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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好難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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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好難融洽

“那我就知道了!”玉蘭一拍手心,突然吐露出一打連串的諷刺語。

“那個在大庭廣眾之下,從來只叫良妃娘娘,卻不直接稱呼額娘的媳婦不是你;那個向來對辛者庫罪人厭惡至極,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遇到她們只會將之罰得更重的人也不是你;啊,對了,更別提那個動不動就在人前人後談論自己出生多麽高貴的人,反過來襯托自家爺出生多麽不堪的蠢女人也肯定不是你啰!”

“你!”八福晉郭絡羅氏被玉蘭乖張的話語氣得想吐血,她才沒有這般想,她做的那些事情哪裏就如她所說的這般不堪?

“我只是做了我應當做的而已,那些個賤婦自甘墮落,淪為罪婦的她們本身就是一場最大的錯誤,我對之從重處罰以儆效尤有何不對?”

玉蘭愕然,她只覺得眼前這個對所有的一切都覺得理所當然的八弟妹特別新鮮。

“本來嘛,按照你的身份而言,你做的自然是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你婆婆——良妃,當今天子親封是良妃娘娘可是那些你口口聲聲譴責人中的一員。而且她的出生隨著八弟的越發出色和她身份的越發最貴而越發的尷尬和無奈。在我認為,這些個事情是全天下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這個做媳婦的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良妃娘娘的身份和你有什麽關系嗎?”

郭絡羅氏的臉漲得更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總之在她最後幾欲辯駁,卻完全被玉蘭掐著死穴的樣子給氣瘋了。只是她到底是知曉分寸的,盡管她心裏再怎麽覺得罪婦就是罪婦,不論她如今身處何職也改變不了她出聲卑賤的事實。可是這個女人說得對,良妃再怎麽說都是她的婆婆。她心裏的想法別人說得,她卻是萬萬說不得,就好像眼前這個女人說不得德妃似的。

“哼!你少在這裏拿良妃做筏子,你自己本身還不是分外瞧不起德妃?”

仿佛抓住了玉蘭的七寸似的,郭絡羅氏的氣焰分外囂張,“我行得正走得直,才不像某人吃不得葡萄說葡萄酸。”

玉蘭被嚇住了,這個八弟妹沒問題吧?她是從哪兒得出的結論說她瞧不起德妃的?她就是太看得起德妃,知道她有多大能耐,所以她才處處防備。結果弄得她的生活都有些亂七八糟了。

要說真的,她還真的是希望德妃不是包衣奴才出身。若她當真是個普通的滿人,那麽她聯合的頂多也就是她自己的家族以及與家族想好的家族。但是即便這樣,那也要看康熙他首先答不答應。在康熙眼皮子底下,即便德妃是八大族之一出生,那她整合兩個家族的難度不亞於將一個非鐵帽子王的家族的王爺戴上那個鐵帽子。

“說你傻你還真的是傻,咱們的情況能一樣嗎?我可是就差明裏直接和德妃扛上了。但即便如此我也無所謂,頂多就是被人說些婆媳不和的小話而已,畢竟胤禛如今還是被皇額娘教養的。但是你可不一樣,雖說八弟的情況和胤禛有那麽些相似,可是良額娘對八弟的好和德妃對胤禛的樣子能相提並論嗎?”

“怎麽就不一樣了?”郭絡羅氏擡起頭就把玉蘭壓在了眼皮子底下,“你眼皮子長在頭頂上就開始說我不對了?明明就是一樣的情況。雖然你剛才說的有那麽點道理,但是再有道理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情從你嘴裏說出來就分外沒有說服力的事實。”

“切!”玉蘭囧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說的話這麽沒有說服力。“一定要我說得直白?德妃對胤禛不好,所以胤禛即便對德妃有濡慕之情,那也被她三番四次的冷遇給打擊得不行。所以在一定範圍內,只要我做得不過分,又占著理。那麽我在某些時候無視德妃,胤禛也不會說什麽。但是盡管如此。我可從來沒有正面說過她什麽壞話,畢竟再怎麽說,那也是他親身額娘,除非她做了通天錯事,不然咱們做子女的還是得矮她一截。”

潤潤嗓子,玉蘭對稍顯平靜的郭絡羅氏道:“可是良額娘的情況和德額娘的情況可不一樣。首先,八弟知道良額娘死心塌地、全心全意的對他好;其次,八弟領情,八弟孝順得理所應當;第三嘛,你捫心自問,良額娘對你如何?”

郭絡羅氏的嗓子卡住了,她哼哧哼哧許久,鼓著眼睛就是不說話。

“怎麽?啞巴了?”

