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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16.荒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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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16.荒村3

驚魂未定的一晚過去, 許知?音沒?怎麽睡,天一蒙蒙亮阿湘的哥哥就出去了,她也起來?探索了一下四周。

床頭櫃她早就檢查過了,裏面只?有幾?件洗的掉色的衣服, 完全不?可能有藏人的情?況, 甚至連半人高的小?人都藏不?進去。

她其實沒?有害怕, 只?是當時那?種情?況確實很詭異, 讓她對自己的安全有點擔憂。有劫在她身邊是有一層保障,但要是沒?有呢?

如?果她使用冥力, 確實可以強行擺脫那?種情?況,但人物的ooc值也會猛漲。

她覺得, 還是要找到“鬼”出現的規律和原因。

天漸漸亮了, 許知?音檢查了小?院的其他幾?個房間。

阿湘家的房子蓋得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但空間還挺大的, 後院還有雞棚和一小?塊菜地,菜地種了一些蔬菜。

前院種著一棵櫻花樹, 樹底下有個躺椅,角落裏堆放著一些雜物,還有晾曬的木頭架子, 架子上放著一些幹貨。

靠近門?口的地方有個黑色的電瓶車,是屋子裏唯一和現世搭邊的東西了, 由?此可見, 這山村也不?是真的與世隔絕。

在人物背景的旁白中就有一句“像蘭姐一樣考出大山”,說明也不?是沒?有人走出去的,和外界的聯系也是存在的。

但她去廚房看了一眼?,米缸已經見底了,籃子裏放著幹巴巴的野菜, 小?姑娘的生活明顯很拮據,依靠的都是自給自足,平常的米糧都要省吃儉用,像是個生活在古代的窮苦農民。

這段時間的修煉下,本就天資卓越的許知?音已經有六階冥師的實力了,幾?天不?吃東西都沒?什麽。

但為了不?顯得奇怪,她還是煮了點湯喝,吃了早飯才?不?緊不?慢的朝門?口走去。

阿湘家的門?是那?種老式的木門?,中間有個木栓,木栓並沒?有掛上,她推了推門?,果然不?出所料,門?被阿湘的哥哥從外面鎖上了。

“咯吱咯吱……”木門?不?斷地發出推拉的聲響,許知?音還在想怎麽在不?ooc的情?況下出去看看情?況……

突然——

木門?的縫隙中,出現了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

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目光中全是貪婪,那?盯著她的目光好似要將她拆之入腹!

許知?音雖然是個特別談定的人,但阿湘不?是啊,她驚呼一聲,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誰……是誰!”她厲聲質問道。

從下往上的視角終於讓許知?音在縫隙中看清了他逆光的全貌——這是個男人!

男人身材瘦小?,膚色有點黑,縫隙中的臉又給人一種毫無生氣的感覺,嘴不?正常的歪著,咧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他瘋狂的推著門?,那?張奇怪的笑臉在縫隙中忽隱忽現,直到他終於發現——門?推不?開——於是將自己的臉都擠在了縫隙中,沖著許知?音嘿嘿笑著說,“媳……媳婦。”

許知?音瞬間感到一絲涼意油然而生,像是被毒蛇盯上般。

她抿唇不?語,私底下卻是在和劫對話,費了好大勁才?讓它打消錘爆這個人狗頭的想法,在劇情?還不?明朗的情?況下,不?就是演戲麽,她也可以裝一下。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嘿……嘿嘿……”門?外的男人沒?有回答,只?是一味的傻笑。

木門?被他推得不?停的響,剛蒙蒙亮的天下,那?刻板如?面具的笑臉給人一種詭異的悚然感。

這動靜終於驚動了阿湘的鄰居,門?外漸漸嘈雜起來?。

“天殺的劉老三?,你特娘的大早上幹什麽呢,”潑辣的大媽嚷嚷道,“誰讓你跑到這來?的,趕緊……趕緊找人把他弄走!”

