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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賈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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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歇下來了,賈敏才跟林如海說起了白天的事情,特別是王子朦跟她說的有關寶玉的情況,畢竟老太太做親的心思很明顯,自己雖沒明說,想來自家老爺心中也是有數的。

林如海聽罷,微微沈吟,京中岳母家的情況他是略知一二的,起先以為不過是子孫不成器罷了,起碼二舅兄還是不錯的,如今看來,不過僅此而已。老太君果然年老了,連子孫都教養不好,更何談家族延綿!今後還是慢慢疏遠了吧,不過,這些個事夫人就不必知道了。

“好了,畢竟是京中的事情,你一出嫁的女兒也不好多言。只是,今後老太君再提及玉兒的事情,你還是推了吧。俗話說,三歲看老。寶玉現今這個摸樣,將來也出息不到哪去。”

賈敏點頭應了,雖說自家老爺的話說的有道理,但老太君畢竟是生養自己的母親,她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家衰敗下去呢!想著到底寫封信進京,到底讓母親警醒些。再來玉兒的事情還是推了的好,只是這理由也不能明著說,只說自己與二嫂不對付吧!

賈敏這邊心思百轉,那邊林如海又提及了今日薛家拜訪的事。他在前面沒有進內宅,但是見了薛蟠倒是覺得薛家的人很是不錯。薛蟠雖然有些莽撞,然天真爛漫,純任自然,是個血性中人,好好培養將來還是不錯的。

賈敏見林如海讚薛蟠,也跟著高興起來。說起了薛家母女,直道女兒黛玉很是喜歡寶釵姐姐,過陣子要去薛家玩呢!林如海見女兒喜歡,也沒有說什麽。

那廂王子朦也在問薛蟠今日見林姑父的情景,聽薛蟠說的,林如海對他還是很喜歡的,還送了他一套文房四寶的表禮,還讓他以後有事便去林府找自己,直樂得薛蟠眉開眼笑的。

在薛蟠心裏,林姑父是個很厲害的讀書人,能得林姑父喜歡,薛蟠自己也沒有想到,他還以為,林姑父會跟以前族學裏的窮酸秀才一樣看不起他呢!想著,便想去書房看書,今天林姑父問的幾個問題,自己有好些答不上來呢!

王子朦見薛蟠用功,一疊聲的應好,讓人將書房好好收拾,更是敲打下人不得隨便打擾。轉頭便又問起了寶釵與黛玉玩樂的情景,聽得寶釵直讚黛玉玲瓏剔透,王子朦也很開心女兒有個交好的閨中好友。

過了沒幾天,賈敏果真帶著林黛玉來玩過一陣,更是邀請王子朦一家去林府小住。王子朦想著薛蟠好就近請教林如海,便應了下來。當天便包袱款款,帶著兒女住進了林府。在林府住一陣,王子朦又將林黛玉打包回自己家住了一陣子。

如此這般,兩家的關系到是比以前好了很多。薛蟠在林如海的教導下愈加穩重,林如海因著找著了新的人生目標,好似煥發了第二春,更加精神了,黛玉更寶釵兩個,也在嬉戲玩笑中愈加健康快樂。這樣歡快的日子中,就連王子朦的面容都年輕了不少。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只是榮國府的一封來信卻打破了這平靜的日子。

原來,自從聽王子朦說過京城的事情後,賈敏到底是上了心的,隔天便一封書信去了京,原想著不久便會有回音,誰知夏天都過去了,京裏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連慣常有的端午節禮都沒有送來,賈敏的心一點點涼了。

卻不想前日裏,榮國府老太君遣人送來了一封書信,信中直斥賈敏作為出嫁女,還要管娘家事。還說賈敏沒有能力,護不住自己的兒子,要將賈家的一個旁支小子過繼給林家。

一樁樁一件件,直戳著賈敏的心,又因天氣乍涼,染了風寒,一下子便病倒了。林如海恐下人照顧不周,便讓人接了王子朦過來。照料賈敏,更兼看顧黛玉,管理內務。

王子朦聽說賈敏病了,林如海使人來接,什麽話也沒說,帶著寶釵便去了林府。

王子朦一到林府便去了賈敏房中,果然黛玉在賈敏的床邊哭著。王子朦將黛玉攬到懷中好生安慰著,直到黛玉安穩下來,才讓寶釵帶著黛玉下去好好梳洗一番。這才回轉頭來好好看看賈敏,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此時的賈敏早已沒了往日的優雅嫻靜。顴骨高高的凸起著,那雙顧盼神飛的雙眼此時緊緊的閉著,眼眶深凹,臉色蠟黃,更襯得唇若紙白。

王子朦只道賈敏病的有些重,沒想到了這種光景。想到紅樓中賈敏也是差不多這時去了的,更是心亂如麻,期期艾艾的哭了起來。連帶著剛剛梳洗轉還過來的黛玉和寶釵也跟著哭了,看得底下的人心酸不矣,跟著一起摸起了眼淚。

王子朦也沒光顧著哭,她一邊讓人將她帶過來的上好人參熬了湯送來,一邊親手幫賈敏擦洗身體。這些日子以來,不止黛玉跟寶釵的關系愈加親密,就連王子朦跟賈敏也親近了不少,她是真心拿賈敏當自己妹妹看待的。雖知賈敏有這麽一劫,卻沒想著來的這麽快。

她是想救她的啊!第一次,王子朦在這個世界產生了挫敗感,她一直在努力改變,其實是什麽都沒有變麽?想著王子朦覺得愈加的心酸,看著賈敏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這些日子林如海跟薛蟠也在賈敏房中等著,此時哪還顧得了男女大防。來來去去的丫鬟,一個個搖著頭走的大夫,這無一不讓林如海感到絕望。要不是還有薛蟠在身後撐著,想來是已經坐不住的了。想到一年多前去了的小兒子,難道這次連自己的發妻也要去了麽!如此想著,錚錚男兒不禁紅了眼,落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這讓一邊的王子朦只看得心酸不矣。轉頭又讓人拿著林府的名帖去請那剛剛退了下來回揚州養老的老太醫。

老太醫倒也沒有推辭,讓藥童拎著箱子便跟著林府的人過來了。慢悠悠把了脈,左手換到右手,直換得旁人心都懸了他才放下手來。依舊是連藥方都不開,直道病人想不開,大羅金仙來都無用。

眾人的心都涼了,卻都不放棄,說賈敏只是被一時氣著了,痰迷了心竅,只要醒過來就會好了的啊!老太醫依舊是搖頭,“林夫人一年多前傷過心神,後來又沒有調理得當,雖近來好了些,身體依舊是虧損了的,此次受了刺激,又著了風寒,一下子將舊病都激了起來,難啊!”

眾人不信,還是讓老太醫開了藥,給賈敏灌了下去。許是老太醫的藥有用,晚間的時候,賈敏醒了過來。見著靠在床尾的王子朦,睡在了她懷裏的黛玉,坐在床頭的林如海,還有薛蟠跟寶釵兩個也在桌邊坐著。賈敏的眼淚掉了下來。

進來換水的丫鬟一眼便看到了賈敏,見著醒了,連忙大喊起來,“太太醒了,太太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薛姨媽跟賈敏成了要好的朋友,那以後薛姨媽跟林如海在一起會不會太那個啥了啊!我能改cp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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