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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有善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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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君羽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府衙自己的房間。雲祌祎一直守在床前,見她醒來,關切的問:“你醒了,感覺好點兒了嗎?”

君羽點點頭,回想起昏倒前的最後一幕,開口問:“你為什麽連審都不審就殺掉那些刺客,你是不是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你的樣子就像急著要滅口似的。”

“看起來是這樣的嗎?我不是說過他們只是聖母教的亂黨。”雲祌祎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

你憑什麽一口咬定?君羽本想這麽反駁,但見對方一點兒對自己坦白的意思都沒有,突然失去了追問下去的興趣,面露憂傷的說:“是嗎?不是我給你招惹的麻煩就好了。”

“既然知道會給自己招惹麻煩還不趕緊收手?你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了,繼續深入下去對你沒有好處。”雲祌祎不無擔憂的說。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就不勞王爺掛心了!”君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不耐煩的打斷雲祌祎,忽然盯著他的眼睛問:“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擋了你的路 你是不是也會像對他們一樣毫不留情的把我除掉?”

“羽兒,不要胡說!”雲祌祎責備道。

“我是說如果。”君羽執拗的堅持。

……雲祌祎不敢迎上她的目光,沈默良久才開口,“你跟他們不一樣。”

“這樣啊!”君羽有些自嘲的牽動嘴角。

“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吧。”雲祌祎放君羽躺好,不忍見她失神的樣子,轉身離開房間。

君羽背著身,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你為什麽連騙我都不願意騙我呢?

……

君羽可沒功夫在這兒自怨自艾,稍事休息後,她換好便服到城內視察情況,看到城門口的告示牌上已經貼出了緝拿她和薛文皓、孫藥兒三人的海捕文書。沒想到陳大人這麽快就發現他們已經逃走了?這幾天陳大人一直陪在他們左右,到底是什麽時候提審犯人的?看來自己真是低估了他,既然他已經發現了,那麽那些刺客說不定就是他派來的。

再看告示上的畫像,君羽差點兒沒把早飯噴出來,一張白紙上潦草的勾勒出三張面目猙獰的臉,一副江洋大盜壞事幹盡的摸樣,當然這還不足以令君羽失態,最好笑的是,不知是哪個調皮的孩子在畫像上塗鴉,在薛文皓的臉上加了兩撇小胡子,在孫藥兒的嘴角點了一枚黑痣,而自己的額頭上則有三道皺紋,這樣貼了也是白貼,根本就認不出誰是誰!

君羽用手戳了戳孫藥兒嘴角的黑痣,不知道是誰這麽有才,還在上面畫了三根黑毛呢!不知道孫藥兒見到此情此景會作何表情,君羽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正在此時突然有人大喊:“什麽人,在這裏做什麽呢?”

君羽扭頭一看,是一小隊官兵。君羽連連搖頭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做過壞事,但官兵卻連一點兒聽自己解釋的意思也沒有,抽出兵器就向她沖過來。“你就是破壞畫像的兇手吧?一定跟亂黨是一夥的,給我抓起來!”

這可真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要是被他們抓住就麻煩了,君羽沒辦法只好轉身逃跑。官兵在後面追趕,其中有些君羽有印象的面孔,但他們卻一副完全認不出自己的樣子,看來他們是只認衣服不認人。

君羽跑過幾條街道,官兵仍緊追不舍。君羽拐進一條小巷,跑到盡頭卻發現居然是個死胡同!再想折返已經來不及了,眼瞅著後面的官兵就要追上來。君羽暗叫不好,正準備施展輕功從跳上屋頂的時候,角落裏一扇小門突然打開,一只手將君羽推了進去,然後門再次關閉,嚴絲合縫。

君羽跌進一個黑暗的房間,眼睛還沒來得及適應,就聽見外面官兵大喊:“怎麽不見了?明明看見她往這兒跑了!一定還在附近,給我仔細的搜,一定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官兵突然發現正在巷子裏打掃的書生,一把薅住書生的前襟,直把書生雙腳離地給拎了起來,氣勢洶洶的問:“你一直在這裏打掃?看見一個婦女跑過來嗎?”

書生嚇得渾身哆嗦,結結巴巴的回答:“看,看見了,她剛才跳上屋頂跑了。”

官兵順著書生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裏直罵娘,把書生丟在地上,憤憤不平的轉身離開。書生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待官兵走遠,巷子裏恢覆安靜後,才打開小門走了進去,也把光明帶了進來。“姑娘,沒事了,他們已經走了。”

君羽這才松了口氣,沖書生一抱拳說:“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書生的身材和相貌都十分平庸,藍布粗衣上面補丁摞補丁,似曾相識。“公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書生沖君羽深施一禮,“姑娘,我們幾天前曾在客棧有過一面之緣,小生姓章名幹。”

“原來是章公子,失敬失敬,不知為什麽要救我?”君羽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也有點兒耳熟。

“姑娘被官兵追趕,實是因為受了小生的牽連,小生過意不去才出手相救。”見君羽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章幹解釋說:“實不相瞞,那篇針砭穎州旱災的文章正是小生所作。”

君羽喃喃自語,“立早二一,立早二一,合在一起就是章幹二字,原來那篇穎州賦的作者就是你啊!公子那篇文章針砭時弊,一針見血,振聾發聵,入木三分,著實令在下欽佩不已!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更難能可貴的是公子為穎州子民請命不畏權貴,直言正諫的心。”

“姑娘過獎了,小生只是有感而發。”

“那告示上的塗畫是不是也是公子所為,為了幫助我們掩人耳目?”君羽很快反應過來。

“小生能夠做到的實在太少。”章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你太有才了!”君羽一激動沒控制住自己,使勁一拍章幹的肩膀,章幹嚇了一跳,但還是保持著應有的禮數,“姑娘為什麽要主動承認罪過被官兵抓起來,又是如何逃脫的呢?”

