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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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著歸心似箭的心情返回長安,到了皇宮門外,看到重重士兵把守,我深思嚴謹道:我們不可貿然闖進皇宮,要等待時機才行。周亞夫道:什麽叫“貿然闖進”,皇宮本來就是我們歸屬的地方,所以我們是是正大光明的進去。劉啟道:父皇的氣還未消,再說我現在還不是太子,你們都是我的結伴,要是守宮門的侍衛不承認,咱們背上的可都是擅闖皇宮的罪名。我胸懷妙計,粲然一笑道:其實我早已有打算。思琴,宮裏沒人認識你,待會你繼續穿上這身盔甲,隨侍衛隊混進宮。周亞夫道:可能過會,會有禦林軍進宮練兵。我看時候還沒到,便先寫封信:我們在宮門口等候,帶有認證揭穿劉武,太子覆位指日可待。請速速出宮營救我們。寫好後遞給思琴,道:把這封寫送到臨華殿交給館陶公主。如果她不在,就交給她身邊的宮女翠蘭。思琴道:皇宮這麽大,我不知道公主的寢宮在何處。劉七說道:我畫張地圖給你。
不過多時,禦林軍果然往皇宮的方向走來,思琴拿著圖紙和書信混進宮裏,在她進宮的那一刻,我又何止為她擔心,萬一她落網了,我們將全軍覆沒。
在我揪心重重的時刻,忽然聽到劉嫖的聲音:娡兒。我轉過身激動的抱著她,道:公主,我居然能再見到你,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一樣。劉嫖道:我接到一位姑娘寫的信,一猜便知道是你,就匆忙趕來了。我瞬間想到了思琴,忙問道:思琴呢。劉嫖道:她被我安置在寢宮了。我這才放下心,道:那就勞煩公主駕車,咱們這就進宮去吧。劉嫖粲然一笑,道:那本公主今天就服侍你們一會。
劉啟對陛下即念想有畏懼,無奈之下,我們躲進了臨華殿,劉嫖聽高公公訴說實情後,恨鐵不成鋼,道:這可惡的劉武,我恨不得挖下他的心肝!我安撫下他的情緒,道:現在最要緊的是等劉武回到長安,好讓高公公在陛下面前當面與他對質。劉嫖迫不及待的想報覆他,道:我這就去找父皇,讓他盡快召劉武回京。劉嫖剛推開門時,迎面撞見陛下,看他怒不可看的樣子,顯然是在門外全都聽到了,他漲紅著臉,一怒之下將高公公打入死牢,處死了太子宮被劉武利用的宮女。然而,等待我們的,是一場勝利在望的訴訟。
劉武懷著洋洋自得的心情會到長安,陛下得知他到宮門口,便急速找他進未央宮,皇後漪房擔心此事不妙,便特地到未央宮奉陪。劉武看到我們這些人重新出現在他面前,鮮為吃驚道:你們怎麽會站在這裏。陛下理應道:難道他們不該站在這嗎。我拿出那張逆詞和劉武以前的書稿放在她眼前對比,道:太子,你仔細看看誣害劉啟的這些話,是你的字跡嗎。劉武眼看自己露出馬腳,證據確鑿的擺在他眼前,便嚇得一言不發。我繼續說道:讓高公公私盜玉璽,命太子宮的宮人藏入劉啟的床頭,這也是你指使的吧。劉武抵賴道:你血口噴人!我一處死的高公公恐嚇道:高公公現已被關進刑牢,只怕經不住嚴刑拷打吐個一幹二凈,太子要不要請他來和你對質呀。劉武看陛下震怒的眼神,嚇得渾身直哆嗦,認下了所有的罪名。皇後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便灰心喪氣。陛下早在得知真相後你好擬好聖旨:太子劉啟受次子劉武陷害,朕將歸還劉啟太子之位,授予監國大權,囚劉武於暴室。皇後想割掉自己的心頭肉一般疼痛,跪地哀求道:陛下,請你開恩,劉武畢竟是你的親兒子。您怎麽忍心將他求於暴室等同犯人。陛下深知皇後暗助劉武,怒道:你若再敢提劉武說一句情,朕連你一並廢了!皇後見陛下猶如一只發威的老虎,便不敢再言一聲。
陛下醒悟自己冤枉劉啟這麽久,便抱著他的頭懊悔自責。劉啟愛父之深,能和陛下重逢如初,激動又傷懷。劉啟全然沒有忘了我,道:父皇,兒臣懇請你把王娡許配給我做太子妃吧。兒臣能有今天,少不了他這一路來的鼎力相助。陛下一口答應了他的請求,我跪地興奮道:奴才謝陛下恩典。
我們手挽著胳膊在長廊漫步,迎面碰見了薄太後和傲珊,見到這麽一位仗勢欺淩的主,我便恭敬跪禮道:奴婢叩見薄太後,叩見薄郡主。劉啟道:你馬上就要當太子妃了,怎麽還自稱奴婢。薄太後道:哀家早就聽說陛下覆了你的位分,但是哀家曾把傲珊許配給你,所以你的太子妃也只能是她。劉啟執著道:可兒臣心裏喜歡的人是娡兒,不是傲珊。傲珊出言刻薄,道:她一個奴婢,怎麽配做太子妃!劉啟在薄太後面前不敢指責她,便搬出了陛下,道:父皇已經答應兒臣,君無戲言,還請皇祖母不要幹涉此事。薄太後扔不甘心,道:哀家去找陛下。我們看此事難料,也跟著來到未央宮。
陛下已經說出口的話,薄太後卻反對,因此我們發生了很大的爭執。傲珊偽裝成忍痛割愛的哀愁,道:姑母,您不用再和陛下慪氣,上了你們母子之間的感情,兒臣自知深愛太子,可他並不愛我。所以兒臣甘願成全他和娡兒,自己孤苦伶仃的過一生。這麽一招欲擒故縱的妙計逼得薄太後撂下拒絕話:陛下,你今天要不是不同意,哀家便不再是你的母後。看陛下左右為難,我說道:陛下,請您收回成命,答應皇太後吧,奴婢出身卑微,確實配不上太子。劉啟責怨道:娡兒,你怎能這麽說,我們走到這一步,不就是為了今天嗎。我冰冷的回絕道:不要忘了你是太子,不能為所欲為,再說,奴婢從來沒敢愛過你。我知道他鐵定認為這話全是敷衍,我也沒打算繼續說下去。便頭也不回的跑出未央宮。我想著追過來的人會是劉啟,沒想到竟是陛下。我恭怯道:陛下找奴婢有何事。他問道:你剛才對太子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我漠然道:真心實意也好,虛情假意也罷,現在說這些都是沒有用的。他迫切的追問道:真要你一個答覆。他強問這句話是,且不說他是一個皇帝,更是我的長輩,是我不敢不從,道:陛下,奴婢剛才說太子不能為所欲為,陛下更是如此。陛下是個慈孝的皇帝,心裏敬重,愛戴皇太後,就像傲珊郡主說的,您和太後竟為了太子大婚的事傷了和氣,豈不太不值了。在天下人看來,陛下竟把奴婢這個宮女看的比郡主都重要,那麽陛下在他們心裏,就不算是個孝順的仁君了,再者你這樣公然頂撞太後,豈不讓她心寒又難堪!陛下聽我這番話讚為不止,道:朕終於明白太子為什麽會對你癡心如醉,你是個深明大義對女人,朕怎能委屈你,讓你做卑微的奴婢。我深感羞澀,道:陛下折煞奴婢了,奴婢單受不起,陛下開懷一笑,扶我起來,道:以後在朕面前,你可以不稱奴婢。他猜我不敢接受,道:只許謝恩,不準推辭。我便受寵若驚道:娡兒謝陛下聖恩。
