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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有女初長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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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有女初長成(上)

顧西木吃過午飯以後,在床上躺了還沒有半盞茶的時間,就聽到門口有些動靜,腳步很輕,是個練家子。警惕地坐起身,卻驚覺那人停留在門口就沒動過。

是五麽?她長嘆了一口氣,穿起鞋子走到門口開了門。

“是屬下打擾小姐休息了嗎?”她側過身,看著屋內走出來的女子問道。

顧西木看她的打扮,不由一楞:“怎麽穿成這樣?”

一身藏青色的長袍,長發照著男子的發髻盤起,腰間還配起了劍。

“找了軒轅管家要了把劍,還有這身衣服。”五說著。

“我是問你,為什麽,不是問你怎麽弄的。”顧西木沈了沈聲音,略有些不滿。

其實,她更喜歡女兒打扮的五。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五的男裝,她總是會想起以前的自己,雖然對於這樣的打扮她說不上是討厭還是喜歡。

她喜歡女兒裝的五,因為五很適合,就是這麽簡單。

她不需要她身邊的女子弄成這副樣子來保護她,她也會武功,懂得輕重。

“保護小姐更方便。”五憋了半天,說出了這麽一句。

她只是在用行動告訴那些人,她是懂武功的,她能因為自己的問題害的顧西木陷入某個怪圈裏。但凡是對顧西木不利的,她都要逐一排除。這是她任務,是她的使命。

顧西木倒是無奈,她總不能逼著五把這身行頭給換了吧?她之所以出來,就是因為有事兒要和她一起去辦。

“小姐可是要去找主子?”五淡淡地問著,語氣裏卻透露著肯定。

顧西木點點頭,這事兒已經顯而易見到這種地步了嗎?還是說,王懷遠找人來告訴她,叫她帶自己去?

顧西木和花好院的侍衛說了一聲,如果有人來找她,就說她出門了,特別讓他們留意,不許任何人進入她的房間。

雖然她的房間裏什麽都沒有,不過,她有些擔心會不會有人進去隨便放點什麽讓她以後的日子不好過。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

出了綺梅山莊,五執意要給顧西木找一頂轎子來,顧西木沒辦法,只好由著她安排。

說到底,她是不在乎形式上的東西的,不過,有的時候她是該會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坐上轎子,她開始閉目養神,一晚上沒睡好她還能承受著,不過現在既然有機會給她休息,她也不該白白浪費。

“小姐,到了。”五的聲音在轎子外響起,而轎子隨著她這一聲呼喚落了下來。

待轎子壓下,五替她將簾子掀起,她這才蓮步輕移,落了轎。

擡眼瞧了下宅子上的匾額,顧西木與五往裏走去。

這個宅子不算大,所以對於顧西木來說,並不難走。況且,雙喜就在那兒站著,大老遠地準備迎接她,她能看不見嗎?

“小姐來啦。”雙喜盈盈一拜,引著她朝書房走去,又說道,“公子現在有客人,小姐是現在就要見公子還是在房間內稍候片刻?”

“我去偏廳吧,等他見完客再說。”顧西木應著。

這問法,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是王懷遠教她的。不過,王懷遠也應該對她的性情很了解,她什麽時候為難過她身邊的人?

“好咧。”雙喜應著,改了道,帶著顧西木從小橋轉了回去。

走到一半,顧西木突然想起來,這畢竟不是北方,不禁問道:“雙喜,你家公子是在見什麽人?”她純屬是好奇,沒其他的意思。

“是一位姑娘,她是公子的故人,每年我都能見著她一兩次,真真是個大美人呢。”雙喜誇著那位“客人”,雙頰不禁一紅。

看見她的反應,顧西木忍不住輕笑,這女子真有雙喜誇得那麽好,都能讓同是女子的她羞紅了臉?

而同樣在聽的五,接上了一句:“小姐,公子現在在書房見的客人是武林第一美女。”

“誒?”聽聞她的話,顧西木腳步一頓,側首望她,“可是祁姑娘?”

“正是正是,怎的,小姐也知道嗎?”雙喜激動了起來,問著她。

“怎麽會不知道呢?沈魚落雁閉月羞花,人都道,這些詞用來形容她,太過俗氣。不過,我可不僅僅是知道的,以前還與她有過些交情。”顧西木只感到好笑,雙喜那模樣,若不是個女子,八成要被當成是祁衿的追求者了。

在顧西木心裏,雙喜是個懂分寸的婢女,很少會有這般的神情,想來,她今日也是極為高興的。

“你家公子可和她在談論什麽重要的事?如果只是敘敘舊,那我也想去湊一腳了。”顧西木笑了笑,調侃道。

“那我們回去?”雙喜側了側腦袋,一臉無辜地問著她,但眼中滿滿的都是期待。

“好啦好啦,回吧。”顧西木搖了搖頭,甚是無奈,“不過,雙喜呀,我看你的樣子,好像非常喜歡祁姑娘。”

