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最後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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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有人曾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讓林娘子服過滴音水。”
陳太醫將聲音壓得很低，確保只杜明燁聽得到。
“若只是單純以毒攻毒，用滴音水解血幽草的毒是完全沒問題的。”
陳太醫繼續說道：“但偏偏林娘子後來服了解藥，所以滴音水便只剩下了毒，加上懷孕，她的體質比一般女子的要弱很多，加上……”
陳太醫的聲音幾乎只剩下了氣音：“林娘子生產是直接在肚子上劃了一道口子，將孩子取出，這更傷身……”
杜明燁沒吭聲，滯在那裏，有些回不過神。
見著杜明燁沈默，陳太醫有些惴惴：“王爺？”
“那解藥找得到麽？”杜明燁問：“太醫院有解藥吧？”
“有。”
陳太醫點頭，有些為難：“只是王爺，那解藥算是珍貴之物，若是臣等就這麽拿出來了，只怕……”
“皇兄那裏本王會去稟。”
聽杜明燁這麽說，陳太醫倒也沒了諸多顧慮，朝著杜明燁吩咐了註意事項之後，便招呼著其他太醫給林安晴開方子。
方才那些太醫和杜明燁說的話，林安晴沒能聽清，但她終是好奇到底會給自己吃些什麽藥。
所以趁著人太醫開方子的時候，她也湊過去看了幾眼。
這一通看下來，林安晴頗為失望：居然開的是和魏璇幾乎一模一樣的藥方子。
得！
固本培元，看樣子又是要苦一陣子的嘴巴了。
太醫開了藥方，便要告辭，杜明燁說了一番感謝之詞，本想安心陪著林安晴，不想被陳太醫給叫了出去。
陳太醫面色惆悵，杜明燁心頭一驚：“陳太醫，莫不是還有話沒說？”
“是。”
低低嘆息一聲，陳太醫悵然地看著杜明燁：“王爺，方才林娘子在房裏，臣等不好開口，但我覺得還是得要朝著王爺您說清楚才好。”
“什麽事？”杜明燁皺眉。
“雖然滴音水的解藥太醫院有，但……”
陳太醫糾結了一會子才緩緩道：“但林娘子中毒時日太久，我擔心解藥對她作用不大。”
陳太醫說了這話之後，也不等杜明燁回應，行了個禮，抱拳告辭。
太醫剛走，有暗衛前來報信，說起小可欣今日的遭遇，雖說有驚無險，但杜明燁聽得自己閨女兒今日竟是遭遇了那樣的事情，心頭難免冷汗津津 。
也怪他過於在乎林安晴，竟是完全沒註意到小可欣什麽時候溜出去了。
他本想告訴林安晴，現在小可欣在楚君年那兒，可瞧著林安晴坐在椅子上，百無聊奈的翻著酒館的賬本，終還是打消了告訴她的念頭。
反正是有驚無險，他只需將小可欣帶回來就好了，安晴的身子骨現在這般不好，還是不要說那些個讓她糟心的事情了。
太醫院很快送來了解藥，林安晴服藥之後，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輕盈了許多。
她樂呵呵地看著杜明燁，腦子裏想的是該怎麽避免喝下方才太醫開的一沓藥。
不想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杜明燁已是朝著她吩咐了起來：
“太醫說了，這些藥等你服了解藥兩個時辰之後才能喝，我已經吩咐丫鬟去熬藥了，待會兒記得老老實實將藥吃了，知道麽？”
“你要走？”
杜明燁點頭。
“也是，今時不同往日。”林安晴很不高興，順嘴就將心頭的話說出來了：“你家王妃在等你呢。”
“安晴，我不是回去找她的。”杜明燁皺眉，雖然知道她說這話多少有賭氣的成分，但他不喜歡她在自己的面前說起另一個女人。
“哦。”林安晴應了一聲，半晌才說：“那你是……”
“嗯，府裏還有點事。”
“府裏有事？”
林安晴挑眉，察覺到杜明燁吞吞吐吐的，心底的氣焰更甚了，她抿唇笑：“那你去吧，左右可欣會陪著我。”
說起小可欣，林安晴忽的意識到已經小半天沒瞧見過她的人影兒了。
林安晴的臉色登時就變了，她盯著杜明燁：“你是去找可欣的，對不對？可欣她是不是……”
“安晴，可欣她沒事。”杜明燁面色微變，終是騙不過她。
“是我把可欣帶走的。”
楚君年笑盈盈的走進屋子，見著林安晴臉色煞白，連忙開口：“今兒本打算來找你，但瞧見宅子裏人多，小可欣一個人又無聊的緊，所以就帶她出去玩了一遭。”
原來如此，林安晴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小可欣聽著楚叔叔張嘴就來的謊話，氣呼呼的。
阿娘說過不能騙人，但楚叔叔卻教著自己騙人。
雖說小可欣明白楚叔叔是不想讓阿娘擔心，但她還是覺得不舒坦。
小可欣本想朝著自己阿娘坦白，可擡頭瞧著阿娘煞白的臉，頓時便沒了坦白的心思，她鉆進林安晴懷中，喃喃：“阿娘，你不要擔心我。”
“嗯。”