今晚,本來是我和劉啟的洞房夜,可以想到取而代之的人是傲珊,我便心如刀絞的回到臨華殿,打算和劉嫖住一起。她一見我便急迫的問道:怎麽樣,你和太子是不是終成眷屬了。我沈痛著,說道: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傲珊。劉嫖一聽最終和劉啟在一起的人是傲珊,怒道:為什麽,難道你和太子的患難真情,陛下一點都看不出來。我抿去眼淚,道:陛下為成全我們,是他自己變成不仁不孝的皇帝,我和陛下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劉嫖氣憤道:該死的薄傲珊,我從沒見過你這麽貪婪無恥的女人。我不想跟傲珊過著長久爭鬥的生活,便不想再聽到他的只字片語。轉問道:思琴呢。劉嫖道:被我安置在後寢閣。我嫣然一笑,道:公主,明日放他離宮吧,他們一家子從遭劉濞迫害,已經好久沒團聚了。劉嫖隨和笑道:我正有此打算。
我悄悄走近後閣,輕聲道:思琴,這段時間讓你跟著我們顛簸勞累,辛苦你了。她委婉一笑,道:咱們都是患難知己,怎能說這麽見外的話。我說道:思琴,你把我當親姐妹一樣愛戴,實在讓我舍不得你走。她對我依賴道:姐姐你不要趕我走,我想一直跟著你。我濕潤著眼睛,道:不是姐姐要趕你,而是我實在不願你過著任人宰割的日子。你回家可以見到父母,還可以找個如意郎君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這麽一來,豈不兩全其美。思琴暗暗含情,道:可這宮裏有我的心上人。我問道:你告訴我,姐姐一定幫你做媒。可她卻一直將那個人藏在心裏,不肯說出口。我聽說我沒嫁給太子,道:姐姐,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有姐姐陪著我,我永遠都不會寂寞。我與其眼看他愛上別的女人,還不如避開這場是非。在我答應之時,劉嫖走進來,霸勢道:娡兒不能跟你走,別忘了她將來可是要做皇後了。我蹙緊眉頭道:公主,你在胡說什麽。劉嫖無所畏懼,說道:我沒有胡說,娡兒你留下來吧,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斯琴愁眉苦臉道:可是姐姐現在不是太子妃。劉嫖對他毫不留情面,道:是不是不管你的事,我們皇家的事你還是少插嘴為好,我是看在娡兒的面子才招待你,所以你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不願劉嫖說這些難聽的話傷害思琴,道:公主,你先回避一下吧,我和斯琴有幾句知心話要說。我待思琴如姐妹,便不再插手。我安慰道:思琴,公主為人一向心直口快,說些刺耳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她輕而一笑道:我怎敢生公主的氣。我拿出一條繡帕,上面繡著百合花,道:這個就當做我們之間的信物,你若是想來宮裏看我,可拿著它誰是來找我。思琴接過繡帕,擦拭著離別的眼淚,道:姐姐,我真的舍不得你,更對皇宮有了感情。我緬懷笑道:宮裏血肉蠶食,與其他傷害你,不如你在遠方默默地思念著他。
這一晚我們徹夜長談,生怕日後分離,有太多的話沒機會說。
送走思琴不久,劉啟就大婚了,我想陪著劉嫖參加婚宴,她關切道:娡兒,我勸你別去,你會受不了的。我壓制著情懷,道:我與太子知交一場,他的婚禮我豈有不去的道理。我摻著劉嫖道:走吧,公主我懂得把握分寸。劉嫖見我這般執拗,便與我同去。
太子宮張燈結彩,到處洋溢著喜慶,可我卻無論看到哪一處,心裏都在滴血。當我看到劉啟和傲珊手牽手,夫妻交拜時,我的心便完全撕裂,我再也不願看下去,便悄悄走出了太子宮。我帶著滿腹的哀怨來到孤樹池,抱怨著我們曾經同甘共苦,卻換來今天的結局,便怒不可忍的一頭栽進池裏。
我以為自己沒命了,那樣便可結束我以後的苦海。可我卻驚奇的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呆會陛下走過來對我慈笑道:你醒了,可把朕給嚇壞了。我一見到他,便膽怯到:叩見陛下。他笑道:在朕面前,無需多禮。我不知該如何應對他這份難以捉摸的關愛,便隨口說道:陛下若有國事要忙,就請你先回宮以朝政為重吧。他開懷一笑,道:你好大的膽子,躺在朕的未央宮,還想把朕趕走。我即刻意識到這是未央宮的寢殿,便自責又羞愧道:奴婢該死,望陛下恕罪。他隨聲一笑:朕只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瞧把你嚇得。我受不起這樣的聖恩,道:奴婢承蒙你的厚愛,時辰不早,奴婢改回去服侍公主了。我剛穿上鞋時,便迎面碰到劉啟,他焦慮心急:娡兒,你怎麽這麽傻,即使你再傷心,也不能投河自盡呀。我冷漠一笑:太子殿下多慮了,奴婢只是一時失足。陛下道:回去找看好你的太子妃吧,娡兒現在已經沒事了。劉啟知道陛下在這多有不便,轉身回太子宮。陛下怕劉啟多心,等他走後才告訴我:等再過些時日,朕有意把你許給太子做良娣。此時我心已死,道:陛下,太子已是有婦之夫,我不願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陛下和藹道:這怎麽可能,太子哪天要是登基,後宮怎能之後皇後一個人。我苦笑道:那就讓太子永遠留在我心裏吧,有事幻想要比得到美好的多。陛下見我這般癡情,便不再多說什麽。
