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賣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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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鎮上尋了許久，林安晴和林小年才終於找著了一家字畫店。
原本林安晴是打算徑自進店的，可當她隔著臺階往裏頭窺了一眼之後，忽的意識到不管是自己還是小年都似乎與這間充斥著文人儒雅氣息的店面格格不入。
字畫店不同與鎮上的其它商鋪都是直接建在路旁，人們可以毫無阻礙的進去，它的前邊修了個不高不矮的門檻。
一個矮矮的門檻似乎將裏邊的那些有著閑情逸致且清高至極的‘文人’和外邊這些為了生活忙於奔命的不識字的人分隔在了兩個世界。
“阿姐，咱們要進去麽？”
林小年不安地扯了扯林安晴的衣角，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間店與其他店的不同，林小年小小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字畫店裏頭那些個見都沒見過的玩意兒，一股子怯懦從內心升騰出來。
“嗯。”深吸了一口氣，林安晴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多想，一只手握緊了芙蓉的畫，另一只手將小年抓得更緊了。
拉著小年進了店，林安晴開始小心翼翼地打量店裏頭的光景：一如在外頭看到的那般，店裏不管是夥計還是買主都是一副文質彬彬且十足清高的模樣。
見著有客人來，店裏的夥計連忙迎了過來，但當他瞧見林安晴姐弟的模樣，不覺皺了皺眉，對比店裏頭其他客人的衣冠楚楚，眼下這對姐弟的穿著打扮，雖然整潔，但怎麽看都顯得有些寒酸了。
雖說這世道窮書生遍地都是，但是讀書人和沒讀過書的人身上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那夥計只瞧了林家姐弟一眼，便給兩人打上了不識字的標簽。
不過夥計也不算是個以貌取人的，一來人不可貌相，二來林小年看起來初到學堂的年紀，這兩人看起來雖然寒酸，但寒門出貴子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雖然心裏頭已經篤定了這兩姐弟絕不會買自家店裏頭的東西，但秉著來者是客的心思，夥計還是揚起了笑臉，沖著林安晴道：“姑娘可是要買東西？我們店都是些筆墨紙硯，姑娘可有用得著的？”
林安晴一看店夥計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在無形之中已經被人劃分了三六九等，不過她今兒左右也不是來買東西的，便也不怎麽在意小二的反應，只沖著小二拿出了自己手中的畫，不卑不亢的說道：“不知你家掌櫃的可在？”
“掌櫃的？”
夥計挑眉，瞧著林安晴手中的畫，這才註意到這丫頭手裏頭的畫軸居然是上好的檀香木，再細看林安晴身上穿著的衣裙，雖然陳舊樸素了些，但卻也並不太像是廉價之物，再看她的長相和言談，清秀且有禮有節，絲毫不輸早前他接待過的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
他忽然意識到先前極有可能看錯了人，於是他的態度比先前要好了許多：“不知姑娘叫我家掌櫃的有何事？”
“聽聞掌櫃的見多識廣，我這兒偶然得了幅畫，想請掌櫃的鑒賞鑒賞。”林安晴淺笑著將畫放到了桌上。
一聽鑒賞二字，夥計自以為林安晴是哪家人家的小姐差的丫頭，他甚至已經替林安晴想好了前因後果。
料想該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偶然得了副名畫，但礙於身份，不好親自前來，特意差個丫頭前來，想讓自家掌櫃的看看真假，，想到這裏，小二半點不敢怠慢，又是讓林安晴稍坐，又是給她端茶，直到將林安晴安頓地妥當了才終於去請自家掌櫃的了。
“阿姐，為啥那夥計……”
林小年手裏捧著冒著熱氣的茶，嗅著杯子裏的茶香，卻根本不敢往嘴裏送，他惶恐的看著自己阿姐，不明白為何方才那夥計突然態度有了這麽大的轉變。
“他呀，是將咱們當做‘大人物’了！”林安晴湊近小年的耳朵，刻意壓低了聲音：“剛才阿姐那話說得挺唬人的。”
的確，林安晴方才那話確有讓人產生歧義的嫌疑，不過面對著這麽個以貌取人的小夥計，林安晴覺著若是自己照實說自己是來賣畫的，只怕還沒說出口，就被人轟了出去。
被誤會就被誤會吧，左右自己什麽都沒說，那夥計怎麽想是他的事情，林安晴心裏頭想的只有要替芙蓉將這幅畫賣個好價錢。
不多時，掌櫃的就跟著小夥計出來了。
“掌櫃的，這就是我給您說的那位拿畫想找您鑒賞的姑娘。”
“姑娘，可否將畫給我看一下？”字畫店的老板梅雲峰，倒是沒自家夥計那些個以貌取人的陋習，他聽夥計將林安晴說得那般高深莫測，心裏頭對人沒啥興趣，滿心好奇的卻是她手裏頭的那幅畫。
能夠讓一個‘富家小姐’差丫頭專程跑到自家店裏頭，只為讓自個兒鑒賞的畫到底會是怎麽樣的一幅畫？
林安晴聞言，倒也爽快，
經過先前錢掌櫃對芙蓉的畫的一番點評之後，林安晴對手中的畫極為有信心，聽了梅雲峰的話，便也不再藏著，大大方方的將畫打開，輕輕地攤放在小二特地收拾幹凈的桌上。
梅雲峰盯了一會子桌上的畫，淺淺皺了皺眉，方才擡頭看了眼臉色平靜的林安晴：“這畫……”
林安晴原本從錢掌櫃那兒得了關於芙蓉畫的評價，心裏頭是有幾分信心的，可眼下見著梅雲峰面色不佳，心裏頭不禁打起了鼓：莫不是芙蓉的畫入不了這老板的眼？
