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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帝君你在輕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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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傲恢覆身為上神之時的模樣,白衣著身,俊逸非凡,衣角隨風飛舞,飄逸非常。他懷中之人,亦是水袖白衣,裙擺在空中亂舞,和一臉淡然的帝君相比,此時的她惱怒非常:“帝君大人,你放我下來。”

“求我。”雲傲嘴角淡淡的浮上一抹笑意,目光朝著遠處深邃的黑暗看去,煞是認真,她看他那雙眸,閃過狡黠之光,在月色下顯得又那般神采奕奕。好似知道她會按照他所吩咐的求他,她偏不。頭一偏,看向別處。

誰料,雲傲將她摟得更緊了,讓她面頰緊貼他堅實的胸膛。

司命頓覺呼吸都有些不穩,將什麽尊嚴、什麽傲骨拋一邊,換上僵硬的微笑:“帝君大人,求您放開我吧,我好歹也是一介上仙,這飛回去的路還是曉得的。”

“求我,我也不放。”雲傲眼底的笑意越發濃烈,戲耍她幾番,他心情甚是愉悅。

司命卻一臉的怒火,那雙精明的眸子燃起了熊熊烈火,抓著他胸前衣襟的手緊捏,捶打他胸膛:“好你個無賴帝君,竟是這般欺負於我。你當我們天界的仙都任由你們青丘狐貍族的人欺負的麽?待此事兒了結,本司命必回你們青丘討一個公道來。”

“意思是,這事兒未完,你還是要任本君戲耍。”雲傲笑著說,低眉看了眼她,這眉目,這小臉,越看越是親切,內心的愧疚以及疼痛也慢慢減輕。如今,她回到身邊,他會好好待她,好好疼她。可是,如今的她又不是當初的她,他總是想戲弄一下她……這不好的習慣,什麽時候養成的,他確然也是不知的。但這種變化,他感覺甚好。

“你……”司命無語凝咽,這帝君生來就是欺負她的麽,她在天界地位雖說不是特別高,但好歹也是堂堂司命星君,諸多神仙對她都還不錯,尤其是天帝,怎的離開了天界,就被他族之神欺辱,真真丟了天界的顏面。

“本君如何?”

司命無奈,掙不開他的桎梏,只能任之抱著,就當是代步的小驢子,省了駕雲的力氣。

雲傲自是知她心底如何想的,故意放松了手勁兒,“啊……”司命輕呼一聲,雙手緊緊摟住了雲傲的脖頸,身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她見他抱的穩了,這才松一口氣。而此時也發現,自己的鼻尖依然輕輕擦過他冰冷堅毅的面頰,她眨了眨眼看近在咫尺的他,心下倒吸一口氣……

裝作十分自然的遠離了他一些,道:“既然非要抱,就抱的穩當些,莫要摔著我。”口氣柔軟了些,甚至還帶了些尷尬與不好意思。她眨著眼別開目光,看著他那在風中清揚的黑絲,微微一聲嘆息:真是敗給他了!

“司命,你做神仙多久了?”雲傲確然將她摟緊了些,在她耳邊輕輕問。

司命想了想道:“約摸十萬年了吧,或許十萬年未到。”猶記得,曾經他問過此類的問題。

“閨名是何?”他一直叫她司命,這萬眾都如此叫的稱呼。

司命伸手捋了捋他鬢角的發絲,淡淡的回答:“早已不記得。”

“是麽,我年歲比你大些許,竟是還記得,你卻不記得了。”雲傲眸子暗了暗,連個閨名也是沒有的麽。

司命笑道:“做司命也不過五六萬年,這之前確實叫什麽真的忘記。自從做了司命,眾神皆如此稱呼,也便不大有心去記之前的名字。”

“雲笙,我叫你雲笙,如何?”雲傲聽她這般說完,心下一陣抽痛,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話說出口後,心中一驚,已然知曉自己錯了。

司命倒是早就猜到什麽似地,笑說:“我便早已察覺,你是將我給你那苦命的徒兒做了替身了。如今卻是確定了。”