我真的不敢去想,劉啟與傲珊同床共枕的每一晚。可一周後的晚上,傲珊卻橫沖直撞的闖進臨華殿,進門二話不說,現實狠狠地打我一耳光,劉嫖罵道:你這潑婦,竟敢來我這臨華殿撒野,給我滾出去!她盡顯惱羞成怒,道:王娡,你這狐貍精也不知你用什麽辦法勾引太子,是他自從與我大婚後,便整夜睡書房,惹得皇宮上下對我議論紛紛。劉嫖絕不容忍她的尖酸刻薄,翻過扇他一掌,道:那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我告訴你薄傲珊,不要以為你仰仗著皇太後就能欺淩他人,你也不瞅瞅,這皇宮裏出了宮女太監,還有誰怕你。你若再敢到我這挑釁,我就一狀告到父皇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劉嫖直言相撞,讓薄傲珊不得不畏懼三分。他深深埋下仇恨,道:王娡,你等著!傲珊走出臨華殿,我才敢坐在椅子上盡情的釋放。劉嫖寬慰道:娡兒太子這般忠於你,你更改振作起來才是。我不得不感動,道:可傲珊現已是太子妃,現實就擺在眼前,我再也沒有機會了。劉嫖咬著牙,決心道:娡兒,你放心,等皇祖母不在了,不僅太子是你的,就連皇後都非你莫屬。
傲珊買通了為我梳發的宮女,她偷了我的金簪,命其用簪子刺死香寒的母親。傲珊將此事告訴香寒,因為她看到伯母心臟中的金簪和我身邊的宮人,這樣的人證物證,是她深信不疑,恨我入骨。傲珊現實虛情假意的厚葬的他母親,然後唆使道:你若想為家母報仇,本宮倒可以指條明路給你。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混進臨華殿,接近王娡。姑母的壽辰可就要到了,咱們就來個栽贓嫁禍吧。香寒暗下毒心,道:奴婢明白。
傲珊為拉攏香寒,處死了為我梳發的宮人,我早晨起來,問道:如新呢,怎麽不見她。香寒可謂來得及時,道:她犯了點錯事,被太子妃發落到浣坊了。我對她極為厭憎,冷漠道:那你來做什麽。她溫慍一笑,道:太子妃讓我傳你到駘蕩宮問話,所以我特地為你梳發後,帶你過去。我對她代答不理,道:我今天身子不適,你回去轉告他,還望太子妃恕罪。香寒苦求道:娡兒你也體諒一下我的難處,你若是違背了太子妃的意願,我會被他打斷一條腿的。這是我來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暗中輕視道:你跟她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我們已多日沒恩怨,我也不認為難她,便跟她走一趟。
走到離臨華殿不遠的雨花臺時,香寒突然猛力的將我推開,道:娡兒,小心!只見從屋頂塌下一塊紅瓦磚砸在她頭上,當時她昏迷不醒,血淌的滿地都是。我嚇得渾身冷汗,背起她到臨華殿,急迫的喊著:太醫,快傳太醫!
香寒背包好了頭,服下一粒救心丸,才緩緩的醒過來。清醒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娡兒,我誠心帶你,你怎能是我為敵。我頓感自己誤會了香寒,心中無限愧疚,道:香寒,對不起,是姐姐冤枉了你。原諒我,好嗎。香寒似乎並沒放在心上,微笑道:我們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姐妹,我又怎麽會因為一點點的誤會責怪你呢。娡兒,我本不想做太子妃的宮女,只是我人微言輕,n哪有選擇的權利。她處處逼迫我,若我不從,她便殺我全家。我深感薄傲珊的歹毒潑辣,道:從現在起,你就是臨華殿的人了,我們相依為伴,再也不分開了。香寒頭靠在我懷裏。
我告訴劉嫖此事,她卻越說越來氣,責備道:娡兒,你傻了,她是薄傲珊身邊的侍女,你就不怕她受薄傲珊的指使來陷害我們。我深信不疑道:那都是我們對她的誤解再怎麽說,我們也是拜過天地的姐妹。她既然能不惜一切的為我送命,我就更要帶她不薄。劉嫖氣氛的說了句:你真的無可救藥!
果不其然,這天皇太後在長樂宮舉行了家宴,劉嫖要我隨行。然而她無時無刻不提防著香寒,道:你這就去浣坊送些衣服,我們沒回來,你也不準回來。霎時間香寒擰著臉,表情痛苦不堪到:娡兒,我頭好痛。我責怨道:公主,你為何要苦苦和香寒過不去呢。然後我扶她到床上,貼切道:你在這安心休息,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劉嫖暫時還沒看出破綻,便帶我去了長樂宮。香寒支走了臨華殿所有的宮人,在劉嫖的衣櫃裏放入皇太後的廟服,並在服中放入詛咒她的布偶。
等我們回來時,香寒留了封信,寫道:我去浣坊了,不用擔心我。我想去浣坊找她,卻被劉嫖攔下:你這樣放下面子請他回來,豈不太有失我公主的身份了,她是你的好姐妹,難道我就不是了嗎。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私,此時的心裏只有香寒,對劉嫖的確不大公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第二天是皇太後的壽辰,劉嫖早早叫我起來去給皇太後祝壽,不料她卻不請自來到了臨華殿,像是來興師問罪,道:哀家的廟服怎麽不見了,是不是在你這。劉嫖對此不可思議,道:皇祖母的廟服雖不見,可怎麽也不會跑到兒臣這。傲珊眼神越來越陰森,怒視道:昨晚本宮明明看到你指使宮人到駘蕩宮偷廟服。我反駁道:太子妃說話可要有憑據,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你怎可這樣含血噴人。薄太後震怒道:王娡,你少狡辯!你們是不是冤枉的,哀家一搜便知。我擋在前面,強勢道:公主寢宮,豈能容你們隨意搜查。!薄太後道:你放肆!哀家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劉嫖怕我會受刑,甘願委曲求全,道:我做人一向清清白白,皇祖母若是懷疑,就盡管搜吧。傲珊也主動搜查,還沒過片刻,她便從衣櫃中拿出廟服擺在薄太後眼前,她抖開廟服,看到掉在地上的布偶,她撿起一看,上面寫著他的生辰八字,刺紮著銀針。薄太後瞬間被嚇得毛骨悚然。
