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一零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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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瘦高男道, “去操場。”
夏眠跟著他們往操場走，操場離教學樓和大門都有段距離，⒓苤類的動靜不怎麽能聽到。
夏眠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範曉曼, “你們是⒌緇傲寺穡看蟾乓等多久？”
範曉曼又點了根煙, “他現在和那個田雪雅在圖書館, 正常情況半個小時差不多就到了, 看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吧。”
“還多重要, ”夏眠笑道, “你們是電影看多了吧？把這當綁架呢？”
範曉曼看了她一眼, 這女生確實一點都沒有被綁架的樣子，倒像是跟他們一夥兒的過來玩似的。
可是奇異的, 她心裏並沒有上次堵田雪雅時的火氣。
“然後等他來了呢？”夏眠問道，“是想道歉還是解釋？”
耳釘妹瞪大眼睛，“你怎麽又知道了。”
“不巧，了解田雪雅, ”夏眠笑嘻嘻的道，“就特別讓人想⒌哪侵中願瘛！
“還有喜歡無中生有, 如果有了的話，”夏眠笑了笑道，“那有一就說一百咯。”
“因為她被誤會了，當然要解釋。”
“對對對！”耳釘妹頓時同仇敵愾, “不過就是扇了她兩巴掌, 見了姐夫就捂著肚子連路都走不動了, 還暈過去了, 最後還是被姐夫抱走的！”
耳釘妹怒道，“下次見到她幹脆⒍纖的腿算了！”
夏眠失笑，“勸你們最好不要, 兩巴掌讓韓浩言賠上一個暑假，⒍賢鵲幕埃他豈不是要賠上一輩子。”
耳釘妹想了想發現她說的對，頓時有些煩躁，“那怎麽辦，還動不了她了？”
夏眠聳了聳肩，這不在她回答問題的範疇。
範曉曼看向夏眠，“你真不喜歡韓浩言？”
“不喜歡啊。”夏眠找了個平整的石頭擦了擦，坐下來，好奇的問範曉曼，“你為什麽會喜歡他？一見鐘情？”
範曉曼看著她，那眼底沒有鄙夷或者懼怕等任何情緒，她是單純的在跟她討論這個問題。
讓她想起了韓浩言，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一副笑容燦爛的樣子。
明明一看就是那種和她們兩個世界的陽光男孩兒；可是他完全沒有因為她的太妹身份而有任何異樣的表現。
在他眼裏，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可愛的女孩子。
當知道他還是個超級好學生的時候，她突然就不可抑制的喜歡上了。
範曉曼自然不會跟夏眠說這麽多，只簡單的道，“不知道，就是喜歡。”
耳釘妹道，“姐夫人帥，對人也好。”
“人帥對人好的人多了。”夏眠指了指後面那個瘦高男生道，“他不也挺帥的，人看起來也不錯嘛，為什麽不喜歡他？”
“那不一樣。”耳釘妹道，但也說不上來為什麽不一樣。
夏眠也沒多說，只是道，“不說這個了。”
她問範曉曼，“喜歡上他之後呢，如果他不喜歡你你要怎麽辦，或者他真的接受你了，你又要怎麽辦？”
“不接受就追啊，”耳釘妹笑道，“追上了當然就在一起，還要怎麽辦？”
“你們都圍追堵截這麽久了，還沒追上，顯然這個法子不行啊。”夏眠笑道，“知道韓浩言為什麽不拒絕你的圍追堵截嗎？”
範曉曼看向夏眠。
夏眠道，“因為知道你這種糾纏只能持續短短一個暑假，他沒必要費力氣計較而已。”
“畢竟開學時候，你們壓根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耳釘妹和馬尾妹兩個人都變了臉色，範曉曼看著夏眠的目光也變得犀利。
夏眠卻仿佛沒有察覺，繼續道，“退一萬步說，他接受你了，然後呢？”
“你們要怎麽約會？相愛的人是要有交集的。”
“他在我們學校年級前三，不出意外的話，華大燕大隨便上，”夏眠問範曉曼，“你高中畢業之後⑺闋鍪裁矗可洗笱Щ故槍ぷ鰨磕忝腔嵊薪患嗎？”
“你是在教育我們嗎？”瘦高男不耐煩的道，“你當你是教導主任啊！”
夏眠無辜的道，“被你們劫來的人質啊，等的無聊，你們又不能⑽遙所以咱們隨便聊聊⒎⑹奔瀆錚而且我這問的是現實問題。”
她看向那幾個人，“那你們說說，再有一個多禮拜就開學了，你們怎麽幫你們大姐去追韓浩言。”
“田雪雅跟他一個班，就算他現在不喜歡她，她以替他挨ⅲ請教學習，或者共同進步等這些理由，完全可以對他死纏爛ⅲ姐們兒你呢，你怎麽追？”
耳釘妹道，“大不了放學等著唄。上下學路上不也能碰見嗎？”
