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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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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李佩蓉會有這樣的反應,她既高興傅時寒的魂魄還在,又不知該怎麽把項揚逐出他的身體。

她現在正極度煎熬中,盡管心有不忍,我還是如實說,“魂魄是還在,但看起來很虛弱。”

傅時寒的魂魄沒有凐滅都不錯了,他自己根本無法把項揚逼出體內。

不說項揚的修為多高,就算能把他滅了,傅時寒的魂魄也會跟著遭殃。

總之,除了把項揚的鬼魂逐出來,或他自願離開,別無他法。

李佩蓉雙目含淚地看著項揚,仿佛能透過軀體,看到傅時寒的魂魄。

“二師姐!”雲暢極為不忍,他從未見過李佩蓉這麽悲傷過。

李佩蓉收回目光,無助地問我,“沐菱,你說我該怎麽辦?”

我忍不住淚目,不知該怎麽回答,李佩蓉淒涼苦笑,緩緩站了起來。

不知為什麽,我心裏湧起了不好的預感,下意識拉住了她,“佩蓉,千萬不要做傻事!”

項揚和厲行風爆出的鬼力太過猛烈,玄宗派的人已經介入不了。

眼下只有他們二鬼在鬥法,項揚再度被厲行風擊飛了。

李佩蓉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她撥開我的手,想過去。

“佩蓉,你想做什麽?不能過去!”我焦急地攔住她。

“沐菱,我不會放任惡鬼繼續占用大師兄的身體,頂著大師兄的名號為非作歹,有辱他的名聲。”

李佩蓉說著,雙手捂著臉,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一直以為李佩蓉比任何女子都要堅強,沒想到她也會哭得這麽傷心,仿佛在宣洩著內心的痛苦。

看來她真的愛慘了傅時寒,心裏應該會做出了什麽艱難的決定。

項揚發現我們這邊的動靜,他避開厲行風的鬼刃時,疾退到遠處。

他的鬼器抵在自己的致命之處,大聲威脅,“厲行風,你要是再不依不饒,我就滅了傅時寒的魂魄!”

我暗覺可笑,身為死敵,項揚應該很了解厲行風才對,怎會拿傅時寒的魂魄威脅厲行風?

難道他以為厲行風會在意傅時寒的死活?

厲行風根本不為所動,受威脅的反而是李佩蓉。

她又急又怒,“你要敢傷我大師兄的魂魄,我定要你魂飛魄散!”

項揚勾唇譏笑,我明白了,他威脅的不是厲行風,而是李佩蓉。

我急忙提醒,“佩蓉,你可別上他的當!”

“可笑!”厲行風可不管項揚威脅誰,他擡掌指著天。

他要使出什麽鬼術?我不解,項揚的臉色卻大變。

“術通天判,威壓四方!”厲行風念出這僅有八個字的簡短咒語。

他眉心處隱隱有幽藍色光芒發出,周身迸發出絲絲電光。

項揚顯得難以置信,“通天鬼判!你居然練成了通天鬼判。”

我聽到通天鬼判,著實嚇了一大跳,那可是最高等級的鬼術,只有達到鬼神境界才能學會的。

距離上次見面不久,短短的時間裏,厲行風居然修成了鬼神,這速度未免太驚人了。

我不禁想,要是他沒被封印千年,那修為將達到怎樣的境界?恐怕十個項揚都不是他的對手。

項揚頭頂上方迅速凝聚了一大團黑色的鬼力,以快得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轟向他。

“不,大師兄!”李佩蓉肝膽俱裂。

她要沖過去,被我死死地抱住了,“佩蓉,你不能過去!”

項揚被定住一樣,躲不過去,直接被轟飛了出去。

他所站的位置出現一個巨大的黑坑,周圍受到波及的地方都燒起了熊熊大火。

一時間,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如同置身火海,灼熱不堪。

“大師兄、大師兄……”李佩蓉哭得撕心裂肺,聲音中蘊含著令人心碎的絕望。

我死抱著她,不肯松手,“佩蓉,你給我清醒一點,他是惡鬼,不是你大師兄!”

“二師姐,以大師兄的性格,他寧可身魂俱毀,也不願被惡鬼占身利用。”雲暢難過道。

李佩蓉崩潰大吼,“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怎會不知道?”

我不知該怎麽勸她,畢竟事情涉及自己,很多人都會被情緒左右,局外人也無法體會其中痛苦。

厲行風再次凝出通天鬼判,李佩蓉眥目欲裂,“不!”

她的力氣突然暴漲,猛地把我推開,以極快的速度撲向厲行風。

厲行風正在施法,沒想到李佩蓉會突然撲過來。

他施法受阻,怒得空出一只手,把李佩蓉擊開,“找死!”