此時驚動了陛下和皇後,他們感到臨華殿,劉嫖拼命地向陛下含冤。皇後威嚴怒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冤的!我苦苦訴冤道:太後娘娘,公主對你盡仁盡孝,怎可能用巫蠱害您呢!這分明就是有人栽贓陷害。薄太後道:那你指出陷害你們的人是誰,若說不出口,哀家就認為你是在抵賴,立刻割掉你的舌頭!現在人贓並獲,是陛下不再信任劉嫖,變得將信將疑,道:先把他們壓入暴室,朕要親自審問。
我們被侍衛推進暴室的那一刻,劉嫖壓抑著怒火,道:這全都是薄傲珊的陰謀!不過多時,翠蘭來探望我們,我問道:昨晚在臨華殿,你們有沒發現可疑之處。翠蘭道:昨晚香寒姑娘讓我們先回去休息說要自己一人守在那,我們看你們姐妹一場,便沒有多疑。我頃刻間震驚,果真是香寒,我真笨,竟這般輕易地中了他的圈套。懊悔道:公主,都是我害了你,我真該死!劉嫖不責不願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想不到薄傲珊竟如此狠毒,讓我們防不勝防。我想薄傲珊是皇太後的親侄女,她對傲珊的百般呵護,即使水落石出,我們恐怕也難以脫罪。
到了深夜,我們是不是的聽到冤魂野鬼的哭聲,下的彼此抱成一團,劉嫖顫抖著全身,道:娡兒,我好怕。我硬撐著膽子,道:我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的。突然,我們聽到有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提起神,道:似乎有人來了。果然來了幾個宮人,道:皇太後有命,傳王娡到長樂宮問話。我料想,薄太後親自審問,必將兇多吉少。我站起身時,劉嫖拉著我的裙尾道:娡兒,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好怕。我緬懷一下笑,道:公主不必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長樂宮亮著燈光,仍顯陰暗消沈,我擡頭看見站在薄太後兩側的皇後和傲珊,便知此次在劫難逃。只聽薄太後一聲厲令道:跪下!後面兩個宮人踢我的後膝,是我不有主的跪在地上。薄太後道:哀家問你,公主有沒有指使你偷哀家廟服,詛咒哀家。我一聽他們針對的竟是劉嫖,便苦苦申冤道:皇太後,公主是您的孫女,他怎會有加害太後之心呢,而您又怎能連自己的親信都懷疑呢。薄傲珊大眼一瞪,道:你連太後都敢教訓,看來不對你用刑,你是不會招了。我已在哭訴道:皇太後,公主千真萬確是冤枉的!皇後嚴斥道:來人,用刑!
從我眼前走來三個宮女,她們手托針盤,拿著銀針刺紮在我的身上,痛的我不停的慘叫。在我快要痛昏的時候,強留口氣,道:我招,我招。這一切都是我幹的。薄太後問道:你問什麽要陷害哀家。我為了救劉嫖,道:因為皇太後阻止我和太子相愛,是我們患難一場卻終無結局,我心有怨恨。傲珊對我怨恨已久,早已想將我處死,喊道:把這個賤人拉到門外亂棍打死!幸好陛下那句要親自審問我,是皇後挽留道:慢著,明天要是陛下要問起來,咱還得留他這麽個活口。
我又被帶回暴室,劉嫖看我臉色煞白,滿頭虛汗,便焦急的問道:娡兒,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對你做了什麽。我噓聲弱語道:公主,我全都招了,你不會再有事了。劉嫖渾然一驚,道:我們是冤枉的,你怎麽可以招認。她在不經意間撩開我的袖子,發現我已是千瘡百孔。
陛下下朝後,傳人帶我到未央宮。皇太後在我們沒到時,打算讓陛下放棄審問,道:陛下,哀家昨晚已親自審問王娡那個宮女,他什麽都招了。劉啟驚顫道:什麽,他竟然招了。陛下責道:真不是說要親自審問他們嗎。薄太後自知做得有些過分,圓解道:陛下忙於朝政,再說這事後宮之事所以哀家就替陛下代勞了。
我們被帶到未央宮,薄太後道:王娡,你昨天已經招認,現在就把你昨天所說的向陛下重覆一遍吧。劉嫖還沒等我開口,便撩開我的衣裳,心有不忍的責怨道:父皇,您看看娡兒身上的這些傷痕吧,昨晚皇祖母和母後為了讓娡兒供出兒臣,竟嚴刑逼供。劉啟端起我的胳膊,目睹著我遍布的血孔,苦怨道:皇祖母,您明知道娡兒和長姐是清白的,為什麽要對她下如此毒手。陛下心疼道:母後,您身為當朝太後,怎能這般狠心的拷打一個宮女。薄太後道:哀家若不對她用刑,他能招供嗎。陛下憤怒道:這樣的招供,朕一個字也不信!我看陛下如此仁愛,便知劉嫖不會再有事了,因高興過度而昏迷在地。
劉啟怒氣沖沖的闖進駘蕩宮,拔出劍刺向薄傲珊的胸口,嚇得她極度哆嗦,道:太子殿下饒命。劉啟怒道: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娡兒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你為什麽要恨她道這種地步!傲珊猥瑣道:太子憑什麽懷疑妾身,這宮裏和他冤家路窄的又不止我一個人,還有皇後,你怎麽不敢將這話當面質問她。劉啟道:我知道你們一個鼻孔出氣,但最終有一天她會用你做替罪羊,那時你會死的很慘。傲珊挺直胸,道:我有姑母沖著,誰也不敢把我怎麽樣。劉啟道:你若再敢陷害娡兒和長姐,我就活在了你。天下是父皇的,我看皇祖母又能把我怎麽樣。傲珊見自己除了薄太後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依靠,不禁感到恐懼。
太醫治好了我的傷,我的身子也漸漸康覆。陛下來探望時,劉嫖再次提到:父皇,那布偶的事。。。。。。。陛下打斷道:這件事誰是主謀朕和母後都心知肚明,母後實在不願懲罰自己的親信,便答應不再追究這件事。娡兒,真的一時疏忽,讓你受苦了。我感激道:有陛下這句話,奴婢痛所不惜。劉嫖氣憤道:這樣一來,豈不便宜了薄傲珊。陛下關懷笑道:以後不管是誰,再來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就第一個來找朕,真一定護著你們。我明白陛下話中的含義,他知道皇後也在其中,雖不明說但心裏始終偏向我們。陛下接著鄭重道:朕已下旨廢除宮中酷刑,以後若誰再未經朕允許對宮人嚴刑逼供,哪怕是太後,朕都要一同治罪。劉嫖興奮道:父皇聖明!
