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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過沒關系,反正東西就在這小虛空界裏放著,她不著急!

打坐、調息、恢覆、祭煉、耗空真氣——打坐、調息、恢覆、祭煉、耗空真氣……

一遍又一遍,除了覺得餓時吞一粒辟谷丹,葉諾近乎瘋狂的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祭煉星靈髓上。

等葉諾終於把那初步祭煉成功的、泛著淡淡輝光的暗藍色周天星辰圖收入識海的時候,她才愕然發現,自己的辟谷丹只剩下一粒,小貓月靈已經長到了一只手掌那麽大,時間也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個月!

“喵!”軟糯糯的叫了一聲,月靈看著身前這個讓它大有好感的人,略帶委屈的拱了拱葉諾的手掌。

看著小貓兒圓滾滾的綠色眼瞳,葉諾竟然清晰的感覺到了它的委屈——好像是在怪她,這麽久了都不理它……

抱著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小月靈連夜趕回山門的時候,葉諾已經想好了借口——他們這一批弟子的探親假統一時間是一個月,她已經超過好幾天了。

結果,在返回凝秀峰的時候,謝講師一句訓斥的話沒有不說,反而還安慰了她幾句。

什麽叫別往心裏去?什麽叫就算沒有家人了還有同門?什麽叫宗門永遠不會拋棄弟子??

葉諾有些無語的應了幾句,便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結果還沒坐穩呢,張婷婷又沖了過來,巴拉巴拉一通安慰——葉諾從她有些零散的語句中找到了原因。

原來是錢鴻志。

在錢鴻志返回青玉鎮的第二天,錢鎮長便和錢鴻志一起攜帶著重禮去了秋山鎮。

結果,人去屋空。

在得知葉諾的父母早在一年前就不知所蹤之後,錢鎮長唏噓不已,讓錢鴻志趕緊找到葉諾,幫她一起尋找父母……

結果,不光葉諾的父母沒找到,就連葉諾去了哪兒他們也不清楚。

錢鴻志回山後發現葉諾還沒有回來,便把這事兒告訴了謝講師。

所以說,他們都以為,葉諾是因為尋找父母才延誤了回山的時間——葉諾自然是不會解釋的,讓他們這樣誤會更好。

☆、015

接下來的日子,葉諾的生活恢覆了平靜——在接受了葉諾特意買回的小禮物後,張婷婷和葉諾的關系倒是越發的好了;錢鴻志還打著同鄉的借口來了幾次,不過在葉諾這兒碰了好幾個釘子之後,便把目標轉移到開朗愛說笑的張婷婷身上。

葉諾自己,除了修煉、祭煉本命法寶周天星辰圖之外,還開始輔修符箓、陣法和丹道。

修仙界是殘酷的,葉諾不會因為凝秀峰上的寧靜日子便忘記了前世身為散修那艱辛的八百年。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凝秀峰上,總有一天,她會出山,游歷也好,探險也罷,自身的實力永遠是最好的保障。

葉諾前世就很擅長畫符,作為散修,畫符一直是她的主要財源,此刻撿起來得心應手,而且《星河真法》裏的符箓篇專門講解符箓一道,葉諾自然不會放棄。

陣法本來並非葉諾專精,可是修仙界的遺跡洞府都有陣法禁制保護,再加上有月靈在身邊,不學陣法似乎有些可惜;至於想學煉丹的原因,自然是來自前世的重傷,葉諾在星河真法裏特意尋找了好幾個療傷解毒的靈丹配方,還學到了一種名叫“水凝術”的煉丹手法,專門調制這幾種靈丹。

葉諾在修煉之餘還敢花費許多時間在這些事情上,一方面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發展,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小虛空界在身,壽命遠遠長過一般人,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多學點東西總是沒錯的。

平靜而忙碌的日子過的似乎格外快,不經意間,四年的時間便過去了。

“小諾,你又在修煉!”一身淡黃色長裙的俏麗少女看著靜靜修煉的葉諾,很有些無奈,“你整日這樣悶頭悶腦的修煉,就不嫌煩麽?”

葉諾擡眼看著已然綻放出少女獨有的美麗的張婷婷:“你突破瓶頸了沒有?”

