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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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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禾矣再次醒來是在馬車上,一睜開眼就被圍在身旁的一二三四顆腦袋嚇了一大跳,“麻痹一個個中邪了麽?”

中邪四人在她醒來的那一瞬間齊齊松了一口氣,上迦替她診脈,仔仔細細觀察了好一會,道:“性命無憂,只是/內/臟/受到了沖擊,須得好長一段時/日/修養。”

樓禾矣抽回手咳了兩聲,上迦立即餵她喝水,等她緩過氣來了,才發現自己一直枕在餘清澄的大腿上,視線稍稍一擡,就正面對上了餘小白臉的眼神,這廝如今丹鳳眼底早已風平浪靜,嘛幺蛾子也看不見,只有摟在她腰上的手不著痕跡又加重了些。

除了餘清澄以外,三顆大白菜炙熱的將她望著,最大一顆又白漲勢又好的瀾大白菜屢次開口想說話,都被餘清澄無聲瞪了回去,長而久之,一個個跟便秘似的,樓禾矣扭扭脖子坐起來,示意他們四人各自坐好,這才說起那天發生的事,“九荒先族長陵墓裏是蠱魂上迦跟你們說過了?都炸沒了,說實話當時我是準備賭一把的,能回去就好,不能回去,炸死就炸死吧。”

她說的很輕松,聽的人心情沈重,尤其餘清澄,摟在她腰上的手一再加重力道,分毫沒照顧到她這個傷殘,令她頗有不滿,皺著眉繼續說:“點燃炸藥的時候我慣性後退了幾步,不小心撞在正中央那口石棺上,當時沒註意到那裏有機關,石棺立起來的同時我直接掉了下去,中間被幾塊土階緩了沖勁,砸在一個水晶棺上,裏面躺著一個美色五顆星的男人,睜著眼,我剛好和他四目相對……差點嚇尿。”

“美男?躺在水晶棺材裏的活美男?”這是神馬劇情走向?尤盡歌學著瀾卿竹的樣子眨了眨眼睛,樓禾矣學著他的樣子摸摸鼻子,“嗯,眼睛確實是睜著的,長相也很銷魂,但我確定那是個死人,並且死了好幾百年。”

上迦順了一下她所說的經歷,問道:“你有無註意那人瞳孔的顏色?”

“茶色,挺濃的茶色。”樓禾矣不是很樂意去回想,要不是因為氣氛太陰森,她也不至於被一個死人嚇成那樣。

“你見到的應該就是九荒先族長,裴似。”上迦聽罷總結,幾人一齊把他望著,每個人的腦袋都長出了一連串的問號,於是我們百曉生再次發揮特長,娓娓道來:“九荒先族長裴似,當年以容貌冠絕天下,一雙茶色瞳孔人人見之皆傾心,然而比他那張臉更具內涵的是他的頭腦,天縱奇才,精通巫蠱道術,奇門遁甲,你在墓中所遇之物,皆是其一手所成。”

“棺魂,支配蠱,蠱魂,各種各樣沒來得及見識就被炸毀的機關都是他一個人的傑作?”樓禾矣顯然是吃驚了,上迦點頭,道:“不止,他的一生有太多傳奇,九荒族人人盡皆知,逝世數百年,仍舊在九荒族人的心中有著神祇般的地位,不可撼動。”

天才,絕逼是天才,這樣一個人動了歪腦經的話誰能拼的過他?如果不是仗著那捆炸藥,自己會被那幫蠱魂分了,樓禾矣搓搓手臂上的寒毛,決定不再聊這個陰森的話題,她沒有問墓被炸毀之後的情況,有關九荒族有關裴毓,只字不提。

她不提,自然也不會有人主動說起裴毓,他們好奇的除了樓禾矣如何逃生之外,還有一事,就是上迦告訴他們,樓禾矣來自異時空,可能是千年後,也可能是萬年後。

上迦舉了很多個例子,加上樓禾矣平時的怪異行為和怪異武器,天瀾山一夥盜墓賊當即就信了,一個個下巴掉在地上,一貫走淡定風格的餘清澄也被狠狠鎮住,當時三人的神情別提多同步。