“不?,不?好吧,畢竟是劉家人……”

“你閉嘴!劉家,劉家人怎麽了?我怎麽嫁了你這麽個窩囊男人!”

隨著一聲聲謾罵,這個清晨終於被村莊的炊煙點亮,街坊鄰裏你一句我一句,嘈雜的巷子裏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不?知?道是誰把劉老三?領走了,門?縫裏的面容換上了一張平平無奇的大媽臉,大媽看著有些刻薄,但對她說話還算好聲好氣,“你沒?事吧娃兒,那?劉家老三?就是個傻的,你別放在心上。”

隨即,想到阿湘家的事,她又嘆了口氣,“你也是個命苦的,地上涼,快起來?吧。”

“大……大娘……”少女瑟瑟發抖的擡起頭,紅通通的眼?眶盈滿了淚水,“我,我有點害怕。”她軟糯的說道。

大娘果然一下子就心軟了,“你不?用擔心,那?劉老三?不?會再過來?了,你……”垂頭看到門?把上從外綁得麻繩,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少女明顯是被鎖在家裏的,她哥哥這麽做的原因不?言而喻,就是怕她跑掉。

還好劉老三?是個傻子,不?知?道怎麽解開,不?然今天阿湘會遭遇什麽還不?知?道呢。

“要不?,你到嬸子家裏待會兒?”

少女猛地擡起頭,目光中升起一絲絲希翼,很快又暗淡下去,“不?,不?了,謝謝您今天救了我。”

按照阿湘孤僻又文靜的性格,她確實不?會給人添麻煩,下意識的拒絕了。

但許知?音想得也沒?錯,不?管是不?是裝的,大娘確實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爽快人,阿湘越是這樣可憐,她反而越想幫助她,當下就開始解纏得很緊的麻繩,不?由?分說道,“聽說阿湘你的繡活是出了名的好,我前幾?天才?得了一塊布,想讓你給我繡點花樣,你不?會嫌嬸麻煩你吧?”

“不?,不?不?會,不?麻煩的。”少女漲紅了臉,連忙擺手,一時說話都開始支吾,但目光卻更加亮了。

可以說,阿湘的表演是很完美?的,就算這大娘是個任務者,也挑不?出一點違和。

但許知?音不?會繡活,連十字繡都沒?接觸過,針線這種東西,她接觸的比較少,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麻繩終於被大娘解開,許知?音趁機打量了一下村子。

低矮的平房連成?一片,可能是季節原因,給人一種蕭條荒涼的感覺,像是一副暗色調的荒村畫卷。

大娘是個挺熱心的人,剛坐下沒?多久就拉著她唉聲嘆氣的說話,“娃兒,你受苦了,劉家那?一攤子爛事怎麽就讓你挨上了,都怪你那?個畜……”

“咳,”大娘旁邊的男人咳了一聲,“我出去看地了。”

大娘止了話頭,沒?說盡興有些不?情?願,應了下來?表示知?道了。

大娘懂阿湘的無奈,也知?道她很難反抗自己的命運,不?想提她的傷心事,轉而說起了別的事情?。

“說起來?,最近村裏終於熱鬧起來?了,今年也不?知?道怎麽了,還沒?進年關便從外面回來?了好些人,像是大家約定好了一樣。”

她笑著對許知?音說,“那?些外出打工回來?的沒?什麽好說的,單說蘭姐,她帶回來?好幾?個大學同學,說是來?這旅游……其中長得最帥的那?個,好像是她男朋友呢!”

許知?音心頭一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任務者,再不?濟也是協助任務者。

一群大學生到荒村旅游,怎麽看都是國產恐怖爛片的標配啊。

許知?音目光一亮,將少女的崇拜演繹的淋漓盡致,“蘭姐已經畢業了吧,她以後還會走嗎?”