“嗯,祁姑娘人長得漂亮,性格又溫順,當年還犯險救過我一命。”雙喜說道這裏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

顧西木心知,自己是提及了她的傷心事。略一嘆氣,也只好作罷。

等來日,她問問五,看看能不能得出什麽結論吧。

雙喜一路上都顯得很興奮,顧西木想,如果不是王懷遠吩咐過她讓她等著,她恐怕得一直黏在祁衿邊上了。

“公子。”雙喜叩了叩門,又恢覆了她往日的姿態,從容不迫、不卑不亢。

“進來吧。”王懷遠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雙喜應了聲,便推開門,對著顧西木做了個“請”的動作。

書房內,王懷遠正坐在那兒,輕皺著眉頭望著她,顯然是沒想到她會直接過來的。

顧西木瞧了一眼,在下座的,果真是祁衿。

“既然懷遠有客,那我先走了。”祁衿站起身,絲毫沒有因為一行人的到來而顯得興致不再,她笑得淡雅,如同幾年前見過的一般……

“祁姑娘不認得我了?若在這兒的不是你,我還懶得過來。”顧西木輕笑一聲,沖她說道。

祁衿沒想到是故人,仔細瞅了瞅進來的女子,雖然面相是不生,不過,腦海裏卻怎麽都想不到這是誰。

人家都已經把她捧到這種高度上來了,她要是問一句“你是誰”可就大煞風景了。

雖然於她,經常會遇見這樣的問題,但大多數時候是不知趣的男人來搭訕,眼前的女子也算得上是標致的美人了,她沒有理由不記得。

“祁姑娘莫不是忘了,我還欠你一個人情?要是忘了,我可就裝作不知道了。”顧西木盈盈一笑,將她揣著的錦囊露了出來。

她很重視這個錦囊不錯,不過那一次險些丟了,還是祁衿路過撿到給她送了過來。

祁衿仔細瞧了瞧這錦囊,猛然間腦海裏閃過一人,盯著顧西木老半天,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許久不見,不知祁姑娘近來可好。”顧西木淡淡笑著,就像沒有看到她的驚訝一般。

“你是……顧公子?”祁衿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咽了咽口水,吐出這麽句話來。

“祁姑娘以後可以叫我西木,同為女子,無需那麽多道道。”顧西木抿了抿唇,與她這麽說著。

祁衿是祁家的三女,卻也是出落得最大方的一個。

祁家在江湖上也曾輝煌過,只是一代不如一代,這男的都一個個仗著自家以前如何如何變得高傲起來,雖然這和家教有密不可分的關系,但不得不說,好好的一個家庭,就這麽沒落了。

到祁衿這一代,祁家的功夫差不多已經變成了江湖上的三流功夫。倒不是祁家的武功不好,不過是那些繼承的人一個個都沒有得到精髓。

再加上,祁家的正宗武功向來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有些好苗子就白白給浪費了。

祁衿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而她自己也很喜歡練武,剛開始家裏人都沒怎麽註意,她就偷偷去看祁家人練武,偷學了兩三招,到後來竟就無師自通了。

她的根基比家裏的男子還要好,家主便破了例把祁家的武功傳給了她。

祁衿剛出道的那幾年,已經是落落大方的美人,更有人說,她雖不會媚術,但一個眼神過去,足以讓天底下的男人為她傾倒。說這話的人大概就是個愛慕她的。

說起來,她現在也不過是十七八歲,她初入江湖時十三,她不喜歡別人說她憑著一張臉魅惑眾生,所以她拼命習武,到江湖上那些名門正派一一拜訪。

清秋派在江湖上的名聲不錯,清秋派的人生性都是些不愛惹事的,雖然在江湖上並不是經常被人傳道,但武功、品德方面,若是涉及江湖久些的人,都不得不說句好。

祁衿十五時第一次去了清秋派,後來她說她很喜歡清秋派的氛圍,便每個季度都會去一次了。

顧西木打心眼裏是喜歡這個女人的,她雖然有著上天給的姣好容貌,可是她從不會因為這容貌感到驕傲異常,而是能遮的時候遮,想讓別人看到她的武功多麽出彩。

或許命運就是這麽喜歡捉弄人,幾年過去了,祁衿在江湖上的名聲越來越大,只是,她出名的仍舊是她的容貌。

“武林第一美人”,這個稱號帶給她的大多數應該是諷刺吧,明明是她不想要的,卻硬是戴在了她的頭上。

顧西木有的時候覺得挺悲哀的,祁衿在武功上的努力並不能被絕大多數人看到,如果她的姿色平平,說不定,用武功好壞來看待她的人會更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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