仔細想想也是，饒是錢掌櫃的見多識廣，可俗話說得好，隔行如隔山，在酒樓老板眼中尚屬佳作的畫，或許在字畫店的老板眼睛裏就什麽也不是了。
“掌櫃的，這畫似乎並不是……”
那店夥計早前就對林安晴手中的畫十分好奇，方才眼巴巴地看著林安晴將畫軸打開，可當他瞧見那畫中的景致的時候卻是在一瞬間很是失落。
雖說桃花鎮是個小地方，但來來往往的文人墨客卻是絕不少的，這些年他跟著自家掌櫃的在字畫店裏頭委實見過了不少值錢的墨寶。
可這幅畫……
夥計皺起了眉頭，畫工寫意尚且不錯，但怎麽看都不像是出自大家之手。
“這畫莫不是姑娘所作？”梅雲峰淺淺皺眉，示意身旁的夥計不要繼續說下去，轉而淺笑著看著林安晴，見著店裏沒了別的客人，方才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姑娘來我店裏，可是賣畫的？”
林安晴倒是坦然，聞言，淺淺勾唇：“掌櫃的，真是神機妙算，我還真是打算將這畫拿來給您看看，能值多少錢的。”
林安晴的坦然多少讓梅雲峰有些吃驚，他楞了楞，轉瞬收起了打探的目光，既已明白了這姑娘是來賣畫的，梅雲峰的也沒了先前的那些個藏著捏著：“這畫倒是好畫，只是不是出自名家，若是姑娘要賣給我的話，五十文錢如何？”
“五十？”雖說早就知道芙蓉的畫該是很值錢的，可五十文的‘天價’卻是林安晴起初怎麽也沒有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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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世道窮書生遍地都是，但是讀書人和沒讀過書的人身上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那夥計只瞧了林家姐弟一眼，便給兩人打上了不識字的標簽。
不過夥計也不算是個以貌取人的，一來人不可貌相，二來林小年看起來初到學堂的年紀，這兩人看起來雖然寒酸，但寒門出貴子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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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意識到先前極有可能看錯了人，於是他的態度比先前要好了許多：“不知姑娘叫我家掌櫃的有何事？”
“聽聞掌櫃的見多識廣，我這兒偶然得了幅畫，想請掌櫃的鑒賞鑒賞。”林安晴淺笑著將畫放到了桌上。
一聽鑒賞二字，夥計自以為林安晴是哪家人家的小姐差的丫頭，他甚至已經替林安晴想好了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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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掌櫃的就跟著小夥計出來了。
“掌櫃的，這就是我給您說的那位拿畫想找您鑒賞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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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晴聞言，倒也爽快，
經過先前錢掌櫃對芙蓉的畫的一番點評之後，林安晴對手中的畫極為有信心，聽了梅雲峰的話，便也不再藏著，大大方方的將畫打開，輕輕地攤放在小二特地收拾幹凈的桌上。
梅雲峰盯了一會子桌上的畫，淺淺皺了皺眉，方才擡頭看了眼臉色平靜的林安晴：“這畫……”
林安晴原本從錢掌櫃那兒得了關於芙蓉畫的評價，心裏頭是有幾分信心的，可眼下見著梅雲峰面色不佳，心裏頭不禁打起了鼓：莫不是芙蓉的畫入不了這老板的眼？
仔細想想也是，饒是錢掌櫃的見多識廣，可俗話說得好，隔行如隔山，在酒樓老板眼中尚屬佳作的畫，或許在字畫店的老板眼睛裏就什麽也不是了。
“掌櫃的，這畫似乎並不是……”
那店夥計早前就對林安晴手中的畫十分好奇，方才眼巴巴地看著林安晴將畫軸打開，可當他瞧見那畫中的景致的時候卻是在一瞬間很是失落。
雖說桃花鎮是個小地方，但來來往往的文人墨客卻是絕不少的，這些年他跟著自家掌櫃的在字畫店裏頭委實見過了不少值錢的墨寶。
可這幅畫……
夥計皺起了眉頭，畫工寫意尚且不錯，但怎麽看都不像是出自大家之手。
“這畫莫不是姑娘所作？”梅雲峰淺淺皺眉，示意身旁的夥計不要繼續說下去，轉而淺笑著看著林安晴，見著店裏沒了別的客人，方才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姑娘來我店裏，可是賣畫的？”
林安晴倒是坦然，聞言，淺淺勾唇：“掌櫃的，真是神機妙算，我還真是打算將這畫拿來給您看看，能值多少錢的。”
林安晴的坦然多少讓梅雲峰有些吃驚，他楞了楞，轉瞬收起了打探的目光，既已明白了這姑娘是來賣畫的，梅雲峰的也沒了先前的那些個藏著捏著：“這畫倒是好畫，只是不是出自名家，若是姑娘要賣給我的話，五十文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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