一句話,讓張婷婷的神色更郁悶了三分。

四年的時間,一心苦修的張元已經踏入了煉氣期第五層,葉諾緊隨其後,可張婷婷卻因為心氣有些浮躁,卡在煉氣三層的瓶頸處不得寸進,已經半年了。

“你就會戳人痛處。”不高興的瞪了葉諾一眼,張婷婷哼了一聲,神色不虞——張婷婷活潑美麗,資質又高,在凝秀峰中向來是被捧著的人物;哥哥張元更是凝秀峰上這一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也只有葉諾,對她從來都是不假辭色。

沒法子,整個凝秀峰上,除了張婷婷,便只剩下葉諾一個女孩子了。作為一個女孩子,總有些話是沒法和男生講的,所以盡管葉諾沈默不語,張婷婷還是會過來找她。甚至在張婷婷心煩的時候,也總是拉著葉諾說個不停——反正葉諾從來不會把聽到的話說出去。

葉諾對張婷婷的印象還算不錯,當年的張婷婷活潑可愛,就是如今被眾人捧著,略顯得驕縱了點,葉諾有時也會點醒她幾句。好歹一起相處了五年,張婷婷又不是個壞心的孩子,看到她此刻無法靜心修煉,葉諾也有些擔心。

只可惜這事情並不是說說就能夠奏效的,葉諾規勸了好些次,張婷婷一直聽不進去,這回也不例外。

“我是說真的。”看張婷婷不以為然的模樣,葉諾忍不住輕嘆了聲,“婷婷,我們如今加緊時間修煉才是正理。謝講師說過,再過一年,咱們就要開始領宗門雜役,到時候便沒有這樣清閑的日子了。”

禦獸山只是太一宗的一個下院,負責餵養太一宗的靈獸靈禽,如今葉諾她們還小,修為也不夠,所以宗門並沒有給她們安排任務,只讓她們專心修煉。謝講師說過,再過一年,她們的修為也便足夠了,可以負責一些初級靈獸的餵養飼育工作,那時候,想要再專心修煉便不好說了。

“知道啦——”拖著長聲應了一聲,張婷婷依然不以為意——她可是中品上的靈根資質,會被分配去做雜役?謝講師也說了,是要分配任務不假,可她們這些資質好的,自然會分配輕松又不占用多少時間的輕活兒,能耽誤多少時間?

葉諾無奈搖頭,放棄了再度勸說的努力:“你這回來找我做什麽?”

因為她一直說教,所以若非有事,張婷婷已經不來找她了。

“被你一打岔,我險些忘記了!”果然,提起這個,張婷婷便雙目一亮,“我聽謝講師說,再過些半個月就是咱們宗門大比的日子了,你說咱們能不能回本宗一趟?我都還沒去過本宗呢!還有,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和咱們一起來的林沫兒?你說她這會兒修煉到什麽程度了?有沒有比我哥哥還厲害?”

宗門大比?葉諾楞了一下方才搖頭:“我沒聽說過,謝講師什麽時候說的?”

“昨天吧?他還嘆息來著,說若是哥哥能進入煉氣期七層,就能夠報名參加了!”說著,張婷婷很惋惜的嘆道,“好可惜,那可是宗門大比,聽謝講師說,要十年才舉行一次呢!”

☆、016

在禦獸山已經待了五年,葉諾平日裏醉心修煉,接觸到的人很少,可便是如此,她也曉得,禦獸山五峰十二谷,除了凝秀峰用來安置新入門的弟子外,其餘的山峰山谷裏都安置著許多靈獸靈禽。也因此,那其餘的四峰十二谷,是不許新入門的弟子前去的——馴服的靈獸還好說,若是不小心碰到個脾氣暴躁好血食的,被一口吞了也沒處講理去。

所以,想在禦獸山上管理靈獸,至少也需要煉氣六層的修為。

如果修煉了六年還沒有達到這個要求的話,便會被派去擔當一些雜務,比如說給靈獸采買血食、煉制靈藥什麽的,這也是需要人來做的。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張元和葉諾在期限來臨前是能夠達到要求的,但別的人就不好說了。

葉諾曾經給張婷婷說過這個問題,但很顯然,張婷婷沒往心裏去。

勸告了幾次毫無效果之後,葉諾便也不再多言——她和張婷婷的交情還沒有好到那個地步,能不厭其煩的勸告這許多次,已經是看在這五年相處的份上了。

原本,葉諾以為禦獸山身為太一宗的五大下院,在太一宗的地位應該還算可以,可偶爾從謝講師口中得到消息,才知道,對太一宗而言,禦獸山就是個放養靈獸的地方,而且很顯然,還是放養低級靈獸的地方,這讓葉諾多少有點失望。