夏眠“嘖”了一聲，一副“你們太天真”的模樣，“高三會住校呢，就算不住校，晚自習下了都晚上十點了，你就算堵了能怎樣，陪他回家？”
“然後花半個小時給他講你在學校混日子的豐功偉績？還是讓他花半個小時講你聽不懂的知識？”
範曉曼漸漸皺起眉頭，顯然再思考暑假之後的計劃，然後發現夏眠說的是現實。
他們甚至不在一個學校，根本就沒辦法見面。
“或者你們就等，等一年後他高中畢業再追，”夏眠道，“如果那個時候你還喜歡他，而他還單身的話。”
“他上華大燕大，你……”夏眠看向範曉曼，“你是上大學還是工作啊？”
範曉曼臉色難看，馬尾妹怒道，“你是在嘲笑我們嗎？”他們這種怎麽可能上大學？
夏眠無辜的道，“沒有啊，我在認真分析啊，那你說，我哪裏說的不對了？”
馬尾妹說不上來。
夏眠道，“行，不願意說我就來假設吧，假設你繼續上學，你能考上什麽學校？離燕大華大多遠？有多少時間來追他？”
“像韓浩言這種人，追他的人應該很多的，先不說你其他的條件，你連最起碼的時間都沒有，憑什麽能追上他呢？”
“第二種假設，你在附近工作，可是工作之後你也只有中午晚上有時間，這個還不如上一個呢；第三種假設，你作為一個無業游民，有充分的時間去追求一個華大高材生，他在實驗室做實驗，他在社團參加活動，他在學生會競選演講，你要怎麽站在他面前呢，你甚至都聽不懂他在做什麽。”
夏眠認真的道，“姐們兒，如果你真的認真喜歡他的話，這些事情還是仔細想想吧，畢竟就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一年過的很快的。”
範曉曼煩躁的抽了口煙，耳釘妹和馬尾妹都有些沈默，十八九歲的少女，怎麽可能沒有憧憬過未來。
可夏眠說的這些，是她們的未來裏無法擁有的場景。
夏眠見氣氛有些沈重，笑了笑道，“算了，先把韓浩言撇一邊，說說你自己吧。”
“範曉曼，有人喜歡你嗎？”
耳釘妹立刻看向瘦高男，範曉曼也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
“看來是有的。”夏眠笑瞇瞇的道，“喜歡你的人都是什麽樣的？”
範曉曼腦海中閃過十三太保和常常跟他們混在一起的幾個人。
夏眠又道，“你覺得喜歡我的會是什麽樣的人？”
韓浩言那樣的人，即便不想承認，範曉曼心裏自動浮現出了這個答案。
就聽夏眠繼續問，“你覺得咱倆的追求者，哪個會更讓人羨慕？在社會上帶出去會更體面。”
瘦高男猛然上前要抓夏眠的衣領，“你什麽意思？”
夏眠捏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哥們兒冷靜一點，看來你也知道自己不夠體面。”
“十三太保不是很威風嗎？”夏眠笑瞇瞇的道，“做你們的女朋友應該非常讓人羨慕才對。”
“鄰居會說，啊，看那個混混的女朋友，那女的有福了！”
夏眠的目光陡然嚴肅，“還是會說，啊，那個混混的女朋友，怕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著瘦高男漲的通紅的臉，夏眠直直的看著他道，“所以，你看，因為你，你喜歡的姑娘都會無端的遭人非議，他們甚至不會去了解她，只要她站在你身邊的那一刻，她就全部都被否認了。”
“你心裏應該清楚這一點，所以連表白都不敢，只能眼睜睜的站在她身後，甚至幫助她追求更優秀的男孩子。”
“可惜的是，她也跟你一樣，如果一個男生跟她在一起，即使對方看起來非常優秀，也會被人說，‘唉，那男的肯定是面上光，否則怎麽會跟個太妹在一起。’”
“你丫找死！”高個男忽然朝著夏眠一拳揮過來。
夏眠敏捷側身，擡腳一絆，瘦高男就趴在了地上，夏眠依然坐在石頭上，笑瞇瞇的掃過他和範曉曼，“不敢追，追不上。”
“說到底是你們自己不夠優秀罷了。”
範曉曼捏緊了拳頭，沖過去抓住了夏眠的衣領，“你！”
夏眠沒有躲，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道，“因為你們蹉跎時光，或者偷懶，或者懦弱，無法戰勝自己，所以，在遇到喜歡的人時，連追求的資格都沒有！”
她笑瞇瞇的道，“你覺得我哪裏說錯了嗎？”
範曉曼的拳頭不知道為什麽重如千斤，完全揮不下去。
“姐們兒，無力嗎？”夏眠笑，“如果不想以後在這樣的話，現在開始還來得及。”
“當然，只是建議，聽不聽由你們。”
“範曉曼！”韓浩言忽然從不遠處的後墻上跳下來，往這邊發足狂奔，滿臉怒意，“你們放開夏眠！”
夏眠：……
敢情十四中哪面墻都能走，只除了大門。
範曉曼楞楞的看著朝著她飛奔而來的男生，滿頭滿臉的汗水，眼底都是焦急，是她幻想中她⒓苡齙轎；時他從天而降的樣子。
可現實時，他的這幅神情是給另外一個女生的。
趙誠也隨後跳了下來，上次來救田雪雅還一臉無所謂的男生，這時候也是一臉焦急和怒意，“餵，放開夏眠！”
“她要是少了半根汗毛，老子給你們十三太保絕對沒完！”
