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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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家門之前，宋紅豆駕輕就熟地換上裙子，又將脫下的運動褲藏進了書包裏。
開了門，宋媽媽將她堵在玄關處拷問，“昨晚趕作業趕到半夜，今天又一早就出門，穿得這麽齊整，幹什麽去了？”
宋紅豆神情淡定，一點兒也不心慌。
她從書包裏將數學試卷和英語覆習資料翻出來扔了她媽滿懷，“自己看吧，看完了趕緊給我做點兒好吃的去。”
宋媽媽一看，試卷上密密麻麻的，除了宋紅豆解題的字跡外還有別人講解的痕跡，而英語覆習資料上也是大量的批註。
“喲，這是誰在給你講題啊？字寫得真漂亮。”
看她媽滿臉欣慰，宋紅豆邊換鞋邊說：“這你就甭管了，反正這兩百多天我是打算拼了，你和老爸別給我拖後腿兒就行了。”
宋媽媽拿著書本敲了她頭一下：“胡說什麽，我和你爸怎麽可能給你拖後腿，你……”
“下雨啦，快去陽臺收衣服！”宋媽媽的話被打斷，宋紅豆直將她往陽臺上推。
轉過身，宋紅豆捧著手機躲進了房間裏。
她之所以這麽急，是因為剛剛手機振動了一下。
她迫不及待地要去看某人發來的消息。
坐在書桌前，她美滋滋的點開尹耀的消息欄。
【在車上沒講完的部分回頭我發語音過來。】
宋紅豆盤腿坐在轉椅上轉圈圈，然後飛快打字。
【（親親）（飛吻）（擁抱）辛苦了耀哥。】
尹耀此刻還在回家的路上。
坐在車裏，看著宋紅豆發過來的這幾個微信表情，鬼使神差的，他的腦袋裏竟出現這丫頭做這幾個表情的樣子。
回歸正常後，他點開這個路飛的微信頭像，給宋紅豆改了個備註。
小朋友。
退出界面，很少發表情的他也發了一個表情過去。
【（勾引）】
勾引？
宋紅豆一直守著回覆，她第一時間看到這個表情，驚得眼睛都直了。
天吶！原來他是悶騷型啊！
她正激動著，心中馬上就要上演一場新的意.淫，而這個勾引的表情卻突然消失了。
一句系統提示取而代之——
“cycling YAO”撤回了一條消息。
隨後，尹耀立即重新發來一個新的表情。
【（抱拳）】
宋紅豆翻到表情頁面，勾引的表情正挨著抱拳的表情。
她心裏一聲怨嘆：我去，原來是手誤啊！
就在這時，窗外一聲驚雷，緊接著雨點像彈珠敲響窗戶，聲音巨大。
她趕緊發過去一條語音。
【下雨了，你快到家了嗎？】
可手機那頭的尹耀卻半天都沒有回覆。
宋紅豆抱著膝蓋看窗外的天氣，雷電伴隨暴雨，外面的世界透著一些末日的驚怖。
沒開燈的屋子陷在昏暗中，周遭的每一樣物品都死氣沈沈，連帶著她也提不起精神。
開了燈，她將試卷和覆習資料從書包裏拿出來，手指探著上面尹耀留下來的字跡，腦中回想著這個美妙的上午，嘴唇不自覺地飄起笑意。
又看了看筆記本上畫的那個卡通頭像，她從抽屜中翻出馬克筆，給“尹耀”上了個五彩斑斕的顏色。
又過了一會兒，手機終於有了動靜。
尹耀發來一張照片——陽臺上被雨水淋濕的一把龍貓傘。
這把傘是宋紅豆下車前留給他的。
隨後，尹耀又發來一條語音消息。
【剛到家，之前手機沒電了。你的傘很好用，多謝。】
聲音中夾雜著雨聲，語氣輕柔又緩慢。
這是尹耀發給她的第一條語音消息。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回覆什麽，瞥了那個卡通頭像一眼，宋紅豆將它拍下來傳了過去。
另附上一個表情。
【（愛心）】
如果說之前的表情帶著點賣萌和調侃，那這顆紅心便是赤裸裸的少女心事。
那頭的尹耀點開了這個頭像放大看，眼尾微微揚起。
回到界面，他眼睛裏撞進去一顆紅心。
笑意被撞散，手機屏幕虛了視線，他又想起那張未滿十八歲的臉。
急不得啊。
尹耀在陽臺上待了好一會兒，尹燦看他有點反常，走過來遞給他一個蘋果：“不會是跟豆豆發消息吧。”
尹耀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真酸。”
尹燦不以為意，語氣誇張：“這把傘很可愛嘛，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尹耀直截了當：“有話直說。”