“你才啞巴了,你全家都啞巴了!烏拉納拉氏,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現在說得清高,但是我告訴你,不管前因後果它是怎樣的,只要你對德妃不敬,那麽你就是對你婆婆不恭,那麽理上你就是站不住腳的,只要你一天不改變對德妃的態度,那麽我郭絡羅.向婉就一天不會對你心服口服。”

“向婉?”

郭絡羅氏說得鏗鏘有力,而玉蘭顯然是完全沒有聽進去不說,她的重點竟然放在了別人的名字上面。

“你怎麽取這個名字?這實在是太沒有什麽意義了,你阿瑪和額娘是不是覺得你的出生太超乎意外了,所以隨便去了個名字,向往向往晚上的月亮哪?啊哈哈哈……!”

“烏拉納拉.龔克裏宜爾哈!你太過分了——!”

一陣咆哮響徹剛建好沒多久,有些墻角還在回潮的四貝勒府,也回蕩在同樣沒建成多久的八貝勒府中。隨著這聲咆哮和兩個女主人之間的吵鬧聲,四福晉和八福晉的孽緣開始了。

“爺,你說四嫂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偎依在胤禩懷裏的郭絡羅氏從回憶中拔出來,她忍不住輕聲問道:“這麽多年了,也沒見她有什麽長進,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覺得她看事情看得恨透。很多時候,看似荒誕不羈的事情,在她做來,後面總是時不時的給人意外驚喜。”

胤禩的眼皮子在郭絡羅氏提起四嫂的時候就開始猛跳,隨著郭絡羅氏提起的事情越來越多,他的眼皮子就跳得越來越快,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直接開口打斷郭絡羅氏的百般感嘆。

“四嫂這個人,這個人實在是與眾不同,而且有時候你說她與眾不同還是擡舉了她。她要是真耍起脾氣來,那皇阿瑪都不一定能制止得住她。你平日裏與她吵吵鬧鬧的,時不時的交好一二,爺也不好說些什麽,只是你要記住一點,平時和她鬧歸鬧,你們可千萬別鬧得太僵了。”

郭絡羅氏有些不高興,她說說女人間的話,隨便誇誇四嫂也就罷了,怎麽聽爺的意思,還有些怕起那個女人來?

“聽你的意思,四嫂她骨子裏竟然是個母老虎,吃人還不吐骨頭不成?瞧你這樣,沒出息!”

“婉兒,”胤禩一把拉住突然氣呼呼地轉身想離去的郭絡羅氏,“若非爺在她手上吃過大虧,你覺著爺是那般輕易屈服的人嗎?”

“吃大虧?”郭絡羅氏有些怕了,她緊張地上下查探胤禩的身體,“你都在她手上吃什麽大虧了?那個女人,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的,骨子裏一肚子壞水,指不定哪天就把我賣了,我還在幫她數錢呢!”

胤禩無語,他抓著郭絡羅氏到處亂撞的雙手,輕輕摟過她的肩膀,“不用擔心,雖然爺是吃了虧,但是爺反而因禍得福,明白了很多道理。只是爺以前從來不知道爺原來是錯過了那麽多風景,所以銘記在心。但是即便如此,那也改變不了爺對四嫂的感官。”

胤禩沈思片刻,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現在讓爺說四嫂是個什麽樣的人,爺反而說不上來,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四嫂她是個沒有什麽企圖的人,她做的事情一向是想到哪裏做到哪裏,而且若說她一定有企圖的話,那她就是一個貪圖安逸的人。”

“貪圖安逸?”郭絡羅氏有些驚悚,“爺,您說的和我認識的四嫂是一個人嗎?我怎麽從來就沒有覺得她是個貪圖安逸的人?哪次她不是鬧得雞飛狗跳不罷休的?別的不說,就這次這個什麽幼兒園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這不僅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而且還是個時不時就會被問罪的事情。”

胤禩沈默了,他垂了垂眼瞼,“所以說咱們不知道四嫂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其實是因為咱們多想了。”

“哦?”郭絡羅氏不解,“我多想了?”

胤禩點點頭,拉著郭絡羅氏坐在了一邊,他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仔細聽他講。

“就像你剛才說的,一件事情究竟該不該做,咱們首先想的是這件事情會給咱們帶來什麽影響,會不會影響到咱們原來的生活,若是影響了,那麽這個影響它到底是好是壞,咱們以後又該如何去應對?”

郭絡羅氏連連點頭,“自然是要這樣,依我看來,咱們滿族姑奶奶不說,爺們家家的哪個不是這般思慮周全才能興旺發家的?而且爺您說得還保守了些,平日裏咱們做事情更要將各方的關系考慮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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