範曉曼低頭看著始終從容的女生，心底忽然有個清晰的聲音告訴她：確實是她不配，她費盡了所有心思的追求在別人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的糾纏而已，甚至沒什麽值得計較的……
手忽然被握住，那只手掌白皙柔軟，範曉曼卻第一時間看著自己指尖因為抽煙而被燙傷的一個小疤，忽然覺得非常醜。
“好了，別亂擔心，我沒事。”女生清亮的聲音響起，“她就是找我聊了會兒天。”
夏眠牽著範曉曼的手慢慢站起來。
韓浩言仔細的⒘苛慫一眼，發現她確實沒什麽事，這才稍微松了口氣，不過仍然餘怒未消，“她和你能聊什麽事？”
夏眠道，“別這樣，她只是想跟你解釋一下田雪雅的事情。”
範曉曼看向夏眠。
夏眠這次看著她時，眼底卻很溫柔，“去吧。好好解釋，他會相信的。”
範曉曼看向韓浩言，這次他不再是拒她千裏的冷漠。
夏眠看著孫悅欣和李麗珍也從墻上爬下來，驚訝的道，“你們怎麽也來了？”
孫悅欣和李麗珍趕緊跑過來，拉著她仔細⒘浚“你沒事吧？”
孫悅欣氣得爆了粗口，“操特麽，他們敢動你，老娘就要重出江湖了！”
夏眠感動又好笑，“沒事，你們知道的，我這個人喜歡以理服人。”
趕忙拉住蠢蠢欲動的趙誠道，“比起暴力，我更喜歡講道理。”
趙誠掃過那邊幾個人，發現確實沒什麽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慢慢放松下來，“一路上想著你要是挨了ⅲ我都要氣死了。”
“話說，我從來沒見過老韓生氣，今天挺嚇人。”
夏眠失笑，“你們應該對我有點信心的。”
趙誠道，“遇上文明人我們當然相信啊，但十三太煲臭名昭著，尤其郝劍加入之後……”
他們這邊聊著，孫悅欣李麗珍和兩個太妹也吵了起來。
畢竟共同當過太妹，共同⒐架的情意，見了面免不了互相問候。
耳釘妹的目光落在孫悅欣和李麗珍身上，嘲諷的道，“餵，你們這種混混怎麽和人好學生混在一起了啊，不怕人家嫌棄你？”
“喲，這不是洞洞姐，”孫悅欣跟他們說話的時候，那股痞痞的壞勁兒就上來了，“你們這除了⒓芑雇卣掛滴穹段Ц惆蠹芰耍浚
馬尾妹也是滿口的鄙視，“怎麽？你們鐵漢幫都成軟蛋了？”她看了眼夏眠冷笑，“上趕著巴結好學生，能讓你們上大學還是怎麽著？”
“哈哈，還真能。” 李麗珍得意的雙臂環胸，“姐現在考試全校一百名以內，五百分以上。”
她擡著下巴看向耳釘妹，“姐現在不是和好學生混一起，姐現在就是好學生，怎麽？你們上學期期末考多少分啊？上二百了沒？”
耳釘妹和馬尾妹噎住，想來他們也是第一次混混幹架比學習成績的，一時間被精準暴擊最大的弱點，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明明高一的時候她們還是一樣的太妹，逃課⒓埽成績一塌糊塗；
可是現在，她們即便⒓埽也挺直了胸膛，充滿了底氣和自信，很快，她們就知道他們的底氣和自信從何而來。
馬尾妹不想承認她們比自己更耀眼，冷哼道，“不就是學習好嗎，有什麽可得意的。”
“可得意的地方多了，”孫悅欣道，“成績不好的會⒓懿幌∑媯成績好的會⒓懿鷗厲害好吧。”
老娘這一年的辛苦努力，可比⒓芤厲害多了！怎麽能否認？！
李麗珍頓時說起夏眠的至理名言，“成績不好⒓埽那是聚眾鬥毆，成績好了⒓埽以後考上警校，那是英雄事跡。”
孫悅欣繼續補刀，“所以多年以後，提起我們附中鐵血幫，不是大學生就是警察，眾人爭相效仿，學校說不定還鼓勵呢；但是提起十三太保……”
她看向馬尾妹和耳釘妹，“你們自己覺得什麽結果是最好的？”
馬尾妹和耳釘妹都說不出話來。
能被學校支持的幫派，他們可真敢想。
範曉曼和韓浩言解釋完了，韓浩言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放松，“之前的事情誤會你，我跟你道歉。”
“你以後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說，以後別再這樣做了，不太好。”
範曉曼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道，“你相信我？那個田雪雅她……”
韓浩言的神色變淡，“我大概也知道她是什麽人，只是她畢竟因為我挨了ⅰ！
範曉曼道，“對不起。”
韓浩言笑了笑道，“沒事，說開了就好了。”
範曉曼看著他，只覺得這個人真的太好了，不僅優秀，還那麽包容貼心，世界上也許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可是……她不由想到夏眠的話。
就算真的把他追到手了能怎麽樣呢，別說老師、鄰居，甚至她父母的第一反應恐怕都是：範曉曼又和什麽爛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了吧。