尹閃閃同學立刻變了副嘴臉，“哥，你今天給豆豆補習，感覺怎麽樣啊？”
原來這倆小女生互相通著氣。
尹耀把玩著盆栽裏的樹葉，故弄玄虛：“你猜。”
尹燦試圖去搶他的手機，尹耀卻早有防備，他將手機高高舉起：“想幹嘛？”
尹燦跟他撒嬌：“我就是想知道你和豆豆……”
“小孩子少操心大人的事兒，去，你媽叫你吃飯。”說著他大步流星的走出陽臺。
看他離去，尹燦撇了撇嘴：“憑什麽豆豆是大人，我是小孩兒？”
轉念一想，看來在他心裏，豆豆和她並不一樣……
她頓時覺得歡天喜地，快速找宋紅豆刺探軍情。
【小豆豆，你和我哥發展的怎麽樣啦？】
宋紅豆收到消息時正和他爸媽坐在餐桌上吃飯。
她瞥了他們一眼，咬著筷子心虛地解鎖手機屏幕。
剛看到尹燦的消息，宋媽媽就問她：“是不是那個給你講題的人啊？”
她順水推舟：“是是是，資優班的尹燦，我們年級前十名。”
“這個小姑娘我認識的啊，照片貼在你們教學樓前的宣傳欄裏，去開家長會的時候，你們班主任領著我們參觀過的。”
宋紅豆邊回信息邊說風涼話：“照片裏沒一個優等生是我們班的，她領著你們去參觀這個，傻不傻啊。”
說完她就被宋媽媽的筷子敲了一下，宋媽媽說：“你們班主任是讓我們這些普通班的家長看看這個學校的教學成果和希望……不然還怎麽讓我們對你們抱有期待。”
這邊，一向護著宋紅豆的宋爸爸開口了：“我對我們家豆豆就很有信心，你看她最近一段時間這麽刻苦，說不能也能考個一本呢。”
“不是普通一本，是N大，N大！”宋紅豆放下手機，再次重申自己的志向。
她爸樂的又給她夾了一塊肉：“好好好，老爸記住了。”
【挺好挺好，他說沒把我當妹妹，有這句話我就放心啦（齜牙）】
尹燦看著這條消息，又看看餐廳裏的尹耀，他也正拿著手機看東西，嘴裏還念著英語。
【給我補習都沒這麽認真過，看來他對你很上心嘛（偷笑）】
除了這句話，尹燦還偷拍了此刻的尹耀一起發過去。
嘴裏啃著雞腿兒的宋紅豆顧不得手指上的油了，她放大了照片去看，心裏美得有個小人兒轉圈圈。
【（色）（色）（色）好閃閃，愛你愛你（親親）】
想著尹燦對她這麽好，吃飯完後，宋紅豆給子彈打了個電話。
宋紅豆：“速來我家一趟。”
子彈：“外頭下著大雨呢大姐！”
宋紅豆：“你家到我家需要出這樓淋雨嗎？”
子彈：“我媽剛下班，還沒開始做飯呢。”
宋紅豆：“我家有雞腿！”
一分鐘後，子彈敲響了宋家的門。
“你這什麽造型，頭發也不吹吹。”開了門，宋紅豆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子彈禮貌地跟宋爸爸宋媽媽打招呼：“叔叔阿姨，我又來蹭飯啦。”
宋媽媽招呼他：“你爸媽工作忙，餓壞了吧，快過來吃，飯都盛好了。”
子彈笑嘿嘿的坐上餐桌，他正要動筷子，宋紅豆卻擺弄起他的頭發。
“嘛呢，我都餓死了。”
宋紅豆說：“你吃你的，別管我。”
頭發弄完，宋紅豆拿了張紙巾揉了他的油嘴一把，然後拿出手機，用攝像頭對準他：“你就做個這樣的表情。”
說完宋紅豆撅起了嘴巴。
子彈瞅了宋爸爸和宋媽媽一眼，他們回房間午休去了。
他對宋紅豆說：“你發什麽騷？”
宋紅豆不理會他：“快點兒快點兒。”說著用手去揪他的嘴。
子彈只好妥協。
拍完後，宋紅豆用P圖軟件精修了一下，還加了幾顆小紅心，之後才發給尹燦。
“原來是發給閃閃啊，怎麽，她想我了？不好意思說，讓你偷拍我？”子彈擠眉弄眼，騷氣逼人。
“是啊是啊，你家閃閃可喜歡你了。那現在我們說點正事兒吧。”宋紅豆突然坐到子彈對面，挺直腰板，前所未有的認真。
她這麽一鬧，子彈倒緊張起來了，他連飯也吃不進去了，放低聲音問她：“豆豆，怎麽了？”
“子彈，你想過沒有，高中畢業後你和閃閃可能就要分開了。”
這個開場白讓子彈秒懂，他垂著頭：“她想去北京上大學，可我的成績要想去北京，估計只能讀專科了。”
見子彈心裏明鏡兒似的，宋紅豆也不想再潑他冷水了。
她放松神情對他說：“本來是想讓你再努把力，興許能考個北京的本科的，但這幾天我自己拼命學習，心裏太清楚要從二本的成績達到一本的高度有多難，所以兄弟，我幫你想好了另一條路。”
“什麽路？快說！”
宋紅豆將盤子裏的最後一個雞腿遞給他：“你籃球打得這麽好，短跑跳高也都一直練著，說不定考體育是條出路呢。據我所知，北體是個非常不錯的學校，只要體育成績能過關，文化你再加把勁兒，戲大著呢。”