“這……”章幹連珠炮似的發問,君羽猶豫著要不要將整件事和盤托出,爭取章幹的支持。忽然從裏間傳出一個年邁的聲音,“二子,是誰來了?”一個滿頭白發,雙目緊閉的老太太顫顫巍巍的用拐杖在地上探路,章幹急忙上前攙扶,說:“娘,你怎麽出來了?”

章幹扶著老太太坐下,給君羽介紹,兩人互相見禮,客套幾句。君羽這才仔細觀察所處的這個房間,只有裏外兩間小屋,家徒四壁,說是兩間也只是用木板隔開,房間十分簡陋破舊,陰暗潮濕,就像一個地下室。屋內唯一像樣的擺設就屬北面桌上供奉的一尊佛龕了,佛龕前面供奉了兩個牌位,一個上面寫著:先賢夫章三畫之靈位,想必就是章公子的父親,而另一個則寫的是:恩公懷寧郡主長生之牌位。

君羽一看這不是供的自己嗎?頓時恍然大悟,難怪會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原來……君羽急忙詢問:“請問公子與章於章公公是什麽關系?”

“難道姑娘認識家兄嗎?”章幹驚訝的問。

“章公公可是郡主面前的紅人,又住在皇宮裏,哪是我能隨便認識的?聽說章公公的母親和弟弟尚在穎州老家,正好與公子同名,我就試著問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猜對了!”

章幹介紹說:“父親幹活的時候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為了給爹看病,家裏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了一屁股的債,爹最終還是傷重不治,撒手人寰。母親為了養活我們兄弟倆,沒日沒夜的幹活,熬瞎了雙眼,累出了一身的病,卻無錢醫治。親戚朋友都對我們敬而遠之,為了給娘籌錢,大哥自願入宮為宦,看著母親和大哥受苦,我實在沒辦法心安理得的讀書,也想出去幹活貼補家用,但娘卻死活不肯。”

“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咱們章家世代為農的命,也才能對得起你大哥的犧牲,再苦再難娘也要供你讀書,都是我拖累了你們兄弟倆!”老太太在一旁聽得直抹眼淚。

君羽的眼眶也濕潤了,小章子原來這麽不容易,以前只是聽他說說,並沒有切身體會,現在才明白那些詞語背後蘊含的艱辛,看來自己以後要加倍的對他好!

“娘!”章幹安撫老太太,接著說:“不過老天爺對我們章家不薄,大哥伺候的主子懷寧郡主真是菩薩心腸,不但從來沒有為難過大哥還時常接濟我們家裏,我們章家對郡主的恩情感激不盡,有機會一定要報答郡主的大恩大德!”

沒想到自己的舉手之勞卻幫了別人這麽多,而對方也反過來又幫助了自己,這就叫善有善報,看來人還是應該多做好事啊。君羽說:“不要說什麽報答,你們也是善有善報。”

章幹不解的皺眉,君羽接著說:“沒什麽,章公子,我見你文采斐然,又關心民間疾苦,怎麽不考取個一官半職,為國效力?”

“姑娘看小生寫的東西就明白小生是讀書讀迂腐了,既無錢財疏通關系,又不懂得阿諛逢迎之道,還屢次直言得罪了上面,所以屢試不第,至今還是個秀才。”章幹垂頭嘆息。

“章公子此言差矣,魏國正是需要你這樣敢於說真話,為老百姓說話的人才,你把紙筆借我。”

章幹雖然不明白君羽要做什麽,但還是聽話的為她準備筆紙。君羽提筆研磨,洋洋灑灑寫下幾行字,然後把紙折起來遞給章幹,說:“你把這封信交給太傅薛承儒薛大人,他自會幫助於你。”

但是章幹並沒有接過書信,也沒有一絲欣喜之色,而是說:“多謝姑娘美意,但小生憑借自己的才華博取功名,不想依靠他人之力平步青雲。”

君羽欣賞的點點頭,“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封信並不能給你帶來榮華富貴,但卻可以讓你在下次恩科中受到公正的待遇,至於中與不中還要看你的造化了!”

章幹大喜過望,伸手接過書信,連連拜謝君羽,“姑娘知遇之恩,恩同再造,只是還未請教姑娘高姓大名,小生也好為姑娘立個長生牌位。”

君羽急忙阻止,“不用了,有一個就夠了,我可不想變成千年老妖!”

章幹不明所以,君羽起身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看這悲催的點擊,就是更新不給力的鐵證!

最近工作很忙,再加上第N次申榜失敗(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沒有時間,沒有動力,龜速更新...

我有罪,我對不起大家,碎碎念,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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