“不是……”雲傲蹙眉,“不是你所想那般。”

“還是叫我司命吧,這也不過只是個稱呼,沒有必要弄的那般特殊。”說罷,自然的靠在他肩膀上休憩,有嘟囔了一句:“小驢子,抱穩我哦。”隨後閉目。

雲傲深深地吸了口氣,低眉繼續看她,這張安靜的睡相,同那具早已沒了雲笙靈魂的身體一樣,總是這般平靜安詳。

那顆鎖著雲笙魂魄的珠子,他研究三五番,始終沒有將那魂魄放出,讓其回歸雲笙本尊。因為,那殘缺的魂魄是司命丟失的那一縷魂魄。

曾同幾位仙友談及司命星君,眾仙友都說司命乃天界甚為精明一上仙,通常天帝欲罰哪位上仙下凡歷劫,她都會將其在凡間的命格寫的讓天帝滿意,又不會使得哪位仙友在凡界受苦。並且經常用她聰慧的腦瓜子想出一些點子為仙僚解難,在天界她司命星君口碑甚好。

而命魂乃是透過七魄中的天沖靈慧魄主思想,主智慧,如今司命不如當年那般精明聰慧,必能斷定其三魂七魄中少了的那一魄乃為天沖。

近萬年時間,司命卻極少出府,天帝也不允其他人去打擾司命寫萬物的命格。故而,這萬年光景,多數仙僚都未曾見過她。他再將當年雲笙出生、雲笙被他誤傷致死,而後幾經輪回轉世到如今的顧艾熙,這麽些年的具體時間細算了一番,算出了個八九不離十的答案,那便是司命就是他那心愛的徒兒。

不,應該說司命就是司命,是她轉世歷劫,成為了他的徒弟,經歷了那傷人的情劫,經歷了那生生世世輪回之苦,經歷了那一次次傷心至死得不到的愛情……

上天只是這般安排他,讓他成為她歷劫過程中的一個過客,她的生生世世,他都與她生死擦肩。他必然要逆天而行,只因,他已然中了她的毒,深深愛上這個被他傷害過多次的女人。

“司命。”他目光緊盯著她的面容,她安靜的睡容之上浮現出淺淺的神香草的印子,他忍不住低頭,唇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她頰冰涼,一貫冷冰冰的他都覺得她也冷得過分了些。他不由的蹭的近了些,試圖能使得她溫暖些。

“唔……帝君你做什麽?”司命幽幽睜開眸,看著他目光閃爍,面頰泛起了紅暈,不由笑了“莫不是帝君你在輕薄我?”

雲傲不自然的擡頭目光看向遠處的深藍,他沒想到她竟然醒了。他應該念個訣,讓她沈沈睡去才是……

“哎,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感覺你冷冰冰的,我身體也熱乎不起來。”司命腦袋有些迷迷糊糊的,但行動倒是比方才還利索了些。也因為雲傲也因不好意思有放下她的意思,故而這次她離開他自己駕雲而行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回去的路變長了嗎?怎的我覺得越走越不到家的感覺。”司命伸手在眉骨處搭了個涼棚向遠處望去。

雲傲終於從方才的羞愧中回過神,定目遠眺,這才發現所行的方向有些問題。“折回。”簡單說了兩個字後,伸手牽住了她。

司命莫名其妙,要掙紮抽出自己的手,他卻又道:“我們進入別人所設的困障之中。”

“怎麽回事?”司命還是一臉茫然,“這是人間,怎麽會……”話未說完,一道快如閃電的紫光從頭頂劃下,雲傲迅速擋在她身前,徒手將那道紫光擋住。

不知怎地,那道紫光好似被什麽人控制一般,見他這一伸手,力道少了八分。劃過他手臂,僅僅只是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道一寸深許的傷痕。