子彈聽了，從凳子上彈起來，他伸手輕錘了下宋紅豆的肩膀：“好兄弟，你家電腦開著沒？我這就去查資料。”
打開網頁，子彈一眼就看到宋紅豆的收藏的網址，裏面已經有北京體育大學的官網。
“其實閃閃早就開始查資料了，但是顧及你的自尊心，她還在等機會告訴你。子彈，我們一起加油吧，為了能和喜歡的人靠得更近，這兩百天苦點兒累點兒又有何妨。”
“我一大老爺們兒都快感動哭了，豆豆，你放心，我肯定加油。”
兩人認識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深刻談心。
煽情的氣息正在蔓延，宋紅豆又收到尹燦發來的一條消息。
看著這行字，她興奮地撲倒在她的小床上，像一條泥鰍一樣滾來滾去。
“果然啊，正常不過三分鐘，花癡！”子彈看著她搖著頭說。
【親愛的，為了回報你，我讓我哥明早送我上學，他同意啦！！！】
作者有話要說： （愛心）（飛吻）（嘴唇）（親親）（擁抱）
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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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書包裏將數學試卷和英語覆習資料翻出來扔了她媽滿懷，“自己看吧，看完了趕緊給我做點兒好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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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媽滿臉欣慰，宋紅豆邊換鞋邊說：“這你就甭管了，反正這兩百多天我是打算拼了，你和老爸別給我拖後腿兒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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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啦，快去陽臺收衣服！”宋媽媽的話被打斷，宋紅豆直將她往陽臺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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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這麽急，是因為剛剛手機振動了一下。
她迫不及待地要去看某人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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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沒講完的部分回頭我發語音過來。】
宋紅豆盤腿坐在轉椅上轉圈圈，然後飛快打字。
【（親親）（飛吻）（擁抱）辛苦了耀哥。】
尹耀此刻還在回家的路上。
坐在車裏，看著宋紅豆發過來的這幾個微信表情，鬼使神差的，他的腦袋裏竟出現這丫頭做這幾個表情的樣子。
回歸正常後，他點開這個路飛的微信頭像，給宋紅豆改了個備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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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原來他是悶騷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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