她以前從來不在意這些，覺得那些眼光都是找茬。
可這一刻，想到這個人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被人誤會猜忌，被罵爛人，她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往常那些輕而易舉說出的表白忽然卡在喉嚨裏再也吐不出來。
韓浩言看她的表情，體貼的問道，“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範曉曼搖了搖頭，這一刻，她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那些蹉跎的歲月，浪費的時間，成為她無法彌補的遺憾。
她不由看向夏眠，是因為她認真努力過，踏踏實實的走好了每一步，所以才可以這麽從容和自信嗎？
她，還來得及嗎？
夏眠不知道範曉曼在想什麽，她就是閑的無聊外加好為人師，看見有救的孩子忍不住就想教育教育。
這會兒見兩個人都聊好了就準備回家。
趙誠已經在找石頭了，“沒事兒咱們就走吧，夏眠你怎麽進來的？”
孫悅欣道，“我剛看了，這塊兒好爬，腳能卡進去。”
夏眠搖搖頭，“爬墻不好吧，我要走大門。”
趙誠道，“十四中那個看大門的老頭可嚴呢，走不了大門，沒事，我和韓浩言接著你，肯定摔不了。”
李麗珍也道，“我和孫悅欣扶著你，放心吧。”
夏眠實在理解不了這幫人有門不走想爬墻的心態，正要說什麽，就聽瘦高男疑惑道，“郝劍怎麽來了？”
範曉曼皺眉走過去，見郝劍帶著十幾個人，不少人手上還都拿著棍棒，臉色微變。
耳釘妹也道，“怎麽看著有些不對勁呢？”
夏眠道，“當然不對勁啊，明顯是要大幹一場。”
她問道，“你們十三太保內部是不是有分裂啊！這個顯然是早有預謀的樣子。”
耳釘妹火大的道，“哼，那幫只認錢的蠢貨，都被郝劍收買了，跟著一個蹲過局子的人混，還覺得牛逼。”
夏眠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耳釘妹道，“看什麽？”
“沒什麽，只是沒想到你三觀還有救。”
範曉曼已經站在了最前面，單手插兜看著來人，陡然間有了大姐大的氣勢，“郝劍，你來幹什麽？”
郝劍揮了揮手裏的棍子道，“當然是來幫範姐你啊，聽說趙誠他們來了，怕你們⒉還。”
範曉曼道，“我們只是來聊聊，這裏用不著你們。”
郝劍道，“我說範姐，你們女生做事還是太軟和了，人家都翻墻欺負到門上來了，你說聊聊？”
他猥瑣的看了韓浩言一眼道，“我說範姐，你為了個男人，把我們十三太保的威名都丟了啊！”
夏眠終於知道趙誠為什麽每次提到郝劍的時候，都眉頭緊皺了。
一年多沒見，他的形容更加猥瑣，如果不是知道他在讀書，根本就看不出是個少年人，眼底的渾濁油膩，完全就是那種社會渣滓。
他左手還攬著個女生，那女生穿著稍顯暴露，郝家的手時不時摸一下那個女孩兒的胸口，一點都不避諱。
範曉曼他們都厭惡的皺起眉頭。
範曉曼道，“今天是處理我的私事，跟你們沒關系，都走吧，我們也要走了。”
說著就準備離開，卻被郝劍攔住了去路。
他也不看範曉曼，而是對著趙誠道，“你們膽子挺大，幾個人就敢闖我們十四中，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今天正好，”他說到這裏，眼底都是狠戾，“咱們老賬新賬一起算！”
他身後的混混們頓時呵呵哈哈的把棍子甩的呼呼響。
郝劍的目光像是蛇信一樣黏住了夏眠，笑得陰翳，“夏美女，好久不見啊！”
趙誠和韓浩言不約而同的擋在夏眠面前，趙誠道，“郝劍，你是不是還想進一次局子？”
郝劍笑道，“要進咱們一起進，咱們這是聚眾鬥毆，最後估計也是法不責眾，一起關個幾天。“
“反正我都是進過局子的人了，就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大學生，留了案底還能不能上大學。”
喲，長進了，還知道研究法律了。
很明顯，郝劍是沖著他們來的，並且籌謀已久
暑假學校不管，只要避開警察就沒事了，而現在他們被關在學校的操場上，報警都不容易。
孫悅欣怒道，“郝劍，這事兒不怕夏眠她哥算到你們家頭上去？”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郝劍忽然一笑，指著幾個男生道，“DV和相機都帶了吧。”
他指著孫悅欣李麗珍和夏眠道，“把她幾個給我扒了，拍點照片和視頻。”
他眼底都是淫邪，朝幾個女生笑得不懷好意，“夏眠你敢告訴你哥，我就把你們的照片發到滿大街都是，錄像帶放在錄像廳裏播放。”
“咱們都別活啊！”
心思還挺縝密。
作者有話要說： 夏眠：好久沒送人進警察局了……
夏眠：不，小仙女不爬墻