林安晴點頭，想說些什麽，目光卻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的杜明燁，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你還走麽？”
“他要走。”沒等杜明燁開口，楚君年已然先一步說話：“林掌櫃的，我有些事情要與你商量。”
說著話，楚君年又看向杜明燁，不懷好意的笑了：“嘉靖王爺府上今兒該也是有事的吧？既然有事，也別在這兒耗著了。”
“楚公子？”林安晴聞言，不覺楞神，在什麽時候，楚君年會說出這種咄咄逼人的話來了？
杜明燁終究還是走了，只是在他臨走前，朝著林安晴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她忘了吃藥一般。
杜明燁一走，屋子裏便只剩下了林安晴和楚君年，外加個神色不太自然的小可欣。
“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可欣能不能學功夫？”
“學功夫？”
“嗯，可欣長得這麽漂亮，我擔心她被地痞流氓欺負。”
“也是。”林安晴沈吟一聲，覺得有理。
楚君年很高興：“那我明兒就替她尋個先生。”
“不用，杜明燁不是會功夫麽？”林安晴搖頭，幾乎是想都沒想便否決了：“能省則省嘛。”
“也是。”楚君年訕笑一聲，他凝著林安晴閃避的眸，問：“你和他的誤會解開了？”
林安晴點頭，不知該如何回應。
雖然拒絕了楚君年八百回，但心地到底是對他有所愧疚的。
“我明白了。”
楚君年淺笑著摸出一枚發簪，放進林安晴手心：“那這算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件禮物吧。”
雖然早已從小可欣知道他們而今的關系。
即便是心甘情願的付出，即便從未奢望過她會給自己回應，但當他看著林安晴沈默時，楚君年的心終究是沈了底。
將發簪塞進林安晴手裏，楚君年臉上的笑意更濃：“我該走了。”
說罷，不等林安晴回應，疾步離開。
“阿娘，楚叔叔這是怎麽了？”小可欣茫然地看著自家阿娘，糊塗的很：“剛才不還挺開心麽？”
林安晴沒吭聲，是啊，剛才還很開心的。
可那是建立在楚君年覺得她和杜明燁永遠不會好，而他永遠有機會的前提下的開心。
林安晴知道，現在她和杜明燁重歸於好，對楚君年而言，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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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將聲音壓得很低，確保只杜明燁聽得到。
“若只是單純以毒攻毒，用滴音水解血幽草的毒是完全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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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的聲音幾乎只剩下了氣音：“林娘子生產是直接在肚子上劃了一道口子，將孩子取出，這更傷身……”
杜明燁沒吭聲，滯在那裏，有些回不過神。
見著杜明燁沈默，陳太醫有些惴惴：“王爺？”
“那解藥找得到麽？”杜明燁問：“太醫院有解藥吧？”
“有。”
陳太醫點頭，有些為難：“只是王爺，那解藥算是珍貴之物，若是臣等就這麽拿出來了，只怕……”
“皇兄那裏本王會去稟。”
聽杜明燁這麽說，陳太醫倒也沒了諸多顧慮，朝著杜明燁吩咐了註意事項之後，便招呼著其他太醫給林安晴開方子。
方才那些太醫和杜明燁說的話，林安晴沒能聽清，但她終是好奇到底會給自己吃些什麽藥。
所以趁著人太醫開方子的時候，她也湊過去看了幾眼。
這一通看下來，林安晴頗為失望：居然開的是和魏璇幾乎一模一樣的藥方子。
得！
固本培元，看樣子又是要苦一陣子的嘴巴了。
太醫開了藥方，便要告辭，杜明燁說了一番感謝之詞，本想安心陪著林安晴，不想被陳太醫給叫了出去。
陳太醫面色惆悵，杜明燁心頭一驚：“陳太醫，莫不是還有話沒說？”
“是。”
低低嘆息一聲，陳太醫悵然地看著杜明燁：“王爺，方才林娘子在房裏，臣等不好開口，但我覺得還是得要朝著王爺您說清楚才好。”
“什麽事？”杜明燁皺眉。
“雖然滴音水的解藥太醫院有，但……”
陳太醫糾結了一會子才緩緩道：“但林娘子中毒時日太久，我擔心解藥對她作用不大。”
陳太醫說了這話之後，也不等杜明燁回應，行了個禮，抱拳告辭。
太醫剛走，有暗衛前來報信，說起小可欣今日的遭遇，雖說有驚無險，但杜明燁聽得自己閨女兒今日竟是遭遇了那樣的事情，心頭難免冷汗津津 。
也怪他過於在乎林安晴，竟是完全沒註意到小可欣什麽時候溜出去了。
他本想告訴林安晴，現在小可欣在楚君年那兒，可瞧著林安晴坐在椅子上，百無聊奈的翻著酒館的賬本，終還是打消了告訴她的念頭。