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紅豆翻到表情頁面，勾引的表情正挨著抱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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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你快到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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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紅豆抱著膝蓋看窗外的天氣，雷電伴隨暴雨，外面的世界透著一些末日的驚怖。
沒開燈的屋子陷在昏暗中，周遭的每一樣物品都死氣沈沈，連帶著她也提不起精神。
開了燈，她將試卷和覆習資料從書包裏拿出來，手指探著上面尹耀留下來的字跡，腦中回想著這個美妙的上午，嘴唇不自覺地飄起笑意。
又看了看筆記本上畫的那個卡通頭像，她從抽屜中翻出馬克筆，給“尹耀”上了個五彩斑斕的顏色。
又過了一會兒，手機終於有了動靜。
尹耀發來一張照片——陽臺上被雨水淋濕的一把龍貓傘。
這把傘是宋紅豆下車前留給他的。
隨後，尹耀又發來一條語音消息。
【剛到家，之前手機沒電了。你的傘很好用，多謝。】
聲音中夾雜著雨聲，語氣輕柔又緩慢。
這是尹耀發給她的第一條語音消息。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回覆什麽，瞥了那個卡通頭像一眼，宋紅豆將它拍下來傳了過去。
另附上一個表情。
【（愛心）】
如果說之前的表情帶著點賣萌和調侃，那這顆紅心便是赤裸裸的少女心事。
那頭的尹耀點開了這個頭像放大看，眼尾微微揚起。
回到界面，他眼睛裏撞進去一顆紅心。
笑意被撞散，手機屏幕虛了視線，他又想起那張未滿十八歲的臉。
急不得啊。
尹耀在陽臺上待了好一會兒，尹燦看他有點反常，走過來遞給他一個蘋果：“不會是跟豆豆發消息吧。”
尹耀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真酸。”
尹燦不以為意，語氣誇張：“這把傘很可愛嘛，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尹耀直截了當：“有話直說。”
尹閃閃同學立刻變了副嘴臉，“哥，你今天給豆豆補習，感覺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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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耀把玩著盆栽裏的樹葉，故弄玄虛：“你猜。”
尹燦試圖去搶他的手機，尹耀卻早有防備，他將手機高高舉起：“想幹嘛？”
尹燦跟他撒嬌：“我就是想知道你和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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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離去，尹燦撇了撇嘴：“憑什麽豆豆是大人，我是小孩兒？”
轉念一想，看來在他心裏，豆豆和她並不一樣……
她頓時覺得歡天喜地，快速找宋紅豆刺探軍情。
【小豆豆，你和我哥發展的怎麽樣啦？】
宋紅豆收到消息時正和他爸媽坐在餐桌上吃飯。
她瞥了他們一眼，咬著筷子心虛地解鎖手機屏幕。
剛看到尹燦的消息，宋媽媽就問她：“是不是那個給你講題的人啊？”
她順水推舟：“是是是，資優班的尹燦，我們年級前十名。”
“這個小姑娘我認識的啊，照片貼在你們教學樓前的宣傳欄裏，去開家長會的時候，你們班主任領著我們參觀過的。”
宋紅豆邊回信息邊說風涼話：“照片裏沒一個優等生是我們班的，她領著你們去參觀這個，傻不傻啊。”
