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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馮雷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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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居然是南溝村的前任村長、劉大貴。

當初要不是他和舅舅,我也不會與厲行風結冥婚。

那時正值蟒蛇妖出沒,劉大貴把自己的閨女和另一個劉姓女孩擄去給蟒蛇享用。

事情敗露後,劉大貴就拋下家裏的妻兒逃跑了,再無音訊。

他怎麽躲到這裏來了?我沒開口,冷眼打量著他。

劉大貴被我打量得心底發虛,不確定地問,“你是跛子嗎?”

我現在也就頭發和眼睛的顏色不同,劉大貴認得出我,因我遲遲沒回答,令他心裏沒底。

看來他改名了,成了李佩蓉口中的劉大富了。

我知道他的為人,連自己的親閨女都能送入蛇口,這種人真的值得信任?

猶豫了下,我冷聲問,“你如今叫劉大富?”

劉大貴以為我是來找他算賬的,哆嗦道:“是、是,你咋知道?”

“李佩蓉讓我來找你的。”我扶住門框,快撐不住了。

“是小李師傅啊,她可是我的恩人。”劉大貴驚訝道。

見到我這熟人,劉大貴不做表示,一聽到李佩蓉的名字,就趕緊把我請進屋。

偏屋有人聽到動靜出來了,是劉大貴的婆娘張嬸子,和一個我沒見過的年輕婦人。

劉大貴逃離南溝村不久,他的家人也搬走了,村民們以為是沒臉待在村裏,沒想到他們一家團聚了。

“你、你是沐菱?”張嬸子楞了很久,才認出是我。

我不覺意外,神色淡淡說,“張嬸子,好久不見。”

張嬸子知道自家男人做下的錯事,心虛地問,“沐菱,你咋會找到這裏來?”

我看破她的想法,不由失笑,也沒多作解釋。

倒是劉大貴按耐不住,詢問我的來意,我原本不想多說,為免他們把我的行蹤洩露出去,就含糊說遇到點麻煩,先在他家避避,快兩年沒見,劉大貴變了很多,似乎比以前好了一些,而張嬸子還是老樣子。

劉大貴滿口答應,“不說小李師傅救過我的命,就憑咱們是一個村的,我都會讓你住下。”

張嬸子自聽到我麻煩纏身,就一個勁地沖劉大貴使眼色,這會見劉大貴答應了下來,臉色瞬時難看了起來。

她陰陽怪氣說,“也不知道幹了啥壞事,可別連累了我們。”

我暗暗蹙眉,要是玄宗派的人找到這裏來,難保張嬸子不會洩露出去。

劉大貴瞪眼道:“你胡咧咧啥?趕緊去給沐菱下碗面,再燒些洗澡水。”

張嬸子如以前一樣有些怕劉大貴,被他一吼,就慫了。

見她不情不願地去給我下面燒水,我猶豫著要不要到別處躲藏,又怕李佩蓉找不到我。

李佩蓉只知劉大貴如今的名字,肯定對他不了解,以為他會感念她的恩德,善待我。

劉大貴哈欠連連,仍不忘問,“沐菱啊,你和小李師傅是朋友啊?”

“嗯,你說佩蓉是你的恩人?”我故作無意問起。

“是啊,要不是小李師傅,我這條老命早就沒了。”

劉大貴倒沒隱瞞,他離開南溝村後,到一個大城市打工,因為年紀大,又沒一技之長,找不到工作。

他帶的錢全花光了,淪為乞丐,四處漂泊,但城裏的人大多很冷漠,要討到飯吃很難。

劉大貴只好流連山野鄉村,後來,他輾轉來到這個村子,住在村外一個窯洞裏。

有天夜裏,他不小心招惹了臟東西,瘋瘋癲癲地跑到這村裏大鬧,因為是外鄉人,遭到了村民的驅趕。

這事鬧得很大,剛好李佩蓉下山辦事經過撞見了。

她不但出手救了劉大貴,見他無家可歸很可憐,就幫他在這村子安家。

劉大貴現在住的這房子是一個村民全家搬到城裏後空置下來的,李佩蓉租下來給他住。

他靠著給人打零工生活,攢了點錢後,就捎信讓他婆娘賣了在南溝村的田地房產,才有能力買下這房子。

劉大貴一家算是在這村子落戶了,如今他大女兒嫁到鄰村,兒子也成家了。

那個年輕婦人就是劉大貴的兒媳婦,他兒子到城裏打工,家裏就他們兩公婆和兒媳婦。

劉大貴幾次探問我遇到什麽麻煩,話題都被我岔開了。

他就沒再多問,安排我在他家住下,告誡張嬸子和媳婦不得往外說。

住了兩天,劉大貴對我倒是照顧,沒了縛妖鏈的束縛,我身體有所好轉,體內的妖力也在逐漸恢覆。

李佩蓉遲遲沒來,也沒聽到什麽動靜,我焦急不已,又不能到外面打聽。

終於,在第三天夜裏,劉大貴家的門被敲響了。

李佩蓉滿頭大汗地背著雲暢出現了,我非常激動,“佩蓉,你真的把雲暢偷出來了?”

