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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進翠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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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君羽和雲祌祎回到穎州府衙,兩個人一個掛著黑眼圈,一個不停咳嗽。君羽昨夜一夜都沒有睡著,看見雲祌祎可能是因為自己感染了風寒,心有所愧,和他見面覺得很尷尬,而雲祌祎也故意躲著君羽,於是君羽就借故兩次遇到刺客說穎州太危險,要到潮州避難。陳大人自然不敢阻攔,雲祌祎也答應的很痛快。

就這樣,君羽做客潮州巡撫府曹馳岳府上。君羽這一去不要緊,可苦了曹大人一家,君羽整天吃喝玩樂,花錢如流水,欠了一屁股債,還都記在曹馳岳的名下,弄得府衙上下雞犬不寧,苦不堪言。此時此刻君羽又毫無形象的躺在府衙正廳的太師椅上嗑瓜子,一邊嗑,一邊還隨口把瓜子皮吐在地上。

曹氏扯扯丈夫的袖子,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君羽多說好話。曹馳岳已然看出君羽的用意,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走到君羽身邊說:“郡主想問什麽盡管直說,但凡卑職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苦連累拙荊擔心?”

“你倒是明白事理,如此甚好!我也就不故弄玄虛,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這麽做就是為了讓你明白你有把柄落在我手裏,是你有求於我,曹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如此輕易的頻繁來往於穎州與潮州之間,而不被人發現,相信一定是有什麽非比尋常的門路?”君羽十分確信的說。

曹馳岳明白自己惹上君羽這號無賴只有自認倒黴,老老實實的供出一條從潮州前往穎州的密道。君羽達到了目的,也不再為難家人,通過密道又悄悄返回穎州。

君羽回到高宅,投入緊張忙碌的配藥工作。清洗、研磨藥材,幫著薛文皓和孫藥兒做些簡單的雜役,一連幾天廢寢忘食,不眠不休,手指都被泡腫、磨破了皮。有一次高越問她:“你為什麽可以為不相幹的人如此拼命,做到如此地步?”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當你看到那些和自己一樣的人卻在受苦受難即使是不想幹的人也沒辦法無動於衷吧?”君羽說。

“要是我把你辛辛苦苦配制的藥丸都搶走怎麽辦?”高越又問。

君羽只當他在開玩笑,故意做出猙獰的表情說:“你要是敢搶走這些救命的藥,我一定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死也不會放過你!”

高越望著君羽笑而不答。

眾人忽然發現,君羽不再恭敬的稱呼高越為高公子,而是直呼其名,從前的客氣疏遠不覆。不僅如此,還經常對他呼來喝去,隨意使喚,頤指氣使,好像這樣做都是應該的,而高越則俯首聽命,逆來順受,絕無半句怨言,好像欠了她什麽似的。眾人不明所以,這兩個人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待藥丸全部準備好後,一行人準備再次進入翠屏谷。薛文皓擔心的問君羽:“郡主真的要親自跟我們進入翠屏谷嗎?即使已經服用了預防疫病的藥丸,但我不敢打包票就沒有被傳染的可能。”

君羽調皮一笑:“那當然了,這是我欠你的嘛!”

孫藥兒一見此情此景,急忙搶話說:“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最後決定由君羽、薛文皓、孫藥兒三人護送藥丸潛入翠屏谷,高越則拒絕參與這種充滿風險的行動,但是答應為他們提供所需的道具。通過觀察發現,翠屏谷有酒家定期運送糧食和水給把守的官兵和關押的百姓,三人瞅準時機,替換了負責運送糧食和水的酒家夥計,趕著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來到翠屏山腳下。

走到入口的時候,被把守的官兵攔下。為首一個頭目打扮的人仔細打量君羽三人,盤問道:“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們,今天的東西怎麽這麽多?”

“回官爺的話,我們是新來的,別人都不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就指派給我們這些新來的!”君羽苦著臉,粗著嗓子說,故意把帽子壓低。

三人分工合作,由薛文皓趕車,機敏的君羽和孫藥兒負責和官兵周旋。這時,孫藥兒急忙把準備的好酒好菜奉上,官兵們一見頓時眉開眼笑,“你們雖然是新來的,但挺懂規矩,自從老子奉命把守這個鬼地方,就沒吃過一頓好飯!”官兵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圍坐在一起大快朵頤。

三人正準備趁機通過哨卡,官兵頭目突然攔住他們的去路說:“慢著!讓我看一下車裏都裝的什麽?”

馬車上裝的是滿滿一車廂的糧食、水和藥丸,聽到官兵頭目說要檢查馬車,三人並沒有驚慌,因為當頭目剛一靠近車廂,就被一股刺鼻的氣味熏得睜不開眼睛。頭目捂著鼻子連連後退,說:“這飯都餿了還送來,你們這幫人也真夠缺德的,當心遭天打雷劈!行了,趕緊過去吧!”原來君羽他們早有準備,在車裏放了會發出異味的藥材。

頭目不停擺手,一臉嫌惡的表情,君羽連聲道謝,和薛文皓、孫藥兒三人迅速離開哨卡,進入谷中。

……

酒足飯飽,時間過去了許久。一個小士兵問他們頭目說:“老大,剛才那夥人怎麽還沒有出來?”

