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把鹵菜攤的出攤時間改成下午5點後，灰蛋和大黃也改變了鹵制菜品的時間。

為了保持菜品的新鮮度，早晨5、6點天空剛蒙蒙亮的時候，兩人便出門前往菜市場采購。

這個時候也是菜市場開啟一天熱鬧之際，一輛輛大卡車裝載著來自各地的新鮮蔬菜，時令瓜果。

灰蛋和大黃穿梭在喧鬧的市場中，避開搬運貨物的搬運工、以及和司機大聲討價還價的商販。兩人直奔二樓，二樓主要販賣各種肉類。

挑挑選選，用嗅覺靈敏的鼻子選出了剛擺上攤的新鮮豬蹄、雞腳、鴨腳。

灰蛋和大黃這一技能，曾在肉攤市場引發過小小的議論，以至於有位聽說此事的餐飲老板，特意在他們經常來的攤位前蹲守，想聘請他們來自己的飯店當采購員。

當然被灰蛋很幹脆的拒絕了。

不過這位不死心的老板，大費心思另找了一位狗狗時期做過獵犬的人當采購員。這件故事已經成為肉攤市場老板們茶餘飯後的話題了。

結束完采購回到家一般8點左右。

回家第一件事灰蛋便是做早飯，還變著花樣做早飯。

包子、八寶粥、面食輪換著來。

大黃則把買回來的食材分類放進冰箱裏。

做完早飯，灰蛋到臥室開始例行“叫/早”服務,也就是叫醒陳琦起來吃早飯。

這項任務不容易，作為電視“健康講堂”的新觀眾，灰蛋深知不好好吃早飯的後果，他可不能讓阿琦的胃受傷害。

“你好煩。”

埋在被窩裏的陳琦閉著眼反抗著，這是每天都會上演的戲碼，拉鋸戰一般會進行10分鐘。

陳琦縮在被子抗議，灰蛋坐在她身邊，語氣溫柔地勸她起床，必要時還會幫她穿衣服。

這是陳琦自幼兒園畢業後再次享受這樣的待遇，不過這家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狗”對此感到詫異，當事人雙方都挺樂此不疲沈迷其中。

拖拉著從臥室裏出來，剛坐下吃了沒兩口，陳琦便打開手機裏抖音看起來。

把剝好的雞蛋放在陳琦碗裏，灰蛋皺眉盯著她手裏的手機，怎麽看怎麽不爽。

嘈雜的音樂聲，重覆的播放，灰蛋都能忍受。

唯獨忍受不了，陳琦對它癡迷到忽略自己。就連晚上熄燈，也要關掉聲音看到深夜。

還背對著自己，之前可都是靠在自己懷裏睡的。

“阿琦...”灰蛋黏糊糊地喊了一句，搭上陳琦的胳膊。

陳琦眼珠也未移動一下，很敷衍的從嘴裏蹦出“有事嗎”三個字，從碗裏舀了一勺八寶粥送進嘴裏。

俗話說一心不能二用，一勺八寶粥進了陳琦嘴裏，5分鐘過去了還咬在嘴裏。

“你幹什麽？”陳琦驚呼，拿著手機的那只手高高舉起。。

原來灰蛋想要搶手機。

被陳琦護住手機的動作刺激，灰蛋更加委屈。

“你每天都看這個…眼睛會受不了的。”

灰蛋不好意思明說手機奪走了陳琦全部的專註，轉而關心陳琦的眼睛問題。

大約是起床氣還未消，陳琦撇了嘴角：“停停停！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少扯什麽養生經。那些什麽醫學教授肯定是節目組找的騙子演員。”

陳琦說完放下手機看向灰蛋，打算看看這位健康講堂的忠實觀眾要怎麽辯解。

卻見灰蛋面帶笑意傻乎乎地盯著自己。

“傻狗…”陳琦嘀咕著低下頭認真吃起早飯，起床氣也莫明消了下去。

見陳琦沒有再看手機，灰蛋起身回到廚房開始準備下午出攤的東西。

和大黃一起把葷素菜品清洗打理幹凈，忙碌到上午十一點左右，才將早晨買回來的各種肉菜整理幹凈。

吃過午飯略休息一會，睡個午覺。

接下來就是鹵制過程，是屬於灰蛋的專場。

放什麽調料、葷素下鍋的順序，通通由灰蛋說了算，就連鹵制多長時間也是灰蛋全程把控。

家裏其他兩位只有開火關火的份。

不多時鍋裏的鹵味因沸騰抖動著，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漸漸地噴香的鹵味在上下樓層裏飄蕩，引誘著左鄰右舍的味蕾。