見厲行風還要對李佩蓉出手,我急得不行,“厲行風,不準傷害佩蓉!”

厲行風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冷掃我一眼,還真的收手不再傷李佩蓉。

遠處的項揚已經爬了起來,他滿臉血汙,配上陰郁的表情,可怕得猶如地獄來的修羅。

項揚用力抹去嘴角的血,譏誚說,“厲行風,你修煉如此神速,該不會是鬼修了吧?”

所謂鬼修就是修為高深的男女鬼邊做那種事,邊修煉。

用這種方式來修煉事半功倍,很多急於求成的鬼都會選擇這樣做。

難道厲行風真的靠這種方法修煉的?對象肯定是容兮了。

我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攥著,痛苦得無法呼吸。

這時,不遠處響起容兮略帶得意的聲音,“沒錯,我和行風鬼修了。”

容兮應該早就來了,只不過隱去魂體,直到現在才現身。

厲行風神色不明地看向我,他雙唇微動了一下,終究沒有否認。

我緊攥著拳頭,幾乎要咬碎牙齒,才忍住沒有爆發。

雲暢見我的臉色難看得嚇人,知道是容兮的原因,他憤怒呵斥,“賤鬼,閉上你的臭嘴!”

容兮心情好,難得沒有和雲暢計較,只以勝利者的姿態睨視著我。

項揚仰頭狂笑,“沐菱,你看到了吧?厲行風心裏根本沒有你,不管前世還是如今,他眼裏只有容兮,哪怕她只是一個妾室!”

看得出容兮很滿意項揚這番話,面上難掩得意地看向我,眼神充滿挑釁。

上回見面,她還極力在厲行風面前裝出柔弱之態,背著他挑釁我,可現在卻毫不掩飾。

這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比上次加深,我越想越難受。

我倔強地不讓他們看出來,強扯出冷笑,“厲行風喜歡誰,不關我的事,反正我和他之間只有仇恨!”

本以為我對厲行風來說只是一件可利用的工具,無所謂我說什麽。

沒想到他竟勃然大怒,“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你是鬼修多了,耳聾了?”我譏諷道。

厲行風臉色陰得駭人,好像恨不得掐死我一樣。

我沒有一點懼意,涼涼道:“你要是現在就對我動手,可就中了項揚的詭計了。”

確實,項揚知道形勢不利於他,想挑撥離間制造混亂,好趁機脫身。

他剛飛離地面,李佩蓉就沖到他面前,她的手裏多了一張爆魂符。

這種符的威力非常強大,一旦打在被鬼附身的人身上,不單鬼魂,連同原主的魂魄也會消散。

李佩蓉這是要玉石俱焚啊,她逼自己下了這樣的決心,該有多痛苦?

我眼睛酸得厲害,李佩蓉已經把符拍在項揚身上,疾聲大念:“廣修浩劫,證吾神通,爆魂騰騰,敕敕敕!”

項揚怒得雙目赤紅,一副想把李佩蓉碎屍萬段的樣子。

他咬牙切齒說,“你以為這種小術法對我有用,太天真了!”

隨著項揚的話音落下,爆魂符自燃了起來,瞬間成了灰燼。

李佩蓉似早有所料般,沒有顯出一點驚訝。

她沖項揚甩出一團紅線,身形一動,快速纏往他身上。

“大膽,放開我!”項揚受了很重的傷,反應稍顯遲鈍,竟被捆綁住了。

李佩蓉不語,綻出一抹諷笑,縈繞在我心裏的不安迅速擴大。

隱隱猜到李佩蓉要做什麽,不等我開口阻止,她就拿出一把刻滿血色符文的桃木匕首。

雲暢見狀,露出驚駭之色,“二師姐快回來,別做傻事!”

“既然救不回大師兄,那就讓他解脫吧!”

李佩蓉望了我和雲暢一眼,絕然的眼神讓我難過至極。

事後,我才知道玄宗派有一種把自身的修為提至極點的術法。

耗盡自己所有的道行,擊毀鬼的魂魄,相當於和鬼同歸於盡。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沒人會不要命地使用這種術法。

李佩蓉分明要和項揚同歸於盡啊!令我沒想到的是,雲傲天這個師父兼舅舅非但沒阻止她,反而很欣慰,“佩蓉,你能以身徇道——”

“你給我閉嘴!佩蓉,你別聽他的。”

我知道他無非要鼓勵李佩蓉和項揚同歸於盡,憤怒地打斷他的話。

“師父,道與我何幹?我這麽做,是為了大師兄,”

李佩蓉唇邊揚起一道諷刺的弧度,她把匕首狠狠插進自己的心口。

猩紅的鮮血四濺,染紅了我的視線,接著是李佩蓉的念咒聲,清晰地回蕩在我耳邊。

“以血為祭,神魂起,奏天命,吾征道,身俱毀,釋無法……”

“不要啊,二師姐……”

雲暢瘋了一樣,要沖過去阻止李佩蓉,卻被雲傲天打暈了。

“佩蓉,別怪舅舅。”雲傲天看向李佩蓉,終於露出愧疚之色。

先是鼓勵李佩蓉以身徇道,現在又這樣惺惺作態,令我反感至極。

再看李佩蓉,她施法時,看向項揚的目光竟異常柔和。

這一瞬間,我反倒想通了,能理解李佩蓉的心情,不再阻止她,眼淚卻止不住狂湧。

容兮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我身側,嘲諷道:“沈瀅,你的心夠狠的,項揚可是你的奸夫,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受死?”