倘若是原先的力道,雲傲的手臂可以說是沒了。

司命大驚,忙伸手捂住雲傲的手臂:“你可有事?”血緩慢的滲了出來,還是染濕了一片

“無妨。你在我身後站著就好,它是沖著你來的。”雲傲沈靜的說。

司命愕然,這到底什麽人要置她於死地,她在天在地都不會和任何人結仇,怎的會有人要殺她。

“沒有萬能的上仙,總有疏忽的時候,估計是因為你沒給他一個好的命格,如今歷劫回來找你麻煩也是有的。”雲傲淡淡的說著,目光卻看著困障之外,留意著下一道攻擊會從什麽方向出現。

司命冷笑:“吾乃萬物命格的主宰者,不論命格好與否,他們只能按著我所寫的……”

“小心。”前方一百八十度的範圍內都未曾出現過絲毫星點亮光,他扭動脖頸,眼一斜發現他們的側後方出現一道紫光。他一手攔過司命,腳步往右側一挪,將司命又一次護在身後,周身便化出一層護體仙障,擋住了那攻擊。

司命見此情形,覺得自己好歹一介上仙,總由著雲傲護著不妥,便說:“我能護自己周全,帝君你顧自己吧。”

擋過幾道攻擊,雲傲命令道:“變回你的原身。”司命一楞,搖頭。雲傲怒目看她:“變回你的原身。”司命無奈,就當自己懶得和找她茬兒的人計較,讓雲傲解決這事兒,故而搖身一變,成為一株神香草,在他周身轉了一圈兒,最後直奔向他胸前的衣襟內,見自己穩當的躺在他衣襟內後,她開口:“打架的時候小心些,可別把本上仙給摔落了。”

她變成神香草的那一瞬,他驚了一下,心中的那根弦更是被撥弄了一番。此前,任何花草在他眼中不過爾爾,如今看到她真身,卻如此震撼。

身為狐的雲笙,也就是轉世為狐的她,是只小狐貍的時候,他通常是以可愛形容之。如今,一株神香草,他腦海中僅留下那如精靈一般的神香草。

“帝君,左邊又出現一道利劍。”那紫光是一把無形的劍,由遠至近,會越發淩厲起來,觸碰到肉身,必然皮開肉綻。

雲傲此時心神回味,專註的對付那不斷投來的攻擊。

照理來說,如是一般小妖小怪,三五招將他們全部擺平不在話下,然這困障是早經設計好的,方才若不是他全門心思在懷中的女人身上,怎會不知不覺的走入他人所設計好的陷阱?這一入陷阱便失去了一分迅速擺平對方的把握。再者,對方到底什麽來路,他接了那麽多招之後,依然沒有判斷出。估計,是這萬年光顧著找心愛的徒兒,以至於荒廢了修行、對各界的後起之秀不甚了解。

在自己周身又加了一層護體仙障,伸手並撫了撫心口上的司命,聽得她哇哇叫起來:“帝君,你好生對付不善者,怎的老是來摸我。”這話顯然讓帝君臉又泛起了一片紅暈,但他心下甚安。

而後全身心的投入,開始破解困障。顯然,這困障並非一般的困障,應該是一個修為同他不相上下的敵者,在能維持這困障不被破解的同時還能不斷的發出強力的攻擊,實非一般能力可以為之的。

“來擋道者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給本君現形。”雲傲手中幻化出長劍來,銀光四射,繚繞的仙障在長劍周身圍繞,熠熠生輝。

司命聽雲傲這話,不由嗤笑出聲:“什麽妖孽這麽笨啊,你說現身就現身的。”

“你給我安靜點兒。”雲傲怒,他堂堂青丘帝君,什麽妖魔見到他不是三拜九跪的,怎的在她司命口中他的話就變得那麽滑稽了。

司命悠哉笑著:“好啦,就你高傲自負,全天下的物實皆唯你命是從。”

“必然。”雲傲冷冰冰的回了句,順便念了個訣讓司命閉了嘴。在他破解了這困障,帶著她回家之前,她是再不能言語了。她在他心口捶打了下,掙紮了一會兒,也便消停了。

不論她回去會否埋怨,他都承了,此時不能因她分心才是。

然,回去他很自責,非常自責,恨不能抽自己耳光,當然此為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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