我待香寒姐妹情深,她卻對我恩將仇報,是我怒不可忍,我畏罪消失,我怎能甘心放過她。我來到浣坊,卻沒見他的身影,皇宮這麽大,我又到哪裏找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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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時,禦林軍果然往皇宮的方向走來,思琴拿著圖紙和書信混進宮裏,在她進宮的那一刻,我又何止為她擔心,萬一她落網了,我們將全軍覆沒。
在我揪心重重的時刻,忽然聽到劉嫖的聲音:娡兒。我轉過身激動的抱著她,道:公主,我居然能再見到你,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一樣。劉嫖道:我接到一位姑娘寫的信,一猜便知道是你,就匆忙趕來了。我瞬間想到了思琴,忙問道:思琴呢。劉嫖道:她被我安置在寢宮了。我這才放下心,道:那就勞煩公主駕車,咱們這就進宮去吧。劉嫖粲然一笑,道:那本公主今天就服侍你們一會。
劉啟對陛下即念想有畏懼,無奈之下,我們躲進了臨華殿,劉嫖聽高公公訴說實情後,恨鐵不成鋼,道:這可惡的劉武,我恨不得挖下他的心肝!我安撫下他的情緒,道:現在最要緊的是等劉武回到長安,好讓高公公在陛下面前當面與他對質。劉嫖迫不及待的想報覆他,道:我這就去找父皇,讓他盡快召劉武回京。劉嫖剛推開門時,迎面撞見陛下,看他怒不可看的樣子,顯然是在門外全都聽到了,他漲紅著臉,一怒之下將高公公打入死牢,處死了太子宮被劉武利用的宮女。然而,等待我們的,是一場勝利在望的訴訟。
劉武懷著洋洋自得的心情會到長安,陛下得知他到宮門口,便急速找他進未央宮,皇後漪房擔心此事不妙,便特地到未央宮奉陪。劉武看到我們這些人重新出現在他面前,鮮為吃驚道:你們怎麽會站在這裏。陛下理應道:難道他們不該站在這嗎。我拿出那張逆詞和劉武以前的書稿放在她眼前對比,道:太子,你仔細看看誣害劉啟的這些話,是你的字跡嗎。劉武眼看自己露出馬腳,證據確鑿的擺在他眼前,便嚇得一言不發。我繼續說道:讓高公公私盜玉璽,命太子宮的宮人藏入劉啟的床頭,這也是你指使的吧。劉武抵賴道:你血口噴人!我一處死的高公公恐嚇道:高公公現已被關進刑牢,只怕經不住嚴刑拷打吐個一幹二凈,太子要不要請他來和你對質呀。劉武看陛下震怒的眼神,嚇得渾身直哆嗦,認下了所有的罪名。皇後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便灰心喪氣。陛下早在得知真相後你好擬好聖旨:太子劉啟受次子劉武陷害,朕將歸還劉啟太子之位,授予監國大權,囚劉武於暴室。皇後想割掉自己的心頭肉一般疼痛,跪地哀求道:陛下,請你開恩,劉武畢竟是你的親兒子。您怎麽忍心將他求於暴室等同犯人。陛下深知皇後暗助劉武,怒道:你若再敢提劉武說一句情,朕連你一並廢了!皇後見陛下猶如一只發威的老虎,便不敢再言一聲。
陛下醒悟自己冤枉劉啟這麽久,便抱著他的頭懊悔自責。劉啟愛父之深,能和陛下重逢如初,激動又傷懷。劉啟全然沒有忘了我,道:父皇,兒臣懇請你把王娡許配給我做太子妃吧。兒臣能有今天,少不了他這一路來的鼎力相助。陛下一口答應了他的請求,我跪地興奮道:奴才謝陛下恩典。
我們手挽著胳膊在長廊漫步,迎面碰見了薄太後和傲珊,見到這麽一位仗勢欺淩的主,我便恭敬跪禮道:奴婢叩見薄太後,叩見薄郡主。劉啟道:你馬上就要當太子妃了,怎麽還自稱奴婢。薄太後道:哀家早就聽說陛下覆了你的位分,但是哀家曾把傲珊許配給你,所以你的太子妃也只能是她。劉啟執著道:可兒臣心裏喜歡的人是娡兒,不是傲珊。傲珊出言刻薄,道:她一個奴婢,怎麽配做太子妃!劉啟在薄太後面前不敢指責她,便搬出了陛下,道:父皇已經答應兒臣,君無戲言,還請皇祖母不要幹涉此事。薄太後扔不甘心,道:哀家去找陛下。我們看此事難料,也跟著來到未央宮。
陛下已經說出口的話,薄太後卻反對,因此我們發生了很大的爭執。傲珊偽裝成忍痛割愛的哀愁,道:姑母,您不用再和陛下慪氣,上了你們母子之間的感情,兒臣自知深愛太子,可他並不愛我。所以兒臣甘願成全他和娡兒,自己孤苦伶仃的過一生。這麽一招欲擒故縱的妙計逼得薄太後撂下拒絕話:陛下,你今天要不是不同意,哀家便不再是你的母後。看陛下左右為難,我說道:陛下,請您收回成命,答應皇太後吧,奴婢出身卑微,確實配不上太子。劉啟責怨道:娡兒,你怎能這麽說,我們走到這一步,不就是為了今天嗎。我冰冷的回絕道:不要忘了你是太子,不能為所欲為,再說,奴婢從來沒敢愛過你。我知道他鐵定認為這話全是敷衍,我也沒打算繼續說下去。便頭也不回的跑出未央宮。我想著追過來的人會是劉啟,沒想到竟是陛下。我恭怯道:陛下找奴婢有何事。他問道:你剛才對太子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我漠然道:真心實意也好,虛情假意也罷,現在說這些都是沒有用的。他迫切的追問道:真要你一個答覆。他強問這句話是,且不說他是一個皇帝,更是我的長輩,是我不敢不從,道:陛下,奴婢剛才說太子不能為所欲為,陛下更是如此。陛下是個慈孝的皇帝,心裏敬重,愛戴皇太後,就像傲珊郡主說的,您和太後竟為了太子大婚的事傷了和氣,豈不太不值了。在天下人看來,陛下竟把奴婢這個宮女看的比郡主都重要,那麽陛下在他們心裏,就不算是個孝順的仁君了,再者你這樣公然頂撞太後,豈不讓她心寒又難堪!陛下聽我這番話讚為不止,道:朕終於明白太子為什麽會對你癡心如醉,你是個深明大義對女人,朕怎能委屈你,讓你做卑微的奴婢。我深感羞澀,道:陛下折煞奴婢了,奴婢單受不起,陛下開懷一笑,扶我起來,道:以後在朕面前,你可以不稱奴婢。他猜我不敢接受,道:只許謝恩,不準推辭。我便受寵若驚道:娡兒謝陛下聖恩。