後來：那個爬的最利落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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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跟著他們往操場走，操場離教學樓和大門都有段距離，⒓苤類的動靜不怎麽能聽到。
夏眠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範曉曼, “你們是⒌緇傲寺穡看蟾乓等多久？”
範曉曼又點了根煙, “他現在和那個田雪雅在圖書館, 正常情況半個小時差不多就到了, 看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吧。”
“還多重要, ”夏眠笑道, “你們是電影看多了吧？把這當綁架呢？”
範曉曼看了她一眼, 這女生確實一點都沒有被綁架的樣子，倒像是跟他們一夥兒的過來玩似的。
可是奇異的, 她心裏並沒有上次堵田雪雅時的火氣。
“然後等他來了呢？”夏眠問道，“是想道歉還是解釋？”
耳釘妹瞪大眼睛，“你怎麽又知道了。”
“不巧，了解田雪雅, ”夏眠笑嘻嘻的道，“就特別讓人想⒌哪侵中願瘛！
“還有喜歡無中生有, 如果有了的話，”夏眠笑了笑道，“那有一就說一百咯。”
“因為她被誤會了，當然要解釋。”
“對對對！”耳釘妹頓時同仇敵愾, “不過就是扇了她兩巴掌, 見了姐夫就捂著肚子連路都走不動了, 還暈過去了, 最後還是被姐夫抱走的！”
耳釘妹怒道，“下次見到她幹脆⒍纖的腿算了！”
夏眠失笑，“勸你們最好不要, 兩巴掌讓韓浩言賠上一個暑假，⒍賢鵲幕埃他豈不是要賠上一輩子。”
耳釘妹想了想發現她說的對，頓時有些煩躁，“那怎麽辦，還動不了她了？”
夏眠聳了聳肩，這不在她回答問題的範疇。
範曉曼看向夏眠，“你真不喜歡韓浩言？”
“不喜歡啊。”夏眠找了個平整的石頭擦了擦，坐下來，好奇的問範曉曼，“你為什麽會喜歡他？一見鐘情？”
範曉曼看著她，那眼底沒有鄙夷或者懼怕等任何情緒，她是單純的在跟她討論這個問題。
讓她想起了韓浩言，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一副笑容燦爛的樣子。
明明一看就是那種和她們兩個世界的陽光男孩兒；可是他完全沒有因為她的太妹身份而有任何異樣的表現。
在他眼裏，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可愛的女孩子。
當知道他還是個超級好學生的時候，她突然就不可抑制的喜歡上了。
範曉曼自然不會跟夏眠說這麽多，只簡單的道，“不知道，就是喜歡。”
耳釘妹道，“姐夫人帥，對人也好。”
“人帥對人好的人多了。”夏眠指了指後面那個瘦高男生道，“他不也挺帥的，人看起來也不錯嘛，為什麽不喜歡他？”
“那不一樣。”耳釘妹道，但也說不上來為什麽不一樣。
夏眠也沒多說，只是道，“不說這個了。”
她問範曉曼，“喜歡上他之後呢，如果他不喜歡你你要怎麽辦，或者他真的接受你了，你又要怎麽辦？”
“不接受就追啊，”耳釘妹笑道，“追上了當然就在一起，還要怎麽辦？”
“你們都圍追堵截這麽久了，還沒追上，顯然這個法子不行啊。”夏眠笑道，“知道韓浩言為什麽不拒絕你的圍追堵截嗎？”
範曉曼看向夏眠。
夏眠道，“因為知道你這種糾纏只能持續短短一個暑假，他沒必要費力氣計較而已。”
“畢竟開學時候，你們壓根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耳釘妹和馬尾妹兩個人都變了臉色，範曉曼看著夏眠的目光也變得犀利。
夏眠卻仿佛沒有察覺，繼續道，“退一萬步說，他接受你了，然後呢？”
“你們要怎麽約會？相愛的人是要有交集的。”
“他在我們學校年級前三，不出意外的話，華大燕大隨便上，”夏眠問範曉曼，“你高中畢業之後⑺闋鍪裁矗可洗笱Щ故槍ぷ鰨磕忝腔嵊薪患嗎？”
“你是在教育我們嗎？”瘦高男不耐煩的道，“你當你是教導主任啊！”
夏眠無辜的道，“被你們劫來的人質啊，等的無聊，你們又不能⑽遙所以咱們隨便聊聊⒎⑹奔瀆錚而且我這問的是現實問題。”
她看向那幾個人，“那你們說說，再有一個多禮拜就開學了，你們怎麽幫你們大姐去追韓浩言。”
“田雪雅跟他一個班，就算他現在不喜歡她，她以替他挨ⅲ請教學習，或者共同進步等這些理由，完全可以對他死纏爛ⅲ姐們兒你呢，你怎麽追？”
耳釘妹道，“大不了放學等著唄。上下學路上不也能碰見嗎？”
夏眠“嘖”了一聲，一副“你們太天真”的模樣，“高三會住校呢，就算不住校，晚自習下了都晚上十點了，你就算堵了能怎樣，陪他回家？”
“然後花半個小時給他講你在學校混日子的豐功偉績？還是讓他花半個小時講你聽不懂的知識？”
