情卻成了埋在她內心深處被大力的柔情緊緊包裹的一根刺。
平日裏她不想那根刺便不會作祟，但當他突兀再度出現，她所處的平靜便會被徹底打亂。
芙蓉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擡眸看向面色覆雜的夏懷爍，說：“少爺，權當方才芙蓉胡言亂語了吧，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夏懷爍楞住，他怔怔的盯著面色平靜的芙蓉，覺得眼前這女人和記憶中那個永遠都唯唯諾諾的姑娘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芙蓉絕不會用如此坦然直白的目光看著自己。
芙蓉微笑：“少爺，曾經算是芙蓉負了你，但現在，芙蓉也算是為了你毀了容貌，失了郎君，若要真真計較起來，咱們該是扯平了的。”
芙蓉說罷，分明從夏懷爍的眼眸中劃過失落。
她心笑，原來他還是在乎的。
可他的這份在乎，她卻不需要了。
以前不需要，以後也不會需要。
芙蓉忽然有些想念大力，想起那個憨厚的男人在自己離家之時的沈默，和與自己告別時候那個緊到窒息的擁抱。
那時候，她顧念夏懷爍的安危，只想著若是還有回去的機會定當回報。
現在，芙蓉隱約猜出了大力那時那個擁抱所蘊含的所有。
那個傻男人啊，分明是怕自己再也不會回去啊。
她在心頭嗤笑，既然那般舍不得，怎地就甘心放手了，他難道不知道其實當時的自己也算是走火入魔了麽？
若是當初大力堅持一下，或許她便不會傻傻地來到京城。
或許，她還是他的發妻。
“芙蓉……”
夏懷爍張嘴，他定定地看了芙蓉許久，才終於喃喃道：“終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這話不必再說了。”芙蓉緩緩擺手，卻並未看他一眼，說：“少爺，咱們之間的話似乎也說盡了。”
言盡於此，芙蓉朝著他福了福身，欲離開。
但與夏懷爍擦肩之時，芙蓉終是忍不住頓足看他，芙蓉蹙眉，顯然是有所猶豫。
“芙蓉，你……”
夏懷爍見得芙蓉頓足，心中升起一股子希冀，迎著芙蓉冰冷的眸子，夏懷爍的眼中是毫無掩飾的火熱。
“少爺您的夫人溫元菱，還是小心為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芙蓉扯唇，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自嘲笑開。
她說：“少爺，我知你絕不願相信自家夫人是蛇蠍心腸之人。但芙蓉總歸也算是跟著少爺一起長大的，少爺以為芙蓉會因為嫉恨您的夫人而故意毀了自己容貌，只為誣陷她麽？”
芙蓉看著夏懷爍豐富的表情，淡淡道：“說起來，當初芙蓉得了少爺出事的消息也算突然，分明許久不曾知曉少爺消息，但那一月之內卻連連收到幾封信，信中內容無一不是讓芙蓉趕緊放下手中一切，盡快赴京。”
“怪只怪那時芙蓉關心則亂，根本不曾細想，少爺既是早與曾經舊友斷了聯系，那些人為何會知道我的所在。這才貿貿然拋下所有赴京。”
芙蓉看到夏懷爍忽然間皺起了眉，她知道他也該是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但芙蓉再沒了朝著夏懷爍解釋的心思，她只是一筆帶過的笑了：
“但我來到京城後，見到的並不是少爺身陷險境，而是少爺與您夫人大婚。我想其中種種，芙蓉無需多言了。”
“元菱怎麽會……”
夏懷爍回不過神，他怔楞地看著芙蓉，不住搖頭，依舊重覆著先前的說辭：”元菱縱然刁蠻，卻是大家閨秀，大是大非，她是分得清的。元菱就算不喜歡芙蓉你也絕不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的。芙蓉你聽我說，我覺得你和元菱之間一定是有什麽誤……”
“少爺覺得自家夫人是無辜的，便是吧。”芙蓉冷聲打斷夏懷爍的話，她自嘲笑開：“少爺信少爺心中所想，芙蓉信自己親眼所見，這不沖突。”
眼見得夏懷爍又要出言反駁，林安晴直覺若是這兩人再說下去怕是會爭吵，連忙出聲打斷了他們：
“夏公子，不知你可否出去一會子，我有話想與芙蓉娘子單獨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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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懷爍沒應，這幾年他雖有意回避她，卻也知道能夠讓她放下桃花村來京城的人除了自己，再不會有別人。
“我當初聽聞……”
芙蓉說話間，忽地停住，她凝神看著面上慌亂無處可逃的夏懷爍，忽的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那麽一瞬間的功夫，芙蓉忽然便釋然了。
當初擔心他是否當真如旁人說的那般身陷險境雖確是事實。
但其實，她也未必真的一定就要來京城救他。
又或者說，其實芙蓉自己也清楚，她一個做丫鬟的，哪裏有本事救得了夏懷爍這樣的人物。
她之所以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來，不過就為了遂願。