也是,太一宗本宗都還有三堂七峰呢,更別說還有依附在太一宗門下的各個修真世家。

不過,謝講師也說了,只要在四十歲之前能夠成功築基的人,便能夠進入本宗修行——張婷婷私下裏說,別看謝講師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他實際上已經八十多歲了。

修煉本來就有駐顏延壽的作用,進入築基期便延壽至三百,金丹期更是壽達八百,謝講師如今不過八十多歲便是築基初期巔峰的修為,金丹有望也不是不可能的。

葉諾其實也很想去太一宗本宗,畢竟是鼎鼎大名的道家三大派之一,所以,在聽到張婷婷的話之後,她難得好奇的詢問了一句:“你問清楚了?真的會帶我們去?”

“我就是不太清楚才想來問你啊。”張婷婷撇了撇嘴,“我問謝講師,他說的語焉不詳,我又不敢細問,所以才想讓你去問問嘛。”

“你不敢問便讓我去?”葉諾一挑眉,有些好笑。

“當然啊。”張婷婷回答的理直氣壯,“你和我哥哥修煉最快,謝講師面對你們兩個的時候最和氣。要不是我哥哥正閉關,我不敢叫他,就不用麻煩你了。”

原來如此。

葉諾明了之餘,不由得看了張婷婷一眼:“你若是用心修煉,謝講師面對你的時候會更和藹。”

張婷婷吐了吐舌頭,沒再多說,拉著葉諾就去找謝講師了。

在不講課的時候,謝講師一般都在講堂後面的房屋裏修煉,張婷婷看起來是熟門熟路了,拉著葉諾就跑了進去。

看到葉諾和張婷婷進來,謝講師露出一絲了然的笑容:“是想問本宗宗門大比的事情?”

“嗯。”張婷婷連忙點頭。

謝講師輕笑起來:“你們來的倒是正好,我方才剛剛接到宗門傳訊,讓我帶著你們這批新入門的弟子去本宗一趟,領了外門弟子的腰牌,順便在宗門玉冊上記錄一下。所以呢,你們可以回去準備了,咱們三日後出發,回本宗!”

聽到這個消息,凝秀峰上的人全都興奮起來,就連張元,也從無止境的閉關中出來,準備著三日後的本宗之行。

在眾人望眼欲穿的等待中,三日的時光終於不緊不慢的度過,謝講師帶著兩頭穿雲鷹來到了凝秀峰。

張婷婷絕對是最迫不及待的一個,她拉著張元的手,時不時的踮腳張望,在看的那兩頭穿雲鷹的時候,更是歡喜:“哥,哥,你看,謝講師來了!”

謝講師看著周圍一眾歡欣雀躍的弟子,心情也頗為不錯,他把張元、葉諾還有另外十多個平素比較安穩的人分配到一頭穿雲鷹上,他帶著另外一半人登上另一頭穿雲鷹。然後,兩頭巨鷹騰空而起,直入青冥。

太一宗作為啟元大陸上有數的頂級大宗門,它下轄的範圍是相當廣闊的。

從禦獸山到太一宗宗門所在的泰元山,以穿雲鷹的速度,也足足飛了一天一夜才到。

葉諾第一次看到泰元山的時候,正逢旭日初升。紅彤彤的朝陽,好似從泰元山頂騰空出世一般,在泰元山頂的白玉大殿,背後便是光芒萬丈的紅日,雲霧飄渺,仿佛仙人宮殿一般震人心魄——整個泰元山脈映著朝霞,顯得極為壯麗而肅穆。

“這便是泰元山。”謝講師的口吻中帶著自豪,揚聲開口。

“真的好高大……好漂亮……好壯觀……”

聽著風中傳來的驚呼,葉諾微微垂下了眼眸,這便是泰元山、太一宗,是她所棲身的宗門。

她已經不再是散修,她已經是宗門中人。

葉諾看著朝陽光輝中無盡莊嚴的大殿,好似第一次想起自己的身份一般。

“小謝,我估摸著你應該到了——走走走,趕緊的,把這幫娃娃放到求道谷,咱們喝酒去!”豪爽的大笑聲中,一道銀光迎了上來,那是一個看起來和謝講師歲數差不多的青年,“我說小謝啊小謝,你好好的本宗不待,怎麽跑到禦獸山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而且一待就是五年,還真是好耐性啊!”