範曉曼漸漸皺起眉頭，顯然再思考暑假之後的計劃，然後發現夏眠說的是現實。
他們甚至不在一個學校，根本就沒辦法見面。
“或者你們就等，等一年後他高中畢業再追，”夏眠道，“如果那個時候你還喜歡他，而他還單身的話。”
“他上華大燕大，你……”夏眠看向範曉曼，“你是上大學還是工作啊？”
範曉曼臉色難看，馬尾妹怒道，“你是在嘲笑我們嗎？”他們這種怎麽可能上大學？
夏眠無辜的道，“沒有啊，我在認真分析啊，那你說，我哪裏說的不對了？”
馬尾妹說不上來。
夏眠道，“行，不願意說我就來假設吧，假設你繼續上學，你能考上什麽學校？離燕大華大多遠？有多少時間來追他？”
“像韓浩言這種人，追他的人應該很多的，先不說你其他的條件，你連最起碼的時間都沒有，憑什麽能追上他呢？”
“第二種假設，你在附近工作，可是工作之後你也只有中午晚上有時間，這個還不如上一個呢；第三種假設，你作為一個無業游民，有充分的時間去追求一個華大高材生，他在實驗室做實驗，他在社團參加活動，他在學生會競選演講，你要怎麽站在他面前呢，你甚至都聽不懂他在做什麽。”
夏眠認真的道，“姐們兒，如果你真的認真喜歡他的話，這些事情還是仔細想想吧，畢竟就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一年過的很快的。”
範曉曼煩躁的抽了口煙，耳釘妹和馬尾妹都有些沈默，十八九歲的少女，怎麽可能沒有憧憬過未來。
可夏眠說的這些，是她們的未來裏無法擁有的場景。
夏眠見氣氛有些沈重，笑了笑道，“算了，先把韓浩言撇一邊，說說你自己吧。”
“範曉曼，有人喜歡你嗎？”
耳釘妹立刻看向瘦高男，範曉曼也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
“看來是有的。”夏眠笑瞇瞇的道，“喜歡你的人都是什麽樣的？”
範曉曼腦海中閃過十三太保和常常跟他們混在一起的幾個人。
夏眠又道，“你覺得喜歡我的會是什麽樣的人？”
韓浩言那樣的人，即便不想承認，範曉曼心裏自動浮現出了這個答案。
就聽夏眠繼續問，“你覺得咱倆的追求者，哪個會更讓人羨慕？在社會上帶出去會更體面。”
瘦高男猛然上前要抓夏眠的衣領，“你什麽意思？”
夏眠捏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哥們兒冷靜一點，看來你也知道自己不夠體面。”
“十三太保不是很威風嗎？”夏眠笑瞇瞇的道，“做你們的女朋友應該非常讓人羨慕才對。”
“鄰居會說，啊，看那個混混的女朋友，那女的有福了！”
夏眠的目光陡然嚴肅，“還是會說，啊，那個混混的女朋友，怕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著瘦高男漲的通紅的臉，夏眠直直的看著他道，“所以，你看，因為你，你喜歡的姑娘都會無端的遭人非議，他們甚至不會去了解她，只要她站在你身邊的那一刻，她就全部都被否認了。”
“你心裏應該清楚這一點，所以連表白都不敢，只能眼睜睜的站在她身後，甚至幫助她追求更優秀的男孩子。”
“可惜的是，她也跟你一樣，如果一個男生跟她在一起，即使對方看起來非常優秀，也會被人說，‘唉，那男的肯定是面上光，否則怎麽會跟個太妹在一起。’”
“你丫找死！”高個男忽然朝著夏眠一拳揮過來。
夏眠敏捷側身，擡腳一絆，瘦高男就趴在了地上，夏眠依然坐在石頭上，笑瞇瞇的掃過他和範曉曼，“不敢追，追不上。”
“說到底是你們自己不夠優秀罷了。”
範曉曼捏緊了拳頭，沖過去抓住了夏眠的衣領，“你！”
夏眠沒有躲，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道，“因為你們蹉跎時光，或者偷懶，或者懦弱，無法戰勝自己，所以，在遇到喜歡的人時，連追求的資格都沒有！”
她笑瞇瞇的道，“你覺得我哪裏說錯了嗎？”
範曉曼的拳頭不知道為什麽重如千斤，完全揮不下去。
“姐們兒，無力嗎？”夏眠笑，“如果不想以後在這樣的話，現在開始還來得及。”
“當然，只是建議，聽不聽由你們。”
“範曉曼！”韓浩言忽然從不遠處的後墻上跳下來，往這邊發足狂奔，滿臉怒意，“你們放開夏眠！”
夏眠：……
敢情十四中哪面墻都能走，只除了大門。
範曉曼楞楞的看著朝著她飛奔而來的男生，滿頭滿臉的汗水，眼底都是焦急，是她幻想中她⒓苡齙轎；時他從天而降的樣子。
可現實時，他的這幅神情是給另外一個女生的。
趙誠也隨後跳了下來，上次來救田雪雅還一臉無所謂的男生，這時候也是一臉焦急和怒意，“餵，放開夏眠！”
“她要是少了半根汗毛，老子給你們十三太保絕對沒完！”
範曉曼低頭看著始終從容的女生，心底忽然有個清晰的聲音告訴她：確實是她不配，她費盡了所有心思的追求在別人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的糾纏而已，甚至沒什麽值得計較的……