今晚,本來是我和劉啟的洞房夜,可以想到取而代之的人是傲珊,我便心如刀絞的回到臨華殿,打算和劉嫖住一起。她一見我便急迫的問道:怎麽樣,你和太子是不是終成眷屬了。我沈痛著,說道: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傲珊。劉嫖一聽最終和劉啟在一起的人是傲珊,怒道:為什麽,難道你和太子的患難真情,陛下一點都看不出來。我抿去眼淚,道:陛下為成全我們,是他自己變成不仁不孝的皇帝,我和陛下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劉嫖氣憤道:該死的薄傲珊,我從沒見過你這麽貪婪無恥的女人。我不想跟傲珊過著長久爭鬥的生活,便不想再聽到他的只字片語。轉問道:思琴呢。劉嫖道:被我安置在後寢閣。我嫣然一笑,道:公主,明日放他離宮吧,他們一家子從遭劉濞迫害,已經好久沒團聚了。劉嫖隨和笑道:我正有此打算。
我悄悄走近後閣,輕聲道:思琴,這段時間讓你跟著我們顛簸勞累,辛苦你了。她委婉一笑,道:咱們都是患難知己,怎能說這麽見外的話。我說道:思琴,你把我當親姐妹一樣愛戴,實在讓我舍不得你走。她對我依賴道:姐姐你不要趕我走,我想一直跟著你。我濕潤著眼睛,道:不是姐姐要趕你,而是我實在不願你過著任人宰割的日子。你回家可以見到父母,還可以找個如意郎君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這麽一來,豈不兩全其美。思琴暗暗含情,道:可這宮裏有我的心上人。我問道:你告訴我,姐姐一定幫你做媒。可她卻一直將那個人藏在心裏,不肯說出口。我聽說我沒嫁給太子,道:姐姐,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有姐姐陪著我,我永遠都不會寂寞。我與其眼看他愛上別的女人,還不如避開這場是非。在我答應之時,劉嫖走進來,霸勢道:娡兒不能跟你走,別忘了她將來可是要做皇後了。我蹙緊眉頭道:公主,你在胡說什麽。劉嫖無所畏懼,說道:我沒有胡說,娡兒你留下來吧,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斯琴愁眉苦臉道:可是姐姐現在不是太子妃。劉嫖對他毫不留情面,道:是不是不管你的事,我們皇家的事你還是少插嘴為好,我是看在娡兒的面子才招待你,所以你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不願劉嫖說這些難聽的話傷害思琴,道:公主,你先回避一下吧,我和斯琴有幾句知心話要說。我待思琴如姐妹,便不再插手。我安慰道:思琴,公主為人一向心直口快,說些刺耳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她輕而一笑道:我怎敢生公主的氣。我拿出一條繡帕,上面繡著百合花,道:這個就當做我們之間的信物,你若是想來宮裏看我,可拿著它誰是來找我。思琴接過繡帕,擦拭著離別的眼淚,道:姐姐,我真的舍不得你,更對皇宮有了感情。我緬懷笑道:宮裏血肉蠶食,與其他傷害你,不如你在遠方默默地思念著他。
這一晚我們徹夜長談,生怕日後分離,有太多的話沒機會說。
送走思琴不久,劉啟就大婚了,我想陪著劉嫖參加婚宴,她關切道:娡兒,我勸你別去,你會受不了的。我壓制著情懷,道:我與太子知交一場,他的婚禮我豈有不去的道理。我摻著劉嫖道:走吧,公主我懂得把握分寸。劉嫖見我這般執拗,便與我同去。
太子宮張燈結彩,到處洋溢著喜慶,可我卻無論看到哪一處,心裏都在滴血。當我看到劉啟和傲珊手牽手,夫妻交拜時,我的心便完全撕裂,我再也不願看下去,便悄悄走出了太子宮。我帶著滿腹的哀怨來到孤樹池,抱怨著我們曾經同甘共苦,卻換來今天的結局,便怒不可忍的一頭栽進池裏。
我以為自己沒命了,那樣便可結束我以後的苦海。可我卻驚奇的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呆會陛下走過來對我慈笑道:你醒了,可把朕給嚇壞了。我一見到他,便膽怯到:叩見陛下。他笑道:在朕面前,無需多禮。我不知該如何應對他這份難以捉摸的關愛,便隨口說道:陛下若有國事要忙,就請你先回宮以朝政為重吧。他開懷一笑,道:你好大的膽子,躺在朕的未央宮,還想把朕趕走。我即刻意識到這是未央宮的寢殿,便自責又羞愧道:奴婢該死,望陛下恕罪。他隨聲一笑:朕只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瞧把你嚇得。我受不起這樣的聖恩,道:奴婢承蒙你的厚愛,時辰不早,奴婢改回去服侍公主了。我剛穿上鞋時,便迎面碰到劉啟,他焦慮心急:娡兒,你怎麽這麽傻,即使你再傷心,也不能投河自盡呀。我冷漠一笑:太子殿下多慮了,奴婢只是一時失足。陛下道:回去找看好你的太子妃吧,娡兒現在已經沒事了。劉啟知道陛下在這多有不便,轉身回太子宮。陛下怕劉啟多心,等他走後才告訴我:等再過些時日,朕有意把你許給太子做良娣。此時我心已死,道:陛下,太子已是有婦之夫,我不願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陛下和藹道:這怎麽可能,太子哪天要是登基,後宮怎能之後皇後一個人。我苦笑道:那就讓太子永遠留在我心裏吧,有事幻想要比得到美好的多。陛下見我這般癡情,便不再多說什麽。
我真的不敢去想,劉啟與傲珊同床共枕的每一晚。可一周後的晚上,傲珊卻橫沖直撞的闖進臨華殿,進門二話不說,現實狠狠地打我一耳光,劉嫖罵道:你這潑婦,竟敢來我這臨華殿撒野,給我滾出去!她盡顯惱羞成怒,道:王娡,你這狐貍精也不知你用什麽辦法勾引太子,是他自從與我大婚後,便整夜睡書房,惹得皇宮上下對我議論紛紛。劉嫖絕不容忍她的尖酸刻薄,翻過扇他一掌,道:那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我告訴你薄傲珊,不要以為你仰仗著皇太後就能欺淩他人,你也不瞅瞅,這皇宮裏出了宮女太監,還有誰怕你。你若再敢到我這挑釁,我就一狀告到父皇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劉嫖直言相撞,讓薄傲珊不得不畏懼三分。他深深埋下仇恨,道:王娡,你等著!傲珊走出臨華殿,我才敢坐在椅子上盡情的釋放。劉嫖寬慰道:娡兒太子這般忠於你,你更改振作起來才是。我不得不感動,道:可傲珊現已是太子妃,現實就擺在眼前,我再也沒有機會了。劉嫖咬著牙,決心道:娡兒,你放心,等皇祖母不在了,不僅太子是你的,就連皇後都非你莫屬。