玄宗派只有兩艘船,一艘被李佩蓉毀了,另一艘被我劃走,中途棄了,不知李佩蓉怎麽離開的。

她氣喘籲籲地,還沒歇口氣,就催促說,“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我也不廢話,見李佩蓉累得不行,想接過雲暢。

“不用,你的傷還沒好。”李佩蓉搖頭道。

雲暢趴在她背上,身後蒙著一塊白布,容貌全被遮擋住了。

“小李師傅,這麽晚了,你們還要走?”劉大貴很好奇。

發現他時不時偷瞄,我心下微沈,但願他沒有歪心思。

李佩蓉空出一只手,拿出些錢給劉大貴,“劉大叔,勞煩你幫我弄輛單車來。”

“小李師傅,你太見外了,我家的單車盡管用,哪能收你的錢。”

劉大貴不好意思拿李佩蓉的錢,張嬸子假笑了幾聲,“小李師傅,這多不好意思啊。”

張嬸子嘴上說不好意思,卻快速從李佩蓉手裏接過錢,劉大貴佯怒罵了她幾句。

我暗說狗改不了吃屎,更不想在這裏多待了。

等劉大貴牽出一輛單車,我和李佩蓉就帶著雲暢離開了。

單車只有一輛,還很破舊,載不了兩個人。

李佩蓉堅持要我踩單車載雲暢,她跑在後面扶住雲暢。

我怕被玄宗派的人追上,又不敢踩得太快,心裏很焦急。

我忍不住問,“佩蓉,我們要去哪?”

雖然李佩蓉不說,想也知道她把雲暢的屍體偷出來有多難。

現在玄宗派肯定亂成一團,會到處搜捕我們,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容易。

李佩蓉喘著氣沒吭聲,離開那村子後,她突然喊停,我不解問,“怎麽了?”

李佩蓉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山說,“我知道那山上有個山洞,我們先到那裏躲躲。”

我了然,其實她剛才註意到劉大貴夫妻的反應,也不怎麽相信他們。

要單車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一般人不會想到我們會途中棄車,躲到附近的山上。

******

雲暢的魂魄已經遁入陰間了,招魂是沒用的,必須到陰間把魂魄找回來才行。

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沒辦法到陰間找回雲暢的魂魄。

李佩蓉也不能離開雲暢的身邊,因為玄宗派保存屍體的秘法,必須要有人時時守著屍體,每隔兩個小時施一次法。

我提出讓李佩蓉偷出雲暢的屍體,是打算求助上清觀的觀主玉清。

前頭說過十一年前,我幼時救了一個女道人,就是玉清,她如今在道界中很有名望。

外公之前還介紹我在清風觀結識的小道姑明萱,到上清觀投靠玉清。

照外公的說法,玉清年紀輕輕,道行卻很高,還是個重情義的人,想來她應該會看在我救過她的份上,幫我一回。

李佩蓉聽後,也說玉清口碑不錯,可以去求助她。

但雲兆山離這裏太遠了,保存雲暢屍體的秘法所剩時效不多,根本趕不及,玄宗派又在到處搜找我們。

“那怎麽辦?”我當時光想到求助玉清,卻忘了雲兆山離這裏有多遠。

李佩蓉也犯難了,我靈光一現,“我們可以坐飛機啊!”

“還帶著師弟呢,容易暴露行蹤。”李佩蓉搖頭。

我沒坐過飛機,也知道要哪些手續,更不好把屍體帶上去。

不過,非常時期,可以用非常手段,比如劫私人飛機。

離這裏不遠的一個市裏有不少富人,要弄到一架飛機應該不難。

******

我和李佩蓉避開了玄宗派在附近的搜查後,來到那個市裏。

剛好遇到市裏一個富豪娶媳婦,在自家的別墅裏宴請客人。

這富豪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除了豪車,還有私人飛機。

當時我想,真是天助我也,事情也比想象中順利。

我們守在別墅外面,趁婚宴沒散場,偷偷潛進去。

別墅裏設有飛機坪,飛機自然是沒人看守,其中一架飛機的艙門也沒關。

我和李佩蓉暗喜,帶著雲暢的屍體,摸上了飛機。

要是我們會開就好了,可以直接把飛機開走,現在得等等了。

本以為婚宴散了,飛機的主人才出現,沒想到我們剛藏好,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李佩蓉探出頭,不知看到了誰,低聲驚呼,“不好!”