“矣矣,小迦說你的老家在中國,二十一世紀,真的嗎?你上回提過,那是哪?另一個世界嗎?那你是人還是鬼?還是借屍還魂?”按耐不住忍了大半月的瀾卿竹跟尤盡歌換了座位,揪住樓禾矣的衣袖一連串拋出諸多問題,大眼睛閃爍著‘窩很好奇你酷愛點告訴窩’的光芒。

他越問越離譜,最後發展成狂問二十一世界有沒有好多好吃的,被餘清澄揍了個大包腫在額頭,馬上就又把位置換回來,委屈的撅著嘴,“小澄真討厭,本山主要告訴矣矣你那天……”

要爆料的後果就是大包腫成了大大包,被暴利對待的瀾卿竹嚷著要躲到南錦國戶部尚書府,惹來尤盡歌瘋狂諷刺他是死基佬,雖然他們沒有再問起,各自眼裏的疑惑卻不曾減少,氣氛有些沈重,樓禾矣輕輕一笑,道:“上迦說的沒錯,我確實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死在西夏古墓裏,莫名其妙就到了天歲皇朝,餘清澄把我從水下撈上來的那一刻,是我來到你們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一年多的時間,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回去的方法,在陵蕪王府的時候,錦雪狐告訴我,九荒先族長的陵墓就是時空隧道的媒介,加上我體內有它的氣息,只要到那座墓裏,時空隧道就會開啟,哪裏來的,把我送回哪裏去。”就算回去只剩下一堆白骨,她也想回到那個時代,樓禾矣靠在餘清澄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倚著他,接下來的事不必說,他們也能聯想到。

錦雪狐死了,留在她體內的氣息就散了,所以她吃了含有錦雪狐心的九魂蠱,在引爆炸藥的時候希望能回到二十一世紀,然而……終究還是失望了,九魂蠱沒能帶她回到她想回去的地方,畢竟……錦雪狐已經沒了。

他們怎麽想的樓禾矣大概也能猜到,她不想去回想那天發生的事,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點燃炸藥的那一瞬間她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怪力托住了,如果不是撞到石棺掉下了那個洞,也許……

都錯過了,無論是哪種結局,都沒機會了,九荒先族長的陵墓被炸毀,蠱魂一只不剩,威脅不到天歲皇朝,也不能再幫她創造第二次回家的媒介。

時空終究是斷了,將錯就錯罷。

她斷斷續續說了不少有關於二十一世紀的事,有關於自己死在西夏古墓裏的事,包括十三歲下鬥挖墳,以及她的一些生活圈子,四人聚精會神聽著,不時發表意見,除了餘清澄什麽也沒問之外,其餘三個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麽,到後來問毛了樓禾矣,吼了一句:“麻痹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再高端洋氣也是鄉村階級,永遠都沖不出亞洲不能和國際接軌,再問也改變不了你們是一幫/屌/絲的事實。”

瀾卿竹不服,叫嚷自己是陵蕪王,身份尊貴,怎麽口能是/屌/絲,樓禾矣回了他一句官二/屌,並譏諷他是瀾扒皮,開那麽大一間‘禦’酒樓騙老百姓的錢,給人吃爛菜葉一桌五百兩簡直獅子大開口喪心病狂指數爆表,揚言回了天歲城要炸了他的不動產,尤盡歌主動請纓加入陣營,瀾卿竹指著他的鼻子罵兒大了不由爹。

馬車裏布滿了笑聲,樓禾矣說了一會兒話就又睡著了,餘清澄把她抱在懷裏,用大氅裹住她的身體,十指穿過她的指縫,緊緊扣著,上迦等人也不再出聲,只是這麽看著她,笑意退去,眼中滿是心疼與後怕。

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那一場在九荒族裏發生的事他們有生之年誰也不會忘記,誰也不會再提。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過往的對錯都已塵埃落定,不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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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到這,明天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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