“師父說了,我功行不穩,有些貪快,要好好的磨磨性子。剛好我看到禦獸山那邊教授新弟子的任務,善功不低,也符合我的要求,便接了——你還是這樣急火火的,師伯沒教訓你?”謝講師也大笑出聲,迎了上去。

“是沒少教訓!”那青年搖了搖頭,“我就著性子,一時半會兒的改不了——不多說了,我先回去把酒擺好,你把這群娃娃安置好了就來啊!”

“好。”謝講師含笑點頭。

他話音還沒落,那青年已經如同來時一般迅速的離去了,果然是個急性子。

“謝講師,那人是誰啊?”那人剛走,張婷婷便忍不住好奇的詢問起來。

“那是我的好友。”謝講師明顯不願多說的樣子,他拍了拍身下的巨鷹,“我先送你們去求道谷吧,那是外門弟子待的地方,你們的身份還沒入宗門玉冊呢。”

☆、017

許是見到了好友,謝講師在把葉諾一行人帶到求道谷,等他們把名字一一記錄在冊之後便告辭而去,只說他們這幾天可以在求道谷裏隨意行動,等大比結束之後,他會來接人。

他還說了,說話行事要謹慎,這裏雖然全部都是外門弟子,可也有臨近築基的高手,雖然在求道谷中不許私鬥傷人,但也要小心。

謝講師重點囑咐了張元,葉諾也捎帶著被說了兩句。不過葉諾一向獨往獨來,在這些人中的威望遠不如張元。

葉諾有時候也很奇怪,張元明明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只有拗不過張婷婷的撒嬌時才會出門,可那些人怎麽會隱隱的把他奉為首領?總不會是因為他修為最高的緣故吧?

不過,葉諾很快就把這樣的疑問拋之腦後——她如今只想奠定基礎,好好修煉。

說起來,這次在求道谷裏可要好好的轉一轉,她還想買些年份低的普通靈藥練練手呢。

也不曉得這水凝術煉制出來的丹藥效果如何?可別到時候受傷了吃下去不頂用啊!

在禦獸山的這些年,葉諾每個月都能拿到一瓶辟谷丹、一瓶寧神丹和三顆下品靈石,辟谷丹她吃了不少,寧神丹和下品靈石卻都積攢了下來,一百八十顆下品靈石,應該不算太少了吧……

想到當年自己在學會畫符之前,身上的下品靈石就沒有突破過三位數,葉諾難得的有些忐忑。

和張元打了個招呼,說要出去走走,葉諾便離開了她們的臨時住所。

她們這些來自下院或是支脈的弟子,被安排在臨近谷口的一片院落裏,如今是宗門大比之年,能來的下院弟子都來了,那些院子裏熙熙攘攘的極是熱鬧。

張婷婷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同為煉氣期的修仙者,正帶著幾分好奇之意互相結交呢。

葉諾畢竟是重新修煉的,原來又是金丹真人,這些煉氣期的小毛孩很明顯入不了她的眼;再加上散修一向謹慎,也難得有可以托付生死的好友,所以,葉諾對交友並不熱心。在她看來,過不了幾天就要回禦獸山,下次能否見面還得兩說,何必為此費心?

求道谷很大,沿著石板小路走了十多裏,葉諾才看到幾家零星的小店,而且還都是收購各種低級靈藥靈材、出售成品丹藥的。

葉諾看著標價三十顆下品靈石一瓶的寧神丹,再摸摸自己癟癟的儲物袋,忽然就覺得好窮啊!

小虛空界裏倒是還留著些上品靈石和那兩顆極品靈石,可葉諾根本不敢拿出來用啊!還有以前作為金丹真人的收藏,她也不能拿出來——於是,本來覺得自己挺富裕的葉諾,好好的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做有錢不敢花的憋屈郁悶!

“這位同門,可是第一回到求道谷的?”