‘奸夫’兩個字讓我很不舒服,以為她是故意抹黑激怒我,就無視了她。

容兮沒有罷休的意思,得寸進尺說,“不說話等於承認了?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活著只辱沒行風——”

我還沒開口,厲行風倒是怒了,“夠了!”

“行風,我只是為你抱不平。”容兮委屈道,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

“不需要!”厲行風口氣冷硬道。

在我看來,厲行風是怕人以為他被我戴了綠帽,所以對容兮不滿。

我如失魂的木偶般,怔看著李佩蓉,她周身迸發出奪目的血光,瘋狂地湧向項揚。

那些血光一碰到項揚,就幻成一道道無形的血鏈團團纏繞住他。

他和李佩蓉四周也快速盤旋著一個個血色符文。

當李佩蓉念出最後一個‘破’字,血色符文猛烈地撞擊在血鏈上。

轟地一聲巨響,漫天的血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時間好像靜止一般,我猛地睜眼,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一片血色,紅得觸目驚心。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李佩蓉和項揚的身影漸漸出現在血色中。

他們同時往地上倒去,我心口像堵了什麽一樣。

楞了一瞬後,我終於爆出撕裂心肺的吼聲,“佩蓉!”

在我跑向李佩蓉的時候,一道鬼影從傅時寒的身體裏閃出,直鉆入地下。

項揚沒死逃跑了,容兮催促厲行風,“行風,項揚魂沒滅,我們快去追吧?”

厲行風神色不明地看著我,竟沒有理會容兮。

容兮狠瞪了我眼,繼續說,“行風,項揚受了重傷,是殺他的好機會。”

厲行風說了什麽,我無暇去管他們,沒細聽。

半跪在李佩蓉身邊,我顫著手把她攬入懷裏,“佩蓉、佩蓉,你別死啊!”

李佩蓉不惜耗盡自身道行,結果項揚不僅沒事,還逃脫了。

如果李佩蓉因此喪了命,那太不值得了,我也會不甘心。

李佩蓉眼皮微動,緩緩睜開眼,卻是看向傅時寒。

她有力無氣說,“雖然沒能滅了惡鬼,能把他逼出大師兄的身體了,我也死而無憾了。”

“你別說,你不會死的、不會死……”

我拼命搖頭,不斷把妖力輸入李佩蓉體內。

但她的身體像無底洞一樣,不管我輸入多少妖力都無濟於事。

我不肯放棄,突然橫出一只手擒握住我輸送妖力的手。

同時,我頭頂上響起厲行風冰冷的聲音,“不要命了?”

“不用你假惺惺!”我奮力甩開厲行風的手。

還要繼續輸妖力時,李佩蓉伸出綿軟無力的手攔住我,“沐菱,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

我泣不成聲,“佩蓉,別說喪氣話了,你不會有事的。”

厲行風毫無留情地潑我冷水,“她的魂魄快潰散了,自欺欺人有何用?”

“你胡說,佩蓉不會——”我怒聲辯駁,剩下的話卻卡在喉間。

透過李佩蓉的身體,我看到她的魂魄像瓷器破裂一樣出現一道道裂口,裂開的速度越來越快。

“佩蓉!雲傲天,你快救救佩蓉啊。”我驚恐大喊。

因為第一次見到魂魄破裂的現象,我慌亂得不該怎麽辦,只得向雲傲天求助。

我只希望雲傲天能顧念情份,救李佩蓉一命,忽略了他有沒有這個能力。

雲傲天別過頭,聲音微哽,“如果可以,我肯定會救佩蓉,但我實在無能無力。”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沒辦法?”我不甘道,認為雲傲天是在推脫。

“沐菱,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和雲暢師弟都不要傷心。”李佩蓉艱難道。

“佩蓉!”我絕望得痛心入骨,不願接受李佩蓉沒救的事實。

雖然和李佩蓉認識不久,可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她肝膽相照,拼命維護我。

她在我心裏已經占據了非常重要的地位,感情也深入骨髓。

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她的魂魄在碎裂,我卻無能為力,不由痛恨自己沒用。

“沐菱,我不後悔。”李佩蓉強顏歡笑道。

我眼淚流得更兇了,怎會明白她的意思?她說不後悔認識我。

李佩蓉還想說什麽,不遠處突然傳來細弱蚊鳴的聲音,“佩蓉師妹!”