反正是有驚無險，他只需將小可欣帶回來就好了，安晴的身子骨現在這般不好，還是不要說那些個讓她糟心的事情了。
太醫院很快送來了解藥，林安晴服藥之後，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輕盈了許多。
她樂呵呵地看著杜明燁，腦子裏想的是該怎麽避免喝下方才太醫開的一沓藥。
不想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杜明燁已是朝著她吩咐了起來：
“太醫說了，這些藥等你服了解藥兩個時辰之後才能喝，我已經吩咐丫鬟去熬藥了，待會兒記得老老實實將藥吃了，知道麽？”
“你要走？”
杜明燁點頭。
“也是，今時不同往日。”林安晴很不高興，順嘴就將心頭的話說出來了：“你家王妃在等你呢。”
“安晴，我不是回去找她的。”杜明燁皺眉，雖然知道她說這話多少有賭氣的成分，但他不喜歡她在自己的面前說起另一個女人。
“哦。”林安晴應了一聲，半晌才說：“那你是……”
“嗯，府裏還有點事。”
“府裏有事？”
林安晴挑眉，察覺到杜明燁吞吞吐吐的，心底的氣焰更甚了，她抿唇笑：“那你去吧，左右可欣會陪著我。”
說起小可欣，林安晴忽的意識到已經小半天沒瞧見過她的人影兒了。
林安晴的臉色登時就變了，她盯著杜明燁：“你是去找可欣的，對不對？可欣她是不是……”
“安晴，可欣她沒事。”杜明燁面色微變，終是騙不過她。
“是我把可欣帶走的。”
楚君年笑盈盈的走進屋子，見著林安晴臉色煞白，連忙開口：“今兒本打算來找你，但瞧見宅子裏人多，小可欣一個人又無聊的緊，所以就帶她出去玩了一遭。”
原來如此，林安晴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小可欣聽著楚叔叔張嘴就來的謊話，氣呼呼的。
阿娘說過不能騙人，但楚叔叔卻教著自己騙人。
雖說小可欣明白楚叔叔是不想讓阿娘擔心，但她還是覺得不舒坦。
小可欣本想朝著自己阿娘坦白，可擡頭瞧著阿娘煞白的臉，頓時便沒了坦白的心思，她鉆進林安晴懷中，喃喃：“阿娘，你不要擔心我。”
“嗯。”
林安晴點頭，想說些什麽，目光卻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的杜明燁，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你還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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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楚君年又看向杜明燁，不懷好意的笑了：“嘉靖王爺府上今兒該也是有事的吧？既然有事，也別在這兒耗著了。”
“楚公子？”林安晴聞言，不覺楞神，在什麽時候，楚君年會說出這種咄咄逼人的話來了？
杜明燁終究還是走了，只是在他臨走前，朝著林安晴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她忘了吃藥一般。
杜明燁一走，屋子裏便只剩下了林安晴和楚君年，外加個神色不太自然的小可欣。
“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可欣能不能學功夫？”
“學功夫？”
“嗯，可欣長得這麽漂亮，我擔心她被地痞流氓欺負。”
“也是。”林安晴沈吟一聲，覺得有理。
楚君年很高興：“那我明兒就替她尋個先生。”
“不用，杜明燁不是會功夫麽？”林安晴搖頭，幾乎是想都沒想便否決了：“能省則省嘛。”
“也是。”楚君年訕笑一聲，他凝著林安晴閃避的眸，問：“你和他的誤會解開了？”
林安晴點頭，不知該如何回應。
雖然拒絕了楚君年八百回，但心地到底是對他有所愧疚的。
“我明白了。”
楚君年淺笑著摸出一枚發簪，放進林安晴手心：“那這算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件禮物吧。”
雖然早已從小可欣知道他們而今的關系。
即便是心甘情願的付出，即便從未奢望過她會給自己回應，但當他看著林安晴沈默時，楚君年的心終究是沈了底。
將發簪塞進林安晴手裏，楚君年臉上的笑意更濃：“我該走了。”
說罷，不等林安晴回應，疾步離開。
“阿娘，楚叔叔這是怎麽了？”小可欣茫然地看著自家阿娘，糊塗的很：“剛才不還挺開心麽？”
林安晴沒吭聲，是啊，剛才還很開心的。
可那是建立在楚君年覺得她和杜明燁永遠不會好，而他永遠有機會的前提下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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