葉諾剛從店門裏出來,一個面容蒼老的修士便帶著和氣的笑容迎了上來。

“確實如此。”葉諾點頭,然後帶著幾分疑惑看著眼前的修士——要知道,只有在壽元將近的時候,修士們才會快速蒼老,眼前這個明顯能看得出來、已經老態龍鐘的修士,距離大限不會超過五年,這個時候不想辦法趕緊突破或者是處理後事,還跑到求道谷來做什麽?

“想來這位同門已經看出來了,老夫如今壽歲已到,前進無路,便想著把歷年積蓄賣出,換幾枚靈石留給後代——這位同門既然是第一次到求道谷,想來手頭是缺少法器丹藥的吧?老夫不才,也修煉到了煉氣十層,手裏頭還是頗有些不錯法器的,這位同門可要看上一看?”那老人先是苦笑一番,然後帶著幾分殷切之色看著葉諾。

葉諾搖了搖頭:“我不要法器,我是想要買些年份短的靈藥練練手。”

“原來這位同門是想要煉丹啊,那可不容易。”老人露出幾分失望之色,“那老夫手頭沒有。不過若是不嫌麻煩,這位小同門可以再往前走走,那邊時常有弟子擺攤出售些低級靈藥。”

葉諾連忙感謝:“多謝前輩。”

看著老人又在向剛從店裏走出來的人搭訕,再度失望而回後,葉諾便提醒了一句:“前輩何不去谷口那邊?那裏都是些新來的弟子,總會有人想要買些法器丹藥的。”

別人葉諾不知道,張婷婷卻是一定會動心想買的。

再說了,煉氣期的修士,實力並不高強,有個合適的法器護身,實力會大幅度提升,一年後如果分配了雜役,有法器在手總會安全一些。

葉諾自己有了本命法寶,再加上還有以前的收藏,自然是不必多花這些冤枉錢。

和恍然大悟的老人告辭,葉諾繼續向前走,果不其然,在繼續走了不到三裏路之後,葉諾便看到了幾個零散的小攤子,靈藥、靈石、獸骨、獸皮、獸血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應有盡有。

在攤子上轉了轉,買了幾株年份不高的青玉藤、七葉草和一株五十年份的首烏,葉諾看著手裏寥寥無幾的靈石,忍不住再度感嘆——她好窮、好窮啊!

本來還想著,如果可能的話還要買些朱砂、獸血、獸皮,畫一些符箓備用的,可現在看來,不好說——葉諾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始和攤主商量,是不是能用寧神丹充當靈石,換些朱砂。

還好,對煉氣初期的修士來說,寧神丹還是很受歡迎的,所以,葉諾再付出三瓶寧神丹的代價之後,終於把想要的物品買齊了。

買好了東西之後,葉諾並沒有急著返回,她繼續向前走,又逛了幾個攤子,把剩下的寧神丹全部花光——反正對於葉諾來說,這寧神丹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她都修煉了那麽些年,難倒連入定都做不到、還要借助丹藥之力?

倒是難得有機會來本宗一趟,趕緊把這些沒用的東西處理掉是正經。

☆、018

等葉諾大肆采購一番,花光了這幾年的所有積蓄之後,她才心滿意足的回到谷口的院落。

那位壽元將近的老人還在,看到葉諾還很熱情的同她打了個招呼——葉諾的建議沒有錯,這裏的人雖然手頭沒幾塊靈石,可對法器丹藥都很熱情,每個人零零散散的買一點,積攢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

葉諾回禮之後便徑直走到自己的居所——因為房間有限的關系,她和張婷婷住一間。這還算是比較優待了,另外的二十多個男同門一共才只有四間房。

有點出乎葉諾的預料,張婷婷居然在屋子裏,無精打采的,手裏還拿著一個月白色的錦帕——葉諾一眼便看了出來,那錦帕是一件法器,是天蠶絲制成的,防禦力不錯,算是下品法器中的精品了。

不過很奇怪,剛拿到手一件法器,以張婷婷的性子還不得興高采烈?她怎麽無精打采像是受了天大打擊一樣?