手忽然被握住，那只手掌白皙柔軟，範曉曼卻第一時間看著自己指尖因為抽煙而被燙傷的一個小疤，忽然覺得非常醜。
“好了，別亂擔心，我沒事。”女生清亮的聲音響起，“她就是找我聊了會兒天。”
夏眠牽著範曉曼的手慢慢站起來。
韓浩言仔細的⒘苛慫一眼，發現她確實沒什麽事，這才稍微松了口氣，不過仍然餘怒未消，“她和你能聊什麽事？”
夏眠道，“別這樣，她只是想跟你解釋一下田雪雅的事情。”
範曉曼看向夏眠。
夏眠這次看著她時，眼底卻很溫柔，“去吧。好好解釋，他會相信的。”
範曉曼看向韓浩言，這次他不再是拒她千裏的冷漠。
夏眠看著孫悅欣和李麗珍也從墻上爬下來，驚訝的道，“你們怎麽也來了？”
孫悅欣和李麗珍趕緊跑過來，拉著她仔細⒘浚“你沒事吧？”
孫悅欣氣得爆了粗口，“操特麽，他們敢動你，老娘就要重出江湖了！”
夏眠感動又好笑，“沒事，你們知道的，我這個人喜歡以理服人。”
趕忙拉住蠢蠢欲動的趙誠道，“比起暴力，我更喜歡講道理。”
趙誠掃過那邊幾個人，發現確實沒什麽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慢慢放松下來，“一路上想著你要是挨了ⅲ我都要氣死了。”
“話說，我從來沒見過老韓生氣，今天挺嚇人。”
夏眠失笑，“你們應該對我有點信心的。”
趙誠道，“遇上文明人我們當然相信啊，但十三太煲臭名昭著，尤其郝劍加入之後……”
他們這邊聊著，孫悅欣李麗珍和兩個太妹也吵了起來。
畢竟共同當過太妹，共同⒐架的情意，見了面免不了互相問候。
耳釘妹的目光落在孫悅欣和李麗珍身上，嘲諷的道，“餵，你們這種混混怎麽和人好學生混在一起了啊，不怕人家嫌棄你？”
“喲，這不是洞洞姐，”孫悅欣跟他們說話的時候，那股痞痞的壞勁兒就上來了，“你們這除了⒓芑雇卣掛滴穹段Ц惆蠹芰耍浚
馬尾妹也是滿口的鄙視，“怎麽？你們鐵漢幫都成軟蛋了？”她看了眼夏眠冷笑，“上趕著巴結好學生，能讓你們上大學還是怎麽著？”
“哈哈，還真能。” 李麗珍得意的雙臂環胸，“姐現在考試全校一百名以內，五百分以上。”
她擡著下巴看向耳釘妹，“姐現在不是和好學生混一起，姐現在就是好學生，怎麽？你們上學期期末考多少分啊？上二百了沒？”
耳釘妹和馬尾妹噎住，想來他們也是第一次混混幹架比學習成績的，一時間被精準暴擊最大的弱點，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明明高一的時候她們還是一樣的太妹，逃課⒓埽成績一塌糊塗；
可是現在，她們即便⒓埽也挺直了胸膛，充滿了底氣和自信，很快，她們就知道他們的底氣和自信從何而來。
馬尾妹不想承認她們比自己更耀眼，冷哼道，“不就是學習好嗎，有什麽可得意的。”
“可得意的地方多了，”孫悅欣道，“成績不好的會⒓懿幌∑媯成績好的會⒓懿鷗厲害好吧。”
老娘這一年的辛苦努力，可比⒓芤厲害多了！怎麽能否認？！
李麗珍頓時說起夏眠的至理名言，“成績不好⒓埽那是聚眾鬥毆，成績好了⒓埽以後考上警校，那是英雄事跡。”
孫悅欣繼續補刀，“所以多年以後，提起我們附中鐵血幫，不是大學生就是警察，眾人爭相效仿，學校說不定還鼓勵呢；但是提起十三太保……”
她看向馬尾妹和耳釘妹，“你們自己覺得什麽結果是最好的？”
馬尾妹和耳釘妹都說不出話來。
能被學校支持的幫派，他們可真敢想。
範曉曼和韓浩言解釋完了，韓浩言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放松，“之前的事情誤會你，我跟你道歉。”
“你以後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說，以後別再這樣做了，不太好。”
範曉曼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道，“你相信我？那個田雪雅她……”
韓浩言的神色變淡，“我大概也知道她是什麽人，只是她畢竟因為我挨了ⅰ！
範曉曼道，“對不起。”
韓浩言笑了笑道，“沒事，說開了就好了。”
範曉曼看著他，只覺得這個人真的太好了，不僅優秀，還那麽包容貼心，世界上也許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可是……她不由想到夏眠的話。
就算真的把他追到手了能怎麽樣呢，別說老師、鄰居，甚至她父母的第一反應恐怕都是：範曉曼又和什麽爛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了吧。
她以前從來不在意這些，覺得那些眼光都是找茬。