傲珊買通了為我梳發的宮女,她偷了我的金簪,命其用簪子刺死香寒的母親。傲珊將此事告訴香寒,因為她看到伯母心臟中的金簪和我身邊的宮人,這樣的人證物證,是她深信不疑,恨我入骨。傲珊現實虛情假意的厚葬的他母親,然後唆使道:你若想為家母報仇,本宮倒可以指條明路給你。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混進臨華殿,接近王娡。姑母的壽辰可就要到了,咱們就來個栽贓嫁禍吧。香寒暗下毒心,道:奴婢明白。
傲珊為拉攏香寒,處死了為我梳發的宮人,我早晨起來,問道:如新呢,怎麽不見她。香寒可謂來得及時,道:她犯了點錯事,被太子妃發落到浣坊了。我對她極為厭憎,冷漠道:那你來做什麽。她溫慍一笑,道:太子妃讓我傳你到駘蕩宮問話,所以我特地為你梳發後,帶你過去。我對她代答不理,道:我今天身子不適,你回去轉告他,還望太子妃恕罪。香寒苦求道:娡兒你也體諒一下我的難處,你若是違背了太子妃的意願,我會被他打斷一條腿的。這是我來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暗中輕視道:你跟她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我們已多日沒恩怨,我也不認為難她,便跟她走一趟。
走到離臨華殿不遠的雨花臺時,香寒突然猛力的將我推開,道:娡兒,小心!只見從屋頂塌下一塊紅瓦磚砸在她頭上,當時她昏迷不醒,血淌的滿地都是。我嚇得渾身冷汗,背起她到臨華殿,急迫的喊著:太醫,快傳太醫!
香寒背包好了頭,服下一粒救心丸,才緩緩的醒過來。清醒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娡兒,我誠心帶你,你怎能是我為敵。我頓感自己誤會了香寒,心中無限愧疚,道:香寒,對不起,是姐姐冤枉了你。原諒我,好嗎。香寒似乎並沒放在心上,微笑道:我們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姐妹,我又怎麽會因為一點點的誤會責怪你呢。娡兒,我本不想做太子妃的宮女,只是我人微言輕,n哪有選擇的權利。她處處逼迫我,若我不從,她便殺我全家。我深感薄傲珊的歹毒潑辣,道:從現在起,你就是臨華殿的人了,我們相依為伴,再也不分開了。香寒頭靠在我懷裏。
我告訴劉嫖此事,她卻越說越來氣,責備道:娡兒,你傻了,她是薄傲珊身邊的侍女,你就不怕她受薄傲珊的指使來陷害我們。我深信不疑道:那都是我們對她的誤解再怎麽說,我們也是拜過天地的姐妹。她既然能不惜一切的為我送命,我就更要帶她不薄。劉嫖氣氛的說了句:你真的無可救藥!
果不其然,這天皇太後在長樂宮舉行了家宴,劉嫖要我隨行。然而她無時無刻不提防著香寒,道:你這就去浣坊送些衣服,我們沒回來,你也不準回來。霎時間香寒擰著臉,表情痛苦不堪到:娡兒,我頭好痛。我責怨道:公主,你為何要苦苦和香寒過不去呢。然後我扶她到床上,貼切道:你在這安心休息,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劉嫖暫時還沒看出破綻,便帶我去了長樂宮。香寒支走了臨華殿所有的宮人,在劉嫖的衣櫃裏放入皇太後的廟服,並在服中放入詛咒她的布偶。
等我們回來時,香寒留了封信,寫道:我去浣坊了,不用擔心我。我想去浣坊找她,卻被劉嫖攔下:你這樣放下面子請他回來,豈不太有失我公主的身份了,她是你的好姐妹,難道我就不是了嗎。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私,此時的心裏只有香寒,對劉嫖的確不大公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第二天是皇太後的壽辰,劉嫖早早叫我起來去給皇太後祝壽,不料她卻不請自來到了臨華殿,像是來興師問罪,道:哀家的廟服怎麽不見了,是不是在你這。劉嫖對此不可思議,道:皇祖母的廟服雖不見,可怎麽也不會跑到兒臣這。傲珊眼神越來越陰森,怒視道:昨晚本宮明明看到你指使宮人到駘蕩宮偷廟服。我反駁道:太子妃說話可要有憑據,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你怎可這樣含血噴人。薄太後震怒道:王娡,你少狡辯!你們是不是冤枉的,哀家一搜便知。我擋在前面,強勢道:公主寢宮,豈能容你們隨意搜查。!薄太後道:你放肆!哀家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劉嫖怕我會受刑,甘願委曲求全,道:我做人一向清清白白,皇祖母若是懷疑,就盡管搜吧。傲珊也主動搜查,還沒過片刻,她便從衣櫃中拿出廟服擺在薄太後眼前,她抖開廟服,看到掉在地上的布偶,她撿起一看,上面寫著他的生辰八字,刺紮著銀針。薄太後瞬間被嚇得毛骨悚然。
此時驚動了陛下和皇後,他們感到臨華殿,劉嫖拼命地向陛下含冤。皇後威嚴怒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冤的!我苦苦訴冤道:太後娘娘,公主對你盡仁盡孝,怎可能用巫蠱害您呢!這分明就是有人栽贓陷害。薄太後道:那你指出陷害你們的人是誰,若說不出口,哀家就認為你是在抵賴,立刻割掉你的舌頭!現在人贓並獲,是陛下不再信任劉嫖,變得將信將疑,道:先把他們壓入暴室,朕要親自審問。