這聲音?我驚住了,和李佩蓉一起看向發聲源。

傅時寒血淋淋的身體竟然動了,他吃力地擡起頭,看了過來。

就算之前沒看到項揚的鬼魂逃走,只一眼,我就看出眼前傅時寒的身體裏是他自己的魂魄,而不是項揚。

說不震驚是假的,在那種情況下,李佩蓉的魂魄都嚴重受損,眼下更面臨著魂飛魄散的危險。

而傅時寒的魂魄本就很虛弱,不僅還在,也沒有受損、或破裂的跡象,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腦子一片混亂,根本無心多想其中原因。

原本還在高興李佩蓉命不久矣的張倩,看到傅時寒還活著,興奮地大喊,“大師兄還活著!”

玄宗派沒有任何人應合她的話,每個人都神色悲痛,因為李佩蓉是絕對活不了了。

“大、大師兄,你還活著真好。”李佩蓉笑了,掩不住欣喜之色。

傅時寒身體和魂魄都很虛弱,他無力站起來,只得雙手撐地,向李佩蓉爬過來。

我沒有錯漏傅時寒眼裏的深情,李佩蓉說過他一心修煉,從不正眼看哪個女人,也不喜歡她。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傅時寒分明也對李佩蓉有情。

我放下李佩蓉,退開了一些,想給他們留下最後獨處的機會。

李佩蓉也看出來了,眼裏閃爍著喜悅的淚水,她沒有力氣動彈,只得努力伸出手。

看到他們拼命地想握住對方的手,我淚奔了,又默默地退遠些。

李佩蓉深愛著傅時寒,一直以來都以為傅時寒不喜歡她。

不想,在臨死之前,她知道了傅時寒的真正心意,對她來說,也許不再留有遺憾。

可我覺得老天好殘忍,為什麽不讓這對有情人在一起?

看著他們緊緊交握的手,匯聚在一起的目光中透出濃烈的愛意與不舍,我心如刀絞。

李佩蓉喜極而泣,“大師兄,我……”

我不想打擾他們,離得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聯合斷斷續續聽到的字眼,我知道原來傅時寒身體被項揚占據後,他的魂魄受到壓制,但能清楚地知道外界所有事。

他看著項揚利用他的身體為惡,欺騙世人,萬分痛苦卻無能為力。

傅時寒很早就喜歡李佩蓉了,只是一開始的時候,他沈迷於修煉中,沒意識到自己對李佩蓉的感情異於其他同門。

等他覺悟的時候,身體已經被項揚占據了,原以為此生再沒機會向李佩蓉表明心意,老天卻給了這樣一個機會,真是造化弄人。

不同於傅時寒的悲痛欲絕,李佩蓉笑說,“大師兄,其實老天待我不薄的,至少能讓我知道你的心意。”

“佩蓉,是我對不起你。”傅時寒後悔沒有早點認清自己的心。

兩人好不容易相擁在一起,張倩氣得要去扯開他們,“大師兄,她明明想害你!”

張倩竟說出這種不經腦的話,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這會更是憤怒不已。

“你給我閉嘴!”我沖過去,連甩了張倩幾記耳光。

張倩被我打懵了,竟忘了還手,我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就把她踹開了。

她疼得捧腹打滾,嘴裏仍不停地咒罵,“沐菱,你這個妖孽,竟敢踹我……”

被眾人忽略已久的馮雷道長,賊心不死說,“雲掌門,會造成眼下這種局面,全引沐菱而起,得把她捉起來。”

“全因我而起?”我氣笑了,馮雷道長比我想象中無恥。

他怎麽好意思把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全推到我頭上,就因為我入了妖,是他們眼中的邪道、妖孽?

正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外公曾說過,古時候有一位大禪師從不守清規戒律,他以自身詮釋何為大乘妙法,不著於相,不困於形,才是本真。

這位大禪師認為名門正派也好,妖也罷,善惡由心起,只要本身心系正道,不依附於邪魔,什麽身份又如何?

雲傲天已經不願搭理馮雷道長了,沒有再為難我的意思。

倒是玄宗派眾弟子看馮雷道長的眼神很不善,弄得馮雷道長很尷尬。

我無心理會他們,剛把目光移回李佩蓉和傅時寒身上,傅時寒就悲不自勝地大喊李佩蓉的名字。

看到李佩蓉的魂魄化成點點金光消散於空氣中,我心口狠狠抽疼,“佩蓉!”

鳳唯心 說:

灰常感謝寶貝們的鉆石,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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