不等我多問,就有人上來了,我小心地窺望過去,居然是一個小道士,看道袍應該是茅山派的。

我們調查過那富豪明明是普通人,來參加婚宴的,也是沒有道行的普通人。

怎麽會突然冒出道士來?道士不但參加婚宴,還坐飛機來?

我和李佩蓉面面相窺,從眼神中讀懂對方的意思,這個小道士的道行應該不高,把他打下去。

我們正要動手,又有人來了,幾個人擁簇一老一少兩個道人。

李佩蓉顯然認識這兩個道人,她面上露出慌色,低聲說,“是茅山的馮雷道長和他徒弟。”

聽到馮雷道長的名號,我臉色大變,這個馮雷道長是茅山派現任掌門的師弟,在行內很有名望。

我和李佩蓉潛進來的時候,沒註意到婚宴上有道人,只遠遠看到在臺上講話的新郎父親,也是那個富豪。

他親自送馮雷道長上飛機,態度非常恭敬,從他們的談話中,我總算知道馮雷道長等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了。

原來前段時間新郎撞邪了,富豪托了很多關系,才請來馮雷道長幫忙。

事情解決完,已經臨近大喜之日,富豪就邀請馮雷道長留下來參加婚禮。

茅山弟子眾多,有的長期固守山中求仙問道,有的在學成之後,選擇離開茅山,依靠著學來的術法賺錢。

馮雷道長雖然在茅山很有地位,但他卻選擇下山,游走世間,到處斬妖除魔。

這下糟了,入妖入魔的人在馮雷道長這種名門正派眼裏就是歪魔邪道,看到了肯定會除掉。

都說馮雷道長剛正不阿,會放過我才怪,先前還覺得運氣好,這會我覺得特別倒黴。

李佩蓉的臉色也很難看,她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我們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這時,馮雷道長上飛機了,他一上來神色就不對。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千萬別被發現,大不了我們躲一路,等他們走了,再找機會離開。

然而,馮雷道長不是泛泛之輩,他不大卻閃著精光的眼睛徒然一冷,“有死氣!”

屍體一般都會散發出屍氣與死氣,雲暢也不例外。

來之前,我和李佩蓉施法隱去雲暢身上的屍氣,倒忘了死氣。

馮雷道長目光在飛機上掃視一遍,冷冷道:“出來吧!”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出來,李佩蓉蹭了一下就站了起來,“晚輩見過馮雷道長!”

李佩蓉一現身就向馮雷道長見禮,說明他們之前認識。

看到李佩蓉,馮雷道長很驚訝,“你是玄宗派掌門的二弟子?”

“正是晚輩。”因為心虛,李佩蓉顯得很恭敬。

“你怎會在這裏?死氣不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馮雷道長皺眉問。

我沒法躲下去了,只好硬著頭皮現身了,馮雷道長眼裏閃出一絲意外。

不知是我最近‘名氣’太大,還是怎麽回事,我明明做了遮掩,馮雷道長打量了我一會,就問,“你就是沐菱?”

人家都道破我的身份了,不承認都不行,我故作鎮定道:“沒錯!”

馮雷道長沈默了一下,大笑道:“我正想找你呢,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

他這麽說,我心下一沈,以為他不會放過我的,就暗暗凝聚著妖力。

馮雷道長笑說,“你不用緊張,我是受人之托才找你,沒想對你怎樣。”

“請問道長,你是受誰所托?”我有些疑惑。

馮雷道長緩緩道:“上清觀的玉清觀主!”

聽到玉清的名字,我眼睛亮了一瞬,隨即,又覺得奇怪,她找我做什麽?

我倒不懷疑馮雷道長和玉清的關系,昔年天師道道祖張道陵開創‘正一道’,也稱之為‘天師道’,分龍虎山、閣皂山、茅山三大道場。

張道陵羽化飛升後,正一道逐漸分裂,龍虎山、茅山、閣皂山三大道場,演化為三大分支宗派,這三大分支宗派,也為本山的正一、上清、靈寶三大派,往下劃又分出無數個分支。

其中茅山宗為上清一派,玉清所在上清派就屬於茅山宗。

她身為觀主,這幾年在道界已露頭角,和茅山的人交好也不奇怪。

“玉清師妹說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如今要滅殺你的人很多,她很擔心,又不便離開雲兆山,就托請我尋找你的下落。”馮雷道長說。

我原本就打算求助玉清,恰巧馮雷道長說她要找我,我反倒不敢輕信。

“玉清師妹沒能在你外公出事後幫你,心中一直有愧。”馮雷道長嘆了口氣。

真是這樣?我狐疑地看向李佩蓉,以僅有我們兩人聽到的聲音問,“佩蓉,你說可不可信?”