我們被侍衛推進暴室的那一刻,劉嫖壓抑著怒火,道:這全都是薄傲珊的陰謀!不過多時,翠蘭來探望我們,我問道:昨晚在臨華殿,你們有沒發現可疑之處。翠蘭道:昨晚香寒姑娘讓我們先回去休息說要自己一人守在那,我們看你們姐妹一場,便沒有多疑。我頃刻間震驚,果真是香寒,我真笨,竟這般輕易地中了他的圈套。懊悔道:公主,都是我害了你,我真該死!劉嫖不責不願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想不到薄傲珊竟如此狠毒,讓我們防不勝防。我想薄傲珊是皇太後的親侄女,她對傲珊的百般呵護,即使水落石出,我們恐怕也難以脫罪。
到了深夜,我們是不是的聽到冤魂野鬼的哭聲,下的彼此抱成一團,劉嫖顫抖著全身,道:娡兒,我好怕。我硬撐著膽子,道:我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的。突然,我們聽到有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提起神,道:似乎有人來了。果然來了幾個宮人,道:皇太後有命,傳王娡到長樂宮問話。我料想,薄太後親自審問,必將兇多吉少。我站起身時,劉嫖拉著我的裙尾道:娡兒,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好怕。我緬懷一下笑,道:公主不必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長樂宮亮著燈光,仍顯陰暗消沈,我擡頭看見站在薄太後兩側的皇後和傲珊,便知此次在劫難逃。只聽薄太後一聲厲令道:跪下!後面兩個宮人踢我的後膝,是我不有主的跪在地上。薄太後道:哀家問你,公主有沒有指使你偷哀家廟服,詛咒哀家。我一聽他們針對的竟是劉嫖,便苦苦申冤道:皇太後,公主是您的孫女,他怎會有加害太後之心呢,而您又怎能連自己的親信都懷疑呢。薄傲珊大眼一瞪,道:你連太後都敢教訓,看來不對你用刑,你是不會招了。我已在哭訴道:皇太後,公主千真萬確是冤枉的!皇後嚴斥道:來人,用刑!
從我眼前走來三個宮女,她們手托針盤,拿著銀針刺紮在我的身上,痛的我不停的慘叫。在我快要痛昏的時候,強留口氣,道:我招,我招。這一切都是我幹的。薄太後問道:你問什麽要陷害哀家。我為了救劉嫖,道:因為皇太後阻止我和太子相愛,是我們患難一場卻終無結局,我心有怨恨。傲珊對我怨恨已久,早已想將我處死,喊道:把這個賤人拉到門外亂棍打死!幸好陛下那句要親自審問我,是皇後挽留道:慢著,明天要是陛下要問起來,咱還得留他這麽個活口。
我又被帶回暴室,劉嫖看我臉色煞白,滿頭虛汗,便焦急的問道:娡兒,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對你做了什麽。我噓聲弱語道:公主,我全都招了,你不會再有事了。劉嫖渾然一驚,道:我們是冤枉的,你怎麽可以招認。她在不經意間撩開我的袖子,發現我已是千瘡百孔。
陛下下朝後,傳人帶我到未央宮。皇太後在我們沒到時,打算讓陛下放棄審問,道:陛下,哀家昨晚已親自審問王娡那個宮女,他什麽都招了。劉啟驚顫道:什麽,他竟然招了。陛下責道:真不是說要親自審問他們嗎。薄太後自知做得有些過分,圓解道:陛下忙於朝政,再說這事後宮之事所以哀家就替陛下代勞了。
我們被帶到未央宮,薄太後道:王娡,你昨天已經招認,現在就把你昨天所說的向陛下重覆一遍吧。劉嫖還沒等我開口,便撩開我的衣裳,心有不忍的責怨道:父皇,您看看娡兒身上的這些傷痕吧,昨晚皇祖母和母後為了讓娡兒供出兒臣,竟嚴刑逼供。劉啟端起我的胳膊,目睹著我遍布的血孔,苦怨道:皇祖母,您明知道娡兒和長姐是清白的,為什麽要對她下如此毒手。陛下心疼道:母後,您身為當朝太後,怎能這般狠心的拷打一個宮女。薄太後道:哀家若不對她用刑,他能招供嗎。陛下憤怒道:這樣的招供,朕一個字也不信!我看陛下如此仁愛,便知劉嫖不會再有事了,因高興過度而昏迷在地。
劉啟怒氣沖沖的闖進駘蕩宮,拔出劍刺向薄傲珊的胸口,嚇得她極度哆嗦,道:太子殿下饒命。劉啟怒道: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娡兒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你為什麽要恨她道這種地步!傲珊猥瑣道:太子憑什麽懷疑妾身,這宮裏和他冤家路窄的又不止我一個人,還有皇後,你怎麽不敢將這話當面質問她。劉啟道:我知道你們一個鼻孔出氣,但最終有一天她會用你做替罪羊,那時你會死的很慘。傲珊挺直胸,道:我有姑母沖著,誰也不敢把我怎麽樣。劉啟道:你若再敢陷害娡兒和長姐,我就活在了你。天下是父皇的,我看皇祖母又能把我怎麽樣。傲珊見自己除了薄太後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依靠,不禁感到恐懼。
太醫治好了我的傷,我的身子也漸漸康覆。陛下來探望時,劉嫖再次提到:父皇,那布偶的事。。。。。。。陛下打斷道:這件事誰是主謀朕和母後都心知肚明,母後實在不願懲罰自己的親信,便答應不再追究這件事。娡兒,真的一時疏忽,讓你受苦了。我感激道:有陛下這句話,奴婢痛所不惜。劉嫖氣憤道:這樣一來,豈不便宜了薄傲珊。陛下關懷笑道:以後不管是誰,再來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就第一個來找朕,真一定護著你們。我明白陛下話中的含義,他知道皇後也在其中,雖不明說但心裏始終偏向我們。陛下接著鄭重道:朕已下旨廢除宮中酷刑,以後若誰再未經朕允許對宮人嚴刑逼供,哪怕是太後,朕都要一同治罪。劉嫖興奮道:父皇聖明!
我待香寒姐妹情深,她卻對我恩將仇報,是我怒不可忍,我畏罪消失,我怎能甘心放過她。我來到浣坊,卻沒見他的身影,皇宮這麽大,我又到哪裏找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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