疑惑的看了張婷婷一眼,葉諾便走到床邊坐下,準備處理今天的收獲——那些獸血靈氣未盡,盡早和朱砂調和為好。

“小諾,你還記得那個叫林沫兒的嗎?”張婷婷看到葉諾,也曉得葉諾沈默寡言,可她此刻就是想跟人說話,哪怕葉諾十之□不會回答她。

“記得。”出乎張婷婷的意料,葉諾居然回答了,雖然很簡短。

“就是和咱們一起被選中的那個林沫兒——我簡直想不到,這才幾年啊?她居然就築基了?和咱們謝講師一樣,築基了啊!”張婷婷的語氣中充滿了羨慕,還帶了幾分嫉妒,“小諾,你說,咱們要是和她一樣也被送到本宗來修煉,是不是也會和她一樣築基了啊?”

自然是不可能的——超品的天靈根,直到成就金丹都是一點瓶頸都沒有的,就算是太一宗這樣的大宗門,也不好說每年都能收到天靈根的弟子。在宗門裏,天靈根的弟子都會有點特殊優待,修煉上的疑難隨時有人講解,提升修為的靈丹也並不缺乏,進度想慢都慢不下來。

她們雖說是中品上的靈根,可在修士如雲的修煉界一點都不罕見,怎麽可能獲得宗門的另眼相待?

“小諾,你知不知道,林沫兒已經被本宗的一位元嬰老祖給收為弟子了……”張婷婷並不介意葉諾的沈默,在她看來,葉諾不說話才是正常的,她只想找個人說說話,“還有,你還記得當年帶我們回山的那個老道士嗎?哼,路上說的好好的,說什麽要互相照應,有事找他,可是,五年多了都壓根兒沒露一個面,還不是攀上高枝兒了?小諾,你知道不,他的孫女兒這會兒就跟著林沫兒呢!我聽說那個小丫頭比我大不了多少,資質也不過是中品下,還不如我呢,這會兒都煉氣七層了,比我哥哥還厲害……哼!”

張婷婷的語氣酸溜溜的,像是在陳年老醋裏浸泡過。

“你聽誰說的?”葉諾對張婷婷的表現並不意外,一直以來,張婷婷的地位在禦獸山這一代的三十幾個人中就比較特殊,此刻聽說有地位修為比自己好的少女,還是當初一同入門的,自然難免嫉妒,她只是有些好奇,這些事情都是誰告訴張婷婷的?

“就是門口那個賣法器的老道士啊!”張婷婷把玩著手裏的錦帕,拿到法器的興奮勁兒早過去了,“他認識當年給咱們測靈根的老道士,還說那個叫蘇占堂的不曉得走了什麽運,巴結上了一個前途無量的天靈根天才,連帶著整個蘇家都受益……”

張婷婷畢竟歲數不大,對葉諾絮叨了一番之後,心情變好,再加上又新到手了一件法器,便又興致勃勃的去外面試驗她的新法器去了。

葉諾取出剛買來的獸血和朱砂,按比例調好、研磨均勻,便是最簡單的靈墨。

略微停頓了一會兒,葉諾取出剛買的符筆和黃紙,準備制符。

葉諾原本的符筆是上好的法器,可她此刻修為不足,壓根兒就駕馭不了,只能先買了一根普通的符筆湊合著。

把手掌大的黃紙鋪好,葉諾提起符筆,體內真元凝聚在筆尖上,開始在黃紙上勾畫起來。

葉諾畫符也並非第一次,再加上她制作的又是最簡單的水箭符,所以一氣呵成,伴隨著一道微微的靈光,黃紙上多出了一道鮮紅如血的符箓,水箭符便成了。

用神識稍微感受了一下剛畫好的符箓,葉諾略帶滿意的把它放下,又在餘下的黃紙上畫了起來。

等葉諾的真元耗盡之後,她手裏已經多了五道符箓,三張水箭符,一張禦風符,一張中品土遁符。

葉諾本來並不打算畫這道土遁符的,可她體內真氣充裕,又有神識為輔,便取了塊獸皮裁成的空白符箓,抱著幾分試探的心思畫了上去,沒想到居然一點不費力氣的成了。

滿意的把五張符箓成品收起來,葉諾開始打坐調息。

等張婷婷進來之後,便看到正在修煉的葉諾,她帶著幾分不甘心撇了撇嘴——她還想跟她說說自己剛買的錦雲帕呢!

把玩著手裏的錦帕,想到方才試驗時這帕子的威力,張婷婷眉開眼笑——這一百顆靈石花的真值!