可這一刻，想到這個人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被人誤會猜忌，被罵爛人，她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往常那些輕而易舉說出的表白忽然卡在喉嚨裏再也吐不出來。
韓浩言看她的表情，體貼的問道，“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範曉曼搖了搖頭，這一刻，她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那些蹉跎的歲月，浪費的時間，成為她無法彌補的遺憾。
她不由看向夏眠，是因為她認真努力過，踏踏實實的走好了每一步，所以才可以這麽從容和自信嗎？
她，還來得及嗎？
夏眠不知道範曉曼在想什麽，她就是閑的無聊外加好為人師，看見有救的孩子忍不住就想教育教育。
這會兒見兩個人都聊好了就準備回家。
趙誠已經在找石頭了，“沒事兒咱們就走吧，夏眠你怎麽進來的？”
孫悅欣道，“我剛看了，這塊兒好爬，腳能卡進去。”
夏眠搖搖頭，“爬墻不好吧，我要走大門。”
趙誠道，“十四中那個看大門的老頭可嚴呢，走不了大門，沒事，我和韓浩言接著你，肯定摔不了。”
李麗珍也道，“我和孫悅欣扶著你，放心吧。”
夏眠實在理解不了這幫人有門不走想爬墻的心態，正要說什麽，就聽瘦高男疑惑道，“郝劍怎麽來了？”
範曉曼皺眉走過去，見郝劍帶著十幾個人，不少人手上還都拿著棍棒，臉色微變。
耳釘妹也道，“怎麽看著有些不對勁呢？”
夏眠道，“當然不對勁啊，明顯是要大幹一場。”
她問道，“你們十三太保內部是不是有分裂啊！這個顯然是早有預謀的樣子。”
耳釘妹火大的道，“哼，那幫只認錢的蠢貨，都被郝劍收買了，跟著一個蹲過局子的人混，還覺得牛逼。”
夏眠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耳釘妹道，“看什麽？”
“沒什麽，只是沒想到你三觀還有救。”
範曉曼已經站在了最前面，單手插兜看著來人，陡然間有了大姐大的氣勢，“郝劍，你來幹什麽？”
郝劍揮了揮手裏的棍子道，“當然是來幫範姐你啊，聽說趙誠他們來了，怕你們⒉還。”
範曉曼道，“我們只是來聊聊，這裏用不著你們。”
郝劍道，“我說範姐，你們女生做事還是太軟和了，人家都翻墻欺負到門上來了，你說聊聊？”
他猥瑣的看了韓浩言一眼道，“我說範姐，你為了個男人，把我們十三太保的威名都丟了啊！”
夏眠終於知道趙誠為什麽每次提到郝劍的時候，都眉頭緊皺了。
一年多沒見，他的形容更加猥瑣，如果不是知道他在讀書，根本就看不出是個少年人，眼底的渾濁油膩，完全就是那種社會渣滓。
他左手還攬著個女生，那女生穿著稍顯暴露，郝家的手時不時摸一下那個女孩兒的胸口，一點都不避諱。
範曉曼他們都厭惡的皺起眉頭。
範曉曼道，“今天是處理我的私事，跟你們沒關系，都走吧，我們也要走了。”
說著就準備離開，卻被郝劍攔住了去路。
他也不看範曉曼，而是對著趙誠道，“你們膽子挺大，幾個人就敢闖我們十四中，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今天正好，”他說到這裏，眼底都是狠戾，“咱們老賬新賬一起算！”
他身後的混混們頓時呵呵哈哈的把棍子甩的呼呼響。
郝劍的目光像是蛇信一樣黏住了夏眠，笑得陰翳，“夏美女，好久不見啊！”
趙誠和韓浩言不約而同的擋在夏眠面前，趙誠道，“郝劍，你是不是還想進一次局子？”
郝劍笑道，“要進咱們一起進，咱們這是聚眾鬥毆，最後估計也是法不責眾，一起關個幾天。“
“反正我都是進過局子的人了，就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大學生，留了案底還能不能上大學。”
喲，長進了，還知道研究法律了。
很明顯，郝劍是沖著他們來的，並且籌謀已久
暑假學校不管，只要避開警察就沒事了，而現在他們被關在學校的操場上，報警都不容易。
孫悅欣怒道，“郝劍，這事兒不怕夏眠她哥算到你們家頭上去？”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郝劍忽然一笑，指著幾個男生道，“DV和相機都帶了吧。”
他指著孫悅欣李麗珍和夏眠道，“把她幾個給我扒了，拍點照片和視頻。”
他眼底都是淫邪，朝幾個女生笑得不懷好意，“夏眠你敢告訴你哥，我就把你們的照片發到滿大街都是，錄像帶放在錄像廳裏播放。”
“咱們都別活啊！”
心思還挺縝密。
作者有話要說： 夏眠：好久沒送人進警察局了……
夏眠：不，小仙女不爬墻
後來：那個爬的最利落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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