“應該不?會了,聽說她那?個男朋友特別有錢,這才?是飛上枝頭啊,”她說這些的時候,似乎意有所指,矮身小?聲的和許知?音說道,“阿湘,和蘭姐回來?的大學生有五男三?女呢,都是大城市裏的人,就住在村東面,你……你長得這麽漂亮,可得為自己謀劃謀劃。”

“你別怪嬸子多嘴,”似乎也覺得這樣的話不?妥當,大娘幹脆破罐子破摔道,“你不?知?道,劉家最近也是自身難保,怪事連連……保不?準是損陰德遭了報應。他們家本就是做死人買賣的,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臟事,你不?要摻和進去了。”

許知?音垂下頭沈默良久,軟軟的說道,“大娘,我明白。”

在大娘家裏繡花的時間過的很快,許知?音確實完全不?會這東西,但架不?住機關大師天生就心靈手巧,現學現賣,勉強過關。

好在大娘的本意也不?在繡花上,也沒?怎麽看,倒是悄悄和許知?音說了不?少劉家的事。

劉家是這十裏八鄉的大戶,一方面是祖上蒙陰,留下幾?件傳家寶;剩下那?個嘛,他們家世代做棺材,有一門?被稱為“九龍星棺”的手藝,就連封棺也頗為講究,不?少有錢人家都來?求他們家祖傳的“安魂釘”。

依靠這個,劉家在本地也是響當當的家族,近年來?頗為低調,有一種隱居於此的感覺。

“你可別真往火坑裏跳啊,”大娘握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結婚可是女孩一輩子的大事,你別看劉家表面風光,但……唉,你還年輕……”她看著許知?音欲言又止。

許知?音連忙點頭,“我知?道了大娘。”

在大娘家待了一天,天光將滅,許知?音借著回家在附近逛了逛,觀察了一下地形。

阿湘家住在村子的西邊,地勢偏低,屬於比較邊緣荒涼的地方。

從空地擡頭眺望,正好可以看到燈火通明的村東,一盞盞燈籠像是一條亮色的長龍,一棟宅院就坐落在半山腰,面前是繁華的逐世,背後是黑森森的大山,更襯著那?宅院遺世獨立,格格不?入,像是陰森鬼宅,也像是飄飄仙宮。

許知?音看了一會,轉身向阿湘家走去。

一段劇情?旁白(非自己填寫)緩緩的出現在了手機上——

“阿湘聽了大娘的勸告,想著自己見到的劉老三?,更加堅定了寧願去死也不?會嫁給他的決心……但她不?甘心,她好不?甘!

如?果,如?果她可以像蘭姐一樣就好了……

或許,蘭姐的同學,真的會給她另一種選擇呢?

不?可否認,這種選擇給了阿湘生機,如?果能活著,那?當然是不?擇手段也要活下去啊……起碼,不?會更差了吧?

她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

許知?音輕輕一笑。

這劇情?發展,越來?越有意思了。

月不?朗,星不?稠,鄉間的小?路陰森漫長,雖然不?合時宜,但劫還是問了,“婚姻是什麽?”

許知?音說,“大概就是兩個本不?相?幹的人,因為各種原因的抉擇而強行、被迫或者甘願的綁定,於是他們的生命碰撞了。就像一個姑娘小?時候說的非君不?嫁,長大後夢碎了,但依舊重逢了。”

劫沈默了很久,悶悶的說,“嫁給吾,許知?音。”

“你連人都不?是,我為什麽嫁你。”

“吾是人。”影影綽綽的路燈下,怪物的影子高大且兇狠,它漸漸地幻出人形,但那?狹長的血色眸子依舊冰冷且空洞,像是默默守護她的傀儡。

她停下腳步,垂頭輕笑,“但人類結婚都是要下聘禮的,你住在我身體裏,吃我的,用我的,神源都給了我,你拿什麽娶我呢?”

“……”

見它又這麽輕易的語塞,許知?音又有些惱火,“笨蛋!”

半晌,它憋出一句,“那?吾嫁你。”

許知?音惱怒無語,“……不?要臉。”

遠離燈光好遠,深沈的黑暗中,傳來?她又好氣又好笑的呢喃,“不?當神明了?”

“嗯,不?當了。”

它聲音沙啞,但也不?失溫柔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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