“管那麽多閑事幹嗎?他們愛出來不出來!誰願意呆在那種鬼地方,估計是被那群刁民給纏住了,哼,怕是很難再活著出來!”官兵頭目一抹油嘴不以為意的說。

君羽三人一進入山谷就立刻趕到小丫家,讓小丫的父親幫忙集中全部鄉裏,給他們分發糧食、水和藥丸,由薛文皓和孫藥兒一一診脈。為了避免引起恐慌,只說是谷裏長期缺吃少喝,缺醫少藥,以防萬一,例行檢查。君羽他們離開的這段日子,發生了這麽多事,耽擱了許多時間,疫病已經在整個谷中蔓延開來。但是不管情況有多惡略,薛文皓都決定留下治療疫病,君羽舍命陪君子,孫藥兒也不甘人後,三個人最終都留在了谷中,擠在小丫家。

……

“賀姑姑,再給我唱一遍吧!”小丫拉著君羽的手,使勁搖晃著她的胳膊。

君羽和小丫坐在房前的草垛上談天說地,處理藥材,照顧病人,殺菌消毒,給薛文皓和孫藥兒打下手,休息的時候就陪給谷裏的孩子們玩耍,這是君羽每日在翠屏谷度過的尋常光景。小丫身體恢覆後,神采奕奕,活蹦亂跳的,整天纏著君羽給她唱歌講故事。

“賀姑姑,你和薛叔叔是一對吧?”小丫丫歪著頭,眨巴著眼睛問君羽。

君羽急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看了眼正在不遠處煎藥的孫藥兒,孫藥兒沒有回頭,似乎並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君羽壓低聲音糾正小丫說:“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孫姑姑和你薛叔叔才是一對。”

小丫皺眉思考,一副不信的樣子,“可是我覺得薛叔叔對你比對孫姑姑好多了。”

君羽用手指一戳小丫的額頭,“小妮子,大人的事你懂什麽,你知道什麽叫一對嗎?”

小丫揉揉自己的額頭,不服氣的撅嘴說:“誰說我不不懂?別以為我小就什麽都不知道,我知道薛叔叔還沒有成親,而且薛叔叔長得好帥啊,又溫柔,又體貼,等我長大了也要嫁給他!”小丫說的兩眼直放光,一臉憧憬的模樣。

“小丫頭片子,等你長大只有做人家小老婆的份兒了!真是沒羞沒臊的!”君羽對小丫十分無語,沒想到古時候的孩子也這麽早熟,才五歲的娃娃就開始犯花癡了,一點兒不比自己生活時代的孩子知道得少,像雲祌祾六歲就已經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而且薛文皓也是一如既往的受女生歡迎,而且還是老少通吃!

看著君羽氣得呼呼直喘的樣子,小丫咯咯的笑,笑著笑著,忽然眼圈一紅,聲音也有些哽咽,她說:“娘活著的時候也是這麽訓斥我的,我知道賀姑姑沒有生小丫的氣,賀姑姑是關心我,對我好,姑姑不但救了我的命,還每天給我講故事,餵我吃飯,哄我睡覺,就像娘一樣。和賀姑姑在一起的時候小丫就會以為娘還活著,娘以前就經常抱著我唱這支小曲。”

君羽聽小丫的父親說過,她娘就是被囚禁在翠屏谷後不幸感染疫病而去世的,君羽看著小丫,忽然想起了蘭妃和祺兒,心裏一陣難過,一把抱住了小丫。小丫依偎在君羽的懷裏,撒嬌的說:“賀姑姑,再把剛才的歌給我唱一遍吧!”

君羽摟緊小丫,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開口唱道:

“天上星星有幾顆,

阿媽的山歌有幾多;

地上花兒有幾朵,

阿媽的山歌裝滿幾大籮。

唱出青山一座座,

唱得湖水泛清波。

唱得月亮圓圓笑,

唱得太陽爬山坡。

唱出娃娃的好年華,

唱出農家的新生活。”

這是君羽剛跟谷中的婦人學會的山歌小調,聽到歌聲,附近的孩子們都聚攏過來,君羽領著小丫從草垛上跳下來,孩子們自覺的拉起手來,圍著君羽和小丫轉圈,小丫終於破涕為笑,和玩伴們一起追逐打鬧,草垛邊撒滿了銀鈴般的笑聲。

“裝什麽聖潔!”空中忽然飄來這麽一句話。

孫藥兒的聲音不大,但正好可以讓君羽聽見。因為薛文皓的緣故,她們倆的梁子算是結定了,雖然君羽屢次示好,想要和孫藥兒化解誤會,但對方卻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完全不領情。

對於孫藥兒的不滿,君羽十分無奈,卻也只能裝作沒聽見,繼續和孩子們玩耍。君羽唱著跳著,忽然瞥見不遠處的大樹上站著一個人,君羽馬上停下來,沒好氣的說:“公子來了怎麽也不知會一聲,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站出來看,不要偷偷摸摸的躲在樹後,當心嚇壞了孩子們!”

原來來人正是高越。

“姑娘的舞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小生一時看的入迷,忘了通報,唐突了姑娘。”高越抱拳致歉,臉上卻是毫無誠意的笑容。

“快行了吧!你小子連半句真話都沒有,姑娘我可受不起你這樣的恭維!你平時不是躲得遠遠的,今天怎麽有興致來這窮鄉僻壤?”

“姑娘為了穎州百姓,不顧自身安危,久居深谷為百姓治療,小生身為穎州子民,為姑娘義行所感,怎麽能置身事外?”高越依舊的和君羽裝模作樣說話。

高越說得一本正經,君羽卻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來高越今天是不打算好好說話,更不可能跟自己說實話了,君羽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她可沒這份閑心陪他在這兒打啞謎。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村民急匆匆的向君羽他們跑過來,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四喜四喜他娘一個人往山谷深處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久違的更新,字數卻相當不給力,這段又卡文了...

弱弱的問一句,我可不可以淪為周更黨啊?(自PAI)

不想影響正常的工作生活,又想保證小說的質量,糾結...(←←其實是冠冕堂皇的借口,這家夥是豬,懶得很!)

補全- -... 省略號以前沒變,後是新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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