早前芙蓉不願承認，因為她怕一旦承認了就算是辜負了大力的情感。
可而今，真當她決定朝著夏懷爍說出當初之所以來到京城，以及來到京城後的種種之後，她忽然明白。
當初來找夏懷爍，與其說是為了報恩，不如說是為了了卻心中的那股子執念。
以前，她與夏懷爍也算是兩情相悅，卻因為夏家變故，一個成了逃犯，一個成了他人婦。
終歸心裏是不甘的。
心裏頭的那絲不甘被桃花村平淡的生活和大力的溫情漸漸淹沒。
很多時候，就連芙蓉自己也覺得或許自己該是對夏懷爍徹底放下了，她以為自己既然嫁給了大力，便只該一心向著大力的。
可當她知曉夏懷爍身陷險境的消息時，芙蓉才豁然開朗。
原來，一切都是她以為。
即便時間過去了那許久，但與夏懷爍之間的那份情卻成了埋在她內心深處被大力的柔情緊緊包裹的一根刺。
平日裏她不想那根刺便不會作祟，但當他突兀再度出現，她所處的平靜便會被徹底打亂。
芙蓉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擡眸看向面色覆雜的夏懷爍，說：“少爺，權當方才芙蓉胡言亂語了吧，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夏懷爍楞住，他怔怔的盯著面色平靜的芙蓉，覺得眼前這女人和記憶中那個永遠都唯唯諾諾的姑娘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芙蓉絕不會用如此坦然直白的目光看著自己。
芙蓉微笑：“少爺，曾經算是芙蓉負了你，但現在，芙蓉也算是為了你毀了容貌，失了郎君，若要真真計較起來，咱們該是扯平了的。”
芙蓉說罷，分明從夏懷爍的眼眸中劃過失落。
她心笑，原來他還是在乎的。
可他的這份在乎，她卻不需要了。
以前不需要，以後也不會需要。
芙蓉忽然有些想念大力，想起那個憨厚的男人在自己離家之時的沈默，和與自己告別時候那個緊到窒息的擁抱。
那時候，她顧念夏懷爍的安危，只想著若是還有回去的機會定當回報。
現在，芙蓉隱約猜出了大力那時那個擁抱所蘊含的所有。
那個傻男人啊，分明是怕自己再也不會回去啊。
她在心頭嗤笑，既然那般舍不得，怎地就甘心放手了，他難道不知道其實當時的自己也算是走火入魔了麽？
若是當初大力堅持一下，或許她便不會傻傻地來到京城。
或許，她還是他的發妻。
“芙蓉……”
夏懷爍張嘴，他定定地看了芙蓉許久，才終於喃喃道：“終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這話不必再說了。”芙蓉緩緩擺手，卻並未看他一眼，說：“少爺，咱們之間的話似乎也說盡了。”
言盡於此，芙蓉朝著他福了福身，欲離開。
但與夏懷爍擦肩之時，芙蓉終是忍不住頓足看他，芙蓉蹙眉，顯然是有所猶豫。
“芙蓉，你……”
夏懷爍見得芙蓉頓足，心中升起一股子希冀，迎著芙蓉冰冷的眸子，夏懷爍的眼中是毫無掩飾的火熱。
“少爺您的夫人溫元菱，還是小心為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芙蓉扯唇，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自嘲笑開。
她說：“少爺，我知你絕不願相信自家夫人是蛇蠍心腸之人。但芙蓉總歸也算是跟著少爺一起長大的，少爺以為芙蓉會因為嫉恨您的夫人而故意毀了自己容貌，只為誣陷她麽？”
芙蓉看著夏懷爍豐富的表情，淡淡道：“說起來，當初芙蓉得了少爺出事的消息也算突然，分明許久不曾知曉少爺消息，但那一月之內卻連連收到幾封信，信中內容無一不是讓芙蓉趕緊放下手中一切，盡快赴京。”
“怪只怪那時芙蓉關心則亂，根本不曾細想，少爺既是早與曾經舊友斷了聯系，那些人為何會知道我的所在。這才貿貿然拋下所有赴京。”
芙蓉看到夏懷爍忽然間皺起了眉，她知道他也該是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但芙蓉再沒了朝著夏懷爍解釋的心思，她只是一筆帶過的笑了：
“但我來到京城後，見到的並不是少爺身陷險境，而是少爺與您夫人大婚。我想其中種種，芙蓉無需多言了。”
“元菱怎麽會……”
夏懷爍回不過神，他怔楞地看著芙蓉，不住搖頭，依舊重覆著先前的說辭：”元菱縱然刁蠻，卻是大家閨秀，大是大非，她是分得清的。元菱就算不喜歡芙蓉你也絕不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的。芙蓉你聽我說，我覺得你和元菱之間一定是有什麽誤……”
“少爺覺得自家夫人是無辜的，便是吧。”芙蓉冷聲打斷夏懷爍的話，她自嘲笑開：“少爺信少爺心中所想，芙蓉信自己親眼所見，這不沖突。”
眼見得夏懷爍又要出言反駁，林安晴直覺若是這兩人再說下去怕是會爭吵，連忙出聲打斷了他們：
“夏公子，不知你可否出去一會子，我有話想與芙蓉娘子單獨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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