等鹵煮好後從鍋裏撈出放在簸箕裏，灰蛋和大黃便準備出門了。

“阿琦我們走了。”灰蛋彎腰對躺在沙發上的陳琦道。

“…”

陳琦盯著手機眼珠也未動一下。

“阿琦。”灰蛋聲音略大了些。

“嗯？！哦，走吧。”

灰蛋無奈地揉了一把陳琦頭頂，和大黃提著東西出門了。

把各種東西放在車攤裏擺得整整齊齊，關上玻璃門後兩人推著車來到了老位置。

剛停下沒多久，就有人來了。

正是昨天第一位來買鹵菜的阿姨。

“可等到你們了，”阿姨笑著，“給我稱一斤雞腳再要三塊豆幹，你們這個味道有老劉的手藝。”

聞言灰蛋和大黃默契地對視一眼，開始各自的工作，大黃稱秤，灰蛋切起豆腐絲。

瞧著兩人熟練的樣子，阿姨突然嘆了口氣道：“唉，老劉走得太突然了，不過你們兩個小夥子也算繼承他的手藝。”

“謝謝你還記得我爺爺。”

原本笑著的大黃表情瞬間有些小小的驚訝，繼而有些動容的回應。

“老劉是個好人，我們小區裏這些即使不買，也愛去他那轉一轉聊聊天。”

阿姨的語氣倍感懷念。

送走阿姨後，灰蛋看著大黃的臉道：“我做的鹵菜比得上劉爺爺嗎？”

視線跟隨著已經走遠的背影大黃沈默了。

直到她的身背影完全消失，大黃才緩緩說：“能”。

這個字大黃說得極慢，又帶著十分的肯定。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帶著對劉爺爺的懷念。

然而這份思念很快被前來買鹵菜的客人打斷，兩人重新開始默契地幹活。

到了下班高峰期，鹵菜攤前也圍著3、4位客人。

這其中還有路過攤前，被灰蛋和大黃的顏值吸引倒，從攤前路過又倒回來的年輕白領。

兩人飛快的忙碌著，不覺間天已經黑了。

“歡迎下次再來。”大黃熱情的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低頭往攤位上掃了一眼。

大簸箕裏素菜區空空蕩蕩，只剩點動物內臟，最貴的豬蹄一掃而空。

“灰蛋我們賣光了！”大黃興奮地喊道。

灰蛋默默點點頭迅速收拾起來，此刻的他只想快些回家。

…

客廳的沙發上，從灰蛋出門就開始刷手機的陳琦，此時正瘋狂地滑動屏幕。

一個接一個，小視頻連聲音都沒響起就被陳琦劃走。

“什麽鬼東西。”上午還看得起勁的陳琦，這會百無聊賴看什麽都沒勁，不是嫌這個醜就是嫌那個演得假。

“嘩啦。”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聲音不大，卻讓陳琦停下手裏的動作，支棱著耳朵註意著門口的動靜。

“鹵菜攤今天怎麽樣呢？”

灰蛋和大黃剛進玄關，門還未關上就迎來陳琦的問題。

“今天來的人很多，只剩這麽點了。”灰蛋臉上展露出一個笑容，眼睛亮亮的。

還提著一個口袋展示著，口袋裏裝的正是攤位上剩下的一點鹵菜。

陳琦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三人走進客廳，還未落座灰蛋忙問：“阿琦你晚飯吃飽了嗎，要不要吃？”

陳琦撇撇嘴嫌棄道：“我胃口哪有這麽大。”

不過還是同意灰蛋把剩下的鹵菜切了。

灰蛋手腳麻利地把鹵菜切好拌好佐料。

陳琦只嘗了一點，剩下的被灰蛋和大黃吃了。

三人看了一會電視閑聊了幾句，就洗漱準備休息了。

當陳琦洗完澡回到臥室裏，灰蛋已經坐在床上熱切地望著自己。

陳琦剛進被窩一秒就掉進了溫暖的胸懷裏。

一如往常地調整好坐姿，反手抱住灰蛋的腰貼在他的懷裏，好一會才道：“今天忙了一天還不累嗎？”

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指間的黑發，鼻息間是熟悉的洗發水味道，灰蛋忙碌一天的身體終於放松了。

見灰蛋久久沒有回答，陳琦擡頭望見他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可抱住自己的手卻沒有松。

“笨蛋。”陳琦不由痛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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