說完她就被宋媽媽的筷子敲了一下，宋媽媽說：“你們班主任是讓我們這些普通班的家長看看這個學校的教學成果和希望……不然還怎麽讓我們對你們抱有期待。”
這邊，一向護著宋紅豆的宋爸爸開口了：“我對我們家豆豆就很有信心，你看她最近一段時間這麽刻苦，說不能也能考個一本呢。”
“不是普通一本，是N大，N大！”宋紅豆放下手機，再次重申自己的志向。
她爸樂的又給她夾了一塊肉：“好好好，老爸記住了。”
【挺好挺好，他說沒把我當妹妹，有這句話我就放心啦（齜牙）】
尹燦看著這條消息，又看看餐廳裏的尹耀，他也正拿著手機看東西，嘴裏還念著英語。
【給我補習都沒這麽認真過，看來他對你很上心嘛（偷笑）】
除了這句話，尹燦還偷拍了此刻的尹耀一起發過去。
嘴裏啃著雞腿兒的宋紅豆顧不得手指上的油了，她放大了照片去看，心裏美得有個小人兒轉圈圈。
【（色）（色）（色）好閃閃，愛你愛你（親親）】
想著尹燦對她這麽好，吃飯完後，宋紅豆給子彈打了個電話。
宋紅豆：“速來我家一趟。”
子彈：“外頭下著大雨呢大姐！”
宋紅豆：“你家到我家需要出這樓淋雨嗎？”
子彈：“我媽剛下班，還沒開始做飯呢。”
宋紅豆：“我家有雞腿！”
一分鐘後，子彈敲響了宋家的門。
“你這什麽造型，頭發也不吹吹。”開了門，宋紅豆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子彈禮貌地跟宋爸爸宋媽媽打招呼：“叔叔阿姨，我又來蹭飯啦。”
宋媽媽招呼他：“你爸媽工作忙，餓壞了吧，快過來吃，飯都盛好了。”
子彈笑嘿嘿的坐上餐桌，他正要動筷子，宋紅豆卻擺弄起他的頭發。
“嘛呢，我都餓死了。”
宋紅豆說：“你吃你的，別管我。”
頭發弄完，宋紅豆拿了張紙巾揉了他的油嘴一把，然後拿出手機，用攝像頭對準他：“你就做個這樣的表情。”
說完宋紅豆撅起了嘴巴。
子彈瞅了宋爸爸和宋媽媽一眼，他們回房間午休去了。
他對宋紅豆說：“你發什麽騷？”
宋紅豆不理會他：“快點兒快點兒。”說著用手去揪他的嘴。
子彈只好妥協。
拍完後，宋紅豆用P圖軟件精修了一下，還加了幾顆小紅心，之後才發給尹燦。
“原來是發給閃閃啊，怎麽，她想我了？不好意思說，讓你偷拍我？”子彈擠眉弄眼，騷氣逼人。
“是啊是啊，你家閃閃可喜歡你了。那現在我們說點正事兒吧。”宋紅豆突然坐到子彈對面，挺直腰板，前所未有的認真。
她這麽一鬧，子彈倒緊張起來了，他連飯也吃不進去了，放低聲音問她：“豆豆，怎麽了？”
“子彈，你想過沒有，高中畢業後你和閃閃可能就要分開了。”
這個開場白讓子彈秒懂，他垂著頭：“她想去北京上大學，可我的成績要想去北京，估計只能讀專科了。”
見子彈心裏明鏡兒似的，宋紅豆也不想再潑他冷水了。
她放松神情對他說：“本來是想讓你再努把力，興許能考個北京的本科的，但這幾天我自己拼命學習，心裏太清楚要從二本的成績達到一本的高度有多難，所以兄弟，我幫你想好了另一條路。”
“什麽路？快說！”
宋紅豆將盤子裏的最後一個雞腿遞給他：“你籃球打得這麽好，短跑跳高也都一直練著，說不定考體育是條出路呢。據我所知，北體是個非常不錯的學校，只要體育成績能過關，文化你再加把勁兒，戲大著呢。”
子彈聽了，從凳子上彈起來，他伸手輕錘了下宋紅豆的肩膀：“好兄弟，你家電腦開著沒？我這就去查資料。”
打開網頁，子彈一眼就看到宋紅豆的收藏的網址，裏面已經有北京體育大學的官網。
“其實閃閃早就開始查資料了，但是顧及你的自尊心，她還在等機會告訴你。子彈，我們一起加油吧，為了能和喜歡的人靠得更近，這兩百天苦點兒累點兒又有何妨。”
“我一大老爺們兒都快感動哭了，豆豆，你放心，我肯定加油。”
兩人認識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深刻談心。
煽情的氣息正在蔓延，宋紅豆又收到尹燦發來的一條消息。
看著這行字，她興奮地撲倒在她的小床上，像一條泥鰍一樣滾來滾去。
“果然啊，正常不過三分鐘，花癡！”子彈看著她搖著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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