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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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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劉順醒了。說是醒了其實昨晚上他根本就沒怎麽睡,一直心驚膽戰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盡管他已經命了家奴,護衛負責在府內巡邏,尤其是他的臥室外更有十名持劍護衛保護。

但還是擋不住襲來的恐懼。劉順不僅一次淚流滿面,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才以堂堂宗室列侯之尊,活成現在這模樣。

劉順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呆呆的從床上起身,呆呆的坐在大廳內吃了飯菜。沒過多久,劉管事便急急的早上了劉順,稟報道:“侯爺,城外莊子傳來消息,一群人夜襲了莊子,搶走了許多的細軟。”

劉管事這麽著急是有原因的,劉順雖然產業很多,但有些都不怎麽賺錢,只有城外的三千畝良田,每年都有出息,是整個侯府嚼用的重要經濟來源。

劉順在那邊建造了一處莊子,安排了家奴,護衛看管,並將許多金銀細軟藏在那邊。

而以劉順的性格脾氣,劉管事自然以為劉順得知這樣的消息,必定會雷霆大怒,進來的時候他還有些害怕呢。

哪知道劉順只是呆呆的看了一眼劉管事,幽幽道:“說實在的,我可以接受這個消息。這比我昨天晚上掉腦袋好多了。”

劉管事聞言立刻沈默了下來,確實沒了財產還可以想辦法賺取,沒了腦袋可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劉管事也很悲哀,什麽時候意氣風發的範陽侯劉順,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或許是因為悲哀,或許是因為想振奮侯府。

劉管事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侯爺,盡管暗中藏著的那人闖入侯府,殺了十餘下人。調動府尹衙門,將保護我們的衙役撤走。又派人搶劫了侯爺城外的莊子。但似乎都沒有奪取侯爺性命的意思,莫非對方是不想讓侯爺死,只是想逼迫侯爺做什麽事情?”

做事情,做人最可怕的是沒有思路,此前的劉順便是處在睜眼瞎的情況下,他連誰是敵人都不知道,更沒有一點線索,自然是無從應付。

而聽了劉管事的話之後,劉順的腦子立刻活泛了起來,他不是個沒智商的人,他也立刻的認同了這一點。

既然對方不是想要他的命,那麽他就是安全的,恐懼散開了。腦子活泛了,也不恐懼了。

劉順自然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被他誤以為是沒有任何實力敢與他叫板的人,王金。

在此之前,他根本沒當王金是一回事。

這極有可能是他錯了,看錯了,猜錯了。想到這裏,劉順立刻對劉管事道:“馬上去上陽侯府家裏邊打探一下情況,看一看吳貴與王金到底是什麽關系。”

“喏。”劉順的腦子活泛,劉管事也不差,立刻應喏了一聲,匆匆的下去調查了。不久後,劉管事親自帶著消息反饋回來。

上陽侯吳貴與王金的關系是合作關系,而不是劉順以前認為的上下級關系。而這合作關系也是讓劉順有些詫異,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那肥皂生意,上陽侯吳貴居然只得了二成的利潤,反而是王金那個小子居然得了八成的利潤。

詫異是因為雙方的關系不對等,理所當然的自然是王金的能耐。因為此刻劉順已經八成肯定,暗地裏搞他的是王金了。

既然王金有能力搞他,自然也能搞吳貴,吳貴只獲得二成的利潤自然是理所當然了。

當然想明白了一切之後,劉順是有憤怒的,他一輩子沒吃過虧,就吃了這麽一次虧。但是憤怒很快平息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再與王金過不去了。

對方所擁有的勢力,超乎他的想象。

事到如今,後悔當然是有的。早知道如此,當時何必貪圖那點銅錢呢,現在他蒙受的損失已經超過那宅子了。

更何況登門賠禮道歉不需要錢?

此刻劉順心裏邊是滴血的,但總歸起來是一個無可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把地契拿來,取一根荊棘來,我要負荊請罪。”劉順也算有魄力,很快就做了決斷,決定能屈能伸是丈夫。

“喏。”劉管事應喏了一聲,立刻下去辦了。不久後,劉順準備好了一切,叫上了不少家奴,往王金的破宅子去了。

破宅子內,王金正在幫忙制造肥皂。根據計劃,王金是要想辦法賺更多錢,培養出屬於自己勢力。

建造大別墅有個舒適的環境,請一些文人過來教他認識漢代的繁體字,努力讀書充電,掌握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讓自己能在漢末的戰亂中活下來,活的滋潤。

總之未來的路還很漫長。

不過現在不是卡在了建造大別墅這件事情上了嗎?因而王金便暫時放下了心思,幫忙做肥皂打發時間。

當王金得知劉順來的時候,王金稍稍有些詫異,根據他的判斷劉順應該是過幾天才會想起他這麽個小人物的。

畢竟對於那種眼高於頂的人來說,能想到他這個小人物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不過這樣也好,他的目的雖然是讓劉順為自己的出爾反爾付出代價,但是對宅子的地契更感興趣。

而且他的未來註定是要比劉順飛的高,在劉順身上花太多時間完全沒必要。想到這裏,王金便讓來通報消息的郭盾去請劉順進來。

郭盾卻搖搖頭,古怪道:“那侯爺背著荊條跪在大門外呢。”這時候郭盾對於王金已經變成了崇拜了,對方可是宗室列侯,天潢貴胄,卻最終要跪在門外。

我這哥哥實在是太有本事啦。

郭盾心中崇拜無比。

王金聞言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便能明白劉順的恐懼,一只無形的手推動之下,死士,河南尹,官方,黑暗的勢力都蠢蠢欲動。

劉順的恐懼可想而知。

“恐怕對方是認為我是整個洛陽城內某個叼炸天的大人物了。”王金笑了笑,沒有得意忘形,因為他知道這其中大部分是張讓這個名頭的功勞。

他不過是小小的推動了一下而已,只有十常侍,大內臣張讓才是恐懼的源頭。王金十分平靜的站了起來,與郭盾一起走了出去。

門外,劉順跪在地上,袒露著胸膛背脊,一根帶刺的荊條正背負在背上,尖刺刺得劉順的背部鮮血淋漓,劉順的表情十分痛苦。

看到這一幕,王金覺得一口惡氣算是出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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