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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看病還是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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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敢打斷我的腿?”吳仵作開始瑟瑟發抖起來,他仰臉看著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老鴇,恐懼一下子溢了出來,在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多麽致命的錯誤。

他開始苦苦的哀求:“媽媽,我,我是一時失了心智,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我,我日後一定悔改,求你放過我這一回吧,放過我。”

“放過你?”老鴇擡頭看了一眼憐薇所在的房間,卻發現窗口依著一個人,不是憐薇還能有誰?

她披散著頭發,雖然已經極力的抑制著自己的恐懼,但是從她發抖的肩膀來看,她真的是怕這個男人怕到了極致。

想到她這十年都被這個男人折磨,痛不欲生,老鴇心裏便痛,又氣又恨,下當再不留情:‘給我打,腿打斷,打他個半死不活,以後再也站不起來,然後送去看大夫,醫藥錢我出了……’

司嗔嗔心裏一驚,但是她也沒有說什麽,因為她知道,老鴇是在替憐薇姐姐出一口氣,更何況,這個男人確實該打。

“好了,媽媽不要生氣了,我們去看看憐薇姐姐醒了沒有,”司嗔嗔拉著老鴇,來到了憐薇的房間門口。

卻正巧看到了憐薇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她蒼白著臉,身子淡薄的像一片紙一樣,眼神憂郁的望著遠方,穿過兩個人,望著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

粗使的家丁已經開始動手,棍子打在肉上的沈悶聲音震得人頭皮發麻,可是那男人卻被破布塞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拼命的掙紮著,但是卻根本逃不過一棍一棍落下的準確無比的擊打,不時他的身上便皮開肉綻。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憐薇,眼裏流露出一絲希望來,不斷的啊啊叫著,但是喉嚨裏卻發不出一個字,但是他的肢體與表情再明顯不過。

他在請求憐薇饒了她。

可是憐微就那麽看著他,冷靜如一座冰山,紋絲不動。

“好了,憐薇姐姐,別讓這些事情臟了你的眼睛,你的身子還沒有好,我先扶你進去好不好?”司嗔嗔其實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明白憐薇現在的感受,心死了,所以對這個男人是沒有會何感情的,哪怕他立時死在她的面前,也不能解了她這十年的仇恨,但是要她看著一個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打斷了雙腿,司嗔嗔真是怕把她嚇出毛病來。

只是當她的手觸碰到憐薇的胳膊時,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司嗔嗔當下驚詫的道:“你怎麽了姐姐?”

“我要親眼看著這個畜牲怎麽死在我面前,我要把我這十年受的苦,全部都拿回來,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字字泣血,在憐薇的口內咬出發恨的痕跡來,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司嗔嗔心裏一抖,暗叫糟糕,憐薇很可能心裏已經不正常了,不能再讓她看這麽帶著血腥味的東西了。

她趕緊給老鴇示意,讓老鴇配合自己先把憐薇弄進房間裏去。

“那個憐薇啊,媽媽我就算是再有通天的本事,我也不能隨意的殺了一個人,背上一條人命不是?我這也就是替你出出氣,把他的腿打斷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囂張罷了,你可千萬別氣上了頭,”老鴇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的手往房間裏扯,道:“咱不跟他一般見識,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咱們的好日子啊還在後頭呢。”

“媽媽,你不懂的,我這十年是怎麽過來的,”憐薇十分的冷靜,一字一句的陳述:“他根本不拿我當人,餓了回家吃飯,飯菜稍有不滿,就會打我,打是我滿身青腫,到了晚上他還會喝完酒,一喝完酒就糟蹋我,我日日生不如死,但是卻還是堅持了過來,哪怕是在孕期,他也要強行與我同房,我為此甚至流掉了兩個孩子,他是人嗎?他根本就是畜牲……”

之前匆匆一問,司嗔嗔和老鴇都只是知道憐薇經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是現在聽她哪此痛恨的細致的說來,兩個人眼裏都是震驚。

“這個畜牲,”司嗔嗔忍不住淬了一口,但是她很快冷靜下來,道:“不論如何,媽媽已經替你報仇了,他很快就不能走路了,不會來找你的,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們不能跟他一樣,也做一回畜牲,更不能殺了他,那等於便宜了他,媽媽幫你打斷了他的腿,就讓他用後半生來懺悔吧。”

憐薇聽了這話,眼淚才終於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再看著眼前那個男人漸漸的支撐不住,昏死過去,渾身是血,兩條腿像是抹布一樣,風稍大點,就可以吹得搖擺,她終於崩潰,情緒大開,放聲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證明你已經放下了。’司嗔嗔拍著她的背,然後無奈的看向老鴇。

老鴇也回了一個心疼的表情給她。

其實兩個人彼時都明白,這種創傷之於憐薇,大概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晚上宋毅又來了一次替憐薇紮針,但是紮針的時候,卻眉緊皺,仿佛有什麽事情一般,十分的凝重。

聽歌在旁邊看著,心下訝異,趕緊問:“怎麽了?是憐薇姐姐的病又出了什麽問題嗎?”

“不,”宋毅搖了搖頭,很堅定的說道。

聽歌舒了口氣,但是既然看到他的表情,無奈的說:“那你緊鎖眉頭,是想嚇死我們嗎?”

聽著她這嗔怪的語氣,坐在身後喝茶的司嗔嗔噗嗤一聲笑了。

“你幹什麽啊?”聽歌臉色一紅,扭頭看著司嗔嗔,真討厭,拆人家的臺。

高高舉杯,示意自己什麽也沒有幹的司嗔嗔無辜的說道:“我只是喝口茶嗆到了而已,死不了人的,”說著,眼睛一轉又打趣道:“不像是某些人,只是平常行醫的表情,都讓人家擔心的要死。”

“我要打你了,”聽歌的臉色紅得像猴屁股一樣,又惱又怒,趕忙看向宋毅,卻發現他只是認真的紮針,才舒了口氣,回頭一想聽歌居然這麽調戲她,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因為旁觀者清的原因,司嗔嗔明明看到了宋毅那紅出血來的耳垂,也只有聽歌這個單純的丫頭發現不了吧。

她無奈的笑笑,起身將茶杯放下,道:“我出去賞月,你們啊,一個看病一個看人,我就不在這裏打攪了。”

“司嗔嗔,你……”聽歌急了,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司嗔嗔一個閃身就消失在門外了,她真的拿她沒折。

屋裏一片靜悄悄,只留下了宋毅安靜的紮針,而聽歌,則在旁邊幫著他,偶爾替她擦擦汗。

浪漫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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