李佩蓉輕點了下頭,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選擇相信馮雷道長了。

馮雷道長問起我們潛上飛機的原因,我們如實相告。

他在上一屆玄門大會上見過李佩蓉,當時雲暢也有去,連李佩蓉他都記得,何況雲暢?

我殺害雲暢的事近來也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不好隱瞞。

馮雷道長不但相信我不是兇手,還說要幫我們。

前一刻還在提心吊膽,下一刻就出現轉機,我感覺有點不真實。

馮雷道長看出我心裏存疑,“你不信?我行事磊落,從不誆騙人。”

李佩蓉沖我使了下眼色,就語帶感激說,“道長的話,我們豈會不信。”

我明白李佩蓉的意思,連忙謝過馮雷道長。

馮雷道長說就算有飛機,從這裏到雲兆山也有些遠,要為雲暢找魂,怕是來不及了。

他提議就近找個地方開壇做法,幫雲暢找回魂魄後,再帶我去見玉清。

我和李佩蓉別無選擇,但願馮雷道長這種出自正道大派的高人不屑使用不入流的手段算計人。

馮雷道長把我們帶到他的住所,一處建在深山裏的木屋。

他和兩個徒弟原本居無定所,最近一年卻駐留在這深山裏,那個富豪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他的。

馮雷道長說他曾在一次探陰的時候,得罪陰間一個大人物,不便到陰間找回雲暢的魂魄。

他兩個徒弟體質純陽,道行又低,擔不起探陰重任。

李佩蓉要守著雲暢的屍體,這探陰重任還是落到了我頭上。

好在馮雷道長有一道可以讓我迅速恢覆體力的靈符。

我妖力的恢覆速度和體力有關,體力好,妖力自然就恢覆得快。

因此,對於馮雷道長的靈符,我求之不得。

在商量探陰的事宜時,李佩蓉突然說,“先招個陰差問問下面的情況。”

“怎麽說?”我有些不解,直接到陰間找就好了,為什麽還要招陰差來問?

“師弟曾在陰間闖了大禍。”李佩蓉沈聲道。

經李佩蓉一說,我想起第一次見到雲暢的情景,一問之下,李佩蓉說的果然是那次。

魂魄剛脫離人體,會處於渾噩狀態,她擔心雲暢的魂魄到了陰間,會被陰司逮住。

“雲暢那次闖了啥禍?”我實在好奇。

當時雲暢帶著身體探陰,不知犯了什麽事,引得陰兵到處追捕。

李佩蓉狠皺了一下眉說,“現在想來,師弟應該是被惡鬼算計了。”

我知道她口中的惡鬼是指項揚,礙於馮雷道長在場,她沒有多說。

想來雲暢闖的禍不小,我很擔憂,但沒再問下去。

馮雷道長也沒多問,歇了一會,就讓兩個徒弟幫他準備法器。

隨後,他在木屋外不遠處的空地上搭起了法壇,點了香燭,用紅繩在地上結了八卦陣圖。

“馮雷道長要幫我們招陰差,等會由我來問,你看著點。”李佩蓉說道。

有的陰差到陽間辦事,喜歡鉆進屍體裏,她擔心招來的陰差搶占雲暢的屍體,要我多加註意。

“我明白。”我點頭,緊緊盯著做法中的馮雷道長。

“雖說馮雷道長是在幫我們,也得提防點。”李佩蓉低聲道。

她所說正是我所想,畢竟在此之前,我們只聽過馮雷道長的名號,對他根本不了解。

法壇布得差不多了,馮雷道長就問,“你們由誰來和陰差溝通?”

“我來!”李佩蓉說完,走到擺成的陣圖中間。

馮雷道人在陣圖的八面陣腳邊堆滿了靈錢冥紙後,用石頭壓住,做好這一切,他就開始在法壇前做法事。

做法前,馮雷道長囑咐我和他兩個徒弟都退到遠處去,以免驚擾到陰差。

在他的念咒聲下,我看到陣法前的一塊地上冒出裊裊黑煙。

黑煙之中漸漸現出一道鬼影,隱隱看出是一個身穿陰司服飾的鬼。

它嘴巴一張一合地吐出我聽不懂的鬼語,意外的是李佩蓉不僅聽得懂,還用鬼語和它交流。

事後李佩蓉告訴我,修煉者大多會學習鬼語,必要時可以和鬼溝通。

我剛修煉不久,外公就出事,根本就來不及教我。

不知陰差說了什麽,李佩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馮雷道長顯然也會鬼語,他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李佩蓉和陰差溝通的時間有些長,我既焦急又不安,很怕雲暢的魂魄在陰間出了事。

又過了半個小時,陰差才化成一道鬼影,鉆回地下。

我急忙跑過去,問李佩蓉,“怎樣,雲暢沒事吧?”

李佩蓉撫額,疲憊道:“這下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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