她完全忘記了,這一百顆靈石是她和哥哥這幾年所有的積蓄……

第二天,葉諾依然去了那幾家擺攤的地方,她用兩張水箭符換了二十張空白的符紙。

許久不再如同此刻一樣畫符攢靈石的葉諾竟然找回了當年剛開始修煉的幾分感覺——每一顆靈石都巴不得分成兩半花……

看起來宗門大比之前她還是能夠攢下點靈石多買點藥材回山的!

葉諾給自己制定了一個目標,爭取在宗門大比之前攢夠三百顆下品靈石。

於是,葉諾在求道谷的日子如同以往一般,一樣的忙碌而充實。

☆、019

“小謝,你還真能耐的下性子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雷賀勳看著氣質越顯溫和的好友,眉峰微挑,“我還說你最多在禦獸山待上三年呢,卻不料你真在那兒紮紮實實的待了五年!怎麽,有讓你看得上的人才?”

“還真是有兩個。”謝允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把帶來的三十一個少年安排在求道谷之後他就來到自家好友的洞府,果不其然,酒菜均已備好,那個急性子的好友已經自己喝上了。

“喲?兩個?”雷賀勳有些驚訝,“你可是咱們太一宗的內門十傑之一,等閑的外門弟子都看不到眼裏,怎麽,禦獸山那小地方還出來了兩個?什麽樣的天才?說說看。”

“倒也說不上什麽天才。”謝允芝輕笑道,“你也知道,不管是下院還是支脈,若是發現靈根資質好的弟子總歸是會送回本宗的。我看好的那兩個,論資質也不過是中上,可他們修煉起來卻是極為刻苦的。”

“修煉刻苦算什麽天才?咱們內門弟子哪一個修煉不刻苦?”雷賀勳有些失望,“你看中的若只是這一點,也沒什麽好說的。”

“自然不止這一點,你就不能等我說完?”謝允芝搖頭失笑——雷賀勳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急,“我看好的兩個人當中,有一個人名叫張元,你可還有印象?”

“張元?沒有。”雷賀勳回憶了片刻,很肯定的搖頭,“他不是剛入門嗎?十幾歲的小毛孩,我從哪裏去認識他?”

“你呀!一點記性都沒有。”謝允芝靠在椅背上,語氣帶著一絲回憶之色,“你難道就真的不記得昔年張師兄的遺言?”

“張師兄?!我當然記得,他請我們照顧他的一雙孩兒——可咱們去找的時候,他的那對子女不是早找不到了嗎?這些年我在外游歷的時候還一直打聽來著……”雷賀勳說到這裏,忽然一拍頭,很是有些懊惱,“你看我這記性,張師兄可不是說過,他的兒子就叫張元來著……唉,我說小謝,你確定那個張元,他真是張師兄的兒子?”

“你以為我像你?”忍不住瞪了雷賀勳一眼,謝允芝這才笑道,“當年張元和張婷婷一上山我就覺得有門,後來才確認的,他們的確就是張師兄的一雙兒女。我這些年留在禦獸山,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為了他們兩個。只可惜,那張婷婷年少貪玩,又被眾人捧著,心性略有不足,我多次勸說都沒有作用。”

說到這裏,謝允芝很惋惜的嘆了口氣。

雷賀勳也沈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詢問:“那張元呢?”

“張元倒是個好苗子。”謝允芝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賞幾分無奈,“他一直刻苦修煉,進境也頗迅速,倒也難為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把其餘的人收攏起來,倒是有張師兄的幾分影子。”

“又是權謀心術?”雷賀勳一楞,有幾分不讚同,“我說小謝,你明知道張師兄當年是為了什麽遲遲成就不了金丹,怎麽還放任張元不管?”

謝允芝無奈攤手:“我怎麽管?他不動聲色之間就安排好了,等我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再加上,我觀察這孩子的心思也不再修煉上——他那麽刻苦修煉,倒有九分的原因是為了出人頭地然後回去報仇……”

雷賀勳也啞然無語——是啊,個人心性,如果能勸得來,當年的張師兄也不會進步無路,不得已回去延續血脈。

只可惜,一時不察之下,張師兄被仇人尋上門去身受重傷,他在朝廷上的政敵也趁機落井下石將張家滿門抄斬,只走脫了那一雙兒女。

想起往事,雷賀勳有些氣悶,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好了好了,先別說他了!你給我說說另外一個你看好的人物如何?”

“另外一個倒真是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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